♥ 作者: CloudCrack ♥

地狱芳华

地狱芳华 – 黑沼泽俱乐部

“该死的冰块们!”

芙兰在心里第一千遍咒骂着,端着装满大号玻璃杯的餐盘穿过狭窄的过道,走向靠近窗户的桌子。淡蓝色的凯末尔酒在杯中摇荡,几个同样是淡蓝色的大块头正围在桌旁,用如同靴子踩过雪地一样的吱嘎声交谈着,尖叫的冷风夹着稀疏而细小的雪花,从敞开的窗户一阵阵扑进来。她在风中打着冷战,慌不迭地把酒杯搁到桌上:“先生,您的酒,一共六杯,请问还需要别的吗?”

裹在袍子里的冰块端起一杯酒,仰起头,把它倒进那张冒着寒气的大嘴里,然后他把其余的杯子推给同伴,扭过头来,用蓝幽幽的空洞眼睛望着芙兰:“有冻猛犸肉么,来五磅,要切好的。”

“有,两银币。”

那座坐着依然有五尺高的冰山略微点了下头,转过身去继续去和他的同伙扯蛋,芙兰从桌面上抽出账单,哆嗦着写上数字,又插回到桌子缝里,然后一路小跑着逃离了这个比地狱还地狱的地方,她边跑边使劲搓着手——凯末尔酒是种比冰块还要寒冷的玩意,那些杯子让她的手都快冻僵了。

芙兰讨厌寒冷,虽然恶魔不会感冒,也不会流鼻涕(好吧,有些恶魔会的,但那和天气没关系),但冷气儿仍然让她浑身不舒服。她打心底里祝愿下一次战争能让凌诺家一败涂地,那样该死的冬天就能结束了。想到这儿,她又扭头看了眼窗外,那些白色的高塔依然在远方的平原上闪着蓝光,活像戳在奶油蛋糕上的蜡烛。

那些塔就是寒冷的源头,凌诺家的杰作,地狱本没有春夏秋冬,但被凌诺家所统治的地界,就只有无尽的寒冬。当然,黑崖城是光之王所指定的中立城,并不是凌诺家的领地,但自从上一次战争,凌诺家从卡隆家手里夺取了这块平原以来,他们就开始建造那些塔,那是能毁灭一支军队的强大防御工事,顺便也能让周围几百哩都变成冰风呼啸的冻原。

不过,下一次战争已经不远了,短暂的休战期即将过去,酒吧里的客人们常会谈起,在遥远的群山那边聚集的炎魔大军,以及它们体积惊人的巨兽和战争机器。芙兰对那些家伙并不陌生,每当战争来临,酒馆生意冷清的时候,最不需要成本的消遣方式就是趴在窗前看山下乱哄哄的厮杀,而如果卡隆家赢得了战斗,酒馆里更是成天挤满了那些脑袋上冒着烟火的家伙。邦德斯老板对这种局面可谓又爱又恨,高兴的是每个月的照明费用可以大大缩减,担心的则是他们暴躁的脾气随时可能损坏酒馆的设施——毫无疑问,弄坏东西是要赔的,不然邦德斯八百年前就已经破产了,但为了逮住闹事者,他必须得多掏腰包来雇更彪悍的保安。

单纯从性格上讲,芙兰其实更喜欢冰魔们一点,起码他们很安分,几乎不会闹事,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带来的鬼天气,她倒挺乐意他们多统治些时日。实际上,在安装了黄铜工会大力推销的“奢华版无烟无臭中央供暖系统”之后,冬天也并不是那么难熬的——但问题的关键是,她总是免不了要去那杀千刀的窗户边!是的是的,谁都知道冬天应该关上窗户,但在这里不行,因为那些冥顽不灵的冰块脑袋坚持要坐在窗边上吹冷风才舒服!

她把菜单从窗口扔进厨房,跑到暖气管边上,利用这短暂的时间好好把身子熏热,然后端起递出来的那盆沉甸甸的肉,再次满肚子不情愿地走向可怕的窗户,吧台周围拥挤得要命,她把盘子举过头顶,一边大喊着“借过!借过!”,一边像泥鳅一样滑溜地从形形色色喧哗的恶魔中间挤过去——现在正是酒馆生意最好的时候,来自地狱各地的“自由职业者”们纷纷聚集到黑崖城,希望在即将到来的战争里加入凌诺家的军队——一路上有那么两三个家伙会伸出手来掐她的奶子或是屁股,她得小心地端稳盘子免得被撞掉,但她还是认真地给他们每人一个微笑和媚眼,如果不是上班时间,她一定会迫不及待地跳到对方的腿上,用自己的小蜜穴好好温暖他的长枪的。但眼下她只能让那儿闲着,任凭亮晶晶的液体在两腿之间闪烁……什么?你说衣服?如果穿着衣服上班的话,那邦德斯还雇魅魔来干什么呢?

不是每一只魅魔都像她这样饥不择食的,全世界都觉得魅魔只要动动眼神就能让某个高大又帅气的家伙投怀送抱,这样的传言固然不完全准确,但如果说它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有百分之八十的正确性的话,在芙兰这里,正确性就只有百分之零了——她是特别的一只,也许是全地狱独一无二的一只?反正她自己一点也不喜欢这种独特,每只魅魔都有着与生俱来的魅惑能力,能轻易勾起任何两腿走路的玩意的性欲(其实四条腿也行,不过那不是正常的口味范畴),但芙兰却不能。“一只没有魅力的魅魔?地狱里还有比这更没价值的东西吗?”她往往忍不住这样自嘲一下。

如果客观公正地评判,芙兰认定自己的长相在同族里也能算得上中等,但是在不可抗拒的天然魔力面前,她只好无奈地接受自己毫无竞争力的现实。总是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光鲜高贵的优秀资源都被姐妹们抢走,而看得上她的全是些粗俗不堪连五官都没长清楚的土包子。情况甚至还在变得更糟,以往魅魔们只需要和同族竞争而已,而现在,随着界门的开启,人类也开始通过各种途径涌进地狱——活着被抓来的或是死了掉进来的。年轻的女奴们优质又廉价,塞满了妓院和市场,让芙兰渐渐觉得连劣等资源都不是那么好找了。

她钻过暖和喧嚣的大厅,咬牙切齿地迎向窗户里灌来的寒风,相比里边乱七八糟的境况,窗边的局面倒是整齐划一,每张桌子前全是披着袍子的冰块们,它们沙沙地交谈着,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存在,寒气让桌子边上都挂满了参差不齐的冰凌儿,就和冰块们丑陋的牙齿一样。她跑到点了餐的那张桌子旁,把冻得硬梆梆的肉排放在桌面上,在账单上写上金额,把见底的酒杯收到盘子里,飞也似地转身离开。身后响起了冰魔咀嚼肉片的声音,像碾碎石头一样咯嘣刺耳。

她钻回到厨房门口,享受着风管里冒出来的暖气,然后端起从传菜口递出来的餐盘,里边是黑咕隆咚的一盆,浇满难闻的酱汁,还有一块木牌,刻着“72”——还好,这回不是窗边了。她再次奋力地挤过人群,赶向大厅西边的桌子——邦德斯倒是颇为中意他这只不惹人注目的雇员,一来她干活卖力,二来,既然没有魅惑力,也就不会发生工作中途被按到桌子上猛操一顿这种万恶的消极怠工了。

她把菜肴放在72号桌子上:“先生,您的黑椒肘子,请问还需要别的吗?”

那个矮胖的家伙使劲耸起身子,审视着那盘黑东西,然后用他戴着铜手套的拳头重重地敲打着桌面,面罩里传出像鸟儿一样尖细的声音:“这真是越来越离谱了!上个月我来的时候,份量比今天可要多上一倍!”

“非常抱歉,先生。”芙兰使劲挤出一个无辜的笑容:“您知道的,道路结冻,卡隆家到处设卡,再加上七号界门的战事又不太顺利,最近人肉的供应都不太充足……但是!”她抬高音调,在矮胖子发言之前赶紧给这事儿定了性:“上个月和这个月的份量绝对没有相差一倍!”

“以杜朗亲王鼻涕的名义!我认为份量绝对变少了!我们要求打折!”那家伙继续大声抗议着,后脑勺上的烟囱里扑哧扑哧地冒着白气,和他一起的矮胖子们也纷纷随声附和。

“关于价格问题,您可以在等会结账的时候和收银员讨论,如果您有优惠券或是贵宾卡的话,她会给您打折的。”她草草地鞠了个躬,拿起盘子赶紧逃跑,矮子伸手想要拉住她,但他显然高估了自己胳膊的长度,他本来想要跳下椅子来追赶一下,但考虑了重新爬上去的难度之后,他决定还是坐在原地继续叫骂一下:“啊!这算什么服务态度?我要去消协投诉你们!”

这些家伙算是芙兰最讨厌的顾客,而最糟糕的是,他们任何时候都不会消失,即使战争爆发,他们仍然会优哉游哉地跑来酒馆,继续用他们尖刻而嘶哑的声音讨价还价——不过,虽然脾气令人讨厌,他们对这座城市的贡献却是没法否认的,黄铜工会是个庞大的组织,地狱里各种技术设备的供应和维护者,有时候芙兰会觉得应该对他们更好一点的,毕竟,他们让冬天比以前好过了。

离大门不远的座位上有谁在高叫着“服务生!”,芙兰抱紧胳膊使劲打了个冷战,匆匆往那边走去,门是仅次于窗户的讨厌地方,虽然大门在冬天“原则上”是关着的,但进进出出的人流让它几乎总是在透着冷风。她沿着声音的方向张望,一张单人的小桌子旁边,一个戴着宽边帽的瘦削身影高高举起一只手,示意她过去。

她走近那个有点驼背的家伙:“先生,您需要什么?”

顾客抬起头,他的整张脸几乎都裹在厚厚的黑布里,只露出一双眼睛,不过他的声音听起来倒是颇为清晰:“我需要一个一品脱的杯子,一个十吋的盘子。”

“您……只需要杯子和盘子吗?”芙兰一脸的困惑。

“没错”,那双眼睛带着些许笑意:“需要收费吗?”

“哦,餐具……免费。”芙兰习惯性地想去拿账单卡,但她随即想起来根本没什么可写的:“您不需要酒水或是食物吗?本店最新推出的香辣火豚披萨,来自第七界门,正在热卖哦。”

但顾客似乎没听到她说的,那双眼睛停住了,他竖起一根手指,摆出一个“嘘”的手势,用下巴指了指门口。

有个裹在披风里的身影刚从门外走进来,和那些铁塔般的恶魔相比显得格外瘦小,借着门旁的灯光,芙兰勉强能看清半掩在大兜帽下的那张脸:尖下巴,白嫩的皮肤,薄而微翘的嘴唇,几缕棕褐色的头发披散在脸颊上——那是个人类,女性人类。

人类在地狱里并不稀奇,芙兰每次路过城门外的屠宰场时都能看到他们涕泪横流地哀号,中立城是不容许杀戮之地,所以这些流血的事儿都在城外进行,等送到餐馆的厨房时,就已经是掏尽了内脏洗刷干净的肉胚了。廉价的妓院里也总是充斥着她们的尖叫,芙兰对这一点颇为愤懑,她巴不得多几个家伙来和自己交媾呢,而人类居然总想要拒绝。不过那也算可以理解,人类实在太脆弱了,被那些大块头操个一两次就奄奄一息,最后往往还是要送到屠宰场去。

稀奇的是自由行动的人类,在芙兰的脑海里,人类的形象总是和哭泣、嚎叫以及瑟瑟发抖联系在一起,而当一个一脸平静的人类出现在眼前时,那的确让她觉得有点说不出的古怪。

那个女人低着头默默地走过大厅,身子笼罩在宽大的黑色披风里,一条三呎来长的包袱斜挎在她的背上,看起来里面装着什么细长而沉重的物件。不少恶魔注意到了这个不速之客,他们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并开始低声议论,但没有谁采取什么行动——对这样一个不合常理的存在,似乎所有恶魔都抱着审慎的态度。

“小姐,你好像忘了点什么。”黑头巾的顾客轻轻敲了敲桌子。

“哦……万分抱歉。”芙兰终于想起自己还有正事没办:“我马上就给您送来。”

她转过身去,跟在那个女人身后往厨房走,女人正在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座位,但看起来今晚火爆的生意让她失望了,最后她穿过大厅,挤进吧台前围着的魔群里,似乎和里面的侍应生说了点什么,芙兰没听清,但她看到同事桑蒂斯从吧台里钻了出来,蹬蹬地飞奔上楼梯,一分钟后搬着一把椅子跑了下来,她把椅子递给女人,满脸笑容:“服务不周,请您见谅!”

“她今天一定哪儿出毛病了。”芙兰在心里嘀咕着,那个泼辣鬼什么时候这么客气过?

但桑蒂斯也注意到她了,走回吧台的时候朝她做了个鬼脸,举起一只手晃了晃,指间金灿灿的东西在空中划出一道闪亮的弧光。

女人提着那把椅子,慢慢走回到大厅中间,把椅子摆在吊灯底下的过道上,抬手掀开遮住半张脸的兜帽,露出披散到肩的柔滑褐发和细长的眉毛,她的眼睛不小,但稍稍有点眯,如同带着一丝朦胧的睡意,整张脸白皙而精致,按人类的年龄应该只有二十出头。她解开披风,披风下面是带绒边的黑色丝袍和印花的深红短袄,脖子上挂着一串银色的吊坠,她把披风叠起来,垫在椅子上,从背上取下那个包袱,坐下,解开袋口的绳索,取出里面的东西——那是一把木制的一头大一头小的玩意,上面纵贯着一排细细的金属线,芙兰见过一些贵族的女奴带着类似的东西,应该是种乐器,好像叫做……琴?

芙兰端起从厨房递出来的杯子和碟子,往门口走去,女孩正把琴斜抱在胸前,用一只手稍微转动一端的旋钮,另一只手轻轻拨动琴弦,发出清脆而悠长的叮叮声。然后她正了正身子,稍稍低下头,一边用脚打着节拍,手指在琴弦上飞舞起来,琴声短促而紧凑,间杂着突然爆发的高音,听起来轻松明快,芙兰甚至觉得冬天带来的坏心情都减少几分了。

芙兰把杯子和碟子放在黑头巾面前的小桌子上:“先生,您要的东西,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再叫我。”

黑布缝隙里的眼睛依然望着琴声的方向,过了几秒,他才出声了:“真难得啊,好久没听到过这个了。”

整个餐厅里的恶魔都开始注意到意外的乐曲,目光纷纷汇聚到那个纤细的身体上,一些坐得较远的食客甚至离开座位凑过来看个究竟,芙兰吁了一口气——看来暂时没多少人要点菜了,她决定也一同看下热闹。

女孩的手指继续在琴弦上飞速跃动着,一手压弦,一手弹奏,发丝也随着节奏微微甩动,似乎完全不理会周围的动静。一曲奏罢,她终于抬起头来,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幸会了,黑崖城的各位贵宾们,初来乍到,请多关照哦。”

她的声音俏皮而甜美,就和她的琴声一样动听,她用似笑非笑的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继续说下去:“我叫阿兰娜,来自第五界门,我的职业是歌手兼妓女,”说到这里她挤了挤眼睛,有点害羞地笑起来:“卖艺又卖身哦,上半夜唱歌,下半夜做爱,欢迎大家多多支持惠顾!”

“第五界门不是几百年前被封闭的那个么?现在还有人类从那儿来?”芙兰听到不远处有人在低声议论,他的同伴则似乎不太赞同:“据说并不是完全的封闭,起码死人的灵魂照样掉进来。”

阿兰娜停顿了一下,突然拍了拍额头:“啊!我忘了说收费标准了,听歌一金币一首,做爱一银币一发,物美价廉,包您满意哟。”

大厅里一片哗然,某个两对犄角的红皮肤率先大声嚷嚷起来:“我觉得你的骚洞儿肯定能值一银币,可是听歌居然要一金币!你掉进来的时候是不是脑瓜子先落地了?”

女孩依然保持着微笑,一点没有不高兴的样子:“您算账的方法不对哟,有一位先生出一金币的话,全场都可以听到歌声,可是做爱的话,就只有谁出钱谁享受啦,所以愿意出钱点歌的,都是慷慨又高贵的大人物呢……而且,您有没有发现,会做爱的女人很多,而会唱歌的很少呢?”

她歪着头用坏坏的笑容望着那个质疑者:“不过,鉴于您对我的骚洞儿评价这么高,下半夜我可以给您打八折。”

围观者中爆发出一阵轰笑声,一金币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数,拿来买酒买肉乃至打赌的都不少,不过拿来听歌还是件破天荒的事儿,女孩一边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琴,一边用期待的眼神左右扫视着,但似乎还没谁愿意第一个带头来掏这一金币,芙兰寻思了一下,平日里来餐馆的大都是些腰包平平的货色,看来她可能要失望了呢。

但一个沉重而震耳的声音从靠里的角落传来:“来支歌吧。”

芙兰朝那边望过去,声音来自某张单人桌,发言者依然面朝着墙壁,手里端着半杯凯末尔酒,他把杯子送到唇边,轻啜了一口,放回桌子上,然后把手伸向腰间,从钱囊里摸出一枚金币,他猛地甩了一下手腕,金币斜着飞向天空,划出一条细长闪亮的抛物线,飞过簇拥的人群,落在女孩脚前的地板上,又叮地弹起来,一只纤细的手在空中抓住了它:“瞧,我就知道会有慷慨的大人物嘛。”

是个冰魔,不寻常的冰魔,芙兰觉得作为冰魔居然坐在温暖的角落而不在窗户边吹风就已经够古怪了。而他的样貌也和窗边上那些家伙不大一样,五官的线条清晰圆润,身形虽然魁梧,却并不那么硕大粗野。按芙兰的印象,在凌诺家,凶神恶煞般的庞然大物大都是默默无闻的炮灰,越是身份高贵、力量强大的存在,反而看上去比较像人类——而他干净崭新的白袍和雕饰精美的镯子也足以证明这一点。

女孩把那颗金灿灿的玩意塞进腰间的小包里,重新抱起琴,双手挽在弦上:“那么,尊贵的大人,您想要听什么歌呢?”

“随便。”角落里的冰魔依然没有扭头。

“那来一首《孟都斯的陨落》吧。”女孩的手指轻轻勾动琴弦,旋律轻柔缓慢,音调清脆却并不大声,她抬起头来,张开双唇,声音高亢而悠长。

“秋暮的寒风啊吹过咿呀的门/花坛的鸟儿啊你已不再欢鸣/白石的街市啊看不见人来人往/懵懂的孩童挽紧母亲/繁华的孟都斯啊/翡翠之河的宝钻/白银山麓的奇珍/今日何竟如此冷清。  高昂的城楼啊望着如血落日/翻腾的火把啊照亮瑟瑟晚风/披甲的兵士啊握紧了手中利剑/城垛旁弓手窃窃低声/北地刚传来噩梦/天堂燃起了烈焰/地狱已敞开大门/尖牙利爪吞尽生灵……”  “她的声音真美。”芙兰不由得在心里赞叹起来,那歌声听起来没有一丝杂质,就像冰川的流水一样清澈。嘈杂的大厅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除了歌声,就只剩下窗户里的北风在呜呜作响。她继续唱下去,芙兰听得出来那是关于恶魔进攻某座人类城市的故事,随着战斗渐入白热,琴声也变得越来越激昂而紧凑,当她唱到恶魔将军打败人类的英雄时,安静的气氛终于被打破了,听众中爆发出一阵赞叹。但当她唱到另一名魔王被弩炮伏击杀死时,恶魔们则一片失落的哗声。

新客人推门时吹进来的冷风让芙兰回过神来,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却惊异地

发现,那位黑头巾顾客面前的空杯盘里不知何时竟然盛满了热气腾腾的食物,他正缓缓解开脸上的布条,芙兰好奇地盯着他,想要看看那张脸到底有多古怪,但结果让她大失所望——缠头布下面居然还有一张口罩样的面纱,连脖子带脸全遮住了。

婉转的声音回响在昏暗的大厅里:“渴血之军如熔岩奔涌/弱者的哭号响彻街亭/咆哮的血兽疾如闪电/坎铎萨高擎利斧直取王庭/铁蹄与巨刃撕碎兵士/长刀坚盾全都难阻雄风/苍苍头颅与王冠一同滚落/凡人之子顿失军心。”

在群魔兴奋的欢呼声中,黑头巾从腰间抽出闪亮的弯刀,从盘子里切下一小块肉,用刀尖戳起来,从面纱下面送进嘴里。

“孟都斯大城啊/你终归陨落/百世悲歌为你而鸣/庆功之宴却未迎见它的功臣/坎铎萨仆倒在宫门/王家的铁卫联手将他刺透/卡隆家的骄傲啊/愿赤焰之河也为你而泣/愿地狱永远传颂你的功勋——”歌手用一个渐弱的长音结束了整个乐章,琴声戛然而止,短暂的沉寂之后,叫好声和蹄子跺地板的声音淹没了一切。

喧哗声好一会儿才消退下去,女孩站起身来,优雅地鞠躬致谢,然后她转向角落里的那位蓝皮肤:“怎么样?大人,您觉得还满意吗?”

冰魔依然面朝着墙壁,事实上刚才他一直都这么坐着,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他又啜了一口杯中的蓝色液体,再次发出闷雷般的声音:“卡隆家没有什么可骄傲的,为了争功而冒进,断送了几乎所有的攻城器械,若不是本该镇守卢兰山谷的耶希亚王临阵脱逃,庆贺者就不知该是谁了。”

交头接耳的议论声又响了起来,如果那个人类所唱的,是关于第五界门的故事,那已经是四百多年前的事了,而这个冰魔居然能评析当时的详情,要么他是个爱好历史的学者,要么……就是他曾经亲历过那场战争。

“坎铎萨倒是个难得的有脑子的炎魔,可惜他死了。”冰魔搁下杯子,精准地抛过来另一枚金币:“换一支歌吧。”

“那,换个风格,一首东方的歌如何?”歌手微笑着收起钱币,坐回椅子上,从琴囊里抽出一支短弓样的东西,她一只手轻握琴尾,把琴竖立在腿上,另一只手横持短弓,弓弦与琴弦十字相错:“这首歌叫《烟雨长城》。”

她缓缓拉动那张弓,琴音绵长而凄婉。

“又逢烟雨醉长城/梦卷旌旗出朝门/铁马金戈尘销去/铮鸣鼓角几回闻/鎏金戟/青钢剑/尽付萋萋荒草舞西风……”

歌词和平素的语言有些不大一样,芙兰听得不是很清楚,她只觉得琴声和歌声里都带着忧伤,但忧伤之外,似乎还有一丝坚毅,群魔重归安静,侧耳而听,而这次,最先闹腾起来的居然是矮胖子们,歌到中途,他们突然高声喊叫起来:“工会万岁!”“荣耀归于大工匠!”

溪流般的歌声继续在石柱间流淌:“又逢烟雨醉长城/横槊笑看苍天陨/江山此夜碧血烬/长锋舞处鬼亦惊/金瓯碎/红尘泯/碎却丹心千载染汗青”

当歌声渐息,女孩停住弓弦,还没等其他恶魔喝彩,矮胖子们又是一阵“工会万岁!”“碾碎软弱的人类!”的大呼小叫。

女孩再次站起来躬身致谢,还特别朝矮子们那边点头微笑了一下,现在大伙儿都望向角落里的冰魔,等待他的见解。

那位贵族依然如同冰山一样安然端坐:“鼻涕们是比炎魔更糟的废物,在长城脚下一败涂地,人类随后起了内乱,才让他们有机可乘罢了。”

矮胖子们显然对这番言辞颇为不满,“污蔑,这是恶毒的污蔑!”他们尖叫着,一只块头大点的则说:“人类本来就是不团结的蠢货,我们正是抓住了他们的弱点!”

“团结?”冰魔北风般冷笑了一声:“要是恶魔团结的话,今天聚集在这里的各位,难道只是来旅游观光的么?”他往地上唾了一口冰渣子:“人类是软弱的蠢货不错,但被人类从界门那头赶回来又算什么。”

大厅里鸦雀无声,没有谁能回答他,在肃杀的气氛里,金币落地的叮当声分外清脆:“还有别的吗?”

女孩撅起嘴唇,露出一副为难的神情:“大人,您的口味真不好捉摸呢,能明示一二吗?”

冰魔以沉默来回应,但芙兰听到身后传来了声音,那位裹在黑布里的顾客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他的身形瘦削而高挑,声音虽轻,却似乎在墙壁间四处回荡:“这位大人既然是凌诺家的尊者,恐怕他想要的,是一支称颂凌诺家战功的歌吧。”

女孩挠了挠发丝,脸上泛起一片绯红:“真是抱歉,我居然连这个都没想到……要是这样的话,我这里倒是有一支歌,名叫《洛奥与卡达鲁斯》,您可能会喜欢呢。”

冰魔端着杯子的手突然在空中停住了,但几秒钟后就恢复了常态,他仰头喝了一大口,把杯子放回桌上。

歌手坐回椅子上,收起琴弓,仔细地调节着琴上的旋钮,试弹了几下,琴音显得更低沉而浑厚,她仰起头,清了清嗓子,伴着铿锵琴声,开口唱道:  “麦达米亚的荒原啊,一千载的尘风呼啸,吹碎了斑斓岩砾,吹瘦了枯黄石塔,过往的客旅,有谁未闻你的歌唱,为何今日,为何今日,你竟默然不语?只因地狱寒霜飘落,洛奥的铁骑踏过荒野,夏日艳阳也穿不透他寒意……”

故事听起来简单易懂,洛奥应该是凌诺家的某位狠角色,而卡达鲁斯则是个强大的炎魔领主,他们在人类世界的荒原上相遇交锋,女孩细致入微地描述着打斗的情景,大厅里不时发出一阵惊呼声,而唱到他们各自的台词时,她瞪着眼睛鼓起腮帮子,滑稽地模仿恶魔古怪的腔调,让听众们纷纷忍俊不禁。故事最后的结局,是洛奥击败了对手,斩下他的头颅,当歌声结束时,这回轮到沉默的冰魔们欢欣鼓舞了,雪崩般的“凌诺必胜!”此起彼伏——在这个与卡隆家的战争迫在眉睫的时刻,这还真是首能振奋士气的好歌。

在整个过程中,那位慷慨的主顾一直低着头,纹丝不动,如同一座冰雕,又像在思索着什么,当噪音平息下去,他继续沉默了十来秒,然后抬起头来:“是首好歌……只可惜内容不太对。”

女孩睁大眼睛望着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请您指正。”

冰魔把杯中的余酒一饮而尽,用餐巾抹了下嘴唇:“因为杀死卡达鲁斯的,并不是洛奥,而是一个……人类。”说完这句话,他霍地站起身来,转身朝门口走去。

“请等一等!”女孩把琴扔在旁边的桌子上,匆忙地挤过围观的恶魔,快步追上那位正要离开的奇怪人物。冰魔停下脚步,背朝着她,依然沉默。

“大人,实不相瞒,我来这里是为了寻找一位凌诺家的尊者,既然您能听出歌词中的错误,我相信您应该有我需要的线索。”

“我并不知道你想要什么,而且就算我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你?”

“抱歉,我只是个软弱的人类,但只要您提出任何要求,我都会尽力为您做到。”

冰魔沉默了几秒,然后他回过头来:“你刚才说过,下半夜做娼妓是吗?”他抬头望了望墙上的挂钟,时针刚走到离10不远的位置,“今天提前吧,就在这里,为在场的每一位服务,费用我出。”

女孩歪着头,微微翘起嘴唇,食指揉着太阳穴思考了几秒,然后她抬起头来,微笑着打了一个响指:“好久没见过您这么慷慨的老板啦,成交!”

餐厅里一片欢声雷动。“她一定是疯掉了。”芙兰心想。她见过被活活操死的女人,满腿是血,下身裂着长长的口子,肠子都从里面流出来。有些家伙的巨炮即使是最饥渴的魅魔也会思虑再三的,可现在,这个女人居然打算被一整屋子的恶魔操上一夜?看来明天一大早就可以在肉铺找到她了,她细皮嫩肉的样子看上去味道倒是不错,一定要撺掇老霍布斯赶早儿去抢几块回来。

冰魔重新回到他的座位上,伸手招呼服务生。而女孩已经走到人群中间,一边用迷离的眼神打量着四周饥渴的家伙,一边利索地解开扣子,脱下棉袄扔到一边,绒布的连衣长裙下显出凹凸有致的身材,她解开领口的绳结,把松开的宽大衣领蜕到肩膀以下,然后从袖子里抽出修长的手臂,整个上半身只剩下一条鼓囊囊的白色裹胸,她莞尔一笑,双手解开背后的搭扣,挑逗似地一点点揭开那张布,一对洁白丰硕的肉球滚将出来,恶魔们顿时一片惊叹之声:“原来人类的奶子可以这么大!”“我去过的窑子怎么从来没有这么好的货色!”

那对奶子的确让芙兰忍不住嫉妒起来,丰满的尺寸看上去要用两只手才捧得住一颗,比身躯还要宽出来几吋,虽然大,却只是稍微有点下坠,而且像纺锤一样尖尖地向前凸起,淡褐的乳晕中间,两粒樱桃般的奶头挺立锥尖,在灯光的映照下晶莹闪亮。

女孩轻轻解开腰带,整件长袍沿着身子滑落下来,虽然底下还有一条贴身的棉裤,但挺拔的臀部和修长双腿的轮廓已经让围观者垂涎欲滴了,她弯腰把长靴和袜子一件件脱掉,然后直起身来,背靠着一旁的桌子,双手撑着桌沿,轻巧地一跃,坐到了桌上,她抬起腿,蜕下最后剩下的那条裤子,随手扔到一边,一只手撑着桌子,让一丝不挂的身子稍稍后仰,另一只手轻轻揉捏那对迷人的乳头,让她们更加红润坚挺起来,她的呼吸声变得急促,身体也在微微颤抖着。在几十副目光的注视下,并拢的双腿慢慢张开了。

这下子大厅里又是一片哗然,她的下身光洁细嫩,一点毛发都没有,但那不是关键之处,最出乎意料的地方在于,她的私密处居然嵌挂着四枚手指粗细的银环!蜜缝两边奶昔似的肌肤上各穿了一颗,另外两颗干脆穿在了粉红的花唇上,银环通过丝带同大腿根部的细皮带拴在一起,当她张开腿的时候,银环就拉扯着肉唇向两边分开,中间红艳艳的花心、凸起的阴核甚至微微张开的尿眼,全都一览无余。

好些恶魔已经急不可耐地脱了衣裤,形态各异的硕大肉棒高高挺立,他们嚷闹纷纷:“光王在上,这是我见过最带劲的婊子!”“老子要插烂她的骚洞!”不少女人见到那些比自己腿还粗的巨物时直接就吓得屎尿齐流哭鼻子了,可这个看上去娇弱的嫩雏儿居然一副神色自若的样子,一只手半掩着张开的蜜穴,轻声说:“别这么着急,按尺寸从细到粗来哦,一开始就用那么大的,要是把人家弄得松松垮垮,叫后来的怎么享受嘛。”

这倒是个值得考虑的建议,那些体型较小的恶魔立刻深表赞同,女孩用手在湿漉漉的花心上抹了一抹,拉起几段长长的银丝,她把手指送到唇边,撅起嘴唇轻轻一吮,眼神媚态万分:“大家先坐啊,该吃肉的吃肉,该喝酒的喝酒,吃饱喝足才能操得更尽兴哦,我下贱的小洞洞会一直恭候着您的!”她向矮胖子们招手示意:“要不你们先来吧,黄铜的勇士们?”

黄铜的勇士?芙兰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那些家伙可是极少得到这么尊贵的称呼。那简直让他们有点受宠若惊了,他们围过来,手忙脚乱地脱掉那层金属壳子,露出裹满腥臭粘液的丑陋身体,女孩握住一个家伙的手,拉着他爬上桌子,轻柔地套弄着他那根滑腻腻的肉棍:“喔,其实你的尺寸不小呢!”

她仰面躺倒在桌子上,双手捏住那两片已经充血变厚的肉唇,把她们向两边分得更开。“来吧,今天的第一次就交给你啦。”绿油油的小魔鬼扑到她身上,把那根有人类手腕粗的肉棒对准了花心,随着女孩皱着眉头“啊”地轻声叫唤,半呎多的长度全都没入了她的身体,群奸的晚会开幕了。

“你可真体贴呢……还自带了这么好的润滑剂……”女孩一边娇喘,一边抚摸着那副流着粘液的身体,调皮地把淡绿色的液体抹到自己坚挺的大奶子上:“你们不想一起来吗?我可以同时多服务几个的哦……愿意的话,可以试试用这对奶子弄到高潮呢……或者用我的嘴和小舌头也可以……悉听尊便哦。”

“那我就来尝尝这张会唱歌的小嘴到底有多销魂!”其余的绿胖子们喊叫着,奋力地爬上桌子,女孩用手肘撑着桌子,把上半身微微支起,张开嘴含住一根肉棒,温柔地舔弄起来。但那胖子看上去不太满意:“这可不够爽!你这没用的婊子。”他揪住她的长发,把头使劲往下按,直到整根肉棒都深深地插进嘴里,女孩的喉头和腹部都抽搐起来,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被塞满的嘴里发出呜呜的呻吟声。胖魔鬼毫不留情地抓着那颗精致的头颅,剧烈地前后拉扯,一股股口水和粘液随着抽插从嘴角淌下,但只过了十来秒,他又大喊起来:“这就对了,啊……这婊子的喉咙居然把我的宝贝裹得这么紧……舌头也这么有劲儿……啊,对,就是这样……太带劲了!”而另一个绿胖子也已经双腿跨蹲在女孩的身体上,狠狠地抓住那对白皙的肉球,好像要把她们捏爆一样,他把肉棒完全裹进两乳之间,扭动着肥臀抽插起来。

“这婊子的骚洞真紧,里面的肉简直跟弹簧一样!”第一个享用蜜穴的矮胖子没几分钟就缴了械,他依依不舍地抽出变软的阳具,粘液、淫水和精液混成夹着泡沫的粘稠液体,从还在一张一缩的穴口大股大股地涌出来,流到桌子上,另一个家伙马上迫不及待地补上了他的空缺,过了一小会,女孩嘴里的肉棒也抽搐着喷射了,那个凶狠的胖子把阳具深深地捅进她的咽喉,尖叫着:“全都给我吞下去,你这骚货!”而当他终于心满意足地抽出肉棒时,女孩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享受的表情,她炫耀似地张开空空如也的嘴:“每次都吞下去呢,我最喜欢被精液灌饱的感觉了。”

矮胖子们轮流享用着她的双乳和前后两个洞,把她弄得一身都是绿色的精液和粘液,他们一共有七八个,每一个发泄完了之后都赞不绝口,接下来是那些体型较小的劣魔们,他们的身高和人类差不多,但粗壮得多——当然也包括下身的粗壮,女孩的小嘴大部分时候都被肉棒撑得几乎要脱臼了,但在短暂的喘息间隙里,她会边呻吟边梦呓般地喊叫着:“我的服务……满意吗……先生……我的目标……就是做地狱里最爽……最耐操……的婊子……啊……让最大号的肉棒……戳穿我……啊”

一个多小时很快过去了,女孩的身体看上去一片狼藉,沾满斑驳的粘液和泡沫。身下的桌面早已经湿透了,多余的液体沿着桌子腿往地上流淌着。在银环的拉扯下尽情敞开的蜜穴已经因为摩擦而变得红肿,肿胀的屄肉粒儿从洞口微微凸出来,像一圈圆润的红色花瓣,让肉洞显得更加淫靡诱人了,进入她身体的肉棒尺寸也越来越大,把穴壁拉扯得像布丁一样几乎透明,随着抽插一次一次被带出体外,好像下一秒就要裂开一样。而当一个家伙把比拳头还大的龟头伸到她嘴边时,她再怎么努力也吞不进那根紫红的肉柱了,她歉意地摇着头:“对不起啦先生,我的小嘴真的到极限了……不过,是时候换另外一个洞为大家服务了呢,我的屁眼儿可是公认比生孩子的那个洞儿更爽哦。”

“不过,还得先作点准备工作,请各位稍等几分钟。”她侧身朝芙兰挥挥手:“漂亮的小姐,能帮我弄壶热水来吗?要大壶的哦。”

芙兰边跑堂边留意着淫乱的场面,在心里嫉妒得要命,那个人类到底有什么魔力能吸引到那么多恶魔和她交配啊?但她又不得不承认,阿兰娜身上的确有着某种和魅魔们不一样的独特的吸引力,虽然她也说不清那到底是什么。而且……被几十根那种最大号的鸡巴轮流插一夜?她觉得自己绝对不敢作这样的计划,那个蠢女人……她还不知道到底要面对什么吧?接下来有她好受的。

现在她回过神来,跑向厨房,找到一副水桶大小的铜壶,从大锅里舀了大半壶滚开的水,然后又加了几勺冷水,提着沉甸甸的水壶走向被恶魔们围着的女人,女孩已经翻过身去,像条狗一样用膝盖和手肘跪在桌面上,双腿向两边劈开,敞开的肉穴里还在流出浑浊的液体,她把屁股高高地向上撅起,用手指抚弄着张开的屁股缝里那圈淡褐色的褶皱:“为了不影响大家的体验,得先洗干净才行哦,有谁愿意热心代劳一下吗?”

一只高大的劣魔接过那个水壶,把三呎多长的壶嘴对着女孩翘起的臀部,壶身一斜,一股冒着腾腾白气的水流浇在沾满腥臭液体的下体上,女孩的身子猛地抖动了一下,“啊”地叫出声来,看来水还很烫,被浇到的肌肤一下就变得通红,她强忍着灼痛,牙齿格格作响,艰难地吐出声音来:“不……不对……不是这样……要灌到屁眼儿里面去……”

在一片哄笑声中,她索性松开支撑着身子的手,让脸蛋和双乳直接贴在粘滑的桌面上,她把双手从背后伸到两股间,使劲掰开皱缩的小小孔穴,让屁眼张开一个手指大小的口儿:“来,往这儿灌进去哦……等等,能帮忙抓住我的腿吗,水好烫,我怕我会忍不住乱动的。”

马上有两只恶魔凑过来,用巨大的爪子把她的两腿使劲按在桌面上,提着壶的劣魔把尖细的壶口对准那个红润的小孔,稍稍用力就捅了进去,女孩松开手,紧缩的肛肉立刻裹紧了黄铜的管子,她紧咬着牙关,攥紧拳头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灼热,但当恶魔把壶猛地一倾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尖叫了起来,她本能地用手抓住那根滚烫的壶口,想把它从身体里推出去,但周围的恶魔们马上死死地抓住了她的双手。她趴在桌子上疯狂地抖动着,脸蛋涨得通红,屁股痛苦地扭来扭去,却始终摆脱不了屁眼里那根带来痛苦的玩意。她平坦的小肚子一点点隆了起来,随着腰肢的挣扎在身下鼓鼓囊囊地微晃着。芙兰觉得她肯定在后悔自己的选择了,没想到她却开始断断续续地叫喊起来:“对……加油……要是把我里面烫熟……你们……就可以边操我……边剖开我的肚子……把她掏出来……吃掉啦……”

天哪,这个人类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芙兰觉得如果不是她疯了,那一定就是自己疯了。

那一大壶水用了好几分钟才差不多全灌进她的身体里,她的肚子现在鼓得像个小水缸,迫于腹中的压力,剩下的部分再也流不进去了,她咬着牙轻声说:“把我前面的小骚洞也洗一洗吧。”恶魔抽出壶嘴,被烫得通红的屁眼肉马上就缩回到那朵紧紧的小菊花,一点水都没漏出来。而当那只恶魔把壶嘴插进她污秽不堪的蜜洞,继续倒水时,她又是一阵尖叫和颤抖,前面的肉洞容量明显不如后面的那么大,冒着热气的水很快从穴口溢了出来。

整壶水倒完,阿兰娜趴在桌上大口地喘着气,看来她的肚肠已经差不多习惯热水的温度了,她轻轻揉着孕妇般的肚子:“好啦,现在能带我去窗户边上吗?”

一头体型庞大的巨魔抱起她,走向寒风凛冽的窗口,把她放到面朝悬崖的那张桌子上,她趴在桌上,瑟瑟发抖地朝窗外撅起屁股,滚热的水流猛地冲出屁眼,甩出一条热气腾腾的抛物线,喷射足足持续了一分多钟才让她的肚子重新凹下去。“嗯……其实没什么脏东西呢,但是为了让大家放心,还是要例行清洗下,这可是职业操守哦。”说到这里,她又咧开嘴笑了起来。

她自己跳下桌子,走回到魔群当中,弯下腰,翘起屁股,用两根手指挖进屁眼里,向两边微微掰开,露出里面鲜红水灵的穴肉,她转了个圈,让所有观众都能看到:“新鲜出炉的骚屁眼儿哦,保证带给您不一样的享受,来吧,用你们的宝贝儿插烂她吧。”

她走向刚才想和她口交却没成功的那只恶魔:“您当然得第一个啦,为了表示我的歉意,两个洞儿都让您试试。”她扶着恶魔坐下,张开双腿跨在他的腿上,把被两对银环拉开着的红肿穴口对准那颗拳头大的龟头,缓缓地屈腿坐下去,让硕大的阳具一点点撑开粉嫩的穴肉,最后她咬着牙猛地往下一坐,发出一声长长的“啊”,那根差不多有她手臂长的肉柱完全刺进了她的身体里。她稍稍适应了一下,然后双腿飞快地一屈一伸起来,让薄薄的屄肉在肉柱上上下套弄,每一次都要完全插进去才罢休,她伸出胳膊挽着恶魔的脖子:“怎么样?还紧不?我每次都好努力让她缩紧别变松的呢。”

恶魔正一脸的满足感:“你真他妈的是个尤物,啊……里面的肉粒在摩擦我的阳具……这是我操过最爽的屄了。”女孩满面春风地亲了他一下:“谢谢,您的评价让我开心坏啦,像我这样的贱婊子,最喜欢的就是听别人说我的小屄操起来爽了。”她又加快速度抽动了几十下:“好啦,现在轮到另外一个骚洞洞登场了!”

她慢慢站起,让肉棒滑出淌着晶莹液体的蜜洞,然后转过身去,把屁股缝对准那根沾满了粘滑屄水的肉棒,让硕大的龟头顶在那个皱缩的小孔上,一边扭动着屁股,让屁眼儿在龟头上来回摩挲,一边用两只手使劲扒拉着屁股,试着把身体往下坐,狭小的孔洞一点点张开了,雏菊般的皱褶慢慢被拉平,变成一个紧绷的肉环,但那颗龟头还是没能完全突破进去。她喘着气,皱了皱眉头:“不行了,我自己怕痛,您帮帮我吧,粗鲁点。”

“你真他妈是个骚透了的疯婊子。”恶魔粗壮的双手抓住她的腰,往下猛地一按,随着凄厉的惨叫声,龟头突破了防线,冲进她的腹腔,接着整条肉柱都没了进去。“谢……谢谢您。”女孩一边呲牙咧嘴地吸着凉气,一边轻声说。她稍稍运动了下屁股,来感受身体里的巨物,然后试着慢慢前后套弄起来,屁眼看上去可没有蜜穴里那么润滑,每次抬起屁股抽出阳具的时候,强大的摩擦力把整个屁眼都拉得和火山口一样从屁股间凸起来,而插入的时候则会连着周围的皮肤一起推进去好长一截。但过了分把钟之后,抽出的阳具也开始带上了亮晶晶的一层粘液,女孩加快了臀部的节奏。“先生,再评价一下吧,前后两个洞的感觉?”

“操,我以前从来没试过屁眼儿,居然这么带劲……太紧了,就像许多只手一起握住了我的鸟儿一样。”听到这个,女孩又弯着眼笑了起来:“可不是每个屁眼儿都能像我的一样,我的屁眼儿可是每位顾客都赞不绝口的极品哟。”

其余的恶魔更加按捺不住跃跃欲试了,女孩快节奏地连续抽动着下身,几分钟后,身体里的恶魔终于发出了舒畅的咆哮声,女孩从他身上站起来,一丝浑浊的精液从肛口渗了出来,但屁眼儿马上就收紧了,把其余的精液全留在了体内。“大家看到啦,初次用户体验非常完美,不用犹豫了,把我前后两个洞一起填满吧,各有风味哦。”

围观的恶魔一拥而上,她挥着手:“别急,别急,先摆好姿势哦。”现在躺在桌子上已经不方便挨操了,她教一头高大些的恶魔躺到桌子上,然后跨到他身上,把湿漉漉的蜜洞套在挺立的巨大肉棒上,俯下身,高高撅起屁股,调皮地蠕动着屁眼,让她一张一合,露出里面沾着精液的红肉儿:“好啦,这样操起来才方便呢。”

恶魔们已经把什么从小到大的秩序全丢到脑后去了,争抢着要享用这难得体验一次的肉洞,第一个抢到位置的家伙挺起差不多小腿粗的巨炮,就往阿兰娜屁眼里塞,虽说她的前后两个洞都已经被开垦过了,但要两支一起插进去还是不太容易,她紧绷着脖子,仰着头,咧开的嘴里露出紧咬的牙齿,却还忘不了用手去掰开两瓣屁股蛋,最后,那根巨茎也终于突破了防线,深深地插进她的腹腔,两只恶魔一齐开始奋力地抽动起来,前后齐来的刺激让她连珠般地浪叫,声音断断续续:“啊……我够爽不……带劲不……我这样……喜欢每个洞都被肉棒塞满的婊子……不多吧……啊……”

奸淫的盛会开始渐入高潮了,肉山般的恶魔们随意搬弄着阿兰娜娇小的身体,换着姿势享受她滚热又紧绷的肉洞,她的两个肉穴已经肿得不成样子了,看上去几乎和血一样红,里面的肉像珍珠一样圆滑闪亮,但她们好像永远都不会松懈一样,每次肉棒抽出之后,都能缩回成那个娇小的小口,恶魔们也喧嚷着:“这婊子真的怎么干都还是这么紧。”“这样的骚货要是经常能有得操该多妙!”而女孩则在几乎神志不清的呻吟和一波波高潮的颤抖中回应着他们:“我说过……我要做地狱里……最耐操的婊子呢……天天被操……从早到晚……啊……”

芙兰已经认定这个女人不是正常的人类了,但当一头有着三对犄角的牛脑袋的庞大恶魔站起身来走向她时,她还是暗暗捏了一把汗,那种家伙是拥有最可怕阳具的一种,那杆骇人的巨物正挺立在他的腰间,比那女孩的大腿还要粗和长,表面上还布满了骨质的突起,龟头周围更是生着一圈可怖的肉刺,即使魅魔也不敢和这种家伙上床的,他们一般只和同族交配。“那女人完了”,芙兰心想。

“我操死过三个人类,后来我就不再找她们了。”那只巨怪闷雷般地低语着。女孩用惊异的眼神看着那支靠近自己的狰狞巨物,眼神里似乎露出了一丝恐惧,但她马上又恢复了淡然:“您的真的很威猛哦,不过我相信,我比她们耐操多啦!而且,如果要死的话,被您这样的大阳具操死,不正是最适合我这种贱婊子的死法嘛。”

“您能躺下让我自己来吗?这样才能最容易进去哦。”女孩问道。于是小山般的巨魔躺倒在地上,阳具像铁塔一样挺立着。“谢谢您,您真是温柔的好顾客呢。”女孩抬腿跨在他的腰间,那座铁塔加上身体的厚度,正好顶到她的蜜穴口,她双手握住那根巨物,把它扶正,闭上眼睛,抿着嘴唇,开始缓缓地往下坐,但那巨大的龟头还只进入了一半多,看上去她的肉穴就已经到极限了,她试探性地一下一下轻轻地把身体往下沉,龟头渐渐地又进去了几分,现在那些红嫩的软肉已经被拉得像纸一样薄了,她停下来,深呼吸了几下:“看来得豁出去啦。”话刚落音,她猛地往下一坐,随着野兽般的低吼声,可怕的龟头居然魔术般地钻了进去,但那明显不是魔术,因为殷红的鲜血正从穴口汩汩流出来,那不堪重负的蜜肉已经被撕裂了。

现在她浑身剧烈地颤抖着,两腿打着哆嗦,连脸上的肌肉都绷紧了,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但她依然在坚定地往下坐,让那根巨物进入自己的身体,直到把它吞进去一大半,她的声音战栗着:“我说过……我很耐操的……虽然裂开了一点点……希望……不会影响到您操我哦。”

她颤抖着慢慢伸直两腿,让那条布满突起的巨茎抽出来些,然后再一次往下坐,她咬着牙,加速重复这个过程,鲜血和小溪一样从紧裹着肉柱的嫩肉里往外流淌,她试着让肉柱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但那根巨物实在太长了,始终还有一截没法进入她的身体。“还是不行呢……没法全部进去……这样子的服务……可不够让人满意呢。”

她一边用流血的蜜穴继续上下吸吮着那根肉柱,一边轻声地问:“你们有没有操到女人的肉葫芦里面过?那里能装得下一个小人儿呢,装下一颗龟头应该也没问题吧。”

这一下恶魔们更加来了兴趣,他们隐约知道人类是从女人肚子里生出来的,所谓的肉葫芦就是装着胎儿的那个肉囊,但好像平时那玩意都封着口,把肉棒插到那里面去还真没试过。她问身下躺着的巨魔:“怎么样,您想要试下吗?以您的长度,只有插到肉葫芦里才能全部装下呢。”

恶魔兴奋地点着头,“不过您得先帮她作好准备哦。”女孩一边说,一边从那根硕大的肉柱上跨下来,哆嗦着重新爬回桌子上,仰面躺下,分开双腿露出血淋淋的嫩穴:“请把您的手伸进来。”

巨魔迟疑了一下,然后把爪子伸向那个温暖的肉洞,实际上它的拳头和手臂比阳具更粗壮,女孩用双手紧紧地掐住桌子边,左右甩着头,痛苦地嘶喊着,直到半截手臂消失在自己的下体里,她打着寒战,声音听上去气若游丝:“您摸一摸,最里面是不是有点圆圆硬硬的东西……嗯,对……就是这里……您再仔细摸下,她中间还有个小口子哦……嗯……那就是我肉葫芦的口儿,请您帮我把她弄大点就好了……”

“这明明连手指头都插不进去。”恶魔狐疑地嘟囔着。女孩用轻柔的声音开始解释:“是啊,她平时都好紧,但是人类生孩子的时候,连头颅那么大的东西都能从里面出来呢……我虽然没生过孩子,但是您不用留情,随便您用什么方法,只要把她扒开就好啦,不管我怎么喊,都别心疼我,我的肉葫芦儿可是和我一样骚透了哦。”

恶魔的巨手开始在里面运动,女孩果然开始大声尖叫起来,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泪水再也无法抑制地从弯弯的眼睛里滚出来,但她依然断断续续地说着话:“加把劲儿……啊……对……已经进来一根手指了……嗯……再来一根……啊……我的葫芦口儿……好痛……我好喜欢……啊……摸到里面的肉葫芦了吗……她还好小是吗……啊……就等着您的大龟头……把她撑大呢……想要她包紧您的大龟头吗……想要的话……就加把劲……啊……把我的葫芦口儿……挖烂哦……”

恶魔的爪子在里面继续掏弄着,女孩的肚皮上都不时浮现出拳头的轮廓来,那支手臂一点点地往里更加深入了,最后他嘘了一口气:“人类真他妈的神奇!这样也能进得去!”女孩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我感觉到了呢,您的整个手都进来了,怎么样,我的葫芦儿紧吗?暖和吗?”

“和你一样骚透了。”那大块头居然诙谐地回应了一句。

“嗯!我的每个肉洞儿都骚透了呢!现在轮到您的大龟头来享受她啦。”

巨魔抽出沾着血迹的手臂,像提一只猫一样拦腰抱起软绵绵的女孩,把破裂的肉穴对准自己的巨根,再一次套了上去,经过手臂的开发之后,这次比先前轻松些了,肉柱一点点深入,然后在中途停顿了下来。“到葫芦口儿啦,加油。”女孩呻吟着浅浅一笑。在鼓励声中,巨魔的双臂往下加了把力,随着娇柔的尖叫声,红艳的穴口终于紧紧含住了巨柱的最底部。

“这女人最里面的玩意居然也这么紧,把我的宝贝儿裹得紧紧的,还会一缩一缩呢。”巨魔惊叹起来,他提着女孩的身体上下运动着,而她还在不停地边呻吟边喊叫,一脸兴奋的神情,完全没顾上越来越多的鲜血正从肉穴里淌出来:“啊!您的肉刺儿……把我的葫芦口划破了……啊!我的肉袋儿……快被您扯下来了……啊……怎么样……满意吗……大家说……我是不是……最淫荡……最下贱……最耐操的……好婊子……啊……”

那大块头好一会儿才喷发出来。“唔,好烫的精液,让我的肉袋袋好舒服……”女孩迷离地低呓着,巨魔缓缓地抽出裹满血污和粘液的巨柱,被堵在里面的鲜血和淫水的粘稠混合物大滩地涌流出来,接着是一小股乳白的精液,比芙兰想象的要少多了,“真是抱歉啊……葫芦口儿这么快就……闭不紧了,本来想把您的全留在里面的,可还是……漏了一点点。”

阿兰娜躺在桌上大口地喘息了一会,又恢复了那副娇媚的笑容,她抬起双腿,把手指深深地挖进肿胀的穴口里,掰开一道鲜红湿润的空腔,里边的嫩肉一张一缩着,最深处淌着滴滴浓精的圆嘴儿依稀可见:“看,她已经准备好让更多的大肉棒把她撑开了呢,来吧,用多多的精液把我的骚葫芦儿撑爆掉。”新的恶魔挤上来,把布满尖锐突起的巨根捅向她一片狼藉的肉洞,阿兰娜抱住他,呻吟着:“嗯……再来一个……啊……把我的屁眼儿也塞上哦……越大越好……屁眼儿还没试过最大的肉棒呢……不知道……是不是也会裂开哦……”

淫乱的晚会继续着,时间一小时一小时地流逝,阿兰娜始终热情地迎接着每一根进入自己身体的肉棒,到凌晨时分,当最后一个恶魔也在她身上发泄完了欲火,餐厅里剩下的顾客已经不多了。几乎奄奄一息的女孩躺在桌面上成摊的精液里,有气无力地喘息着。而自始至终没有挪过地的,只有那位角落里的冰魔贵族,和门口桌旁的黑头巾。窗外传来了凄厉的呼号,那是晨斑猫的叫声,远处的天边,一条细细的光痕刚从黑暗中浮现,如同才睁开的睡眼,光之城正在驶来,地狱短暂的白昼即将降临了。

芙兰轻声问那位闭目端坐的黑衣顾客:“您不去试试人类的滋味吗?”

黑衣人没有睁眼:“大庭广众之下我不太习惯。”

女孩从桌子上挣扎着爬起身来,她望向角落里的冰魔:“怎么样,大人,可以答应我的请求了吗?”

冰魔哼地一声,喷出一股浓浓的冷气:“小姐,我可没说过你被操上一夜之后我就会答应你。”

见鬼,这算什么?芙兰虽然对人类并没什么好感,但她觉得这种回答也太让人气愤了。

但女孩却没有生气的样子,依然带着惨淡的微笑:“大人,我可不管哦,反正您让我这么想了,您就得负责任呢。”

冰魔冷笑了一声:“如果我不答应呢?”

女孩抬头望了望天花板,然后低下头露出一副坏坏的笑脸:“那恐怕,就要用您的项上人头来抵债喽。”

“啊哈哈哈哈——”冰魔放声大笑起来,连桌上的杯子都嗡嗡作响,芙兰敢断言天花板里的灰耳朵一家已经在举家逃亡了。“那就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就在他的话落音的那一刹那,大厅里忽然陷入了黑暗,芙兰的第一意识是黄铜工会的破照明线路又不可靠了,但她立刻发现不是那么回事,那黑暗太纯粹,一丝光线都没有,连窗外刚露头的依稀阳光也消失了,只有一团蓝光在黑暗里闪耀,那是角落里冰魔发出的光,他倏然立起,拔剑在手,背靠墙壁,警觉地四下张望着。然后芙兰看到天花板上一道黑影朝那团蓝光俯冲下去,接着是金属碰撞的声音和霜盾破碎的刺耳脆响,蓝光消失了,仍然只剩下至深的黑暗,但那只是几秒钟,然后,一切就重新明亮起来。

冰魔依然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但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的脖子一侧多了一道两吋长的伤痕,蓝白色的雾气正从里面袅袅冒出,他呆在那里好几秒,才伸手去抚摸那道伤口,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抽动。但他依然保持着平静,再一次大笑起来:“好身手……女人,你让我想起了过去……想起了那个真正杀死卡达鲁斯的人。”

  “您的身手也很不错呢,大人,其实我并没有太大的把握能赢您。”女孩依然坐在那张桌子上,但身上的污物和血迹已经消失无踪,光滑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格外醒目。“不过,我在暗处,您在明处,我想我总会有机会的,而您却要整天生活在紧张之中,似乎这是件对我们双方都没好处的买卖呢。”

“抱歉,小姐,我从来不是背信弃义的恶魔,只是……我也有点事情想交托你去做,所以想先考察下你的身手。”冰魔转身走向门口:“其实我也不确定我知道你想要的东西,但你真的感兴趣的话,就来城市第五层的三头犬旅馆找我吧,407号房。”

“感谢您的慷慨,不过您还忘了点事情呢。”女孩大声叫住他。冰魔转过头来,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又怎么了,小姐。”

  “一共一百一十四个,我可都记着呢。”女孩跳下桌子走过去,调皮地嘟着嘴,伸出一只手:“我的骚洞儿辛苦了这么久,您可得履行诺言哦。”

“那当然,我本想一会见面的时候再给你的。”冰魔叹了口气,从腰间解下钱囊扔过来:“不用找了。”

女孩打开钱袋瞧了瞧,从里面拣出十一颗金币四个银币,又把袋子交还给冰魔:“那可不行,我也是讲信用的人哟。”她拿着那把钱币跑回到桌边,把钱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又从里面数了两个铜板儿,走回来,认真地塞到冰魔手里,顽皮地朝他挤挤眼睛。

“别忘了,还有一位打八折。”

冰魔沉默地转身离去,消失在门外的晨光里,女孩走到芙兰跟前,把一枚金币递到她手里:“真抱歉,把这里弄得一团糟,得麻烦你打扫啦。还有……感谢你给我弄的那!么!烫!的!水!”

她微笑着一件件穿好散落在桌椅和地上的衣物,背起琴囊,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转过身来朝大厅里挥手,冬日的阳光从她的身侧照进来,勾出一道暖洋洋的轮廓。

“再见啦,改天再来给你们操一夜!”  阿兰娜背着琴囊穿过弥漫着橘黄色灯光的走廊,又厚又软的羊毛地毯吞没了脚步声,一切显得出奇的宁静,一只魅魔服务生推着小车匆匆而过,和绝大多数恶魔一样没忘了朝她多盯上几眼,阿兰娜大方地笑了笑——对这种关注她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现在,她站在刻着“407”数字的铭牌前,伸手轻叩那扇油漆光鲜的雕花木门。

“门没上锁。”低沉的声音透过门扉传来。

阿兰娜伸手推开虚掩的门扇,一股冷气从屋里涌出来,她扯了扯披风,把身子裹紧一点,抬脚迈进房间,转身把厚厚的门重新合上,扭了下把手,门栓咔地一声锁上了。那是间不大但装饰豪华的客房,四壁上都是亮晶晶的玻璃画,天花板上挂着镂刻精美的燃气吊灯,却没有点火,屋里的光照来自墙边上那盏三叉戟样的老式油灯,黯淡的火苗在墙上投下细碎的粼光。魁梧的蓝色身影坐在书桌旁的转椅上,他抬起头,用闪着幽光的眼睛注视着她。

“请坐。”他说。

阿兰娜抖了抖披风上雪花融成的水珠儿,走向墙边,在油灯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她朝冰魔微笑了一下:“您这里比外头暖和不了多少呢,看来我得戴着帽子听您说话了。”

“抱歉,我平时不开暖气。”那座冰山直起身来,伸手拽动沿着墙壁垂下的拉绳,墙脚下的百叶窗张开了,湿热的雾气袅袅升腾,他坐回转椅上,恢复雕像般的肃穆:“直说吧,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我想您已经猜到了,我在寻找洛奥。”阿兰娜把兜帽掀到颈后,捋了捋有点乱的长发:“您应该认识他的,如果不是曾经和他关系密切,是不会知道人类杀死了卡达鲁斯这回事的,我说的对吗?”

冰魔依然纹丝不动地端坐着,但他眼中的光辉突然黯淡下去,下弯的嘴角紧绷着,良久的沉默后,他开口了:

“那是我的毕生之耻。”

他停顿了一下,抬头望向天花板,像是回忆着什么:“那个时候……卡达鲁斯找上洛奥的时候,他最忠心的兄弟,他最得力的副手,居然不在他的身旁!”

他倏地立起身来,转过去面朝书桌,阿兰娜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如果那时我和洛奥在一起,我们就能联手打败卡达鲁斯,那个女人就不会死,洛奥就不会背叛,第五界门就不会失陷!”他的声音越来越激动,突然,他砰地一拳砸在书桌上,猛烈的震动让桌上的瓷瓶都蹦跳起来。

他花了几秒钟让自己平静下来,换回那个寒冷如冰的声音:“然而,一切的一切……都因为我的失职而改变了。”

“那是命运的选择,您不必太自责的。”阿兰娜试着安慰沮丧的大块头。

“命运?”冰魔轻蔑地啐了一口:“那只是弱者掩饰无能的托词罢了,我可从不推脱责任。”

“好吧好吧,如果您坚持那是您的问题,我只好代表人类向您表达由衷的谢意啦,虽然对恶魔来说是耻辱的败绩,对我们来说,那可是存亡攸关的转机。”阿兰娜弯着眼睛顽皮地笑了笑:“不过,不管怎么说,您都是值得尊敬的,勇于承担是项伟大的品格……如果传说没有记错的话,您的大名应该是列普奥.洛兰萨多吧?”

冰魔低头沉吟了几秒:“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人类记得这个名字么。”

“哈哈,也许大多数人不记得,但我必须记得哟,我得靠唱歌赚口饭吃呢。”

“我觉得你不唱歌也一样能赚口饭吃。”列普奥的眼神带着几分嘲弄。

“果然取笑人是您的专长呢。”阿兰娜用冰凉纤细的手指捂着泛起红晕的脸颊:“好了,言归正传吧——关于洛奥在人间的事迹,我已经听闻了不少,但我想知道的是,他回到地狱之后去了哪里?”

“从他反叛魔族之日起,我们就没有再见过面了,他回归的时候,我已远在第六界门,所知的也只是耳闻:洛奥回归之后,依照约定领军参加了对卡隆家和昆丁家的战役,他的战绩辉煌一如既往,先故意放弃领地,分散敌军的兵力,然后用不断的游击和破袭蚕食敌方的力量,最后不仅收复了南霜堡,还一举把战线前推了数百哩。但从那以后,他便消失无踪,如同清晨的露珠蒸发一样,再无人听闻他的下落。”

“看来还是没有关键的线索呢。”阿兰娜皱了皱眉头,露出失望的神色:“不过,您是否知道,谁最有可能知道他后来的行踪?”

冰魔仰头沉思了片刻:“也许有两个,一个是洛琳娜王妃,是她前往第五界门劝说洛奥回来的,他们的交情颇深,洛奥很可能对他透露过自己的意愿。另一个则是列夫沃爵士,他是洛奥回归后的副官,王家亲信,也许是王室特意派去监视他的,但总之,他应该是最后伴于洛奥左右的冰魔。”

“要去到王宫找王妃……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呢,看来只有先从第二位着手喽,那么……这位列夫沃爵士,现在身在何处?”

冰魔抬起眼帘凝视着她的脸:“不知道你是否记得,我说过,我也有些事情想交托你去办。”

“啊哈,您不提醒的话我差点就忘记了。”女孩露出一个顽皮的微笑:“不过,像您这样慷慨又诚信的主顾,我可是很乐意跟您做生意的喔。”

“你可以听完条件再决定接受与否,因为这项任务有些凶险。”

女孩偏了偏脑袋:“洗耳恭听。”

“如你所见,战争正在临近,卡隆家集结重兵,誓要夺回失地。但至今为止,我们对卡隆家的行动计划都知之甚少,两族之间的边境线曲折漫长,我们通过有限的情报能了解到一些兵力调动的信息,从而推测大致的主攻方向,但那并不能完全确定。炎魔们这次的举动不同以往,没有急于把兵力屯驻到边界,而是分散在离边界稍远的内陆,使我们难以侦测他们的意图,而且他们还开始卖力地清除我们的情报网络,这样行事和炎魔素常的秉性相去甚远,这令我很不安。这次的战争恐怕有着一名特别的指挥者,而我们还不知道他究竟是谁,但我能感觉到,他想要隐瞒些什么。”

“那您需要我做什么呢?”

“据我了解到的信息,有一名一度被流放的炎魔领主,在不久前被分封到了止风城附近,他的名字叫库朗迪斯.巴达鲁尔,他在卡隆家并不算什么位高权重的角色,但他是……有点特别的一只,而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被派遣到临近边境的地方,我觉得也许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啊,我明白了,您是想叫我去充当探子,打探一下这个库朗迪斯的情况,对吧?”

冰魔微微点了下头。

“但为什么选择我呢?”

“第一,你是个人类,在地狱里被视为最没有威胁的弱者,第二……库朗迪斯……有些特别的癖好。”

“什么癖好?”

“对女人的癖好,他喜欢收集年轻的女性人类,并用匪夷所思的手段折磨她们,据说凡是进入他宅邸的人类,不是死了,就是疯了。”

“原来您让我被操了一晚上就是为了考验这个啊,看来这是个适合耐操小婊子的任务哟,唔……我最喜欢了。”

冰魔耸了耸肩:“我觉得你这样的人类,也许能够吸引他的注意并接近他,从而打探到有价值的情报。如果你成功的话,我会告诉你列夫沃的下落,再加一千金币的酬金,如何?”

女孩微笑着打了一个响指:“和您这样的老板做生意就是愉快呀,成交!”

“如果你已经考虑清楚的话,还有一件事情要交代你:我知道你的能力并不一般,但这是秘密行动,你必须隐藏力量,要让卡隆家觉得你不过是个软弱的普通人。另外,离止风城五十哩的地方有个市镇,去那找一个名叫格里古力的劣魔,他是我们的人,他会指示你进一步的行动细节。”

“嗯,我会记住的,您只管静候佳音就好啦。”


阿兰娜小步走出旅馆的大门,门框顶上,三只呲牙咧嘴的狗头铜雕仍然在燃气灯的照耀下泛着黯淡的光泽,她穿过隧道走向远处的阶梯,两旁粗糙的石壁上,斑斓的彩灯映照着形形色色的招牌,体型各异的恶魔们往来穿梭着,长夜已逝,地狱繁华而短暂的白昼启幕了。

黑崖城是座广受赞许的城市,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不论盛夏或是严冬,隧道深处总能保持还算过得去的温度。实际上,这座依山而建的城市,一大半都掩藏在赫拉纳山坚实的岩层深处,纵横错杂的隧道、台阶和竖井构就了城市的骨架,筑城者阿卢科坦兹和他的家族历经了上千年的不懈开凿才让它达到今日的规模,卡隆和凌诺家都曾不止一次地图谋夺取它,但全都终归败落,直到光王的使者亲临战场,把它定为永远的中立城为止。

阿兰娜贴着墙边攀上陡峭而漫长的螺旋石梯,她站在第七层的地图前仔细端详了一会——城市里到处都是类似的东西,它们意义非凡,不然几乎没人能保证自己不会在这座庞大的迷宫里迷路。她沿着某条狭窄的巷道拐了几个弯,顺路买了一份三明治和一杯热奶昔,边走边把它们解决掉,最后,她走进一家挂着“蓝矾石”招牌的旅店,用金币轻敲着服务台:“小姐,一间单人房,要带浴池的。”

她在服务生讶异的眼神里付了房费,拿了钥匙,钻进自己的房间里,打开暖气,用热水灌满浴缸,把一丝不挂的身体泡进去,半躺着,舒服地嘘着气。她把手指伸到两腿间,轻轻碰了碰那儿的嫩肉,被抽插了一整夜的蜜肉仍然又红又肿,摸上去火辣辣地灼痛,让这点小问题愈合掉没什么难度,但她没那样做,那种痛楚让她觉得满足,她用另一只手缓缓按压着小腹,淤积在子宫里的精液从鲜红的肉缝里一股股涌出来,飘散在热水里。“嗯,被操得又肿又烂的小屄儿才是贱婊子该有的样子嘛……”她自言自语着,缓缓闭上眼睛。

她泡了大半个钟头澡,在被窝里继续睡到下午,穿好衣服走出旅馆,这次她没背琴。她穿过繁忙而嘈杂的街道,沿着那些古旧的石阶一层一层地向高处攀爬着,直到金色的光芒从前方的隧道口暖暖地照射进来。她迎着那光明,踏上隧道外宽阔的广场。雪已经停了,光之城正缓缓飞过头顶偏西的天空,把夺目的光雨洒满山峦,在凛冬时节,这也许是一天里最好的时光了。

她慢步穿过黑色的广场,那是一块在半山腰上削平山岩而成的空地,筑城者一手持锤一手持剑的雕像矗立在广场中央,不少恶魔在石像下驻足仰望,筑城者的传说在黑崖城人尽皆知,他最后倒在与炎魔入侵者的巷战中,但他的城市终未失陷,据说光王的使者带走了他的身体,而他的继任者都声称,筑城者的意志依然在守护着这座城市。阿兰娜向他微微鞠了个躬,继续走向广场的边缘,直走到铁链与石柱组成的围栏边,两旁崎岖的山壁仍在向上延伸着,消失在灰白的云雾里,而脚下,银色的雪原一望无际。

她揭开兜帽,让阳光洒在褐色的长发上,微寒的山风把发丝轻轻扬起,她双手撑着铁栏,驻足遥望,视线尽头,平原边缘的山岭起伏如浪,她深吸了一口气,张开双唇,轻唱起来:

风往南吹啊,又向北转,伸手将他挽啊,他却匆匆天下。  光阴荏苒啊,一曲韶华,回首将他望啊,空留孤影如画。  春光他照啊,三千桃花,醉里将她拥啊,梦醒余香已寒。  金乌他唱啊,一江红霞,举杯将她别啊,谁共长夜无涯……

旋律散尽在风中,她抬起头,望向那片渐行渐远的椭圆光斑,和人世的太阳相比,它看上去大上许多,却不那么炽烈夺目,以至于可以直视片刻而不用担心灼伤双眼,但她还是选择闭上眼睛,用脸庞去品味光明带来的暖意,光线穿过眼睑,把视野染成一片鲜红,一如故乡的红霞。

但有个声音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原来你并不是只有收了钱才会唱歌的啊。”

她睁开眼睛望向一旁,是个粉红皮肤的家伙,深红色的短发,凹凸有致的身材裹在毛皮袍子里,正背靠在石柱上,歪着头用有点迷离的眼神打量着她……她记得那张脸,是邦德斯餐馆的那个魅魔侍应生?

“因为现在不是营业时间哟,小可爱。”她松开握着栏杆的手,转过身来朝她咧嘴一笑。

“忘了对你说抱歉啦!其实我不是故意把水弄那么烫的,我只是忙坏了。”魅魔嘟起嘴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啊……没关系的,就是要痛一点才刺激呢。”

“你真是个奇怪的家伙。”魅魔轻轻摇着头:“你是人类吗?”

“如假包换,在地狱里人类很好认的吧。”她微笑着眨了眨眼。

魅魔猛地抬高了音调:“可是,人类怎么可能被那样操上一晚上都没事!”

“人类和人类之间差别可不小,在人类的国度,有人手无缚鸡之力,也有人能打败最强壮的恶魔。”

魅魔皱起了眉头:“这个我倒是能理解……不过总之,你很奇怪。”

“那倒是没错,像我这样的人类可不多……不过,怎么在这儿能碰到你,你应该不是特地来找我道歉的吧?”

“没,我只是来晒晒太阳,没想到你正好在这。”

“你也喜欢阳光吗?”

“嗯,”魅魔点了点头:“我讨厌寒冷。”

“听起来你也很奇怪嘛,我可是第一次听说怕冷的魅魔。”阿兰娜故意作出一副夸张的表情。

“没错,我是很奇怪。”魅魔低下头去,显得有点沮丧:“天生没有魅惑力的魅魔,够奇怪了不?”

“我明白了,很抱歉,我不是想要取笑你的啦。”阿兰娜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不过,这样的话,你倒是和人类有点相像呢。”

“为什么?”

“因为人类从来就没有任何与生俱来的魔力什么的呀!”

“喂,和弱小的人类相像可不是什么开心事。”

“人类虽然弱小,但他们曾创造过许多奇迹。”她靠到魅魔身边,拉着她肩并肩倚在柱子上,她抬起手指向那尊黑黝黝的石像:“筑城者是个伟大的魔王,因为他造就了黑崖城的辉煌,但人类也建起过许多城市,比黑崖城甚至永冬城更宏伟,人类还击败过许多赫赫有名的魔王,真正见证过那些战争的恶魔,都不会再轻视弱小的人类——甚至那些有缺陷的人类,像盲眼的法里奥或是独臂卢古朗杜。先天的缺陷会带来麻烦,但并不是没法弥补哦。”

魅魔用手指轻挠着细细的犄角,低头沉默了一小会:“我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你的话让我心情好多啦……不过……”她突然抬起头来,像是有了什么重大发现:“这么说,你能勾引到那么多恶魔来和你做爱,也是后天弥补的咯!能教我怎么弥补吗?”

阿兰娜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你总是找不到伴儿来做爱吗?”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不过一般都是些笨头笨脑的土包子。”

“看起来你对土包子很不满嘛。”

“那当然,从那些低档家伙身上能吸取的能量太少啦,也许因为这个我才会怕冷的。”

“他们也不是自己愿意从树上掉下来就是土包子的哟,他们天生有点缺陷,而你也有,不是吗?”

“你说的……好像挺有道理。”

“你觉得,为什么恶魔们会喜欢和我做爱呢?”

“和魅魔做爱会被吸取力量,而和人类做爱什么损失都没有,所以现在我越来越没竞争力啦。”魅魔摊了摊手。

“那,我和别的人类相比呢?”

魅魔思索了几秒:“你的确和其他女人不一样,你很漂亮……不,不只是漂亮,你有一种特别的魅力,我能感觉得到,但我说不清楚为什么。”

“哈,那可得感谢你的夸奖啦。不过,你有没有注意到,昨晚上和我做爱的,差不多都是你所说的土包子呢?我可一个都没嫌弃过哦。”

“是哦……我……哈,我明白你的意思啦,看来我得多向你学学呢!”魅魔笑了起来:“其实,还有件事忘了说!你最特别的魅力,是你会唱歌!你自己说的,会做爱的女人多,会唱歌的女人少嘛。”

“呀!你倒是很有洞察力呢。其实,歌声和做爱有个共同点——都能带来快乐,给别人,也给自己。”她扭过头来看着魅魔:“你会唱歌吗?”

魅魔摇了摇头。

“那我教你唱吧,怎么样?”

“好倒是好……不过你的歌好像都很难学的样子。”

“我教你一首,保证简单,一学就会。”

“嗯!”魅魔使劲点了点头。

阿兰娜抬手掀开披风,搭在她的肩上,把她笼进披风里,她们转过身来,朝向被阳光染成金色的广袤冰原,她张开双唇,简洁的旋律欢跃而出:

灿灿黄金/闪亮白银/难买幸福/在我心中  日头东升/月亮西沉/唯有快乐/伴我永恒

她用一只脚轻轻打着节拍,挽着魅魔在披风下一起左右摇摆着:“来吧,一起唱吧。”

魅魔有点拘谨地张开嘴,吐出生涩的音节,但她很快就跟上了节奏,歌声一点点大了起来,飞扬在金色的风中,一遍又一遍。

灿灿黄金/闪亮白银/难买幸福/在我心中  日头东升/月亮西沉/唯有快乐/伴我永恒

最后她们喘着白气儿停下来,脸上泛着微微的红晕。“你学得很快嘛,比我预想的还要聪明哟。”

“哈,好像是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呢。”魅魔一脸兴奋的笑容:“阿兰娜,你的确是个能带来快乐的家伙,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很……奇特。”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恶魔哟……对了,我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芙兰,芙兰.塞莉昂。”

“蛮好听的名字,我会记住的。”

“你会在这儿呆多久?我是说在黑崖城。”

“明天一早就走,那位冰魔先生有点事情托我去办。”

“去哪儿?”

“止风城。”

“听说过,远吗。”

“不算太远,在东面,平原之外的炎魔之境。”

芙兰侧过头去,望向那些消逝在雾霭中的远山:“其实,我也挺想能去看一看那些遥远的地方,在餐馆里,我就喜欢听客人讲远方的事情,月辉山、永冬城、泪海、烈焰之口、疯狂之森……好多有趣的地方,要是能亲眼去看看多好。”

“既然想的话,为什么不试试呢?”

魅魔耸了耸肩:“我在这儿太多年了,从刚降生不久就来到这里,真的要离开的话,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突然转过头来:“不过我觉得,如果能和你一起旅行的话,一定会是件快乐的事情呢。”

“我……很抱歉,我的旅行有时候……不太适合带着同伴。”

“嗯,没关系,能认识你我已经很高兴了。”

阿兰娜握住她的手:“我想,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嗯,我也希望——祝你的旅途永远愉快。”

“谢谢,也祝你能愿望成真。”

夜幕再临的时候,她退了房,背上琴囊,沿着灯火阑珊的晚街,走上出城的梯道,那是贴着山壁曲折而下的陡峭台阶,在冬夜的室外,燃气灯经常不管用,卫兵在栏杆上插上了摇曳的火把,高耸的赫拉纳山挡住了月辉塔的光芒,那些火光是照亮台阶的唯一光源,她裹紧披风,快步走向山脚,踏过护城河上的吊桥,把黝黑的城门和石墙抛在身后,她像黑色的幽灵一样飘行在粉末般的细小雪花里,直到外城的灯光也已在夜色里渐行渐远,薄薄的雪层覆盖在荒芜的平原上,只有依稀的足迹标示出道路的轮廓,她停下脚步,拉低兜帽,把双手叠在胸前:“黑暗,与我同行吧。”

她的身影消失了,如同溶化在黑夜中。


阿兰娜赤脚走在粗糙的黑色石板上,熔岩般的红亮液体在道路两边的沟渠里像浆糊一样缓慢地流淌着,把路面也顺便煮得发烫,燥热的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儿,外加让人看不清三十码外店铺招牌的烟尘。被汗水糊在脸上的发丝让她有几分不快,她倒是很乐意把它们拨到一边去的——要是双手没被绑在身后的话。

被绳子绑着的不只是手腕,她的脖子上也拴了一条,绳子的另一头攥在前面那只弓着背的劣魔手里,那家伙有点微瘸地蹒跚着,但有硕大的体型作保证,他的步伐仍然比一般人类快上不少,阿兰娜得连走带跑才能跟得上他,“所谓进一步的行动细节……还真是狼狈啊。”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现在她什么也没穿,丰满的奶子随着脚步在胸前摇晃着,不过这副尊容还不如她穿着衣服的时候引人注目,周围来来往往的恶魔顶多是朝她随便瞟上几眼而已——一个光溜溜的女奴比起一个衣着光鲜独来独往的女人看上去正常多了。他们沿着宽阔的街道往高处走,止风城是座“平坦”的城市,当然,那是相对黑崖城这种山壁上的城市而言的,在这里,起码你可以沿着路一直走到山丘顶上而不用去爬楼梯。

当她听到女人隐约的尖叫和哭喊声时,她知道目的地快到了,闪烁的红色灯光和进进出出的恶魔让她一眼就能认出那地方,那是栋临街的五层大房子,所有的窗户都拉着红色的布帘,当他们再走近点,她就能看清大门顶上的招牌——一副张开的双唇,周围环绕着花瓣儿,一旁写着店名:粉红尖叫。“倒是个简洁贴切的名字。”她心想。

那头粗笨的劣魔拽着她走进大门,挥手朝里头的保安略微打了下招呼,然后穿过回荡着尖叫声的大厅,径直朝里头的走廊走去,他使劲地捶打那扇标着“经理室”的木头门,像要把它砸碎一样。“混蛋,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要这么用力!今年我已经修过三次门了!”门里头传来了骂声和仓促的脚步声。门开了,劣魔把她一把推了进去,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

“瞧瞧,瞧瞧我帮你弄到的最新货色,这次你可得好好谢我了。”劣魔的声音夹着含混的咕噜声,让阿兰娜不禁想起某种肥胖的家畜,那只硕大的巴掌使劲拍在她的屁股上,发出啪的脆响:“站直点!把你那副肥奶子挺起来,让坚戈理先生好好看看。”

那只叼着烟斗的矮小绿皮肤绕着她踱了几圈,用小眼睛从头到脚仔细打量着她,伸出手来抓捏她的臀部和奶子,揉搓粉色的奶头儿,让她尖尖地挺起来,又捏了捏她的脸蛋,翻开嘴唇看看牙齿,最后把手指伸到她的两腿间,使劲抠了一把,凑到鼻子边闻了闻。然后他抬起头来看着劣魔:“哪儿弄的?”

“是个小领主的私人藏品,他欠了一屁股债招兵买马跑去第七界门淘金去了,结果回来的只有他的笨脑袋,他的继任者在变卖他的家产,我就托一个伙计帮我买了这小婊子。”

绿皮肤吐了一口烟圈,又瞟了她一眼:“开个价吧。”

“一百金币,一个子儿不能少。”

“一百?!去你大爷的!我说叽里咕噜,你是不是从狗洞进城的所以撞坏了脑子?一百金币我可以去界门边上买到两打新鲜的女人!”

“嘿,我做生意的标准历来都是一分钱一分货,我问问你,你每次买两打女人回来,一周以后还剩下多少?一个月以后呢?半年以后呢?”

“你这不是废话么,每个恶魔都知道人类妓女是易损消耗品。”

“这一只可不是。”

“嗯?”绿矮子用狐疑的眼神盯着他。

“我说过的,这可是领主老爷家的宝贝收藏。”劣魔得意地笑起来,朝她的脚踝上踹了一脚:“来,贱货,让坚戈理先生看看你的能耐。”

阿兰娜顺从地俯下身去,用膝盖和双手像狗儿一样趴在地上,把结实挺拔的屁股蛋儿朝着绿皮撅起来,她抿紧嘴唇开始用力,湿嫩的肉瓣和粉红的花蕊向两边分开了,露出一个圆圆的小口,在蜜洞深处,隐约能看见一小块棕黄色,她深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头,把那团棕黄色的东西慢慢往外推,穴口儿越撑越大了,那团东西从被拉得薄薄的嫩肉中间凸了出来——是个皮革缝成的圆球,虽然球体还被包裹在肉洞里头,但从轮廓上能看得出,它比拳头还要大上不少。阿兰娜大声呻吟着,额头上冒起细小的汗珠,整个阴户都跟着皮球一起从下体上鼓了起来,在她分娩般地用力挤压下,已经比丝巾厚不了多少的穴肉顽强地一点点张开,而同样在一点点张开的,还有坚戈理先生的嘴巴。最后,像下蛋一样,那颗圆球终于从她的身体里噗地挣脱出来,沾满亮晶晶的液体,弹出去好几尺远。而那个粉红的洞儿立刻就恢复到了娇小的模样,只是还在像喘息一样一张一缩地往外吐着晶莹的蜜汁。

“喔啧啧啧……”绿皮的眼睛瞪得滚圆。但这还没完,紧接着,当阿兰娜屁股缝里那朵淡褐色的小菊花也慢慢绽开,开始吐出一颗同样尺寸的皮球时,他的眼珠子已经快要夺眶而出了。

“那真是……美妙……”他用无法置信的眼神继续盯着阿兰娜光洁细嫩的私处:“我倒不是没见过这样的尺寸,但那都是些没吸引力的老家伙了,像这个长相和身段儿,居然……呃,最妙的是最后看上去还像处女一样新鲜!”

他仰起头来望向坏笑着的劣魔:“不过,一百还是太贵了!我无法接受!”

“好了好了,我们是老朋友嘛,什么都可以商量,八十八,就这个价,不能再少了。”

“六十,我觉得这个数差不多了。”

“去你的蛋蛋!我买回来都不止这个价!七十八,不干我就找别家了。”

“好吧……你赢了。”绿皮肤拉了下天花板上的绳子,有个穿着皮铠的保安跑了进来。“带这个新货去维拉那里报到,好好洗洗干净,顺便领镇痛药……哦,等等。”他转向阿兰娜:“对了,你叫什么来着?你应该用不着那个吧。”

阿兰娜从地上爬起来,朝他鞠了个躬:“抱歉……尊贵的先生……我叫乌蕾妮……我……我也不知道,也许领了会保险一点?”

“那就去吧,乌蕾妮,不过,我可是对你有足够的信心呐。”

然后他从桌上撕下一张票据,飞快地填上款项,签上名,递给劣魔:“这次你发达了,自己去财务室领钱。”

劣魔把那张纸条塞进裤袋里:“合作愉快,老伙计,但最后我还是要提醒一句,我叫格里古力!不是什么叽里咕噜。”

“不觉得叽里咕噜更顺口吗?”绿皮慢悠悠地吸了一口烟:“起码在你不再砸我的门之前。”


很快她见到了维拉——一头顶着稀疏卷毛的壮硕雌劣魔,在男女比例失衡得一塌糊涂的地狱里,她已经算是紧俏的存在了。她用粗大的手指头笨拙地翻着名册:“昨晚上报废了……七个……你去顶233号房的空缺吧……噢,先去澡堂把这身臭泥洗干净。”

澡堂就在地下室里,阿兰娜很怀疑用那缸浑肉汤样的水把身子“洗干净”的可能性,不过洗掉那些来之前特意涂上去的泥垢还是没问题的。维拉把刻着数字的通红烙铁狠狠按在她刚洗过的屁股上,在尖叫声和皮肉烧焦的滋啦声里,她缓慢地说着:“不要有任何逃跑的企图,否则,不管你有没有被抓回来,你都会觉得,在这儿被操死是多么仁慈的死法。”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一头魁梧的劣魔保安把她领到房间开始接客,房间外到处都有这种家伙来回巡视着,负责用拳脚和棍棒教育那些企图反抗的女人,当然,也负责解决其它“不可预知”的纠纷。房角里点着熏香,阿兰娜知道那个,不是为了营造美好气氛什么的,而是为了掩盖血腥味乃至内脏的臊味儿。

第一个上门的顾客是只身材中等的劣魔,没穿上衣,只有条脏兮兮的裤子,显然是个干粗活的,而当他破天荒地面对一个微笑着拥抱他的女人时,他显得相当地无所适从。阿兰娜用前后两个肉洞儿外加小嘴和那对丰硕的奶子让他在高潮的边缘颠簸起伏了好久,直到最后他打着哆嗦像火山一样喷在她的小屄里时,都还是一副做梦似的迷茫神情。她笑咪咪地目送着那家伙像喝醉酒一样有点趔趄地离开:“满意吗?欢迎再来哦。”

但隔壁房间里的女人显然没有她这么自在,阿兰娜一开始就听到她用尖细的声音在哭泣和哀求,看来那也是个和她一样的“新货”,但她后来安静了,应该是保安打了她,直到她挨操时再次发出凄厉的尖叫和求饶声为止。

满足完第二个客人之后,阿兰娜抽空跑到走廊上左右瞧了瞧,从半开着的门里,她能瞥见隔壁房的女孩蜷缩在角落里啜泣着,眼角带着淤青,她看上去显得瘦小,有点营养不良的模样,血水正从她的两腿间淌下来。“如果有大块头的客人要去她那边,请您把他换到这边来找我吧。”她凑到门口巡视的保安耳朵边上,轻声说:“有小费的话我分你一半。”

“小费?嘿,你在做梦么,人类。”

“啊,现在是没有,不过我相信以后会有的……不过,您不相信的话,改成免费操我也行哦。”她翘起嘴角,挤了挤眼睛:“包您满意,不信可以问问从我这出去的客人哟。”

那天晚上她接了十来个客人,差不多全是衣冠不整的穷角色,在地狱里,来消费便宜的人类婊子的,也只能是这样泡不到同族的雌性、又没有魅魔垂青的家伙了,虽然恶魔们不太在乎气氛什么的,但又哭又叫又挣扎,还弄得血肉模糊的场面,终归是有点影响胃口的。也因为这个,当他们在阿兰娜房间里时,全都是一副夸张的古怪神情——没几个恶魔曾想象过,会有个人类带着坦然自若的微笑,用湿漉漉的肉洞儿吞下他们硕大的阳物,而且是三个洞儿轮流!阿兰娜柔软的蜜肉尽职地吸吮着每一根插进身体里的肉棍,用弯弯的笑眼儿对上他们写满陶醉的脸——她必须努力,努力让自己出名,这样……才能钓到那条名叫库朗迪斯的大鱼呢。

子夜的时候她们开始轮班,妓院的制度是每8小时一班,两班轮值,也就是一半的时间算工作时间。她们被赶回又潮又臭的集体宿舍里,有些已经没法走路的则是被保安拎着扔进去的,伙夫会把一大桶散发着馊味儿的糊糊拖到宿舍来,也许是从周围的餐馆收来的,然后伤痕累累的憔悴女人们开始拿碗从桶里舀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这点,那些伤势严重的或是伤口感染而虚脱的只能哀求同伴帮自己带一点儿。而在白花花的人群里,阿兰娜认出了那个隔壁的女孩。

“你还好吗?”她拍拍她的肩膀。

“嗯,还好……很痛,流了些血,但比那些人好多了。”她望了望墙角呻吟着的女人们:“啊!你是……您是我隔壁的那位小姐吗?那个恶魔告诉我了……您的心肠真好,我……我真不知道要怎么谢谢您才好呢。”

“没什么,我能做的也只有这点儿事了。”阿兰娜打量着她,枯黄的短发,凹陷的脸颊和眼眶,看来是很久没吃饱过了。“要是能胖点儿,应该也算得上漂亮的。”她想。

“你叫什么?”

“杰琳.安熙”

“从哪儿来的?”

“布鲁克林郡。”

“呃……我忘了大部分人类不知道界门什么的……那,你知不知道恶魔是什么时候入侵你们的世界的?”

“听说……是七百年前吧,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的话,那你们应该在第四界门的世界,应该整个世界都在恶魔的统治下了吧?”

“嗯,领主和国王全是恶魔,它们向我们征税,我就是作为税收被征收过来的。”

“你多大了?”

“十六。”

“今天是第一次?”

“不是。”女孩害羞地摇了摇头:“我十四岁的时候,就和同村的一个男孩子做过了……我……我不想把第一次留给恶魔。”

“嗯……不错的想法。你还有家人吗?”

“有!我有六个姐妹,四个兄弟……在我们那儿,大家都生很多孩子,这样即使失去一些,也还是能有剩下的。”

“那为什么被征收的是你而不是别人呢?”

“已经长大的哥哥姐姐应该留下来,因为他们为家里能干更多的活,而比我小的,他们还太小啦,什么都还不懂,我觉得让我来是最合适的了。”

“是个好姑娘。”阿兰娜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微笑了一下。

“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被征税会是来……干这个。”

“不是所有的都干这个,有些会去矿坑或是工地上做苦力,还有些会被送上战场当炮灰,总之都活不长久,被买去做仆婢应该算是运气最好的。”她盯着女孩的眼睛:“想过自己该怎么办吗?”

女孩摇了摇头:“不……我不知道……如果不是您帮了我,也许我今天就已经死了。”

她吸了下鼻子:“不过,我也不知道,在地狱里活着和死了,到底哪个更好些。”

“被比你的大腿还粗的东西捅进身体里,让你的整个下身都裂开,但你一时半会还死不掉,还得流着血继续被操上一天两天,直到只剩下一口气,然后他们会把你抬到屠宰场里,在那里活生生地掏空你的内脏,直到做成和生猪一样的肉胚子——你觉得这样会好吗?”

女孩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住地打着哆嗦。

“听我说,如果你不想就这样死掉的话,就按我说的去做,我会和你一起上班,替你接待那些大块头,但我帮不了你太久,你必须自己努力,去开发自己的肉洞儿,我知道和你说这个会让你不好意思,但你必须这么做,用自己的手,用别的什么你能找到的东西,试着把越来越大的东西放进去,让她提前适应大的尺寸,这样,有一天那些大块头找上你的时候,你才有机会挺下来,明白了吗。”

她的脸蛋变得通红,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关于粉红尖叫新来了个不怕操的漂亮人类婊子的新闻,在止风城里慢慢传播着,那些在她这享受了极乐的穷光蛋把自己的故事讲给同伴,然后那些听得垂涎三尺的家伙大都会亲自上门来体验一番,接着故事就传得更开了。她的房间开始门庭若市,包括一些地位更高的恶魔也会来好奇地一探究竟,这样带来的坏处是她越来越难帮杰琳去接待她的顾客了,不过遇到这种冲突的情况,她干脆建议恶魔们两个一起来,这个令人咋舌的请求当然从没被拒绝过,屁眼和嫩屄儿里一同插着胳膊粗的肉棒儿,渗着血丝却还挂着微笑的场面,更是让她声名鹊起了。

杰琳每天会偷偷地向她报告自己锻炼的情况,阿兰娜会给她打气,教她技巧,最开始她说的时候总是很害羞,但两个星期后,她兴奋地告诉阿兰娜,她已经能把自己的手放进下身里了。“嗯,继续努力,你能更厉害的。”她微笑着揉她的脸。

当这个新货色的名声已经足够响亮时,坚戈里干脆组织了一次公演,在附近的市集上搭起台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壮硕的保安们轮流操这个养眼的神奇婊子,本来他只是想展示到前后两个洞一起插就算高潮的,结果阿兰娜主动要求让两根肉棒一起进到自己的屄儿里,那时候周围的人群简直炸开了锅,于是接下来,阿兰娜自己担当了主角和导演,把每个诱人的肉洞儿都玩遍了花样,她的最后一个节目是,让两只恶魔把她抱起来,从身后一左一右把阳具插进她撕裂流血的屁眼,然后走到人群里,让兴奋的观众们轮流把拳头塞进她一张一缩的蜜洞。在汹涌的欢呼声中,她能看到坚戈里的脸上乐开了花。

但那一天,当她疲惫不堪地回到肮脏的宿舍里时,她发现杰琳不见了。

她问了保安,他们告诉她,有个炎魔找了杰琳,可能用力太剧烈了,捅穿了她的里面,她流了很多血,连肠子都从屄里流出来了,他们趁着她还有一点点气,把她送去了屠宰场——活的比死的能卖个好点的价钱。

她在那里站了一分钟,没有表情,没有声音。

“算了,千万人中的一个罢了,何必让自己难受呢?”她默默地说。

坚戈里给她换了更好的工作间,甚至分给她一间单人的卧室,当然,找她服务的价码也是成倍地提高着,但想要来一亲芳泽的客人依然太多,很快就得通过预约排队来解决了,坚戈里每周安排了一天当做特别服务日,阿兰娜会在二楼的大厅里接待客人,所有在场的恶魔都有机会来试试她的美妙滋味,而门票是收费的。在那几个小时里,她的三个肉洞儿几乎每一秒都是满满的,这种草率的体验当然让恶魔们意犹未尽,也促使着他们掏更多的钱来尝试单独服务。她开始像正式员工那样领一份薪水,而且也的确有了小费,她给了那只保安劣魔两金币:“拿着吧,替杰琳向你致谢,为她多出来的一个多月生命。”

但那条大鱼依然没出现,也许他出现过,但却没表露什么,也有些恶魔提出付费尝试除了普通性爱之外的要求,包括用钢针、皮鞭什么的,或是和某些古怪的魔畜交配,阿兰娜全都应承下来了,但有一个要求,这类特别服务都得在大厅里进行,表面上的理由是为了确保不会发生事故,同时也为了招徕生意,但实际上,她依然在等待着,等待着那个要等的家伙。当她被绑着双手吊在天花板上,屄洞儿被铁架子撑开,让燃烧的蜡烛伸进淌着水的洞口里,一圈圈缓慢地熏烤着最深处圆圆的葫芦口儿时,她会一边痛苦地嘶喊,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环视着周围的人群。“一个特别的炎魔?那会是哪一个?”

但两个多月后,她头一次敲了坚戈里办公室的门,一开始什么回音都没有,直到她像格里古力那样狠狠地砸门,门马上就开了。

“嗯?宝贝儿,是什么风儿把你吹到我房间来了?抱歉,我打盹有点过头了。”坚戈里揉着他细小的眼眶。

阿兰娜鞠了个躬,露出标志性的微笑:“尊贵的先生,如果我有主意能让您的利润大幅提高,您是否有兴趣听一听呢?”

“一个人类来和我讨论如何做生意?那可真是个奇迹……不过,宝贝儿,你本来就是个奇迹,所以我选择听一听。”

“如您所知道的,您绝大部分的女奴,都用不了几周的时间就报废了,您不觉得这是种很大的浪费吗?”

“浪费?哦不不不,她们每一个大概花费我四到五个金币买进来,报废之后卖给肉铺也能值个差不多两金币,在使用期内,只要能赚到三金币就差不多了,而实际上,按平均值算,肯定要远超过这个数。”

“那我呢?您从我身上赚到的,应该不止三金币了吧?”

“三金币?哦,开玩笑,你现在可是我的镇店之宝呐。”

“如果我说,其实许多女人都可以做到像我一样,您会相信吗?”

绿皮肤皱着眉头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她。

“也许不是和我完全一样,但起码,实际上不少女人是可以做到容纳大号的恶魔阳具而不会严重受伤的,或者说……她们其实可以不必做易损消耗品的。”

“那要怎么做到呢?”

“只需要一定时间的训练,以及一定的医疗措施。”

“什么?我还得白管这些贱货的饭来训练她们,甚至……还需要给她们治伤么?而且这还会导致我没法把她们卖给肉铺收回成本?哦不不不,这简直是在侮辱我的智力。”

“从短时期来看当然有些吃亏。”阿兰娜随手从办公桌上抽出一张纸,在坚戈里讶异的眼神里拿起他的蘸水笔,飞快地在纸上演算起来:“但如果您改变一下‘易损消耗品’的陈旧观念,您会发现,其实只要运营时间稍微长一点点,这样做的利率就会远高过旧的方式。”

“长一点点是多久?”

她把那张纸推到绿皮肤面前:“大约七个月。”

坚戈里仔细地端详着那些数字:“七个月的话……倒是在可以运转的范围内……但是,你不觉得,长期不换口味也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吗?”

“您应该已经从我身上看到啦,大家熟悉的旧货也有她独特的魅力啊,我们人类管这个叫品牌效应。”

“呃,也许你值得我相信一次,但我不可能把所有的婊子都这么弄,那样我负担不起,而且我也不觉得那些下等货色会有什么品牌效应——这样吧,你可以选十个品质最好的,然后按你说的去试试。”

“万分感谢!”阿兰娜搂着小矮子狠狠地亲了一下:“您这样的人物,真是想不发财都难哟!”

“但……等等!”坚戈里猛地抬起头来,直勾勾的眼神像要把她刺穿一样:“作为一个人类……你没有发现,你知道的实在太多了一点么。”

“并不是每个人类都是乡巴佬呀,在来地狱之前我上过学,而来地狱之后,上一位主人也教了我不少东西。”

绿皮肤低下头去思索了几秒,咧开嘴露出一个有点丑陋的笑:“其实,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管能赚到钱就好了。”

她回到弥漫着排泄物臭味的地下宿舍里,多带了好几支火把才把那儿照亮堂,她在人群里搜寻着那些身材样貌都不错的女孩儿,仔细地审视她们髋部的形状,试着推测她们最终能捱得下多大的尺寸,当她选中一个之后,她会告诉维拉去把她带出来,她选了八个,又从刚到的新货里选了两个。维拉叉着腰,对赤条条站成一排的女人们大声呵斥着:“从今天起,这位小姐叫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不然有你们好受!”

“珍惜第二次生命的机会吧,我希望你们每一个都能活下去。”当维拉转身离去,阿兰娜低声说。

她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来训练她们,她自己的业务忙得如同火烧,但她还是竭尽所能地去教她们,怎样把自己羞耻的部位打开到更大的尺寸,也教她们怎样不要哭丧着脸去迎接那些丑陋的恶魔,为了避免“吃闲饭”的非议,阿兰娜让维拉安排她们做好店里的杂务,并且在高峰时段也接待些不那么夸张的客人。她会用自己的技巧帮她们达到高潮,让她们不再那么恐惧和抗拒性爱。或是花上个把小时的时间,去同某个女孩一边聊天一边慢慢突破她粉红色的极限——一般来说,能放下一只拳头是个分水岭,而放下两只则是另一个。每次在大庭广众下表演时,她叫她们在一旁看着。“你们必须忘记,忘记你们原来的羞耻心和道德感,你是不是个好女孩,并不是凭下半身决定的。就像你们看到的……我是个坏人吗?”

训练的成效缓慢却不容忽视,当三个月后,女孩们像往常一样聚在一起时,二十五岁的安妮说:“帮我试试放三只手吧,我觉得我能行。”而当她居然成功了的时候,她们欢呼起来,疯狂地拥抱汗津津的她,脸上掩不住欣喜若狂的神情——虽然她是十个人里唯一一个生过孩子的, 但起码她证明了,那不是不可能的目标。而且那次,她高潮了,她的里面湿得要命——女孩们渐渐接受了这种行为带来的愉悦,阿兰娜明白,那才是带来吸引力的关键。

她花了五个月来让最后一个女孩毕业,那姑娘长得很像杰琳,年纪也差不多大,她的体质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合适,但阿兰娜还是选了她,她自己很努力,当女伴们一个个达到标准的时候,她显得更加着急,还把自己弄伤了一次——医疗措施,阿兰娜没忘记这个,虽然在地狱找一个给人类治病的医师颇为不易,但最后坚戈里还是找了一个,他本来是给牲口看病的,不过事实证明,他的确还算称职。

现在坚戈里已经把“最耐操!最疯狂!最漂亮!”的海报贴遍大街小巷了,训练过的女孩收费比一般的“消耗品”高上几番,却依然有的是愿意付钱的主顾。但“乌蕾妮”始终是独一无二的头牌,她那种游荡在温柔与狂野之间的魅力让恶魔们趋之若鹜,当然,还有那双不管被扯到多大,都能把肉棍裹得比处女还紧的肉洞儿。

那日子一直持续到有一天,坚戈里在她工作的时间突然出现在门口,他向她神秘兮兮地挥手:“来我房间。”

“有位大人物想要见你。”绿皮肤在他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吐出一串烟圈。

“什么样的大人物?”

“附近一个大镇子的领主,实际上他以前的地盘比现在还要大得多。”

阿兰娜的心跳骤然快了起来。

“他前年才从挺远的地方迁过来的,据说曾经是炎皇面前的红人呢,他听说了你的事儿,对你很有兴趣。”

“那是什么意思?”

坚戈里深吸了一口烟,烟雾随着他的声音一同慢慢地吐出来:“其实……我很舍不得你,你是独一无二的一个,能见识你这样的人类对我来说是挺荣幸的事情。哦,别见笑,我这可是真心话。”他自嘲似地摇了摇头:“如果你不是个人类的话,在地狱里也许能干成一番大事业,这些天我都看在眼里了,不管恶魔还是人类,你和任何一个都能成为朋友,这可是奇妙的品质。本来我是打定了心思多少钱也不放你走的,但……抱歉,我惹不起他那样的角色。”

“他要把我带走吗?”

绿皮肤点了点头:“嗯,他不止从这儿带走一个了,他以前有段时间常来,出手很慷慨,说是租用,但实际上付的钱比我的进价还要高不少。”

“那些女孩后来怎么样了?”

“也许光王知道,反正他从没还回来过。”

“我明白了。”阿兰娜微笑了一下:“我能最后求您一件事吗?”

绿皮磕了磕烟灰,抬头望着她:“说吧。”

“请把我的模式继续运作下去,让更多的女人有个活下去的机会,如果有一天她们的吸引力不在了,也请别把她们送到屠宰场去……实际上,您可以考虑开拓些别的产业的,也许能用得上这些淘汰下来的人类。”

“我会好好考虑你的忠告的。”

“谢谢。”


快傍晚的时候,那位大人物的使者来了,做工精致的马车停在妓院门口,阿兰娜正微笑着和她认识的每一个道别,不少女孩儿在偷偷啜泣,连维拉的脸上都露出了和平时不一样的表情:“希望还能见到你呢,乌妮。”

“别担心,我会没事的,别对她们太凶了。”阿兰娜拥抱了一下她肥壮的腰。

马车从侧门出了城,在暮色下奔驰在荒野的小道上,丛生的杂草和奇形怪状的枯树飞快地掠过身畔,止风城的轮廓在浑浊的烟云里渐渐消逝,而月辉塔笔直的白色身影开始刺破天际。“还有多远,先生?”她问赶车的那只恶魔,那居然是只炎魔,而不是常见的劣魔车夫。

“快了。”

但一刻钟后阿兰娜再问他时,他的回答还是:

“快了。”

他答了四五次快了之后,前面终于有灯火映入了眼帘,市镇和田园在皎洁的月辉里依稀浮现,越来越近。

马车驰过街道,穿过镇子中心,最后在一处远离大部分建筑的院落前停下,有仆人来开了门,马车转了个弯,慢慢驶进院里,阿兰娜早就望见了院子中央的那座建筑:一座高大的石头房子,像个小号的城堡。

那只炎魔领着她走进房子,穿过昏暗的长廊,看来黄铜工会的业务还没覆盖到这个偏远地方,屋里没有燃气灯,到处是油灯和蜡烛,他推开一扇两页的宽大木门:“大人,您的客人到了。”

屋子中央是一张不大的红木桌子,桌上摆着几盘菜肴,一只穿着精致绸袍的炎魔坐在桌边,正对着门口,他抬起头来,端详着罩在薄纱裙里的女孩。

“你叫乌蕾妮,是吗?”

“嗯。”阿兰娜点了点头。

“坐吧。”炎魔伸出一只手:“我叫库朗迪斯.巴达鲁尔。”

从看到他的第一眼起,阿兰娜已经明白了为什么他会被称作特别的炎魔:和她见过的任何一只炎魔都不同——他的头顶上没有火焰。

“很高兴见到您,尊贵的库朗迪斯大人。”阿兰娜鞠了个躬,小心翼翼地在他对面的凳子上坐下,仔细地打量着这位奇怪的领主,他的身材倒是和大部分炎魔一样健硕,不算特别魁梧,但也不瘦弱,只是脸庞显得比一般的炎魔瘦削一些,隆起的前额上长着两对短锥形的犄角。她有点拘谨地向他微笑了一下。

“你应该还没吃晚饭的,请便吧,别拘束。”炎魔用手掌指了指桌面。

阿兰娜盯着那些裹满酱汁的疙瘩儿,却没动刀叉。

“嗯?不对胃口么?”

“不是……大人……我是想……您这不会做人肉什么的吧?”

“哦,没有,起码这顿没有。”

“那我就放心啦!”阿兰娜笑着戳起一块食物,塞进嘴里大嚼起来:“好香哪,您知道的,在妓院可没什么好东西吃。”

“其实,你不吃人肉的话,我们倒是有百分之五十的相似。”炎魔撇了下嘴。

“为什么?”

“我只吃男人,不吃女人。”

阿兰娜激灵了一下,嘴里的东西差点掉到地上。

炎魔从的盘子里切下一片面包,放进嘴里,一边欣赏着她尴尬的表情。“女人这么美妙的玩具,用来吃掉未免太浪费了。”

“那可得感谢您的仁慈啦”阿兰娜微笑着,和他对视了一眼:“大人……您看起来……我是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您这样的炎魔呢。”

“是说我的后脑勺吗?嗯,是有点特别,不过也不算坏事。”他把身子向前探了点:“你觉得一个整天往外冒气儿的酒瓶,里边装的会是好酒吗?”

阿兰娜摇摇头。

炎魔仰起身子躺回到椅背上:“所以,记住了,凡是喜欢急不可耐地把脑子里的东西往外倒的家伙,脑子大都不灵光。”

“嗯,您说得很有道理……只是……我本来只是想说,您说话很有趣,和一般的炎魔不一样的……”

炎魔的表情有点扭曲:“那,抱歉,我误会了。”

“不过,我明白您的意思,您对自己的脑子很有信心呢,您一定是个比其他炎魔都聪明的天才!”

“天才不敢当,还称得上勉强吧。”炎魔尴尬地耸耸肩。

“听起来,您倒是很像炎魔们经常说起的一位大英雄,他叫什么来着……”她歪着头,揉了揉鬓角:“对了,坎铎萨!他也是个聪明的炎魔吧。”

“坎铎萨?哦……我可不敢和那样的角色相提并论。”他举起手掌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坎铎萨用一只手就能随便放倒五个我这样的菜鸟。”

他端起杯子啜了口汤:“不过,我也有我的长处,比如……我可从来不在乎什么荣誉感之类的破玩意。”

“我听坚戈理说您还见过皇上呢,是真的吗?”

“有段时间经常见,不过后来他就越来越烦我了。”

“我想他一定是嫉妒你太聪明了。”阿兰娜歪着头边笑边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

炎魔收起了笑容:“人类,你的话太多了。”

“炎魔们不是有句俗话么?‘当心那些不说话的家伙。’”

“那算什么,冰疙瘩们还有句俗话呢,当心那些话太多的家伙。”

“那您觉得呢?那种更糟糕些?”

“我?我可不在乎别人说过什么,我只管他做了什么。”

“那您还嫌我话儿多……”

炎魔的眉头拧成了一团,好几秒没说话,最后他拿刀柄敲着桌子:“喂,女奴,你这样对主人说话可不太好。”

阿兰娜拿手掩着嘴,使劲憋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我固然不在乎别人的言辞,但有别的恶魔在乎,所以,女人,你应该学会收敛点。另外,我也得提醒你。”他用食指指了指阿兰娜:“虽然我脑袋上不冒火,但我依然是个炎魔,你最好不要惹我生气。”

“明白了,大人。”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奴隶,以后要叫我主人。”他扬起眼睛望着天花板:“我叫你什么好呢?”

“我喜欢被人叫贱屄儿、骚货儿、小婊子什么的。”

“这可真是份好爱好……那叫你小贱货吧,就这么定了。”

炎魔扫完盘子里最后一块肉,挥手招呼门口的侍从:“饭后带这个新来的贱货去她的房间,跟她讲讲这的设计,免得迷路。”

他转向阿兰娜:“明早六点,来一楼最东头的房间找我。”

“没问题,主人!”


当她在闹铃中醒来的时候,房间里还是一片漆黑,她急匆匆地爬起身来,到水缸边冲了把脸,一丝不挂地跑到走廊上,墙上的油灯依然冒着小小的火苗,似乎是整夜都没有熄,她蹬蹬地跑下楼梯,向炎魔告诉她的,一楼尽头的那间房间赶去。

门是开着的,她在门口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剂味,屋子四壁摆满了灯台,把整个房间染上暖暖的橘黄色。炎魔已经在那儿了,裹在白色的长袍里,拿着一块布头,仔细地擦拭着屋里那些横七竖八的金属框架。当她走进去的时候,他刚好差不多擦完最后一根横杆:“好些天没启用过了,灰尘有点多。”他把抹布扔到墙角的水盆里:“这是我的小世界,我不大喜欢叫仆人来打扫……不过,以后这活就归你了。”

他转过身来,朝向正睁大眼睛四处张望的阿兰娜:“好了,小贱货,现在可以进入今天的正题了。话说,以前做游戏的时候,我都得把玩具绑起来才行,但我听说过你很特别,也许不一定得用绳子?”

“得试试才会知道呢,不过,我的确不喜欢被绳子绑着。”

炎魔点了下头:“嗯,很好,我也希望你的表现和她们不一样。”他指了指屋子中间像大床一样的台子:“去那儿吧。”

阿兰娜顺从地走到那座三呎多高的台子边,爬上去躺下,台面周围到处是铁环和锁链,炎魔正在从柜子里翻找着物件,把它们一件件摆到小推车上:“那些本来是用来固定四肢的,虽然你决定不用那个,但我已经习惯在老地方干活了。”

他关上柜子门,推着小车走过来,细长的金属在盘子里闪着寒光:“你身上有几个洞儿招待过雄性?”

“三个,屄洞,屁眼儿,还有嘴。”

“我喜欢再多上几个,我想你也会喜欢的。”他拿起一根苇杆儿粗细的细长钢条,在她面前晃了晃,尖锥形的末端看上去像针一样锐利:“明白要做什么了吗?”

阿兰娜盯着那根骇人的尖刺看了几秒,然后把双手移到胸前,握住一侧丰硕白皙的乳房,捧着她向上耸立着,她用一根指头轻轻拨弄着粉红色的乳尖,让她硬硬地膨胀起来:“是这样吗?”

炎魔歪着嘴笑了一下,用一只手攫起那颗指头大小的肉粒儿,轻轻地搓弄了几下,阿兰娜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仰起脸等待着,锥尖抵上了奶头的中心,把闪亮的嫩肉儿顶得凹陷下去,当它终于穿透薄薄的表皮时,阿兰娜猛地激灵了一下,啊地叫出声来,但她马上咬紧了嘴唇,她紧锁着眉头不住地哆嗦着,双手仍然紧紧地抓住那颗坚挺的大奶子,任凭钢锥往里边一点点深入进去。

钢锥一直刺进去快一呎深,直顶到肋骨上,炎魔松开手,它就直直地竖立在白皙的小山丘上,奶头的尺寸被略微撑大了一圈,细小的血珠儿开始慢慢从乳尖上渗出来,他用手指拨了下露在外面的锥尾,让它在乳房上来回摇晃着:“的确是副弹性非凡的好奶子……感觉如何,小贱货?”

“扎进来的时候好痛,但是奶头儿被胀开的感觉……好奇妙……”她轻轻地捧起另外一只乳房,在隆起的乳晕中间,乳头已经像红樱桃一样饱满发亮了,她捏着它使劲地往上提起来,像要把它凑到炎魔面前去一样:“她也想要了呢,请您……请您把小贱货的奶头儿狠狠地捅穿吧!”

当第二根钢锥刺进来时,她不再压抑自己的声音了,尽情地呻吟起来,痛苦里夹带着兴奋,炎魔同时握住两根钢锥,在奶子里缓慢地抽插,又一圈圈搅动,她紧攥着拳头,全身都在发抖,一丝滑腻腻的液体却在从两腿间的蜜缝儿里渗出来:“啊……大人……您以前的女孩儿……您扎她们的时候,她们的小屄会不会湿啊?我是不是……比她们都骚……比她们都贱……啊?”

“你果然比传闻的还要骚啊。”炎魔把钢锥猛地往上挑了一下,阿兰娜大声尖叫起来,钢锥开始在她的奶子里边疯狂地到处乱戳,她全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两条腿颤抖着蹬来蹬去,好几次她本能地侧了下身子,想要翻过身去摆脱那些针尖,但最后她都挣扎着重新恢复到平躺的姿势。“痛……痛死我啦大人……我的骚奶子还……从来没被这样侵犯过呢……啊……她喜欢……她喜欢被您戳烂掉呢……”

炎魔在她的奶子上肆虐了好几分钟,然后把钢锥抽出来,红色的血流从乳尖上喷涌而出,他抓住奶子使劲挤压,把血水和碎肉沫都从奶头上的小孔里挤出来,流得阿兰娜满身都是。然后他拿起一根更粗的银色金属棒:“循序渐进可是游戏的基础规则。”他捏起一颗沾满血迹的奶头,把那根手指粗细的棍棒向刚刚开掘出来的小孔里使劲塞进去,一直到底,然后是另外一侧的奶子,奶头已经被撑成一圈薄薄的嫩肉儿,紧裹着冰冷闪亮的金属。“好了小贱货,现在是你卖骚的时候了。”他松开手:“好好操自己的奶子,一边五百下。”

阿兰娜伸手抓住挺立在乳尖上的银棒头儿,试着慢慢地抽插,硬物挤压着乳房深处被捣得稀烂的组织,让她每插入一下都要轻声地叫唤出来,奶头儿把金属裹得太紧了,每次拔出的时候都会把整个奶子都高高地拎起来,而要插进去的时候却很不配合,于是阿兰娜放弃了同时抽插两边奶子的尝试,改成用一只手捏住被胀得几乎透明的奶头儿,另一只手握住银棒来抽插,她渐渐加快了速度,喊叫声也变得疯狂而急促起来。

炎魔已经把目光转移到了她的下半身:“把腿弯起来,张开,就像你平时挨肏那样。”他伸手抚弄着那条已经湿漉漉的蜜缝,一只手分开充血的肉瓣儿,另一只手粗糙的手指在中间粉红的嫩肉上来回摩挲着,阿兰娜的花心儿开始本能地一张一缩,吐出更多晶亮的液体,但他没把手指伸进屄洞儿里去,而是停留在蜜穴上方那个排泄用的小孔上,他沾了点粘滑的蜜汁,轻轻摩擦着小孔周围稍微有点隆起的红肉:“这个眼儿有被肏过没?”

“没……啊……它太小啦……没法……”一脸汗珠的阿兰娜一边继续捣弄着流血的奶头,一边断断续续地回答他。

“你会爱上让她挨肏的。”他取了一根比手指头略微粗上一点的银棒,抵在那个看上去只有火柴棍尺寸的小眼儿上:“这个大小应该还弄不坏你。”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圆形的棒头使劲压进粉红的嫩肉里。阿兰娜已经没法把精力集中在奶子上了,她的双腿抽筋般地颤动着,尖叫起来:“啊……痛啊……那样会裂开的……啊……啊……尿眼儿……不行……要爆了……啊……大人……您快扎到我的尿包儿里去了……啊!”

银棒捅进去快两吋深了,似乎遇到了点阻碍,他停了下来:“把你的尿泡儿张开,贱货,稍微用点力,就和你尿尿时一样。”

阿兰娜紧咬着牙,小腹因为用力而凸了起来,一挺一挺地颤动着,炎魔猛地用了把力,银棒一下子往里推进去一吋多,有一点点尿液从洞口里渗了出来,但马上就被堵住了,炎魔把银棒继续捅到最深处,轻轻地捣弄,每一下都让她痛楚地轻唤。“尿泡儿里面很敏感嘛,贱货。”他嘲弄地笑起来。

他松开手:“好了,让它们在里边留一会,我们可以来做点正事了。坐起来!贱货。”他解开腰带,掀起袍子,头一次露出他挺立的阳具,一呎多长,比阿兰娜的胳膊粗上一圈,尺寸在恶魔里并不算太夸张,和他的体型挺相称,但上面散布着突起的肉刺儿,让人看上去不寒而栗。“展示下你饱受赞扬的小嘴儿吧,怎么样?”

阿兰娜微笑着张开嘴,用双手握住那根鲜红的肉棒,把它温柔地含进嘴里,用舌头和嘴唇灵巧地爱抚着发烫的龟头,慢慢地把它越放越深,最后她缓缓地把头向前一直压到底,直到嘴唇碰到阳具的根部为止,她的表情显得痛苦,却依然缓缓地上下吸吮那根巨物,每一下都让它顶到喉咙最里头,一小会后又把它往外抽出来一点,把重点集中到对龟头的刺激上,这样交替了一两分钟,她终于把阳具从嘴里抽出来,轻咳着,大口地喘着气,但只是几秒钟,她又重新把它吞了进去。

往复了一刻多钟后,炎魔终于喷发了,他的精液几乎像开水一样烫,还带着浓浓的硫磺味儿,不过阿兰娜不需要刻意去咽它了,她用食道口裹住了喷射的龟头,让精液径直往肚子里流了下去。“怎么样,对我的技术满意吗?”她抬起头,眯起眼睛微笑着。

“不错,比以前的任何一个都强,看来的确值我掏出去的价钱哟。”

“那,现在您打算拿我的奶子和尿眼儿怎么办呢?”她调皮地轻轻拨弄在插在身体里的金属。

“循序渐进,我说过的,循序渐进。”炎魔狡黠地笑起来,他伸手慢慢拔出一只奶子里的银棒,再一次把里面的血水挤干净,然后拿起一根像高粱秸秆一样的奇怪东西。

“这是什么?”

“蚂蝗草,这可是我从疯狂之森那边买过来的好东西。听起来名字很可怕对吗?别担心,其实它只是会吸收水分然后膨胀而已。”

他把那根手指粗细的草杆慢慢地插进奶头上的血洞儿里,一直插到最里头:“想一下子把奶头变成能挨操的肉洞儿可不容易呢,所以才得循序渐进,它会吸收你奶子里的液体,然后一点点慢慢膨胀起来,这样你奶头上的洞就会跟着越变越大了——当然,还需要些别的配合。”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把两颗药丸倒在手上,递给阿兰娜:“每天吃一次,它能让你的大奶子跟你十几岁刚初潮的时候一样充满活力,这样才能好好地完成生长呐。”

他把另外一侧的奶子也插上草杆,接下来是尿眼儿,当他抽出那根银棒时,阿兰娜的尿泡口儿已经快失去知觉了,淡黄的尿液从微张的小口里像泉水一样涌出来,流得半个台子都是,他把一束草杆慢慢地塞进去,一直塞到尿泡里边:“为了避免被你的臊尿水挤出来,还得加份保险才行。”

他拿了一根穿好棉线的针,从尿眼儿下方的屄洞口里穿进去,一直戳穿了尿道和它里边的草杆,最后从尿眼儿上方的嫩肉里穿出来,他剪断棉线,打上一个死结:“这样就不会掉出来了。”

“可是……主人……”阿兰娜脸上泛起一片红晕:“可是我要尿尿该怎么办呢。”

“这个不是问题,草杆本来就透水,尿会自己渗出来的,就是速度不够理想,会让你的尿泡儿发胀罢了。”

“好了,今天的游戏做完了。”炎魔拍了拍手,推着小车把剩下的器具都放回柜子里:“现在我得出门了,你可以在城堡里随便走走,除了上锁的地方都可以去……不过,也还是得交给你一项任务:大门左边的棚厩里有我的两只坐骑,去满足下它们,把精液装到杯子里。当然,还有把这儿打扫干净。”

炎魔脱下白大褂挂到墙上,换回他锦缎的长衫,转身朝大门口走去。阿兰娜从台子上踉跄着跳下来,一直紧绷着的肌肉阵阵酸软,她拿了抹布,打了水,从刚躺过的台子开始,仔细地擦拭上面的尿污和血迹,然后把地板也擦干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休息了一会,但她发现自己不能躺在床上,失禁的尿液已经开始从尿眼里的草杆上一滴滴渗出来,走到哪儿流到哪儿,再过一会,她就开始明显地感到奶头和尿道里膨胀的草杆带来的疼痛,还有尿液充盈在身体里的难受鼓胀感。那些感觉让她的屄洞儿湿得不像话了,淫水和尿液一起流得满腿都是,她坐在椅子上尽情地揉了一通凸起的阴核,但那反倒让她觉得更加饥渴了。

她决定去看看那两只牲畜,朝门外的院子走去,留下一路的尿渍,当她看到那两只家伙时,差点儿要惊叫起来,那是两只魔蹄,比人还要高上一大截的健硕魔物,有点类似马匹,红黑相间的条纹铺在紧凑的肌肉轮廓上,鼻子和眼睛里和炎魔一样冒着烟。看到她进来时,它们用蹄子敲着地,发出嘶嘶的叫声。

她跪在其中一匹魔蹄的身下,那牲畜的阳具正软软地悬垂在后腿中间,没勃起也有一呎来长,她用手套弄着那条软软的肉,让它兴奋地翘起来,变得快有她的小腿那么粗,而且长度夸张,从包皮里伸出来红红的一大截,散发着浓郁的腥臊味儿,让阿兰娜的身子忍不住发抖起来。她搬了两条长凳并在一起,然后趴到凳子上,把屁股撅起来,正好能够到魔蹄肚子的高度,  她用双手掰开花唇,张开中间水淋淋的肉洞儿。“嗯,我是个贱货儿,被畜生操也会兴奋的贱货儿。”她轻声念叨着,把蜜洞迎向那根粗长的肉棒。牲口兴奋地嘶鸣着,开始本能地晃动着身子,把阳具狠狠地往女孩的身体里扎进去。阿兰娜感觉自己的阴道已经被拉伸到极限了,魔蹄的龟头顶得葫芦口儿火辣辣地生疼,但整条阳具却还只插进去了不到三分之二,她的身子在剧烈的冲力下前后晃动,插着草杆儿的大奶子在身下来回摇荡着。

另外一只畜生也开始躁动不安起来,在正在交合的这一对儿身边踱来踱去,打着响鼻,喷出阵阵浓烟,“你也想要了吗?”阿兰娜自言自语着:“得想个法子同时满足两只呢。”

她很快想起了什么,暂时从凳子上跳下来,飞快地跑回屋子里,找了一根七八呎长的粗绳子,她把两条长凳叠起来,自己平躺在上面,正好可以让身子紧贴到魔蹄的肚皮,她把那根阳具尽量插到屄洞儿的最深处,然后用绳子把自己的腰和牲畜缠在一起,绕上几个圈,紧紧地打上结。“好啦,你们两个都可以享受了。”她用腿勾着牲口的腰臀,伸手掰开紧闭的屁眼儿,用两只指头在里面轻轻抽插着,示意旁边的站着的魔蹄:“懂了吗?你应该是个聪明的家伙。”

那匹魔蹄低吼了几声,走到同伴的身后,扬起前蹄搭在它的背上,像牲畜平时交媾那样凑了上来,但这次不同,它的阳具不是插进雌兽的身体,而是插进了悬吊在另一匹雄性身下的漂亮女孩的身体里,那无疑比它的同类们紧多了。它兴奋地抽插起来,顶得女孩的身体剧烈地前后摇荡,让插在她屄洞儿里的那只同伴也能得到充分的快感,阿兰娜兴奋地喘息着,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蹦出来了,她下意识地一下一下收缩肉洞里边的嫩肉:“啊……同时被两只畜生的大鸡巴肏……你还……真想得出来啊……真是……十足的贱货呢……”

那两只饥渴的巨兽整整在她身体里发泄了一个多钟头,后来她干脆换了她最得意的花样,让两根粗壮的阳具一起捅进自己肿胀发红的屄眼,把她撑得快要裂开了,她一共高潮了四次,最后它们终于一先一后地喷射在她兴奋的肉洞里。她没忘了自己的任务,使劲缩紧屄口儿,把那些液体留在里面,一边手忙脚乱地解开绳子把自己放下来,蹲到事先准备好的杯子上,把屄洞和肉葫芦里头满满的兽精浇到杯子里,一共装了差不多两大杯。

库朗迪斯到晚上才回来,阿兰娜兴奋地把那两杯乳白的液体端给她看。“怎么弄的?”他问

“当然是用我的小骚屄啦。”

炎魔的眼睛突然瞪得滚圆,把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她脸上,他咆哮起来:“混蛋!你这愚蠢的婊子!谁叫你用你的臭屄去满足那两只牲口?你是打算让我用被畜生用剩下的洞么?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没脑子!”

他暴怒地拽着她的头发,把她扯到浴室里,拿起刷衣服的鬃毛刷子,在她的尖叫声中狠狠地捅进她红肿的肉洞里,把一桶水砰地丢在她面前:“自己把里面洗干净!你这蠢婊子!”他气冲冲地摔上门。

阿兰娜抽着鼻子握住那把刷子,来回刷洗着自己的蜜穴,尖硬的刷毛刮破了娇嫩的肉壁,带下缕缕血丝,她用了半个钟头把里面彻底洗了个遍,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她刚坐下,库朗迪斯跟着就进来了。

“抱歉,主人……我不是有意要这样的。”她仰起布满泪痕的脸。

“还疼么?”炎魔已经换回了他平缓的声音。

阿兰娜轻轻点了下头。

“好吧,其实我没那么生气,不过……呃,但主人也得展示一下主人的威严,我终归是只炎魔,偶尔也得有副炎魔的样子嘛。”那家伙摊了摊手。

“您是说,其实这也是游戏的一部分么?”

“Bingo.”他打了个响指。

“哈,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没法控制情绪的恶魔的!”阿兰娜一下子破涕为笑。

他把她扑倒在床上,飞快地脱下袍子扔到一边,手指伸进她的发丝里,另一只手轻抚着她的胸腹,粗糙的表皮紧贴着她细滑的肌肤,滚烫的嘴唇挨在她发抖的脸上,他分开她的腿,勃起的阳具在带着血丝和淫水的穴口上来回滑动着。她抱住他的背,扭动着身子,把丰硕柔软的奶子在他的身上揉来揉去,她张开嘴,舌头探进他冒着焦味儿的嘴里。他们一起在床上来回翻滚着。

“进来吧,主人,我要你。”

阿兰娜的双臂紧挽着他的背,手指温柔地滑过那些突起的鳞片,由上而下,到腰间,然后臀部,她把髋部轻轻地向前挺,让湿漉漉的穴口迎向那条饥渴的巨蟒,棱锥形的龟头缓缓地挤开蠕动着的粉红蜜肉,钻进布满褶皱的温热泉眼里,把粘稠晶亮的液体从穴口一点点挤压出来,漫过淡褐色的菊穴,直淌到身下的褥子上。她闭着眼睛,双唇吮吸着那条带着焦苦味的干燥舌头,用自己的兰舌和它打闹嬉戏着。“主人”的阳具并不像那些笨重的大块头一样尺寸离谱,但却有如炭火般灼热,她能感觉到那些因兴奋而隆起的肉刺儿刮擦着她的蜜肉,带来尖锐的痛感,坚硬而粗糙的龟头顶上了她的子宫口,推动那个小小的鼓包,把整个子宫顶进腹腔深处,直到整条肉柱都没入她的身体为止。她使劲收缩着紧绷的肉壁,用温软湿滑的嫩肉揉弄着那条滚烫的阳具。

“我终于……是您的人啦……主人……”她张开嘴轻喘着。

回应是在她那对被草杆撑满的红彤彤的奶头儿上猛地一掐,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尖叫起来,她的手指颤抖着,指甲陷进炎魔背上的皮肤里,但对方似乎完全没感觉到疼,他开始迅捷有力地抖动着腰臀,那条巨蟒在她的身体里狂野地奔腾起来。阳具往外抽出时,倒生的肉刺带来远比插入时更强烈的剧痛,也许让穴肉放松点儿能减轻些痛苦,但她没那么做,她咬着嘴唇,继续一下接一下有节奏地紧缩着蜜肉,让每一寸肉壁都和那条无情的刑具紧贴在一起,淫水带着缕缕血丝随着抽插一汪汪涌出来,把他们的下身染上一片杂乱的鲜红。

“怎么样……主人……我的小屄儿……紧吗?我好喜欢……您弄疼我的感觉……啊!”她吃力地让喘息停顿下来,露出一个惨白的微笑。

“是吗?”炎魔咧起嘴角,一只手移向她光秃秃的阴阜,轻揉着那层柔软的皮肉,把它向上掀起来:“你的骚肉粒儿不小嘛,我见过的女人里最大颗的。”

“那当然……大家都说……阴核儿越大的女人……越淫荡嘛……她喜欢被摸……被舔……”她伸手搂住炎魔的脖子,把身子向上拉起来一点,嘴唇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还喜欢被弄疼哦。”

她的声音马上变成了凄厉的惨叫,炎魔的手指捏紧了那颗指头大小的坚挺肉粒,使劲搓捏着,像要把它揉碎一样,而另一只手则开始用同样的方式凌虐她充血的乳头,把她捏得像薄薄的一层纸,最后他弯下脖颈,张口咬住了剩下下的那颗奶头,刀锋般的齿尖在奶头上来回滑过,切破了柔嫩的表皮,鲜血沿着乳房淌下来,在洁白的肌肤上画出细长的轨迹,阿兰娜觉得那颗奶头就快要被整个儿割下来了一样,但炎魔完美地掌握着力度,利齿在乳头上切出一道接一道血痕,却每一道都不深。屄洞儿里的抽插又开始了,她在一个个敏感点传来的剧痛中放肆地喊叫着,身躯像被扔到旱地上的鱼儿一样抖动,把床板撞得砰砰直响,蜜穴却始终执着地吮吸着那条横冲直撞的巨棒。

“主人……您喜欢我……这样吗……您喜欢……我痛的样子吗……”她紧攥着炎魔粗壮的胳膊,眼角里闪着泪花:“喜欢就……再用力点……啊……把我的……骚肉粒儿……弄烂掉……也没关系……啊……”

炎魔放缓了动作,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挠弄她的穴口,尖锐而坚硬。“我听说过你的骚洞儿很有弹性的。”炎魔坏笑着。她想起来了,那是他的尾巴,每个炎魔都有的,带着一长排一寸长的骨刺,粗壮灵活的玩意儿。

“您说哪个?屄洞儿还是屁眼儿?”

她的声音还没落下,那根东西已经挤进了阳具和穴肉的缝隙里,像弩箭一样往里猛突进去,直扎到最深处,钢锥般的尾尖刺破了宫颈的血肉,几乎要把那个硬硬的小半球捅穿掉。但接下来的痛苦更可怕,炎魔骤然缩紧了尾巴上的肌肉,倒伏的骨刺猛地弹起,捅穿了蜜穴和菊门之间薄薄的隔层,一直扎进屁眼儿的肉壁里,这一次,阿兰娜的叫声快要把油灯都震破了。

“比我想的……还要厉害啊……”她的牙齿格格作响着,额前的发丝沾满了汗水:“您怎么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我的骚洞儿……被玩烂……掉啊……”

两条毒蛇一同在淌血的蜜穴里肆虐起来,从泉水般涌出的淫水来看,她可没说谎,从屄洞直捅到屁眼里的骨刺随着抽插来回划拉,一缕缕血丝从痉挛的菊门里渗了出来,阿兰娜似乎已经没有多少力气挣扎了,她只是抱紧库朗迪斯的身躯,紧贴在他的胸前瑟瑟发抖着,任由那两根手臂粗的肉柱在阴户里间飞快地抽插,把鲜红的屄肉儿钩出来又推进去,但有一件事情始终没变过:她依然在尽最大的努力保持穴肉的紧缩,一直持续到炎魔把浓稠滚热的液体喷射在她残破的屄洞儿里为止。她大口地喘着气,颤抖着,让菊穴微微张开,如熔岩般红橙间杂的古怪精液从穴口里汩汩地流淌下来。

“用屄洞儿挨肏……也能把精液灌到屁眼儿里……我还是第一次尝到呢……”她低呓着,发白的脸上泛着高潮的红晕,她吃力地撑起身子,再一次吻了炎魔的嘴唇:“就是不知道……我的骚洞儿有没有让您满意呢?”

“很好……坚戈里居然破天荒地没有吹牛。”炎魔狡黠地笑了起来,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丝巾,擦了擦她脸上的汗珠和眼泪:“好了,小贱货,去洗个澡吧,会有佣人来给你换床单。”

“其实……换成皮革的床垫的话,就不用每天都洗床单啦。”

“嗯?好像是这么回事儿……”炎魔挠了挠额头:“我以前怎么没想到。”

“因为您是男人呀!家务事怎么比得上女人!”阿兰娜从床上跳下来,挺起胸脯,大声宣告。


第二天早上,当炎魔出现在“手术室”的门口时,她已经赤条条地躺在大床上朝他微笑了:“让主人等小贱货儿可不好,所以我把闹铃调早了一点。”

“好习惯。”炎魔换上白袍,走向他的工具柜:“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是硬硬粗粗的大虫子吗?”她满脸绯红地笑起来:“您这的宝贝儿真多,昨天打扫的时候我都看啦,想着被它们玩虐的样子,我的骚洞儿就开始痒痒了。”

“别急,你会有机会每样都尝个遍的。”炎魔推着小车走过来:“把腿抬起来,骚屄儿张开点,你这贱货。”

他把两根手指伸进还带着斑斑血迹的蜜穴里,在里边掏挖了几圈,阿兰娜的身子猛地抽搐了一下,轻声叫唤出来。“啊……昨晚上被您弄烂的……还没好呢。”

“已经好得够快了,一般的女人没死于失血过多就不错了。”

“所以贱婊子可不是谁都能当的哟。”她的眼睛弯成细细的月牙儿。

炎魔解开被血染红的棉线,从阿兰娜的奶头和尿道里抽出吸足了水分膨胀起来的蚂蝗草,胀满膀胱的尿液如释重负地喷射出来,飞溅得满墙都是,在阿兰娜半痛半爽的呻吟声里,他再一次把带着突起的金属棒塞进小孔儿里,当然,还得加上阿兰娜自己,当她忍着痛把自己的手指头慢慢插进奶头上的小眼儿时,连屄花儿也和她的小嘴一样一张一合地喘息起来,吐出大滴的爱液。他们一块把三个洞儿里的嫩肉都捅得红艳发亮,合不拢口,然后塞上更粗的草杆。接着,他开始用钢针和阳具轮番蹂躏她红肿的阴核和淌着蜜汁的两个骚洞儿,直到在女孩声嘶力竭的尖叫声中冲上高潮为止。

“游戏”做完之后,炎魔和前一天一样骑马出门,阿兰娜开始在城堡和庭院里到处走走看看,这座宅邸看上去有些历史了,如果库朗迪斯的确是不久前才入住的,那这儿以前应该还有别的主人,城堡大概有三十来码高,结构颇为复杂,有大量上上下下的楼梯和走道,此外还有个不小的地窖。说它是城堡也许不太恰当,它的尺寸比起那些宏伟的城堡还有相当的差距,但比起一般的宅子又要大上许多,大部分的空间似乎还没来得及利用起来,除了靠近门口的那部分房间,其他地方大都还被灰尘和蜘蛛网统治着。相比它的规模,这里的人气显得冷清了点,只有寥寥不多的劣魔仆从,而那个赶车接阿兰娜过来的炎魔,他看来是这里的管家,某种意义上说,他也和库朗迪斯一样不像个炎魔,虽然他头上燃着火焰,但他实在是太过沉默冷峻了,他整天都在四处巡视,但除了呵斥或是吩咐一下仆从,就完全听不到他说话的声音。

她开始找活儿干,从庭院的井里打水,去擦拭那些落满灰尘的扶栏和桌椅,还有好像从来都没擦干净过的地板,然后是厨房灶台和案板上的油污,当然那得用上肥皂。有间不大的房间里摆了好几座书架,上面排满厚厚的各种文字的书,还有一张书桌和一张床,她想那应该是库朗迪斯自己的房间了,看起来领主并不喜欢仆人来打扫这儿,屋里乱糟糟的,书本、纸笔和衣帽扔得到处都是,还有不少稀奇古怪的器械,像是用来绘图的工具,甚至还有锯子、刻刀和横七竖八的木头。

“有意思的家伙,刑房打扫的那么干净,自己的房间却一团糟。”她摇了摇头。

她花了大半个小时来收拾,把所有的东西分门别类整整齐齐地码好,再把窗户和家具全都擦得锃亮,她的手在书桌抽屉的拉环上停了一秒,但最后她笑了笑,把它放了回去。

库朗迪斯直到入夜时分才回来,阿兰娜在庭院门口等着他从马背上跳下来,然后扑上去搂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努力把嘴唇凑到他耳朵边上:“我帮你干了点活儿……希望这次不会挨揍哦。”

炎魔盯了她几秒。“我没扔掉任何东西哦,我保证!”她补充道。

“哦,我知道了。”炎魔直起身来,恢复淡然的神态:“看来想给你一个整洁的好印象的企图落空了啊。”

晚餐后依然是云雨之欢的时间,然后炎魔回他自己的房间,阿兰娜洗完澡,擦干净床垫,然后溜出房间,沿着盘旋的楼梯,爬上屋角的露台,月色已经洒满了荒原,清冷的光芒在凹凸不平的石墙上投下她斑驳的影子,她站在那儿,静静凝望天边矗立的耀眼光柱,蓝白色的光辉如同利刃直刺天穹,几乎照亮了三分之一的夜空,最后化作愈来愈淡的白痕,溶化在黑暗里。

“是个有趣的家伙。”她在心里低语着,嘴角微微扬起。“和你捉捉迷藏,也许是个好游戏呢。”


好几天以后,库朗迪斯才头一次问到她的身世。

“你是从哪儿来的?”领主切着盘子里的肉排。

“坚戈里的妓院呀……哦,之前我在一个叫西里瓦玛塔的领主那儿,在哭号高原的中立区。”

“呃,我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人类总有人类的世界吧?”

“希瓦兰,你们称作第五界门的地方。”

炎魔皱起了眉头:“第五界门已经关闭两百来年了。”

阿兰娜从勺子里啜了口汤:“我是个重生者。”

“哦?那你的运气还真不错。”

“是啊,一贯如此,特别是碰到您这样仁慈的主人呢。”她歪着头坏笑着,露出浅浅的酒窝儿。

“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不是一般平民家的女儿。”

“嗯……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呢,我母亲……是个将军。”

“女将军?说说名字,也许我听说过。”

“她叫木莲。”

炎魔的眼睛打了几个转:“东方人?那我似乎不熟。”

他沉默了片刻,嚼掉一整块面包:“让我再猜猜……你应该不会是寿终正寝才来这儿的?”

“看来的确是头上不冒火的才聪明呀。”她淡淡地笑了笑:“我在人间只活了二十八年。”

“那可真是……呃,看来你的运气并不是一贯都好啊。”

“也许上辈子把坏运气都花光了吧。”

“好吧,最后再猜一次,你是怎么来的?疾病?”

“哈,这次猜错啦,我是死在恶魔手上的。”

“嗯?这可不太对劲……灵魂通常都带着复仇的恨意,可你看起来……并不憎恨恶魔?”

“恨?”她叹了口气,垂下眼帘,苦笑了一下:“有什么必要吗?我只是个女人罢了,在人间也好,地狱也罢,都不过是个玩物,起码在这儿,当个骚货儿不会被看作大逆不道,是吧。”

炎魔思索了半分钟:“这个话题太伤脑筋,”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边,站起身来:“看来,我们还是多讨论讨论你的骚屄儿为妙。”


日子一天天溜走,每天的生活倒是大同小异,库朗迪斯每天准点来到手术室玩他的“游戏”,然后准点出门,晚上准点归来,准点用餐,准点做爱,他喜欢带着古怪的笑容调侃几句,但从没谈过什么关键的内容,战争、宫廷,或是他每天的工作,他全都没提过。不过也有两件事情在变化,一是城堡正在一天比一天干净漂亮,二是阿兰娜的奶头和尿眼儿一天天越来越大了。

其实循序渐进也并没花太多时间,二十多天后炎魔头一次享用了她下身新开辟的肉洞儿,虽然那个紧窄的洞口看上去还是比阳具小上一圈,炎魔开始冲刺时,硕大的龟头把整个阴户都顶得往里凹了进去,但最后它还是奇迹般地全部埋进了粉嫩的媚肉里。尿道可没有屄洞儿那么深,那支滚烫带刺的巨茎野蛮地洞穿了整条尿道,一直捅到膀胱最里头,膀胱口的括约肌被撕开一道大口子,一个劲地往外流血,阿兰娜一开始痛得不住地掉眼泪,肌肉哆嗦着没法说话,但被抽插了几分钟后她就慢慢平淡下来了,虽然下身还在边冒着血边本能地抽搐着,她还是使劲从惨白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不嫌小贱货的尿泡儿脏吗……主人……啊……这次真的要玩坏啦……会不会以后再也憋不住尿了……啊?”

事实证明这个担心是多余的,虽然这回的流血过了大半个小时才止住,从床上一直流得满地都是,接下来两三天里她连走路都显得艰难,尿水沿着大腿不停地往下淌,但一个星期以后,伤口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再过上几天,阿兰娜觉得应该连奶头儿也可以试试肉棒的滋味了,在那种药丸的作用下,她的乳晕已经扩大到差不多盖住半个乳房,而且油亮亮地向前隆起,曾经娇小可人的奶头也变成了两条红润柔嫩的肉筒儿,抽掉塞在中央的那束草杆,撑开的乳孔马上就收缩成皱缩的小口儿,泛着和媚肉一样的粉红色,但只要轻轻搓弄那团嫩肉儿,她很快就会硬硬地挺立起来,张着拇指粗细的诱人孔洞,渗出丝丝乳白粘稠的液体来。

当主人的阳具终于撑开淡红色的奶管,一点点钻进她柔软的球体里时,阿兰娜脸上一副紧张又陶醉的神情,等龟头完全挤过那条紧窄的孔道,钻进乳房深处之后,她轻声呻吟着,握住被撑成薄薄一层的奶头儿,慢慢往前推,一直套到阳具的根部,把整根肉棒全都吞进拉长的乳房里为止,包着硕大龟头的乳房显得比平时还要丰满不少,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来吧,主人,肏烂小贱货的骚奶子吧?”

炎魔开始由快而慢地抽动阳具,乳房没法像屄肉儿那样使上劲,但它有别的妙处,阿兰娜可以用双手捧着那座在抽插下摇摆的雪白山丘,隔着乳肉搓揉里面的阳具,那感觉可能比蜜穴里还要更带劲几分。但痛楚也随之而来,奶子里那点细微的乳汁润滑作用远远不够,没挨上几下,阳具抽出时就带上了缕缕血丝,阿兰娜咬紧牙咝咝地吸着凉气,双手却更加发疯地陷进自己白皙的奶肉里。

“主人……好痛……啊……比屄洞儿第一次的时候……还痛多啦……啊……对不起……主人……没能把我最好的……第一次留给您……啊……不过……有三个洞儿的第一次……给了您……我也很开心……啊……再痛也没关系哦……因为……第一次……就是应该痛的……对吗……”

几百次狂野的抽插后,奔腾的火山喷发了,大量的精液把本来就丰满的奶子像吹气球一样更加膨胀起来,灼热的温度让乳房表面也泛起了绯红,表皮下的细细青筋都清晰可见。炎魔习惯性地想要往后退,把肉棒抽出来,但阿兰娜抓住了他,她仰起头,用期盼的眼神盯着他的双眼,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微微的颤抖:“别出去,好吗?这儿……是离心最近的地方,我喜欢你呆在这。”

库朗迪斯楞了几秒,似乎有点不知所措,最后他嘘了口气,用手指轻轻梳了梳她的头发:“好吧好吧,偶尔也得听你一次对吧?”


第二天早上,当他们照常在手术室里碰头时,炎魔开口了。

“小贱货儿,你做婊子的那会,每天得被挺多恶魔操吧?”

“嗯,多的时候得有好几十个呢。”

“我听过不少关于你的夸张故事,有人说你的屄里能装得下一整头巨魔呐。”

“不至于吧!”阿兰娜瞪圆了眼睛:“那也传得太过分了……不过,同时被两头巨魔肏倒是有过,那次我觉得连骨头都快要裂开了。”

“还想念那样的日子吗?”

她望着天花板思索了几秒:“唔……您要听实话吗?”

炎魔点了下头。

“那是两种……不一样的感觉,您知道的,我是个十足的骚货儿,每天被群奸得快发疯让我觉得刺激、兴奋,我喜欢那种感觉,那让我的身体觉得满足,我没法说我已经忘掉了。但是,现在,在您这儿,我觉得更开心一些,因为……您比那些家伙体贴多啦。”

“哈哈——”炎魔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和我猜的八九不离十呀,我就觉得你这样的贱货,不让骚洞儿吃个饱是不会满足的。”他低下头来望着一脸茫然的女孩:“所以,我准备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不过,得先作点准备工作。”他扬了扬手中闪着寒光的锥子:“把屄眼儿张开,贱货。”

他把手指稍微伸进湿漉漉的蜜穴里,捏起穴口如同玫瑰花瓣一样稍稍外翻的嫩肉儿,用锥子猛地一扎,穿出一个通透的血窟窿,然后是另一片儿,他诡秘地笑着:“你的肉瓣儿比花还漂亮,正适合这个。”

他一共在媚肉上扎了四个眼儿,然后把两条细细的银链子穿进去,在穴口上把链子的末端扭在一起,扣上一把精致的小锁:“完成!”

“挺漂亮的小玩意,这算是送给我的礼物吗?”阿兰娜用胳膊肘支着身子,望了望下身的那道枷锁。

炎魔没回答她,他伸手把她拉起来:“好了,是时候带你去外面呼吸下新鲜空气了。”

他们穿过走廊,走出城堡,夜色还没褪去,月辉依然照耀,东方的天空刚泛起微微光亮。他们直走到庭院门口,一辆四轮马车停在那儿,套着缰绳的魔蹄正来回甩着尾巴,咕噜噜地呜咽着,吐出缕缕烟气。库朗迪斯纵身跳上车去,坐到车夫的位子上,然后伸手把阿兰娜也拉上去,坐在自己身边。

“小伙子,出发!”炎魔甩动缰绳,驰向蒙蒙晨霭。


马车颠簸着驶过荒原,破晓前的黑暗也许是炎魔之境最富生机的时刻,雾气开始弥漫,月辉塔的身影在雾霭里显得朦胧,稀疏的野草与树木张开了它们羽毛状的枝叶,匆忙地吸取着露珠和水汽,而到光之城照耀之时,它们全都会收敛叶面,垂垂沉睡。不知名的小活物在阴影中悉悉作响,一同啜饮着叶片上的甘露。在这干旱的饥渴之地,水是珍贵之物,生灵之本。

他们沿着路往与止风城相反的方向而行,阿兰娜侧着身半躺着,把头枕在炎魔的腿上,长发洒满了他的膝头。“月光真美。”她说。

“比起人间之月,月辉塔的确壮丽百倍,在这边远之地也许感觉不明显,但我曾站在银海的岸边看过它,在那儿,白色的光辉充满了天与海,淹没了我的身与魂,那时候我想,如果天穹像一把伞,那一定是这支银色的伞柄把它撑起来的。”

“听起来好迷人……要是能和您一起去看看就好了。”她搂紧他的腰。

“但愿吧,那可是段挺远的路。”库朗迪斯挥了挥缰绳:“不过,月辉塔虽然壮美,却单调了点,不像人间的月亮,永远在改变着形象。”

“其实人类并不喜欢会变的月亮。”

“嗯?和女人一样经常换换口味不好吗?”

“在人间,月亮的圆缺常被拿来比照人世的悲欢离合,如同没有永恒的满月一样,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易逝,当人们举头望月的时候,总是会想到这个而不大开心的。”

“哈,那可真是奇怪的情绪。”

“您当然会觉得奇怪了,人类只有几十年的寿命,就像月亮一样,生生死死,来去匆匆,难免要感慨光阴苦短,而恶魔是不朽之躯,永远不会去考虑这个。”

“嗯,有道理。”


车子跑了约摸一个小时,才抵达一处村落,库朗迪斯赶着车穿过简陋的小道,最后停在村子中央的水井旁,天还没亮,四下里一片静寂,他跳下车,从马背上解下车辕,然后转身走到车尾,从车厢里拿出一条四五尺长的铁链,他伸手招呼阿兰娜:“该你上场的时候了,小贱货。”

他把铁链一头的镣铐套在阿兰娜的脚踝上,上了锁,把另一头拴在水井的绞盘架上,马车就停在井边几码远的地方,阿兰娜现在才注意到车身上写的字:“杜坦穆拉亲王,卢沽兰郡之主,库朗迪斯.巴达鲁尔,在此分享他的个人财产:女奴乌蕾妮。她的口、乳、尿道与肛门皆可随意插入,不收取任何费用,唯产道归王公私人独有,如有违者,严惩不贷。”

“晚上我再回来。别急,很快就会热闹起来了。”库朗迪斯跨上马背,朝她狞笑了一下,向远方飞驰而去。

随着光之城的金线出现在天际,晨斑猫的号叫回响在石墙和庐舍间,村落亮了起来,一扇接一扇的门打开了,体型各异的恶魔们带着农具和器皿走出各自的居所,而他们来井边打水时,毫无疑问地会立刻注意到,那有个赤条条的漂亮女人。在此起彼伏的嚷嚷声中,群奸的盛会马上开场了。

她微笑着,卖力地满足他们每一个,不少恶魔啧啧地垂涎她淫水四溢的粉红蜜穴,不过在交叉的银链和库朗迪斯“严惩不贷”的警告面前,都还是很老实地作罢了。虽然少了最迷人的部分可用,但多出来的三个新肉洞儿也足够火爆和令人称奇了,阿兰娜似乎完全陶醉于这种同时满足五根阳具的荒淫状态里:她仰面跨坐在一只劣魔身上,让他的巨根完全深入自己的菊穴,另一只劣魔则从前面狠肏她的尿眼儿,还有更多的恶魔围在她身旁,她把丰硕的奶子分向两边,用淌着奶水的奶孔儿分别套上一根粗壮的肉棒,嘴里再含上一根,她的玉指灵巧地搓揉着乳肉,让那些家伙连连叫爽。前后一起的抽插带动着屄洞儿里的嫩肉也互相磨来擦去,从她上了锁的屄眼儿里,晶莹浓郁的爱液随着蜜肉的蠕动源源不断地流淌出来,牵着长长的银丝滴落在地上。

阿兰娜估计着那一天所有的雄性恶魔都操了她不止一次——实际上她也没见到任何雌性的恶魔。她已经没法记清身体里到底进来过多少根阳具了,更没法弄清到底哪几次是同一头恶魔。他们的饥渴完全可以理解,在这没有妓院,甚至连一个雌性都没有的荒凉村落里,恐怕他们的确是难有一次纵欲的机会。早上的场面是最火爆的,等恶魔各自开始一天的工作,井边就安静了几分,但到傍晚收工的时分,群交的盛况又再一次上演。到最后,她下身两个肉洞儿里面的嫩肉都被操得从穴口脱出来半吋,鼓鼓地肿着,看上去饱满闪亮,奶孔儿更是完全收不拢了,敞着手腕粗的鲜红口子,不停地淌着血水和白浆,不但如此,她全身白嫩的肌肤上也布满了各种淤青和抓痕,特别是奶子和屁股上。而阴核还要更糟糕些,恶魔们看来对那颗小樱桃般的敏感肉粒尤有兴趣,也许她那副又痛又兴奋的表情更激发了他们的邪欲,几乎每一个来肏她的时候都喜欢抓挠和揉捏它一番,盖着阴核的那层皮肉几乎要被他们撕脱下来了,阴核的表面就像是被剐掉了一层皮,看上去鲜血淋漓。

到夜幕降临,她期盼的马蹄声终于响起了,恶魔们纷纷让到路旁,朝马背上的领主躬身致敬,库朗迪斯放慢了马步,一边向他们点头示意,一边走向水井,他从马上跳下来,弯下腰,带着笑意注视着满身污物,虚脱地喘着气的阿兰娜:“如何?小贱货,今天还算爽么?”

“嗯!”她兴奋地点了点头:“小贱货儿就是喜欢挨肏嘛,每个洞儿都被塞得满满的,那感觉真舒服……可是,我还是喜欢和主人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只有您让我觉得……嗯,暖暖的!”

“还有……”她挣扎着爬起来,凑到库朗迪斯耳边,压低了声音:“我的小屄儿好饿,您可要好好对她哦。”



于是乎,往后的日程表修订了,每天库朗迪斯都带她一同出门,然后把她和马车留在村子里,自己骑马离开,到入夜之后再回来,库朗迪斯治下的村落似乎不少,光是这一个方向上就有四个,她轮换着做他们的公用村妓,从早到晚,直到浑身上下一片狼藉,肉洞儿更是血肉模糊。虽然她的愈合能力无与伦比,但也赶不上这样几乎永无休止的肆虐,肉洞儿里的伤似乎从来没有完全好掉过,总是前一天的还没痊愈,就又在新一天的抽插里撕裂了。不过她似乎挺喜欢这样的状态,“流着血的烂穴儿才够贱嘛。”她舐着伸过来的又一根腥臭阳具,轻声说。

但她一直好奇的,是库朗迪斯的行踪,他每天离去后,应该都是去往同一个方向,在那儿他一定有着什么特别的工作,那才是他来到这个荒凉之地的真正原因。也许直接去看一看才是最好的办法?但她找不到机会,也许库朗迪斯把她拴在这里就是为了防范她随意行动的,而且她也摸不透那个古怪家伙的底细,他从没展示过力量,贵族们大都能自由异变成其他的形态,战士?巫师?还是飞翔的掠袭者?他从来不带卫兵和随从,却总是神色自若,似乎并不担心任何危险,从这点上看,起码他自己对自己的能力有足够的信心。在没有把握之前,她觉得还是不轻举妄动为好。

事情在一个多月后起了些变化,当库朗迪斯和往常一样赶着车,载着她奔驰在月色下的行途上时,他们望见了远方道路上的点点火光,那火光和他们相迎而来,很快,沉重的蹄声已经隐隐可闻,再过片刻,就能望见雾霭后面飞扬的尘土,以及晨风中飘扬的旗帜了——军队,那是炎魔的军队,而那些火光就是他们头顶的烈焰。

虽说这地方叫做炎魔之境,但这个称谓实际上是个相当广袤的范畴,在这荒凉的边境地带,平时其实见不到多少炎魔,散布在荒野的大都只是些劣魔平民,而当一支真正的炎魔军团踏过时,那景象足以称得上壮观。熊熊燃烧的深红色排成一个接一个的方阵,由高擎战旗的旗手引领,沉默而整齐地行进着,走在最前面的是骑着魔蹄的马队,然后是小山般的巨兽,再后面是望不到头的步兵和辎重。而当中最显眼的,是那些披着雕饰精美的铠甲,犹如红色巨塔般的武士,他们比普通的炎魔几乎要高出一倍,浑身遍布着铁块般的肌肉和岩片般的甲壳,双拳如同熔岩炽热耀眼。

库朗迪斯把车赶到路边,目视着军队通过,有些士兵注意到了路旁默然不语的贵族,朝他露出几分讶异的神色,他轻抚着怀里的女郎,神色自若地等待着,直到一头驮着华丽轿辇的巨兽走过,他站起身来,抬头高喊:“好久不见啊!彭革兹督军。”

巨兽上传出悠长的号角声,整支军队都渐渐停下脚步,轿辇上的布帘揭开了,有个披着盔甲的贵族从里面探出头来:“原来是战无不胜的黑蛇亲王呐!您这是要去哪儿?是要去皇宫商议国事,还是要去把冰块们打个屁滚尿流呢?”他瞥了一眼阿兰娜:“你的这个爱好倒是一直没变。”

“不过是个郡守在巡视自己的领地罢了。”库朗迪斯把一只手按在胸前,身子微微前倾,摆出个鞠躬的姿势。

“那你倒是起得挺早,真是尽忠职守啊。”

“哪里比得上将军您日夜兼程呢?”

“哈,说到这个,你倒是要欠我个人情了,有我在,你就不用担心冰疙瘩们打到你这来抢钱抢粮抢女人啦。”

“那可得好好仰仗将军您了,提前向您致谢,祝战无不胜,荣焰永兴。”

“祝荣焰……啊,我忘了这句话对你不大合适了。”

“你不如祝我溺死在女人的奶子里好了。”

“哈哈哈哈”巨兽背上的家伙笑得前仰后合:“真是个好祝福,那祝你如愿以偿!”

督军合上帘子,号角再次响起,燃烧的大军继续迈动闷雷般的脚步。

“快要打仗了吗?”阿兰娜仰起脸看着主人。

“说快,倒也是不远了,说不快,应该还有几个月。”

“这里会打起来吗?”

“那得看冰块们的意思了。”

“为什么?”阿兰娜露出不解的神色。

“注意看,军队的编成,弓弩多,重铠少,没有多少攻城器械,显然不是用来进攻的,而且这个规模,也不够发动像样的战役,所以这边应该是处于守势,主攻方向在别的地方……当然,我也没法百分之百肯定,不排除还会有后续的部队派过来。不过,以我对彭革兹这家伙的了解,他是喜欢把军队聚在一块行军的,而看他那春风得意的样子,这边应该也没有比他位子高的将领了,所以,即使还有后续部队,也不会多到哪去。”

“原来,您不是指挥官啊……我本以为您也会带着军队去前线的呢。”

“哈……”炎魔尴尬地笑了一声:“我不过是个小领主罢了,手上能召集起来的军队,顶多只是七拼八凑的几百号民兵。”

他说的应该不假,阿兰娜寻思着,这支军队的规模并不算太大,领军的自然也不会是地位太高的角色,既然那样的家伙对库朗迪斯也是一副不敬的态度,看来他眼下的确不是什么大人物——最起码明面上看是如此。

“可是……我觉得,您这么聪明的人物,打仗应该很厉害才对。”

“嗯……那天你说什么来着?月亮有圆有缺,世事也变幻莫测啊。”

“哈,您说得没错,人类有句话,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嘛……不过,人类还有句话,是金子总会发光。我相信有一天,您会比那家伙更加威风凛凛的!”

“太威风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那倒也是……对了,这儿以前打起来过吗?”

“曾经打过,还被冰魔攻占过几次。”

“那,炎魔打到山那边去过没?”

“也打过,上上次我们攻占了西诺平原的一半,不过上次又被冰魔夺回来了。”

“这次为什么不继续打过去了呢?”

“不清楚,也许这次的总头儿觉得打下来也守不住吧。炎魔从没控制过西诺平原太久,每次很快就被攻占回去了。”

“为什么?”

“因为他们太喜欢修防御工事。”

“修工事……那对防御不是件好事吗?”

“嘿,绝大部分炎魔也这么想,”库朗迪斯笑了起来:“你见过冰块们攻城吗?”

阿兰娜摇摇头:“是什么样?”

“他们不用投石机也不用弩炮,他们用雹子,”他张开双臂比划了一下:“比水缸还大的雹子,也许叫冰山还合适些,稀里哗啦地砸下来,然后……就什么工事都没了。”

“可那样的话,为什么他们不一路打过来呢?”

“因为雹子没法凭空变出来,得有水源,巫师们在附近的河流或是湖泊里制造冰雹,然后召唤到目标上空来,炎魔之境这边可没那么多水,而西诺平原的中央,就是西诺瓦河,现在你明白为什么我们守不住了吧?”

“巫师们在河边施法的时候,不能突袭然后干掉他们吗?”

“可能性不大,首先要找到作法的地点就不容易,然后,要绕过对方的主力进行秘密行动,只能是小规模的部队,而小部队去硬拼巫师,本来也没多少胜算,最后,就算成功了又能怎样?隔几天他们换个地方换几个巫师再来就好了,顺便多派点部队保护。”

“那,不如干脆打到河那边去,把整条河流都控制住就好啦。”

炎魔瞪大眼睛盯着她,停顿了好几秒:“你的思路……其实相当不错……你母亲是个将军?看来果然将门无犬女啊……只可惜,你还不太了解情况。”

“本来就不了解嘛,我又没去打过仗。”阿兰娜撅起嘴巴。

“在西诺瓦河的西岸边,冰魔建了不少的要塞,要渡过西诺瓦河绝非易事,冰块们多的是玩水的法子,你想要从冰面上过河,他们就把冰弄化掉,你想要乘船渡过去,他们就把水冻起来……总之,只要有水的地方,他们都很难缠。”

“嗯,我明白啦!所以,您的意思是,要守住西诺平原,只有放弃掉工事,和他们打野战对吗?”

“悟性不错,小贱货。”炎魔在她的奶头儿上轻轻弹了一下:“从理论上说这是个可行的法子,不过,也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阿兰娜仰起头,朝他得意地眨眨眼睛。

“对付冰块们的法术,你必须不断地移动,不能在一个地方呆上太久,而炎魔和冰魔其实都是些顽固不化的家伙,让他们去硬碰硬地厮杀,他们很勇猛,但如果要他们整天跑来跑去,花上许多天来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他们十有八九受不了。”

“可我听说过,曾经有个有名的冰魔,他的军队可以来去如风呢。”

“洛奥,霜风之翼……那的确是个非凡的家伙,不过,那种角色几百年也就出上一两个。”炎魔仰起脸,像在回忆点什么:“知道吗,在战场上成就功名的家伙,要么可以冲锋陷阵,以一敌百,要么可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而洛奥,他是两者兼备的怪物。”

他停顿了一会,重新低下头来:“不过,有些事情,倒也并不是做不到,问题的关键在于,你必须得有足够的时间去统率一支军队,在一次次的战斗中,去发现哪些人适合干什么,把他们派到该去的位置上,培育他们,让他们一点一点变得更强,然后你才能越来越胜任更困难的战斗,这才是为将之道。”

“嗯,我还听我母亲说过别的,比如……知道自己的弱点才能避开它,知道敌人的弱点才能利用它。”

“差不多,其实这两个意思合起来,就是你们东方的某位名将说过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也就是说,如果给您足够的时间,您就没有打不赢的仗咯?我相信您哦,因为……头上不冒火的炎魔,也得几百年才出一两个吧?”阿兰娜掩着嘴咯咯地笑出声来。

“呃……你这算是奉承我吗?”炎魔耸耸肩,猛地一甩缰绳,魔蹄嘶鸣着,马车重新奔上行途。



从那天起,夜晚的活动多了两项内容,其中之一是读书。库朗迪斯把她的每个肉洞儿里都灌满炽热的橙色精液以后,没有和往常一样独自离去,他开始叫上她一起去到书房,从书架上抽出某本发黄的书,递给她,自己坐在书桌边,摊开厚厚的稿纸,在上面演算某种冗长的算式,或是蘸着灯油描绘奇怪的符咒,而阿兰娜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为他朗读,拿给她读的大都是史书,有时他会指定章节,也有时随便她翻到哪读哪。他偶尔会停下来,同她讨论书中的故事,尤其是那些关于战争的部分,那些曾经崛起或陨落的英雄们,他们的是非功过,成败得失,炎魔似乎很喜欢听她发表看法,尤其是那些与恶魔们的惯常思路不同的点子。另一项新活动则是下棋,库朗迪斯的棋是件独特的创作,没有画着格子的棋盘,而是在一张大桌子上用木块和彩色布勾勒出地形,用木雕的棋子代表军队,像一场真正的战役那样排兵布阵来厮杀,他们一同在桌上重现那些昔日的战例,探寻最合适的策略,这种游戏有着极其细致复杂的规则,间杂着各种算式和插图,写满了厚厚的一本册子——阿兰娜十分肯定,这种东西足够把大部分恶魔那点可怜的耐心完全粉碎掉。

“我以前从没料想过,能和我坐在一起谈论这些的会是个人类。”当库朗迪斯合上他的手册,仰头半躺在椅子上时,他用低沉的声音这么说。

“我也没料想过,居然能和一位贵族一起聊这些呢,我本以为只要用骚洞儿服务就够啦。”

“相比于和我的那些同族们交谈,和你说话倒要轻松些,和一帮完全不能理解自己想法的家伙交谈,你也许能想象那感觉。”

“因为您是个不一样的炎魔呀,其实在人类的世界也一样,太特别的家伙总是很难融进世界。”

炎魔把身子向前倾,盯着她的眼睛:“你也是个不一样的人类,但你好像在这个世界里融入得还不错?”

“正因为这是恶魔的世界呀,和您一样,我觉得和恶魔打交道有时候比和同类打交道更轻松呢。”

“为什么?”

“恶魔大部分没有多少诡计,总是简单地表露自己的心意,而人类,你很难看清他们千变万化的面容背后,所隐藏的真实想法。”

“这么说起来——我其实更像个人类咯?”

“哈,那倒不见得,起码您不会一边心里垂涎着女孩儿的美貌,一边用淫妇的罪名把她们送上火刑柱。”

“那倒是……人类真是奇怪的活物,有时候,我觉得他们很聪明,能设计出复杂的机关与谋略,有时候却又觉得他们愚笨,总是给自己圈上古怪的条条框框。”

“其实并不矛盾呀,因为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有聪明人也有傻子,有勇士也有懦夫。可是不管恶魔还是人类,都经常忘了这一点。”

“……确然如此。”炎魔托着下巴沉吟了几秒:“不过,你也得明白:恶魔和恶魔也不一样,甚至比人类之间的差异更大,也许大部分恶魔看上去不工心计,但也有不少,特别是贵族们,一样是满肚子坏水的家伙。”

“所以我并不喜欢和贵族在一起哟。”阿兰娜抿着嘴偷笑起来:“当然,您是个例外。”

“看来取笑我已经成了你的习惯了?”炎魔耸耸肩,叹了口气:“对了,你好像没说过你父亲。”

“他是个小人物,没有官爵,只是个乐师。”

“乐师?那,你也会音乐吗?”

“我会唱歌,您要听吗?”

炎魔饶有兴致地点点头。

她清了清嗓子,深吸了一口气,从离开黑崖城之时起,这是旋律第一次在从她唇间飞扬。

云起霜空,风卷去,天末一袭征尘。  阳关西望,黄沙里,淡却鼓角铮鸣。  红窗雪乱,黯了青灯,独拥孤衾冷。  忧君寒衣,可堪关山凛风?  梦里烟波柳岸,执手凭栏处,音容依稀。  江山缟素,驿路远,一骑边声迢递。  苍茫千里,家书未有期,怎销心戚。  轻裘纵马,冰河北踏长镝。

(注:借用念奴娇词牌,平仄有出入)

库朗迪斯闭着双眼,纹丝不动地静默着,直到歌声落下片刻,他才睁开眼睛,转过脸来:“你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能耐啊?”

“我只是个卑微的小贱货而已呀,如果有什么让您觉得特别的,只好感谢我的父母啦。”

炎魔又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思考点什么:“那就算是吧……对了,唱得不错。”



对她赤裸肉体的开发也在缓慢推进着。她的私处四周和膨胀的乳头上都被穿上了好些银环,可以用来把肉穴儿锁住,也可以把她们拽开,露出淫态毕露的红艳肉壁,她的阴核也在药物的作用下更加丰硕起来,像是一颗通红透亮的小核桃,乳房则完全进入了哺乳的状态,无休止地分泌带着微微腥味的浓稠乳汁。

但看来这场游戏还远未达到高潮,库朗迪斯那些古怪的药品和器具还有一大部分没派上过用场,而他看起来也并不着急,他似乎更满意于和她做爱,而那些毛骨悚然的玩具倒好像只是调情的佐料。但有时,他也会表示出想要让开发更进一步的愿望来的,当他用大号的金属框子撑开她的屄洞儿时,他把手指探进那个微微蠕动的粉红泉眼里,轻轻摩挲着最深处圆圆的小鼓包:“小贱货儿,这里边有没被肏过?”

“有过啊,以前有好些家伙插到里边的肉袋儿里去过呢。”

“看来你每个肉洞儿的恢复能力都一样厉害么,完全看不出被撑开过。”

“当然啦,要是被肏上一两次就不紧了,小贱货儿还怎么让您爽呀?”

“不错,我可是有一箩筐的点子来玩女人的肉袋儿,你有的是机会。”

阿兰娜的眼神变得娇媚起来:“光听您这么说,我的骚洞儿就开始痒痒啦。”

炎魔把手从她湿漉漉的蜜穴里抽出来:“不过那不是今天的课题,我给你准备了别的娱乐,那可是个不小的工程哪。”他掀开袍子,露出挺立的阳具,把它慢慢挤进阿兰娜的尿眼儿里。“还真是又骚又紧哪,你的尿眼儿也被肏了挺多次了,谈谈感受如何,和下面的屄洞儿相比?”

“好刺激,连那种地方也能被肏,让我觉得自己好骚好贱哦,那种感觉光想想就让我兴奋得发抖啦!不过……她天生毕竟不是用来挨肏的嘛,和屄洞儿相比,恐怕没那么容易到高潮哦。所以最完美的就是几个洞儿一起被插啦,那感觉就像自己要融化了一样。”

“那就对了,今天的主菜,就是让它变得和屄洞儿一样爽。”炎魔狞笑着搓了搓手,从陶罐里抽出了亮闪闪的尖刀。

阿兰娜带着几分惊恐的眼神看着那把刀伸向自己的私处,当刀尖轻易地刺破粉红的媚肉时,她咬紧牙关轻轻呻吟起来,刀锋从还塞着阳具的尿眼儿旁边缓缓切入,一直捅进去两吋深,鲜血像小蛇一样沿着嫩肉和肌肤蜿蜒而下,而那只是个开始,当炎魔开始前后拉动刀锋时,呻吟声立刻变成了凄烈的惨叫,她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惨白的脸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儿。

炎魔让刀刃沿着尿眼儿的边缘一点点切割过去,从那张开的肉腔上割下薄薄的一层,他一只手握刀,另一只手揉弄着她鼓胀的阴核,阳具还保持着缓慢的抽送,阿兰娜的表情虽然痛苦而扭曲,屄洞儿和乳孔里却在无法遮掩地渗出一缕缕兴奋的液体来。“啊……我的尿眼儿……被割烂掉了……啊……好痛……啊……我的烂穴儿……烂婊子的烂穴儿……啊……”

终于,刀刃绕了一圈回到起点,现在整个尿道壁都被剥离下来了,只余下最里边那点儿连在躯体上,鲜血正像泉水一样涌流着,把手术台下的地面都染红了一大片,炎魔慢慢抽出阳具,摩擦力拉拽着沾满鲜血的薄薄肉壁从身体里延伸出来,那景象恐怖又淫靡。炎魔没有用刀去切断最后的那圈联接,他用手抓住那截红红的肉,缓慢而无情地向外拉扯着,阿兰娜刚刚渐弱下去的惨叫又响了起来,比先前更甚,她本能地扭动着身子,迷乱地想要推开那只带来惨烈刑罚的手,但毫无意义,炎魔一点点把那段肉壁从她的身体里活活地撕了下来,还在她面前晃了晃:“这么一片小小的肉,就能让女人骚劲连连,真是神奇啊。”

接下来轮到屄洞儿了,炎魔把尖刀探进被金属框架撑开的蜜穴深处,刀刃割进了媚肉里,由内而外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接着又在一吋距离的地方划上另外一条,他收起刀子,用手指攫起两道刀口之间那条窄窄的肉条儿,慢慢地撕扯着,阿兰娜一边惨叫一边发狂似的来回挣扎,但她始终都着保持两腿完全张开的样子,让下身保持在基本稳定的姿势,直到整条媚肉儿像剥香蕉皮一样被完全撕下来。

“接下来才是关键,小贱货儿。”炎魔咧开嘴露出锋利的门牙,他把另一具稍小些的金属框架慢慢推进被剥去了肉壁的鲜红尿眼儿里,让它也和屄洞儿一样大喇喇地撑开来,接着他用小刷子蘸上某种奇怪的粘液,在血淋淋的肉穴里涂了一圈,他把从屄洞儿里撕下来的那条嫩肉儿仔细地放进尿道里,让它紧贴在还渗着血的肉壁上,最后他拿起针线,把两者缝合到一起。“嗯,就是这样,效果不错。”

“你是要……让屄肉儿长到尿眼儿里吗?这样……真的能行吗?”阿兰娜虚弱地喘着气。

“从理论以及相似的临床实验来看,应该可行。”炎魔用手指玩弄着那把刀子,笑盈盈地看着她。“别急,这才刚开始。”

他继续从血水和淫液同流的屄眼儿里一条一条地剐肉,然后把它们缝合到没了肉壁的尿眼儿里,整齐地排成一个圈。阿兰娜已经没什么力气挣扎了,汗水早就沾湿了她全身的肌肤,肉片儿被活活撕离腔壁的时候,她也只是紧咬着牙剧烈地颤抖,最后,炎魔抽出两幅框架,两个血肉模糊的肉洞洞猛地合拢,又带来了一阵剧痛和尖叫。“主人……肏我……我想你……肏我的烂穴儿……”她伸手抱住他的腰,含混不清地喊叫着。

带着尖刺的粗大阳具猛地突进了她被剐成碎条儿的蜜穴,让她呲牙咧嘴地倒吸着凉气,但她很快让表情平静下来,艰难地露出一个微笑:“嗯……贱货儿一直都想……让自己的骚屄儿被玩烂掉……然后……让大鸡巴来肏我稀烂的小屄……谢谢您……让我如愿以偿啦……啊!”猛烈的抽插开始了,尖叫声淹没了语句,她使劲抱紧他,涨得像红苹果似的奶头紧贴在他的胸膛上,她的牙齿把嘴唇咬出了血,鲜红粘稠的混合液随着抽插一股股地从屄洞里往外冒着。尾巴弯了上来,钻进沾着血迹的菊门里,一只拳头则转动着塞进了肿胀的奶孔,挤得乳汁四下流淌。炎魔粗糙的腹部随着抽插狠狠地撞击着她膨大的阴核,几乎要把它磨出血来。她忽高忽低地叫唤着,既有痛苦的尖叫,又带着兴奋的呻吟。“啊……主人……啊……你肏死小贱货儿了……每个洞儿都要裂开了……啊……使劲……肏烂我……把我肏成……烂透了的烂婊子……啊……”她的身子猛地抽搐,肌肤上泛起一片片潮红,一股暖热的水流从鲜血淋漓的尿眼儿里直射出来,紧接着,炎魔的阳具也喷出了灼热的精液。

她无力地躺倒在手术台上,沾满汗水的发丝乱糟糟地糊在因高潮而绯红的脸上,腹部还在剧烈地一起一伏,她微笑着盯着炎魔的眼睛,声音听起来气若游丝:“小贱货儿真贱啊……用烂屄儿也能高潮……就是不知道……您喜不喜欢我这么贱哦。”

“那当然,我可是费了大把心思才找到你这么个贱货呢。”炎魔捏了捏她的脸蛋:“好好休息几天,等伤口长好了,你就知道什么叫加倍爽了。”

伤口完全长好花了一个多星期,当她第一次用改造后的尿眼儿迎接阳具时,她的嘴张得老大,像是不相信那是自己的身体一样,那些肉条儿不但牢牢地长在了尿眼儿里,而且还像两边延伸开来,让整个尿道壁都变得像屄眼儿一样粉红湿润,布满皱褶,和屄眼儿一起挨肏时,高潮来得又频繁又汹涌,几乎要把她冲昏过去了。

“原来……我的身体……可以这么带劲……这么舒服……小贱货真是开心死啦!您真是从地狱到人间,最好最好最最好的主人!”她把脸颊紧贴在他健硕的胸膛上。

炎魔依然每天带她出门,把她一个人抛下接受整天的淫虐,到夜晚再准点归来带她离去,但最终,那一天,当夜色渐浓,月辉璀璨,他却没有如往常一样出现,她在粗蛮肉体的包围里淌着血丝和淫水,虚弱地呻吟,眼睛却向他离去的方向张望着,但始终没有他的身影,甚至当那些享用她身体的恶魔都一个个散去,只余下她孤单地蜷坐在井旁,那熟悉的马蹄声仍然没有响起。最后她开始哭泣起来,泪水沿着遍体鳞伤的胴体流淌着,从无声地啜泣渐渐变成无束的号啕,回响在清冷的夜里。

当时近午夜,夜幕深处终于响起急促的蹄声时,她依然在断断续续地哽咽着,炎魔飞奔到她身旁,跳下马背,还没来得及打开她脚上的镣铐,她已经扑到他的身上,红肿的眼睑紧贴着他粗糙的肌肤,泪水丝丝渗进干燥的甲缝里,她的声音因为抽噎而含混:“我好害怕……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我以为你要永远丢下我了……”

炎魔蹲在那里,似乎有点不知所措,他犹疑地抬起一只手,搂住她长发凌乱的头颅,最后他伸出另一只手,把她完全揽进怀里,他们在月光里凝固着,直到她止住泪水,重新换回俏皮的笑容:“下次再这样,小心我把你榨干哟!”

在回程的路上,炎魔显得出奇的沉默,只是无言地挥动着缰绳,最后阿兰娜开口问他:“怎么了,主人?您在想事情吗?”

“我只是觉得奇怪——我见过许多女人,她们每一个都哭得比你更撕心裂肺,但只有你哭的时候,我感到有点……自己也说不清的感觉。”

“她们都是因为见到您才哭,只有我是因为见不到您才哭吧?”阿兰娜搂着他的手臂,轻吻了一下。

炎魔又陷入了沉默:“也许你说的对。”片刻之后,他低声说。

第二天早上,当库朗迪斯走进手术室时,他没有和往常一样换上白大褂。“这几天你就在家吧,我可能会要比较晚才能回来,我可不想再看到你哭鼻子了,而且……你不在的日子里,屋子又变脏了很多。”

他们疯狂地做了爱,就像再也不能相见的情侣一样,然后库朗迪斯依旧纵马东行,那一天,他的确又是午夜才回来,第二天他大早就匆匆出门,而晚上回来时,却多带了一位客人,那是个看上去有点身份的劣魔,穿着光鲜,明显不是做苦力的乡巴佬,他们一同用了餐,库朗迪斯给阿兰娜略微介绍了下访客,他名叫格雷古列,是毗邻的红芒山郡的一个小地主,靠当工头发了些财,在饭桌上,他的眼睛总是贼溜溜地盯着阿兰娜的脸蛋和胸脯看,库朗迪斯晓得他的心思,饭后干脆叫阿兰娜去陪了他一晚,毫无疑问,那家伙爽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次日清早,库朗迪斯和客人一同离开,但这一次,他整晚都没有回来,第二天也没有,第三天依然没有,阿兰娜每晚都在露台上远望,等着他骑马的身影从黑黝黝的夜幕里浮现,但第四天的入夜时分,她看到了天边血红的闪光和腾起的火柱,然后闷雷般的轰响席卷而至。

几个小时后,库朗迪斯回来了,身上落满灰扑扑的尘土,但他的神情却显得挺愉快,他一把抱起在门口等着他的阿兰娜,狠狠地吻了她,阿兰娜觉得他可能要就地和她来上一发了,但他却没那么做,炎魔收回他的双唇,硕大的手掌握住她的双臂,把她像个布偶一样放在身前,他凝视着她的脸,像要数清她的每一个毛孔一样,他就那样看了快十分钟,最后缓缓放开她。

“晚安,小贱货儿。”

他站起身来,飞快地朝楼上走去。

早上,当阿兰娜在闹铃声中醒来时,房间里已经弥漫着灯光,炎魔庞然的身影在橘黄的光中摇曳着,他伸出一只手,把她从床上拉起来,她用迷惑的眼神望着他:“主人,您看上去……有点奇怪。”

“从今天起,你不用再叫我主人了。”

“为什么?”阿兰娜瞪大了眼睛,灯火在她的眼里轻舞:“您不要我了吗?您不再喜欢我了吗?”

“我要离开挺长一段时间,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而我也没法带上你一起。”

他伸手轻捋着她的长发,沉默了一小会儿:“所以,今天,我,库朗迪斯.巴达鲁尔,奉光王之名,赐予你自由,自此以后,你不再是奴隶,你可以自由地离开……当然,如果你愿意,将来也可以回来看看。”

他的指尖燃起淡淡的红色火花,他用那只手指轻轻擦过阿兰娜的臀,烙上去的奴隶标记顷刻间消失无迹——那是阿兰娜第一次见到他用法术。

“您要去哪儿?”

“抱歉。”炎魔摊了摊手

“您一个人走吗?”

“还有些同伴,格雷古列先生也会和我一起,我先出发,他会在三炬镇和我会合。”

库朗迪斯直起身来,走向门口,他身后传来阿兰娜的轻唤

“可是……您……”她的眼里闪着泪光:“小贱货儿不能最后和您做次爱了吗?”

“如果将来有一天,我们再见面的话,我会补上的。”

阿兰娜穿好衣裙,跟在他的身后,他们走下楼梯,走出城堡的大门,管家和仆人们都已经在院子里,等着向主人道别,两匹魔蹄套上了辔头,甩着尾巴等候着,库朗迪斯跨上其中一匹,他伸手拍了拍另一匹的前额:“这匹马儿,就送给你吧。”

“谢谢。”她抬起头再一次向他微笑:“那,我们干脆一起启程吧。”

“你不清点下行李吗?”

“不用了,我没带什么来,也不用带什么东西去。”

阿兰娜使劲爬上那匹魔蹄的背,她拍了拍它的脸颊,让它靠向库朗迪斯的坐骑,两匹马紧挨着,他们在马背上拥抱在一起,最后深吻了一次。库朗迪斯把头颅贴在她的耳畔,低声悄语。

“也许我该向你的父母致敬的,不然就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了——可惜了,恶魔没法有孩子。”

他松开她,向她挥手:“好运。”

“您也好运,对了……祝您荣焰永兴。”

她高高举起手,目送那匹马儿带着尘沙远去,消融在黎明前的夜幕里。

然后她打转马头,披着渐薄的月色,带着淡然的笑容,驰向他们每早晨同往的那个方向,昨天夜里腾起烈焰与雷霆的方向。

飞驰的魔蹄并没花太多时间把她带到想去的地方,从他每次离去的方向推断,她能确定那就是库朗迪斯每天前往的地方,而当魔蹄停下脚步时,焦灼的气息正熊熊翻滚着扑过她的脸庞——那是一片支离破碎的焦黑土地,隆起的裂口里还在冒着滚滚浓烟,赤红的岩浆像蛛网一般汩汩流淌着。

裂缝和凝结的岩石看上去都很新,毫无疑问,这儿刚经历了一场小规模的火山喷发,那就是昨天夜里闪光和巨响的来源——地质的动荡在炎魔之境不算稀奇事,不稳定的地层是许多炎魔法术所仰赖的基础,但这次……不,这绝不是自然的事件,在这之后,库朗迪斯马上就决定离开此地……这两者之间一定有着什么联系,如果这里的确是库朗迪斯每天工作的场所,那这样的喷发对他的工作应该是一场严重的灾难才对,但他并没表露出任何的不快,而是飞速地赶赴新的目的地,显然这是在他的计划之内的——那不会是自然的喷发,而是刻意而为,十有八九是某种法术的结果,而且得是个颇为强大的巫师才做得到,会是谁?是库朗迪斯本人吗?还是他另有其他的扈从?

不管怎样,他一定想要掩盖些什么……看来库朗迪斯的确在这里进行过某项重要的活动,但他不希望再有谁来这里了解他的事迹了,所以干脆用熔岩来吞灭一切,这是最为合理的答案了。但那究竟是什么?那项工作原本必定会留下相当显著的痕迹,不然就不需要用到这样的手段来掩盖真相了。

也许有一点可以确定:不论他在这儿想要什么,他都已经得到了。

阿兰娜凝望着那片宽广而炽热的焦土,魔蹄不安地轻轻踢腾着,金色的光辉开始驱散黑夜,她的嘴角浮起了一丝微笑。

——也许有个家伙知道答案。



格雷古列.阿塔在他的车里焦躁地吸着烟斗,车轮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颠簸着,让他微胖的身子不断地偏来倒去。几个骑马的私兵穿着盔甲,随行在马车前后。“看好箱子!别颠坏了里面的物件!”他扭过头去,朝跟在后面的其他车子高叫。“挨千刀的,这条路已经申请维修多少年了?那些老爷们全都是些没心肝的混蛋。”他拿烟斗使劲敲着车板,忿忿地叫骂起来。

他当然不会知道,在他前面几里远的路旁,阿兰娜正坐在写着“往三炬镇”的路牌底下。她微微张开修长的双腿,用手指轻揉着饱满的阴核,眼神迷离地轻喘着,黏糊糊的液体沾湿了身下的尘土。远方的道路上,马蹄声和马车的吱嘎声正隐隐传来,缓缓而近,当乱舞的热风夹带着车队扬起的灰尘拂过脸庞时,她有点不舍地抽回手,慢慢地站起身来,她的脸色绯红迷人,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浓黑色的烟雾从她的双臂上腾起,如风中怒焰般舞动,黑雾之下,狭长的刀锋若隐若现,薄如蝉翼。

而在路尽头的市镇里,库朗迪斯.巴达鲁尔轻轻拍打着魔蹄的脖颈,那畜生正悠然而稳当地载着他踏过街道,在他的身后,是一小队披着披着厚重铠甲的骑兵,皮肤深红而粗硬,不息之焰在他们头顶熊熊燃烧,除那以外,还有一头双头犀牛般的巨兽,拖拽着金属轮子的货车,迈动迟缓而沉重的步伐。而他的怀中,是一把五呎来长,漆黑粗糙的巨剑,橙红的火焰在剑身上巍巍摇曳。



十几具尸体七零八落地躺倒在马车四周,每一具都只有一道伤口,格雷古列.阿塔先生望着那个朝他走来的纤细身影,轻薄的纱衣下面,白皙的身躯丰满精致,足够让每个雄性流下口水,但现在,那是他最无心顾及的问题。她站在他的身前,歪着头朝他微笑着,那笑容让他觉得如冰河般寒冷。

“你想要什么?我没带多少盘缠上路,你能找到的就全拿去好了!”

“抱歉,我不差钱。我只是想向您讨教一件事儿罢了——库朗迪斯这几个月在忙些什么?”

“啊哈哈哈哈——”劣魔先是楞了一下,然后仰头大笑起来:“人类,你难道不知道恶魔从来都不怕死么?”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恶魔也会疼的。”

血花飞起,格雷古列的嚎叫声响彻旷野,他的手臂上少了一整条肉,从肩膀直到手腕。“您还是乖乖合作比较好,不然我会把您的那话儿也一片一片地切下来哟。”女孩依旧挂着那副天真的笑容。

“混蛋!你这贱婊子!该下火湖的杂种!啊!”

“骂得真好,我喜欢哦。不过,您到底说还是不说呢?”女孩扬起手腕上那把涌着黑烟的刀锋,在他的身上轻轻比划着:“嗯,是左腿,还是右手呢?”

“我说!我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说了!啊!”



库朗迪斯的队伍隆隆北行,光之城金色的光辉洒满他的铠甲与披风,三炬镇的屋宇正在他们身后渐渐远去。“我们不等格雷古列先生了么?”一名骑兵加快步子追上他,低声询问。

“不用了,我想他不会来了。”

他的手指缓缓擦过剑锋,像是在自言自语:“别着急,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赶呢。”



“感谢您宝贵的信息,那真是不小的收获呢。”女孩的笑容看上去如阳光般灿烂:“不过,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您——您认识我是谁吗?”

“认识!当然认识!你是库朗迪斯家的那个女奴!我们还睡过觉呢!”

“喔……您的记性不错呢。”女孩露出一副吃惊的神情,然后她撅起嘴,摇了摇头:“那可真是您这辈子最大的缺点。”

刀锋挟着烟雾掠过,格雷古列瞪大了眼睛,像是遇见了什么难以置信的奇迹,几秒后,他的身躯倒了下去,头颅随之滚落。  在重返冰魔们的飘雪国度之前,阿兰娜回了一趟格里古力的小屋,但那里早已人去庐空,房门虚掩着,屋里简陋的器物上落满了厚厚的黑尘,抽屉或是柜子里,什么值钱的玩意都没剩下,所幸,那还有把铁锹,阿兰娜拾起它,走出屋子,把门重新带上,朝着正东方慢慢走过去,一步、两步、三步……数到一百时,她举起铁锹,铲进土里。

她一下下掀开干燥的沙土与石块,底下,用油纸包着的东西还在,她解开上面绑着的麻绳,把物品一件件拿出来——衣服、靴子、披风……当然,还有那把琴,她把这些都塞进马背上的布囊里,翻身上马,朝着西天的晚霞扬蹄而去。

她没走大路,魔蹄飞驰在贫瘠焦黑的荒野上,光之城的灿烂身影消逝在前方的夜色里,留下漫长的无星之夜,然后又从她身后的天际露出惺忪的睡眼,最后,当巍峨而朦胧的山影浮现在前方时,她下了马,脱下身上那件还带着些许血迹的薄袍,从行囊里取出御寒的衣物,一件件穿好,最后她斜背上琴囊,在那匹喷着轻烟的畜牲屁股上轻拍了一巴掌:“好了,你也自由了,愿你找到同类,生一堆马驹儿。”

她合拢双手,聚集起精神,再次消失在阴影的帷幕中。

当赫拉纳山的绝壁浮现在远方时,正是正午时分,四下的雪原上到处矗起了临时的堡垒和塔楼,手持兵刃的冰魔武士和劣魔雇佣兵在道路上匆匆来往,从界墙山的隘口直到黑崖城都是如此,战争的气息正一点点变得浓厚,山隘两边的军队都在摩拳擦掌,只等着光王的使者降下,宣告新一季的征伐开始。阿兰娜低着头默默踏过咔咔作响的路面——西诺平原的严冬虽然寒风刺骨,却并不经常下雪,赫拉纳山阻隔了自大海而来的湿气,寒冷则让西诺瓦河不再蒸腾,在灰暗的天穹上,唯有干燥的风相互冲撞,道路上的积雪早已被来往的脚步踏成硬滑的冰渣子,一不小心便有滑倒之虞——但冰魔们从没打算把路面清理清理,他们早已习惯了在寒冰上行动,留着冰雪给敌人带来麻烦反而是一件好事。

冰魔们的禀性冷漠而镇定,对罩在黑斗篷里的女人大都视而不见,只有些劣魔会扭头多盯上几眼,她没理会它们,低着头匆匆前行,很快,那座黑色山壁上的城市就已清晰可辨。但当她就快要走近外城的那些低矮房屋时,路旁有个黑色的身影朝她迎了过来。

“午安,女士,不知可否打扰一下。”身披长长黑袍的家伙向她微微躬身,那让他本来就有点弯的背显得更弯了。他的整个头和脸都裹在黑色的布条里,只有绿色的眼睛从缝隙里闪着微光,他全身唯一显得不那么沉闷的东西,是脖子上那根红黄蓝三色的布条,布条上悬着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微小的气泡漂浮在瓶中的粘稠液体里——那是炼金师行会的徽记。

阿兰娜在记忆中翻找着,她在哪儿见过这个家伙……那已经是差不多一年之前了,她上一次来到黑崖城的时候,在邦德斯的酒馆里卖唱兼卖淫的那个晚上,他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没来享用她身体的恶魔之一。

“午安,炼金师,遇到您可是件幸事,您的族群在这儿不多见啊。”她朝他露出笑脸。

“的确如此。”黑衣人的声音低沉而清晰:“这么说,您去过我的家乡咯?”

“嗯啊。”她点点头:“那儿的树苗很可爱。”

“您见笑了,它们可是很少得到如此褒扬的。”黑衣人又微微俯了下身——一个恶魔对人类如此礼貌,让阿兰娜觉得颇有点不自在了。

“您太客气了,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不知您是否还记得我……”

“哈,记得,挺多天以前的事啦,您的绅士风度让我印象深刻呢。”阿兰娜咧开嘴露出一缕白牙。

“您给我的印象也许更为深刻,所以我一直期望和您再见——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您是位巫师吧。”

“算是吧。”阿兰娜耸耸肩。

“我亲眼见到过您施展法术,简洁,轻灵,优雅,令人赞叹,但最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您的储能媒质是什么?您的身体丝毫没有散发出魔法的气息,赤身裸体的时候也不可能携带法器——所以我向您请教,请求您解除我心中的困惑。”

“哈,看来您也是巫师嘛,不然是不会注意到这个的。”阿兰娜用手托着下巴,眼睛微微转了转:“不过,这个问题怎么描述好呢?嗯,您是个炼金师,那么……请问一下,如果一粒火星掉进西米尔酸和芳丁的混合物里,会怎么样?”

“爆炸。”

阿兰娜抿着嘴微笑了一下:“魔法其实也一样,一颗火花就能点燃燎原之火。”

黑衣人皱起眉头陷入了沉默,过了片刻,他抬起头来,再次问道:“我依然不明白,总得要有能被点燃之物才行吧?”

阿兰娜从腰间解下水壶,在空中晃了晃:“这里面是什么?”

“某种液体,也许是水。”

她揭开木塞,把瓶口朝向地面,水流淅沥洒落,在地上顷刻凝结成冰,她甩了甩瓶子,把最后一点水珠也洒干净,她举起空瓶:“现在呢?”

黑衣人犹疑了一下:“水已空了,但还有气体在。”

“如果连气体也没有了呢?”

黑衣人再次陷入沉思,这次比先前更久一些,最后,他手按着胸口深鞠了一躬:“感谢您的教诲,女士,您让我受益菲浅。”他微微向后退了一步:“衷心希望,将来有一日,您不再忙碌时,能邀您到舍下多住些时日,仔细向您请教。”

阿兰娜也向他躬身浅笑:“您言重了,若命运赐下机缘,我也许会去的。”她直起身来,俏皮地挤挤眼:“只怕到时候,让您看出我其实才疏学浅,会被您见笑呢。”

“我信任我的眼光,您所参透的奥秘,恐怕比我想象的还要更多才是。”

“哈,那可真得感谢您的抬举了。”她停顿下来,掩着嘴唇思索了几秒:“其实,我倒是有一份不情之请,如果太唐突的话,还请您不要见怪。”

炼金师略略颔首:“愿效薄力。”

“邦德斯的餐馆里有个魅魔侍应生,我记得那天晚上您也见过她。”

“哦……是帮我递过盘子的那个?抱歉,我对魅魔的相貌一直有点分不清楚。”

“她叫芙兰,如果您继续旅行的话,不知能否带上她一起。”

“有个同行者倒不是件坏事……不过,我能问问原因吗?”

阿兰娜仰头望了望灰白的天空:“她让我想起了些东西。”

“什么?”

“我,一个已经远去的我。”



傍晚时分,阿兰娜再一次倚在广场的铁栏上,寒风依旧在耳畔轻语,扬起缕缕发丝。她探头俯视着岩壁下依山而建的街道,与夜归的人流相逆,有个瘦削的黑色声影正沿着阶梯向山下缓缓行去,他的身后是一只裹在厚袍子里的粉色魅魔,刺骨的冷气让她看起来不太自在,她不住地搓着手,不时往手心里呵上几口热气,但她连蹦带跳的步子和神经兮兮的左右飞吻里都透着兴奋。阿兰娜微笑着,目送他们在渐浓的夜色中远去,消失在如繁星一颗颗亮起的灯火里。

她回转头,向染满昏黄灯光的隧洞走去。

当她再一次造访三首犬旅店时,她并没抱多少希望能见到列普奥.洛兰萨多——那个满嘴毒舌的冰疙瘩。时光已经流逝了差不多一年,何况在这战事将近的时刻,他更没理由继续悠哉地呆在中立城的旅店里。但她依然无声地踏过那道铺着厚厚毛毯的走廊,敲响了407号房间的门——在毫无线索的时候,除了这儿,她也没别的地方好去了。

与预想的一样,回应她的只有岩洞的回声,她停下来等待了一会,又更用力地敲了一次门,但这次,里面响起了脚步声,然后是门闩的碰撞声,门张开了一条缝,一张臃肿的劣魔脸孔探了出来,一脸狐疑地盯着她:“干什么,人类?哦……我现在不需要特殊服务!”

“请问您认识列普奥.洛兰萨多先生吗?”

“那听起来像个冰魔?不认识,我一个星期前才住进来的。”那颗脑袋缩了回去,带着几分不快,门重重地关上了。她轻叹了口气,回头向出口走去。“嗯,真是妙极了,当赏金猎人带着人头归来,却发现自己找不到雇主。”她低着头尴尬地笑了笑。

但就在她走近旅店大门时,前台的魅魔注意到了她,盯着她看了好几秒之后,她有点犹豫地开口了:“你是阿兰娜吗?”

“是我。”她停下脚步。

“等等。”她弯下腰去,在柜台底下翻找了一会,最后抽出一个信封,把它递给阿兰娜:“有个冰魔托我交给你的,他六个月前退的房。”

“谢谢你,小姐,”她把信封揣进里衣,把一枚金币搁在柜台上,朝眼珠子都要冒出光来的魅魔微笑了一下。

再次启程是次日清晨,东方露出蒙蒙光亮的时刻,冰魔约定的会面场所离城不算远,阿兰娜沿着大道走了几里,然后转上一条似乎刚修不久的小路,一路上的士兵越来越多,到处是旗帜和营帐,巨石与坚冰砌就的临时城堡在前方的晨曦里屹立着——新的军队已经逐渐抵达,而这儿就是冰魔的战时兵营。

她走近削尖的巨木架起的围栏,在两座塔楼之间的营门前,她掏出那封信,递给挡路的卫兵,他们用低沉的吱嘎声窃窃私语了几句,一名卫兵拿着信件朝营区深处走去,过了不多一会,一个披着锃亮铠甲的家伙匆匆走向营门,他朝阿兰娜颔首示意:“这边走,洛兰萨多大人在等你。”

在那座最高的冰垒里,她终于再次见到了列普奥,他仍然是那副似乎愤怒而轻蔑的神情——想从表情上分辨冰魔的心情差不多是天方夜谭,他们的脸孔总是长时间地凝固在同一个状态,当然,你还是能隐约从中推测出那座雕像的一部分性格的,但前提是你能分辨出“表情”这个概念,因为大部分冰疙瘩压根没有表情这种东西。

领主挥了挥手,当所有的侍从都离开后,他关上了房门:“那边的凳子可以坐——抱歉,这儿可不装暖气。”

阿兰娜瞟了一眼那块附着薄冰闪闪发亮的石头,耸着肩笑了笑:“别客气,我还是站着好了。”

冰魔坐回他自己的桌边,绣着洛兰萨多家徽的蓝色军旗在他身后的石墙上光鲜醒目:“情况如何?”

“啊,说来话长呢,装成妓女的法子是您想出来的还是那个叽里咕噜想出来的啊?害我的小骚屄儿辛苦了好几个月呢!不过……”她的脸上泛起一片微红,眼睛有点不好意思地左顾右盼着:“我还挺喜欢的啦!”

冰魔那浮雕样的表情产生了一点小小的扭曲,他的指头叩着桌面:“说重要的。”

“好吧好吧。”女孩撒娇似地撅起嘴:“第一,这次战争的统帅是个从第七界门回来的家伙,自傲而且喜欢标新立异。”平日的交谈里,库朗迪斯虽然没提过他的名字,但却旁敲侧击地讥讽过他好几回了,“不过,库朗迪斯也不肯定是谁,他只是猜测。”

冰魔点点头,沉默了片刻:“我明白了,很好,还有别的吗?”

“西诺平原不会成为主攻方向,炎魔已准备防御,对面的指挥官叫彭格兹,看起来是个好大喜功的家伙。”她接着说下去,把所了解到的炎魔军队的编成和部署统统倒了出来。

冰魔握着笔,在纸上记录些什么:“还有别的么?关于库朗迪斯本人。”

“他已经在几天前离开封地。”

“嗯?”洛普奥抬起头:“去哪?”

“抱歉,具体的行程他选择保密……但有一样消息也许对您有用:过去的几个月里,他一直在地下挖掘某些古物,要寻找的东西不止一样,他有把着火的剑,似乎能指示出目标的位置。他已经完成了在封地的挖掘,然后前往下一个挖掘点。”

“有趣……这是个有趣的消息。”冰魔低头思索了一会:“不过,你确定你隐藏好了身份,库朗迪斯没有对你起疑?”

“不,我觉得库朗迪斯并不完全信任我。”

“那如果他故意提供假消息呢?”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我所报告给您的部分,我相信它们的真实性。”

“为什么?”

“因为我是个女人呀!”阿兰娜咧开嘴笑了起来:“察言观色善解人意什么的,是我的特长嘛。”

冰魔的表情又开始抽动起来:“这算是令人信服的理由?”

“好吧好吧,言归正传,”阿兰娜往前走了几步,俯身用胳膊肘撑在冰魔的桌子上:“库朗迪斯是个失宠者,您似乎比我更了解?”

冰魔点点头。

“那就对了,他并不希望炎魔在这场战争里取得多好的战果,相反,现在的当权者受挫,才更有利于他东山再起——而他似乎乐意借你们的手来完成这个愿望。”

“这听起来可以理解。”冰魔收起笔,用戒指在纸尾盖上红印:“我们好像被当成了棋子么?听起来真不光荣啊。”

“好啦,洛兰萨多大人,我该说的已经说完了,是否该轮到您兑现诺言呢?”阿兰娜仰起脸,微笑着盯着冰魔的眼睛。

“放心,洛兰萨多家说话算话。”冰魔拉开抽屉,抽出一张叠起来的纸,递给对面的女孩:“有关的信息都在这上面,祝你如愿。”他站起身来,走向一旁的铁柜子,从里边拎出沉甸甸的口袋,哐当作响地扔在桌上,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有几分轻柔:“如果……你真能见到洛奥的话,请代我向他问声好吧。”

阿兰娜打开那张纸,目光飞速地在纸面上来回扫过,然后用两根指头捏着它,微笑着凑近微微摇曳的橘色灯火,火焰缓缓吞没了纸张,只余下青烟和灰烬。她的眼睛在眼眶里狡黠地转着圈圈,轻声自言自语着:“好远呢,看来得想个抄近路的法子哦……”

半分钟后,她的目光停了下来,带着有点古怪的笑容望向冰魔的脸:“唉,真是不好意思呢,洛兰萨多大人,也许还得求您帮个小忙,不过不会让您吃亏的啦,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我想用您给我的金币,买点小礼物送给您。”

冰魔的眼眶稍微变大了一丁点,抬起头和她无声地对视着。

“愿意的话就请跟我来哦,很近的,就算给洛奥殿下一个面子,怎么样?”

列普奥沉默了几秒,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

“哈哈,就知道您是慷慨的好主顾的。”阿兰娜的眼睛弯成了细缝儿:“以后我的歌儿里,一定要把您唱得更伟大点!”

冰魔耸了耸肩:“走吧。”

他们踏过冰雪,沿着来时的路向黑崖城的方向行去,在好奇而疑惑的眼光里,他们穿行在外城嘈杂破败的街巷上,最后在一间店面前停下,那儿的空气里充盈着浓烈的血腥味,地上的冰凌一片暗哑的红色,不高的门楣上,旧兮兮的招牌刻着一行字:第一刀肉品。

阿兰娜走近油腻腻的柜台,伸手拨弄着悬挂在窗口上方红白间杂的肉条:“老板在吗?”

柜台的另一边,一头身形不算高的劣魔停下了他手指间如杂耍般旋转飞舞的尖刀,扭头望向她,他的肌肉如同石雕一般健硕,小眼睛里的寒光令人不寒而栗:“我就是。”

“你这儿还有多少人肉的存货?要活的哦。”

“不多了,最近货源很吃紧,谁都懂的。”屠夫的声音低沉而干脆。

阿兰娜把那袋金币搁在案板上:“我想全部买下来,不知道够不够?”

劣魔拎起袋子掂了掂,又把它搁回去,他的眼里并没有绝大部分买卖人见到财富时的那份兴奋:“抱歉,女人,你的钱能值我整个店的价,但我不能卖太多给你,绝大部分活畜都已经预定完了。”

阿兰娜的神情却好像一点也不失望,她咧开嘴笑了起来:“哈哈,多鲁昂先生,您果然和我听闻的一样,是个诚信的生意人呢。”她把身子稍微前倾,对视着屠夫的眼睛:“那,能卖多少?”

“两百磅,女人的话勉强能顶两个活的。”

“有点少呢……”女孩撅起嘴微微摇了摇头:“那,你这有小孩嘛?”

“还有四五个。”

“嗯啊,那我们做个公平买卖吧。”阿兰娜的笑容好像晨辉一样柔软:“反正小孩儿尽是骨头没多少肉,不如把我自己卖给您,换他们出来,怎么样?”她稍稍弯下腰,把胸前那副丰满水灵的肉球搁在柜台上,把衣领拉开一点,露出白嫩的肌肤间深深的沟壑,语气听起来轻描淡写:“我的肉质很好的哟,您考虑一下?”

劣魔堆满横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但他很快收起了它:“这个方案听起来还不错。”

“太好啦,您可是真是爽快的老板哟,我先替孩子们感谢您的仁慈了……嗯,剩下的两百磅,我用金币买了吧,要两个女人,最好是孩子的母亲。”她打开袋子,点了金币,一枚枚搁在柜台上。

屠夫收起金币,转身朝里屋走去,几分钟后,他带着货物出来了,全都一丝不挂,被冻得发青的肌肤上沾着泥污,在寒风里瑟瑟发抖。几个孩子都不大,约摸从两三岁到七八岁之间,有三个瘦小点的,另外两个看起来倒还白皙健康。两个女人的身材都挺高挑,虽然有点偏瘦,皮肤倒是光滑细嫩,应该是大户人家来的——送到屠宰场来的许多都是如此,体质健硕的庄稼人大都被送去了矿山和工场,生活优裕的富人没多少力气,肉质倒是细嫩,才是最适合下肚的料子。

“成交。”屠夫向她伸出一只粗壮的手,她也伸出手去,和他的掌心贴在一起。

她转身朝向身后一直一言不发的冰魔领主:“好啦,这就算是我送给您的礼物了,您这样的大人物,家里应该不会安置不下这么几个小小的仆从的,余下的金币您拿回去吧,就算是我给您的帮我照顾他们的酬劳了。”

她解下披风,裹在身边打着冷颤的男孩身上,孩子仰起脸,乌黑的大眼睛迷惑地忽闪着。她拍了拍他的脸,给他一个微笑:“要活着,然后,要长大。”

她一件件地脱下衣物,依次地盖在孩子们身上,直到自己一丝不挂,柔软白皙的乳房在寒风中摇摆着。她拉起一只瘦弱的小手,把它塞到冰魔的手掌心里:“好啦,洛兰萨多先生,全交给您了,最后一次向您致敬,祝您永冻如磐!”她停了几秒,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不过,您最好还是带他们去旁边的店铺买点能穿的。”

冰魔盯着她,像是要从她的毛孔里找出什么秘密来一样,他隔了一会儿才开口:“女人,你真是个……让我无法看透的角色。”

“嘿,其实每个人类都不容易看透。”她微笑了一下:“好啦,后会有期。”

冰魔带着那支纤细的队列在寒风里远去,阿兰娜站在那儿,身前只余下那把琴。

她蹲下身去,手指划过带着血迹的冰层,慢慢勾勒出一副圆形的奇怪图案,她把琴放到圆圈的中央,轻轻吟唱着什么,白色的雾气从盘绕的线条里升腾而起,遮盖了琴身,而当她站起身来,雾气渐渐散去,冰面上已经空无一物。

她回转身来,微笑着走向面无表情的屠夫:“我一直听说您的刀工很棒的,不如这样吧,今天我什么都听您的,明天,您按我的愿望来宰杀我,怎么样?”



第二天一早,光之城刚眯缝着睁开眼的时刻,多鲁昂推开了店门,和往常一样裹在他那件油渍渍的袍子里,腰间宽厚的皮带上插着他长长短短的宝贝刀子,在日光下明晃晃地耀眼。他阔步踏上覆着细细白霜的冻土,回头挥了挥手:“走这边,我们去城门。”

紧跟在他身后的是那两头最魁梧的劣魔活计,他们一前一后,一同扛着一副笨重的木架子,那是胳膊粗细的圆木头扎起来的,有七八呎高,十来呎长,模样像屋脊一样上窄下宽,架子中间的部分却盖着一大张白布,看不见底下究竟有什么,只能隐约分辨出有什么东西悬在架子上,随着架子的颠簸来回晃荡着。后面还跟了另外几个伙计,却全都挑着大捆的柴火。这古怪的队伍沿着大路朝城门走去,一路上不少过客都放慢步子投来好奇的目光。

队伍在离城门口不远的开阔地上停下,那儿正是外城的热闹处,城内空间有限,许多外来的商贩都在这块面积不小的空地上卖货,进出城的客旅也都从此处经过,四下里一片熙熙攘攘。多鲁昂一脸凶相地撵开了几个叫卖的矮劣魔,见缝插针地清出一块空地来,大块头们把木架子卸在空地中央,其他几个伙计则放下柴火,取了些在架子两边码起柴堆,莽都昂掏出黄铜工会出品的小盒子点着了它们,跃动的火焰略略驱散了寒意,他举起双臂,用力击掌,把周围的目光吸引过来,他清了清嗓子,用他号角般的响亮声音喊道:

“各位!我,多鲁昂!第一刀肉品店的所有人,感谢各位对我生意的关照!”他停顿下来环视了一下人群:“平日大家都从我这买过肉,但亲眼看着宰牲口的时候却不多。昨天,本店新到了一只上等的肉畜,非但肉质鲜嫩,连品相也是一等一地养眼呐!为答谢各位的厚爱,我决定在这儿当众宰杀!而且在一饱各位的口福之前,还要用她的肉洞子帮各位寻点乐子!”他伸手猛地掀开盖在木架上的布单:“好戏马上开场!”

人群里顿时一阵哗声:布单下面是一副白花花的女人躯体,几条粗绳子分别紧勒在她的奶子上下和腰间,把她的身子悬空吊在木架子的横梁上,摆成前倾的姿势。两条光洁细嫩的长腿同样被绳子吊着,向两边充分地拉开,连私处那两片鲜艳的花瓣都没法合拢了,张着一指多宽的缝隙,中间粉红的媚肉一览无余。她的双手也被绑在一起悬在横梁上,拉扯着肩膀和脖颈往后仰,让胸脯向前挺起来,那对像西瓜般丰硕圆润的奶子显得更加挺拔醒目。

女孩微皱着眉头,轻轻地喘着气,薄而微翘的嘴唇里发出清澈的声音:“我又来啦!黑崖城的各位,我答应过要回来再给你们肏一次的哦!”

恶魔们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聚了拢来,议论声四起,大部分恶魔还没明白她的话,但也有几个亲历过那个不可思议的淫乱之夜的家伙恍然大悟地惊呼起来:“啊!是她!那个被整屋子的恶魔操过一夜的女人!”

但她的身体看起来和那时候有些不一样了,白嫩的双乳比以前更加大了一号,曾经娇小的奶头现在鼓胀得像小苹果一样,奶头中间凹下去的位置,能清楚地分辨出粉红的小孔儿,而且还往外大颗大颗滴着浓白的液体。她的肚子则像怀了四五个月的胎儿一样隆起,多鲁昂在她的肚皮上猛地一按,随着啊的一声娇喘,一大股黏糊糊的白浆从微张的屄眼里扑哧一声喷了出来。女孩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不好意思啦,本来想干干净净地给大家操的……可是小屄儿没忍住,昨天就把肚子给灌满了。”

多鲁昂粗糙的手掌拍打着她的屁股,发出啪啪的脆响:“这一肚子可是五花八门呐,尿水,精液,猪的,牛的,狗的,人类的,什么都有,她自个儿非要把它们留在肚子里的,说今天被开膛了就再没法享受子宫满满的感觉了。”

阿兰娜微闭着眼帘,一副迷离的表情:“是啊,小贱货最喜欢子宫里被灌得满满的了,今天大家还要继续哦,把你们的精液全都射到里边,越多越好哦……要是嫌小屄儿脏,我身上还有别的肉洞可以为您服务的,现在我有新的服务项目啦!除了嘴巴和屁股洞,尿眼儿和奶头上的小洞洞也全都开门营业哦!使劲肏,别客气,肏烂肏碎都没关系,反正过不了多久我就得变成碎肉块啦。”

她微笑着看着急不可耐地拥上来的恶魔们,继续补充了一下:“想干我下身的从后面来,想试试奶子和小嘴的站两边,给多鲁昂先生留块地方表演他的手艺噢。”

她的话还没落音,一根一呎多长的大肉棒已经噗地捅进了她沾满白汁的阴户里,挤得里边残余的液体都从肉缝里溢了出来,那是只身材高大的劣魔,他狂暴地抽送着粗大的阳具,把屄洞里红彤彤的嫩肉一次次猛地牵扯出来,又狠狠地塞回身体里,被撑得要爆开的阴道像泉水一样渗着淫水,很快就把整条肉棒都裹得亮晶晶的,另外两只恶魔则捧起了她鼓囊囊的大奶子,把挺拔红艳的奶头对准挺起的肉棒,兴奋地套了上去,膨大的龟头奋力挤开肉壁的束缚,闯入到乳房最深处,原本紧缩的奶头一下就被撑成了薄薄的肉筒儿,像袖子口一样紧裹在抽动的阳具上,恶魔陶醉地揉弄着阿兰娜被龟头填塞得更加鼓胀的乳房,隔着乳肉挤压着里面的阳具,兴奋地赞叹着:“这热乎乎滑腻腻的感觉真是爽爆了。”

阿兰娜没法回应他,她的头正歪向一边,一只劣魔拽住她的长发,把阳具连根没入她的小嘴里,直顶到嗓子眼上,她用弯弯的笑眼望着那个粗暴的家伙,努力地蠕动着喉头,舌头也像小蛇一样灵巧地舐弄着嘴里的巨物,来自每个肉洞儿里的快感让她不由自主地要叫唤,叫声却被堵在了喉咙里,只剩下嗯嗯的呜咽。还有更多迫不及待的恶魔围在她的身后,贪婪地打量着她湿濡的私处,用指头去掐她鲜红晶亮的阴核,还试着把手指挖进据说和屄眼儿一样能挨操的尿孔里,当发现那个小洞洞真的能容得下好几根手指时,他们的阳具更加跃跃欲试了。很快他们商讨好了方案,享用着她骚屄儿的那只恶魔分开两腿,好让另一个家伙可以从下方把阳具捅进她的尿眼,两只恶魔开始争先恐后地猛插着她紧绷绷的肉穴,隔着薄薄的肌肤,连尿道里肉棒的轮廓都若隐若现。

她的吮吸和舔舐没多久就让嘴里的那条肉棒投降了,她主动把那条痉挛的肉棒整个儿深深地捣进嘴里,让喷涌的腥臭液体从咽喉直接灌进胃里。身后的恶魔也加快了抽插的节奏,她闭上双眼,一边努力地一下下收缩已经被塞得满满的肉穴,仔细品尝着遍布突起的粗糙巨物刮擦嫩肉的炽烈快感,一边含混不清地呻吟着,当屄洞里的肉棒终于开始喷发时,她试着让早已肿胀的宫颈放松一点,把鼓包儿中间的小孔紧紧抵在喷射的马眼上,陶醉地享受着滚热的浓精冲过宫颈口,把已经装满秽物的子宫撑得更饱满的感觉,当射精结束的时候,她赶忙收紧宫口,努力不让里边的液体倒流,但还是有一缕黄黄白白的浓汁漏了出来,沿着一张一合的屄口往下缓缓流淌,她轻声呓语着:“啊……好丢人……这么快就快装不下了呢……这样可不行……啊……我还没怀过孩子呢……你们一定……啊……要把我的肚子……灌得像十个月那么满哦……”

恶魔们前拥后挤地轮番争抢着位置,撑开她淌着淫水的紧窄骚洞儿,把每一寸肉壁都磨擦得充血发红,当每一条发泄完了的鸡巴抽出身体时,她都要尽力收紧穴口,把所有的精液都留在身体里,不过用不了几秒,就会有另一条肉棒挤过来,兴奋地堵上那个眼儿。很快,不只是子宫,连她的尿泡里也被灌进了越来越多的精液,让隆起的小腹显得更加鼓胀了,她强忍着尿意把它们留在里边,但最后还是失败了,下身和两乳一共四个肉洞的刺激让她很快在高潮的痉挛里失禁了,随着她兴奋发颤的喊叫声,精液和尿水的混合物从尿眼里像瀑布一样汹涌地喷射出来,约摸半分钟才停住。精液也把她的奶子像水袋一样撑得更饱满了,只是乳头没法像括约肌一样紧缩,白色的液体总在不断地从里面淌出来,沿着肌肤流得身前到处都是。

经过快两个小时的激战,她的肚子真的已经如愿以偿地涨得像怀胎十月的孕妇了,浑身都是高潮的潮红,沾满津津细汗,下身的三个肉洞全都红肿发亮,穴口的嫩肉儿被操得微微外翻出来,看上去如同刚绽放的鲜花。而乳孔已经完全松弛地敞开了,乳汁和精液夹着缕缕血丝肆意地流淌。她扫视一下拥挤的群魔,露出一个憔悴的微笑:“该进入正题啦!大家见过女人肚子里边的模样吗?没见过的话,今天可以好好欣赏一下哦。”她喘息着望向在一旁踱步的屠夫:“好啦,多鲁昂先生,该劳烦您啦!来吧,灌满精液的肉袋儿肯定很漂亮呢。”

屠夫从皮带上抽出狭长的尖刀,在磨刀棒上刮得铮铮作响,他缓缓走向木架上的女孩,咧开嘴露出歪七斜八的牙齿,围观的人群突然变得安静下来,所有的眼睛都盯着他。倒是阿兰娜自己微笑着打破了沉默:“边挨肏边开膛的话,不会影响到您的操作吧?”

劣魔撇着他丑陋的肥嘴唇,声音里带着骄傲:“怎么?不相信我的技术?你就是晃得再厉害,我的刀子也一样精准哪!”

“那就好。”阿兰娜朝身后犹疑的恶魔们甩了甩头:“来,继续吧,一定要狠狠地操哦,小贱货被操得够舒服的时候,才不会觉得太痛呢。”

多鲁昂悠然地把刀子在指间甩了个圈,握紧刀柄,随便比划了一下,刀尖往前一送,刺进女孩那光洁无毛的阴阜。阿兰娜眉头一紧,咬着牙轻唤了一声,但她马上就换回了妩媚的笑容:“嗯,您的手艺真的不错,只有一点点疼呢。”

屠夫狞笑着从下往上拉动刀锋,鲜血从变长的刀口里汩汩淌下,阿兰娜的身体还在随着抽插摇摆着,而他的手也精确地一同摆动,直到切出一条六七吋长的口子,他把刀子插回腰间,十指粗暴地抠进那道已经被盛满精液的脏器撑得豁开的裂口里,在女孩凄厉的尖叫声中,他使劲把她的肚皮向两边掰开,一个鼓囊囊的球体从血洞子里凸了出来,透过被涨得薄薄的淡红外壁,隐约能看出里边装满了白浊的液体,屠夫扒拉着那个圆球,让它差不多全部暴露到腹腔外,只余下一头和阴户相接,还有两条细细的管子连到腹腔里。他用手指戳着圆球,每戳一下阿兰娜都会呻吟着激灵一下。“肉畜,告诉大家,这是什么杂碎?”

“这是我的……尿泡儿……平时用来装尿水……现在……装的是大家的精液哦……”

这血腥又淫荡的场面让在她尿道里抽插的家伙更加卖力起来,短短的尿道远远容不下他的整条巨棒,随着每一次插入,尿泡口都会被阳具撑开,硕大的龟头直撞到尿泡壁上,把尿泡撑得更加鼓起来,而肉棒抽出时,尿泡的体积又会稍微回缩,看起来就像呼吸一样一张一缩着,透过被切开的肚皮,整个过程全都被看得一清二楚。阿兰娜一边呻吟一边微笑着,透过迷离的眼帘隐约能看见自己下身的那片血红,寒风吹过创口和裸露的器官,带来阵阵刺痛,但那让她觉得更兴奋了。她的身子瑟瑟颤抖着,一半是因为寒冷,另一半则是因为燃烧的荒诞情欲。“贱货儿就该这样呢,用最变态的法子把自己玩坏掉……”这想法让她的屄肉儿又是一阵紧缩,肉洞里的感觉也似乎变得更加灵敏了,每一次抽插都让她觉得快要晕厥过去,没多久她再一次高潮了,沾着血迹的膀胱在众目睽睽下使劲收缩着,把里边腥臊的液体像火山一样从下身喷发出去,让围观者们顿时一片啧啧称奇。阿兰娜陶醉地享受着这份飘飘欲仙的极乐,好一会儿才让空白的意识回过神来,她用发抖的音调轻声招呼屠夫:“嗯……继续……把更里面的宝贝掏出来哦……”

多鲁昂重新抽出刀子,把刀口向上再多切开几吋,这下她的整个小腹已经全都敞开了,多鲁昂还刚开始用力拉开切口,白花花的肠子已经像鳗鱼一样流了出来,软绵绵地悬垂在身下,肠子看上去同样有点鼓囊囊的,无疑里面也灌进了不少精液,屠夫捏起那条几乎要垂到地上的肠子,把它像绸带一样缠在女孩白皙的大腿上。她轻轻吸着凉气,微微蹩起眉头,但嘴唇却依然带着享受的笑意:“还不够满呢,大家要多多光顾我的屁眼儿,把我的肠子里也全灌满精液哦。”

但肠子不是最诱人的宝贝,现在,她大敞门开的鲜红腹腔里,最显眼的是那个比尿泡儿更大上好几倍的饱满肉袋,看起来里面装了十几磅的液体,像口小水缸一样,失去了肚皮的依托,它几乎要整个儿从肚子里掉出来了,而屄洞里的抽插还在让它一下下抖动。阿兰娜兴奋地扬起嘴角,像是在展示什么骄傲的荣誉似的:“这就是女人装孩子的地方啦,我的肉葫芦儿,女人最宝贝最秘密的地方哦……不过小贱货是没有秘密的啦,里里外外全都被人家看得一清二楚的感觉,我才最喜欢呢……她好有弹性的是不是?平时她只有拳头那么大呢,现在装满了精液,才会变得这么大的……”

多鲁昂轻轻拍打那个硕大的水球,让她像波浪一样晃动,他捏起连在子宫一侧的橄榄大小的橙黄色椭球体,揉搓了几下,阿兰娜继续解说着:“这是我的卵泡儿,靠着这个女人才能生孩子哦, 听说女人喜欢挨肏也是因为她呢。”说到这里她的脸上又泛起了羞红:“我这么喜欢挨肏,肯定卵泡儿也比别的女人大吧。您说呢,多鲁昂先生?”

屠夫点头赞同:“那倒还真是,我开过膛的女人成百上千了,她们的这玩意差不多只有你的一半大——不过,我觉得她们的屄洞子还远不到你的一半大呢。”

“哈哈,您这么夸奖我,我会不好意思的啦。”阿兰娜的笑容像被母亲表扬的孩子般灿烂:“就凭您的这句话,我都想多给您肏上几天呢。”

“你这样的贱货应该被拴到马厩的水槽边,让来喝水的牲口把你的贱洞子肏成肉糊糊,不过我可是屠夫不是老鸨哪——用刀子才是我的乐趣。”屠夫的指头擦拭着刀刃上的油脂和血迹:“接下来是哪?”

“我说过的啦,小贱货最喜欢里里外外都被看得清清楚楚了,大家还只看到我肉袋儿的外面呢,请您代劳一下,把里边也让大家看清楚……嗯……先尿泡儿吧,让我再多享受一会肉葫芦被灌得满满的感觉哦。”

“明白。”屠夫握着尖刀的手伸向女孩血黏黏的下体,刀尖轻而易举地刺破了薄薄的膀胱壁,它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发出噗的声响,被阳具的抽插捣得混在一起的尿液和精液稀里哗啦地倾泻出来,还带着缕缕血丝。“全都漏光了……唔……真舍不得呢……”她边发抖边呻吟着:“先生……别用刀子了好吗……试试撕烂她……她的韧性可好了呢……”

“那可有你好受的。”屠夫放下刀子,把两手的食指探进那个还不算大的创口,开始朝两边慢慢拉扯,架子上的女孩猛地挣扎起来,被绑住的双腿抽筋似地乱蹬着,整个身子剧烈地摇来晃去,不过她可没说谎,那层薄薄肉壁的弹性的确好得出奇,指头大的小孔足足被拉到三吋宽才进一步裂开,两层粘膜之间的鲜红肌肉层渗着丝丝鲜血,裂口沿着肌肉的纹理一点点分开,露出失去内容物而重新松弛皱缩下来的内壁,而脸色惨白的阿兰娜还在从紧咬的牙关里吐出杂乱无章的呻吟:“啊……烂了……啊……肏我……快点……啊……喜欢……啊……好……过瘾……啊……”当整个尿泡儿都快要被豁成两瓣时,她纷乱的挣扎变成了有节奏的痉挛,连破碎的尿泡肉也抽动起来,屄眼和乳孔都兴奋地收缩着,吐出大股的液体。“狗日的贱畜,这样也能高潮。”屠夫嘟哝着骂了一声,像剥开豆荚一样把被剖开的尿泡向两边分开,把还沾着残余精液的内壁完全展示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用指甲狠狠地抠刮那层淡黄色的粘膜,留下一道道血痕,女孩的身子也随之阵阵颤抖。“贱货,滋味怎么样?”他咧着嘴问道。

“好……刺激……啊……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高潮过了呢……”阿兰娜沾满汗水的脸上泛起浅浅的酒窝儿:“果然……只有被玩烂掉……才最舒服呢……嗯……继续……奶子里的肉洞儿……也要展示给大家哦……”

“马上就让你如愿。”屠夫的手伸向阿兰娜的左胸,攫起那枚丰硕圆球上充血肿胀着的红艳奶头,刀锋飞快地划破乳肉,剖开了整个乳头,沿着乳房的下沿一点一点往下切割着,精液和乳汁混成的白色浓浆同着鲜血一起淅沥沥地喷洒出来,屠夫一直割到乳房根部才停手,然后在奶子的上沿也割开一道同样的口子,直到把阿兰娜的整个左乳完全分成两半。他两只手分别捏住被切开的半颗奶头,把那只奶子向两边拉开,让整个剖面完全暴露出来,他伸手抹掉创口上往外渗的鲜血,被切开的肌肤、乳腺和脂肪组织全都清晰可见,乳腔里和屄洞儿一样的褶皱和肉芽也全被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能看着微白的奶水从乳肉里一丝丝渗出来。吊架上的阿兰娜全身紧绷得格格发抖,不住地倒吸着凉气,可她的眼睛却依然带着满足的笑意。“小贱货的骚奶子……漂亮吗……喜欢的话……一会可以买回去哦……油炸还是红烧随便您。”

多鲁昂如法炮制,把她的另一侧乳房也纵切成两半,她胸部往下的地方,肚腹、大腿,全都被流出的鲜血染成通红,分成四份的乳房像烤架上的肉一样在身前晃荡着,她的脸色看上去越发苍白了,声音也变得虚弱:“嗯……该轮到肉葫芦儿啦……马上把最美的地方……展示给大家看哦……”

刀子伸向了半露在腹腔外的那个装满液体的肉囊,轻巧地刺透了它,屠夫霍地抽回刀子,子宫里从昨夜积攒到现在的污浊混合物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喷了出来,冒着腾腾热气,浇在冰冷的地上噗噗作响,子宫的尺寸缓缓回缩,最后只剩下柚子大小。屠夫使劲掐了一下那层重新变得肥厚的肉壁“用割的还是用撕的?”

“当然用撕的啦……小贱货儿……就是越痛越想要呢……”

屠夫冷笑了一声,接着继续他的工作,吊架上的阿兰娜几乎疯狂地挣扎颤抖着,发出带着咳嗽的沙哑嚎叫,但屠夫完全不理会那些,他一点一点把子宫上的切口从中央直撕到两头,当他像翻开钱包一样掰开阿兰娜破裂的子宫时,观众们都能清楚地看到她粉红色的内壁和紧缩的子宫口,宫口还在屄洞里阳具的撞击下跳动着,一下一下浮现出宫颈的圆形轮廓。屠夫伸出他的巨拳,另一只手托住敞开的子宫,像用抹布擦手一样,把拳头在子宫内壁上使劲旋转摩擦。阿兰娜顿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拳头像要攥出水一样:“啊……太……刺激……啦……不行……啊……要去了……啊……啊……用力……啊……”这样可怖的折磨只持续了几分钟,阿兰娜裸露的子宫内壁就已经一片血肉模糊,脱落的子宫内膜破破烂烂地沾得到处都是,但她屄洞里的淫水却越流越疯,终于,她的屄肉儿一阵猛烈的收缩,拉扯得破碎的尿泡和子宫都纷纷乱颤,失神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翻着白,连已经前后通透的尿眼里居然也喷出了水流,强烈的握力让里边的阳具也坚持不住喷发了,精液的激流穿透宫颈口,从敞开的子宫里飞溅出来,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当高潮的眩晕渐渐消退,血肉模糊的创口带来的剧痛再次弥漫起来,阿兰娜努力地躲避着它们,把精神集中到尿孔和屄洞里抽插的肉棒上。那是第多少次了?第多少次痴迷地品尝这样的暴虐?第多少次毫无廉耻地让最私密的部位被肆意摧残?她早已经不记得了,她只知道,这样的凌虐能让每一寸媚肉儿变得像处女的阴核一样敏感,让每一次抽插都如同天旋地转,而最让她沉醉的,是那份在灵魂里荡漾的无法言表的满足感,那样的快乐能让一切痛苦都似乎变得温柔。纠缠的极苦与极乐如同毒蛇啃噬着她的意志,让她一点点沉没到疯狂的肉欲里——淫乱的游戏一旦开始,想要挣脱它比承受它还要困难——可惜,在已走过的漫漫旅途里,能让她真正尽情尽兴地享受疯狂的时候,其实,并不多。

“嗯……差不多啦……还剩下一样保留节目呢……”她短促地喘息着:“平时大家都是……从外面往里面肏……今天小贱货……的里面全都露出来啦……想不想试试……从里边往外边肏啊……”她朝屠夫投去一个媚眼:“借您的手帮我演示一下怎么样?”

屠夫冷笑着捋起袖子,右手伸进了阿兰娜敞开的腹腔,像握杯子一样随手攥起宫颈周围的血肉,左手的五指攒成锥形,来回转动着,朝子宫底部的那个小眼儿钻进去,伴随着阿兰娜带着哭腔的喊叫声,看上去圆润紧窄的宫口居然一点点张开了,屠夫一把一把地使着劲把拳头往下塞,每塞一下阿兰娜都要全身抽搐一下,当他的五根手指差不多全部钻进那个小洞里时,她已经不再出声了,只是颤栗着翻着白眼,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屠夫鼓着腮帮子粗暴地进行最后的冲刺,拳头最粗的部位忽地一下挤过了那个眼看就要断裂的肉圈圈,从里向外整个儿窜进了屄洞里,随着阿兰娜如释重负的喘息,宫口韧性十足地回缩了,紧紧噙住他的手腕,多鲁昂握紧了紧裹在媚肉里的拳头,快速地转动了几下,然后继续往外推。阿兰娜的声音已经完全变成了兴奋的浪叫,屄洞两头的口子都能看到渗出来的股股淫水,她的阴户被顶得像馒头一样高高隆起,从张开的红肿洞口已经可以看见拳头的表面了,就像是快要分娩出来的婴儿头颅一样。屠夫坏笑着,拳头像捣米一样在女孩的蜜穴里猛捅起来,沾着血迹的白嫩阴户跟着快速地一起一伏,穴口也像干渴的鱼嘴一样开合着,大股大股地吐出晶莹的蜜液。最后,在神智不清的大声呻吟里,她的身体再一次有节奏地剧烈抽搐起来,清澈的水流从尿眼里激射而出,连那对被剖开的大奶子滴下的乳汁都变成了涓涓溪流。在她高潮的狂欢里,屠夫的手臂猛地一突,整个拳头冲出了还在猛力收缩着的阴道,耸立在她瑟瑟发抖的两腿之间,他没停下来,而是把手臂继续一点点挤进像分娩一样洞开的宫口,又从另一端钻出来,最后,整条粗壮的手臂都穿过了敞开的子宫里被拉得如纸般薄的小口,裹满亮晶晶的粘液,如同巨蟒一样从女孩悸动着的下体里蜿蜒而出,这一幕居然引来了一片热烈的掌声。

阿兰娜潮红的脸上挂着细细的汗珠,大口地喘着气:“好看吗?欢迎亲自尝试哦……嗯……先帮我换个姿势吧……多鲁昂先生,您知道的。”

屠夫搓了搓手掌,麻利地解开吊着她手臂和上身的绳子,她的身体软绵绵地倒垂下来,头发几乎要挨到地面,只剩下大张着的双腿仍然被吊在木架子上,私处高高地朝向天空,而两个被剖开的肉袋里,尿道和屄洞儿原本深藏在体内的开口红艳艳地向下裸露着。倒流向头部的血液让她觉得一阵眩晕,她努力地微笑着:“对啦,这样子就好肏多啦,加油哦,把小贱货肉洞儿的两头都肏烂掉哦!”

一头高大的劣魔迫不及待地挤上前来,把滚热的阳具刺进她鲜血淋漓的腹腔,紫红发亮的龟头穿过倒置的尿道,从她的尿眼里噗地穿出来,又飞快地缩回去,另一只不甘等待的恶魔在前者的身后寻找着可能的位置,他拽住她血淋淋的子宫,使劲往下拉扯,好把她的宫口拉得更低些,最后他透过前面那只恶魔双腿的间隙,把他带着骨刺的阳具捅进了阿兰娜的宫颈,他兴奋地嚷嚷起来:“这另一头比原先那个眼儿紧多了呢!”

阿兰娜闭上了眼睛,仔细去品味那不大一样的充实感,任由本能的叫唤声从喉咙里跃出。她能感觉到屠夫的手触摸着她的内脏,刀锋的冰凉感也紧随而来,血从被割断的血管里涌出,沿着肌肤汩汩流下,淌过胸口,沿着脖子,一直流过嘴边,糊住双眼,她伸出舌头轻舐了一下那甜腥的味道。屠夫正把她的内脏一件件取下,摆放在一旁的案板上,她的意识一点点变得模糊,色彩、声音、寒冷、疼痛……全都在如烟般消逝,只剩下抽插的欢愉仍然汹涌,她用微弱的力气轻声喊叫:“别……让我的……屁眼儿……闲着……随便……来点什么……谢谢……”

在观众的闹腾声中,有什么粗糙的东西野蛮地捅进了那最后一个肉洞儿,那是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柴,还带着鱼鳞般的树皮,刮烂了她柔嫩的粘膜,直捣进还软软悬垂着的肠道里,往里一点点深入,把肠子撑得像一根黄白色的光滑棍棒般直立起来,屠夫用手捋动肠子,积存的精液向胃里倒流着,连同她吞进胃里的精液一起,涌出松弛的喉头,从她的口鼻里奔流而下。她咳嗽着,像溺水者一样艰难地喘息,直到嘴也被某只矮个子小绿魔的阳具堵上。

“快要结束了。”她吃力地抬起眼帘,糊着血的视野一片鲜红。有什么声音如同从天际响起,清澈如水,细软绵长。

她用最后的力气使劲缩紧了蜜穴里的嫩肉儿。

血红色似乎正在褪去,明亮如日的白光开始弥漫。阳具由里向外冲刺着,把她的屄肉儿顶得像鲜花一样从穴口里绽放。最后一次高潮来临了,她虚弱的身体微微扭动着。她已经没有力气喷出潮水了,清澈的液体渗出阳具和尿道的间隙,在阴户上缓缓流淌

那声音越来越近,笛声,琴声,歌声,它们似乎溶化成了一体。

“我来了。”

她最后微笑了一下,把这个表情定格在苍白的脸上。

刀锋刺穿了心脏,血红色像瀑布奔涌而出。  “每人分一点吧。”

范凯琳扭过头去,轻声招呼前面赶车的男人。路旁那些衣衫褴褛的人正挣扎着纷纷爬起身来,枯槁皱缩的手捧着外面脏兮兮,里面却舔得一干二净的碗盆,两眼发亮地拥向她的马车。车夫搁下马鞭,解开身旁的布袋,伸手掏出一摞灰黄的面饼。饥民们更加奋力地向前挤着,争先恐后地伸出手来。他赶紧把布袋抱到怀里,一只手高高举起那叠饼子,“不许抢!一人一份!”他用略有点尖细的刺耳嗓门喊叫着。

“比以前多了。”范凯琳侧坐在盖着篷布的箱子顶上,俯视着底下稍微恢复秩序的人群,在心里低语着。在她的记忆里,逃荒和乞讨者任何时候都没从西维尔消失过,不过以前,她对这些人的数量可能没有如今这样直观的感受——在父亲做行政官的年代,他好歹会让他们进城去,而不会这样聚在城外的路边。她细心聆听了一下他们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可能是从西边些的地方来的,那算是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坏消息是不少地方年景不佳,好消息是西维尔依然还不错。

领到饼的逃荒者一边挤出人群,一边急不可耐地把东西填进嘴里,人群渐渐散开,但还有好些依依不舍地站在车旁,伸着脖子望着袋子里余下的几张饼,车夫转过身来,仰头用眯缝的眼睛望向她,指头戳了戳空下去的布袋。

“给孩子多分一份。”她抬高了声音,让车夫和乞丐们都能听见。

马车沿着护城河边的石子路,继续颠簸着驶向城门,多雨的夏日过去还不久,河水满盈,同十五年前一样青翠,她举目凝望着对岸的城墙,石块看上去似乎更黯淡发黑了,杂草和藤蔓在石缝里蓬勃,好些箭垛已经坍塌了。三百年的岁月太长,即便石头也无法永傲风雨,在那个地狱之焰肆虐人间的世代,每个像西维尔这样的北地城镇都垒起了自己城墙,但如今,地狱之门已闭,内地小城的城墙似乎可有可无,虽然圣哲的经文上明明地记着:“魔鬼好像觅食的狮子,你永不可掉以轻心。”但无论领主还是平民,对维持这些旧时的工事大都兴味寡然。西维尔的城墙算是不错的,父亲在这的时候,立下了保护它们的规条,还组织过几次修缮,而在范凯琳去过的不少地方,城墙已经被拆得七零八落,用去建领主的宅邸或是农户的新房了。

车夫拨转马头,驶上护城河上的吊桥,马蹄踏过木板的笃笃声清脆悦耳。桥依然是以前那座,虽然看上去黑旧了不少,但还算结实,范凯琳更担心那些生锈的铁链,是否还能把这张钢铁与硬木拼就的沉重板子拉动起来——它看起来已经很久没真正成为一座“吊”桥了。她抬起头,不远处的城门清晰可见,这一瞬让她觉得如此熟悉,又如此遥远,纷乱的色彩从记忆的池底沸腾而起,心在胸腔里飞快地砰砰搏动,兴奋?紧张?还是伤感?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几个穿着简陋皮铠的士兵在城门前值守,其中一个把他的长枪横过来,挡在马车前边,头盔底下的那张脸摆出一付严肃吓人的表情:“城主大人的命令,所有入城的货物都要检查!”

“唉,果然还是得靠这破玩意呢。”车顶上的范凯琳鼓起腮帮子吁了口气,从裤兜里抽出一块巴掌大小的薄板,俯身递给卫兵。那是两片包着银边的黑色木板,通过铰链对折在一起。卫兵有点困惑地接过那块东西,翻来覆去地看了看才打开它,范凯琳没指望他能识字,他只要能认得教廷和国王的印章就行了。

但这家伙似乎比她想象的要中用一点,他有点缓慢地仔细看着那些刻在木板上的文字,时不时抬起头来盯着她看几眼,像是要努力才能把这两者联系起来一样。范凯琳饶有兴趣地端详着他的表情,从困惑慢慢变成狐疑,再变成讶异,他伸手招呼同伴一起过来看,三颗脑袋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着,最后他转过身来,恍然大悟似的换上蜜糖般的笑容,用不太优美但敬意十足的姿势朝她连鞠了两个躬:“真是……抱歉,尊贵的小姐,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范凯琳朝他微笑了一下,伸手接过那份文牒,放回口袋里,车夫抖动缰绳,马儿继续迈开步子。当马车快要全部钻进城门的阴影里时,她回头望向依然瞪大眼睛盯着她的卫兵,高声问了一句:“圣庙还是在城东头吗?”

这一次,她用的是西维尔的土话。当卫兵带着不知所措的表情向她点头时,她扭过头去,抿着嘴偷笑了起来。

她理解他的心情,非常理解,如果换成她站在那个位置,她觉得自己的表现也会差不多的——在洛瑟兰的东西南北,在信奉尊神威玛和他圣哲的众多王国,几乎每个人都听说过猎魔人,但当他第一次意识到,一个活生生的猎魔人站在自己眼前时,每个人的表现都会差不多的。

她还记得那些故事,当她坐在壁炉边或是躺在床上时,年老的女仆边钉着刺绣边讲的那些故事。许多故事里都有猎魔人,在某些故事里,他们穿着黑色的皮衣,戴着宽沿的黑帽子,罩在长长的黑斗篷里;而在另一些故事里,他们有着苍白的头发,苍白的皮肤和在夜里发光的红色眼睛;甚至有些故事说,他们会用小孩的鲜血,哦,有时是处女的鲜血,或者死人的头发乌鸦的指甲蚊子的鼻涕什么的,来强化武器或是自己的力量……啊,管它是什么呢,反正那时候她经常被这类的故事吓得拿被子蒙着半张脸瑟瑟发抖,之所以只蒙半张则是因为她得在伊莫面前显得勇敢些,伊莫在这种时候一般会把整个身子都缩进被子里去,把脑袋埋到她的胳肢窝底下,但当下次讲故事的时候,他又会不长记性地瞪大眼睛凑过来。想到这儿,她忍不住又笑了起来,但笑完之后,她觉得有点淡淡的失落——那些日子都过去了,现在伊莫已经快要娶妻生子,而她,自己成了恐怖故事的主角。

——和那些故事都不一样的主角。不同的故事里有着不同的猎魔人,但从没有一个故事里的猎魔人,是像她现在一样穿着和农夫一样的衬衣和背带裤,坐在吱嘎作响的破马车上的。所以她对那种困惑和讶异的表情早已经司空见惯了,而一个操着本地口音的猎魔人?那无疑让这种讶异变得越发夸张和滑稽了。

她原本还有个问题要问的,但一来她想品尝下自己揭晓答案的兴奋,二来,她有点害怕听到和期望不同的答案,最后她作罢了。马车已经穿过城门,西维尔的街巷与楼阁涌入眼帘,淡淡的烤面包香味弥漫在空气里,是进城门的路右边第三家店门,不用看就猜得到,她使劲吸着鼻子,想要分清那香味和十五年前有什么差别。马车从面包坊门前踏过时,她朝柜台里面张望了下,老乔布还在,只是不再戴着他的白帽子了——那时他还只是秃顶,现在已经一点头发都没了。而小乔布戴上了那样的白帽子,他看上去比小时候胖多了,鼻子和下巴都显得圆乎乎的,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把刚出炉的面包码在柜台上,垒成一座方塔。他抬头瞟了一眼马车,但无疑没能认出她来。

“第三个路口往右拐。”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孩子般的兴奋和一丝向导般的骄傲——去揭晓答案的时候到了。

“圣庙的牧师还是柯尔特吗?”还没望见西维尔城墙的时候,她就急着想要了解这个问题。在影响她生命的人里,除开父母以外,排最前的也许就是柯尔特了。她曾经思考过许多次——如果她不是在西维尔长大,如果她从小认识的牧师不是柯尔特,而是个和她见过的绝大多数一样的家伙,她觉得自己一定不会走上侍奉威玛的道路,更不会成为猎魔人的。

马车拐了弯,沿着有点幽暗的街道往东走。圣职者每到一城,应当先拜谒圣庙与牧者,这是尊神威玛订立千年的规条,许多时候,这条律法让范凯琳觉得头疼,她不喜欢那些拉拉杂杂的繁文缛节,不喜欢那些老头儿们比老鹰更犀利的挑刺眼光,更不喜欢料不准什么时候就爆发出来的教义争论——圣哲迦穆兰三百年前行走人间的时候,诋毁他的人就已数不胜数,即便他最终献身殉道,将洛瑟兰从地狱的灾厄下救赎,时至今日,依然有许多人拒绝信奉他的教诲,光是这项分歧就带来了够多的争斗甚至流血,而在新教与老教的范畴之下,还有着无以计数的纷繁派别,虽然尼西亚会议勉强维持了教廷的一统,但……你没法堵住每个信徒的嘴让他们不吵架的。

柯尔特是个例外。牧师常被比作严父,但柯尔特更像是一位长兄,从年纪或是性情上来说都是如此。和那些古板的家伙不一样,他看起来永远朝气蓬勃,带着清朗的笑,他不会纠缠于那些繁复的规条,只在乎能否给别人带去欢乐。虽然经书上记着:“牧养灵魂的,可以收取奉养肉身之物。”但他似乎从没用过这项权力,他自己种地,养牲口,把多余的送给穷人——那是他最看重的事,他花了许多的时间和穷人在一起,同他们一起干活,一起谈笑,带他们唱诗,教他们识字。他也极少露出严厉,尤其是对孩子,他的妻子一直没能给他生孩子,但他对每个孩子都很好,在范凯琳的记忆里,他曾经许多次笑呵呵地在父亲面前表扬她,为她那些顽皮的恶行开脱……就像经书里使徒帕劳所说的那样:“我活着就是圣哲活着” ,那时候,年幼的她不止一次地想过:圣哲在世的时候,一定就是像柯尔特这个样子的。

石片铺就的街道向前延伸,范凯琳不停地四下张望着。“戛西,”她俯下身去,拍拍前面的车夫,另一只手指着前头:“西维尔最好的酒铺就在前边往左拐的巷子里,等事情完了以后一定带你去见识下。”

车夫布满粗短胡渣的瘦削脸颊堆起了褶子,故意夸张地咂巴着嘴:“哈,那我可真等不及了。”

但等得更久的人是她,十五年,她许多次在梦里回来过,她熟悉这里的每一条巷子,每一个店面:玛丽安的糖果店在下一个路口往北,苏菲的裁缝铺在前面一点的右边,老甘达尔住在酒店的阁楼上,每天早上挑着他的剃头摊出门,但他现在八成不在了……这个念头让她好像突然醒悟过来,是啊,不在了,许多东西都不在了,那个岁月远方的西维尔仍然还在她的脑海深处,但眼前的这个,已经不再一样了。

戛西并不是此行唯一的随从,她的队伍有十多人,他们在城外扎营了。她不想引人注目——隐蔽而低调是猎魔人的行事作风,所以他们绝不会像故事里说的那样,有着一副一眼就能认出来的装束——当然,她的确有另一套行头,一套更适合打架的行头,它们现在正躺在屁股底下的大箱子里。许多事情,在野外的营地里说或是做,比在人多眼杂的市镇里要方便得多。而且,她也不希望在拜访每位故人的时候,都带着一群容易惹麻烦的随从。

不过也有些东西是这身农妇似的装束掩藏不住的:亮金色的头发,光滑的皮肤,精致而棱角分明的五官,这一切都和身上的粗陋衣服显得有点格格不入,明眼人不用费多大力气就能看出她的贵族血统。所以许多时候,这身装束与其说是为了隐蔽行踪,倒不如说是一种习惯,一种态度——那也许也是柯尔特教给她的吧。

马车爬上一段上坡路,圣庙的尖顶就在前方了。

早秋的院子依然翠绿,空气里飘荡着茉莉和丹桂的香味儿,红色或黄色的果实点缀在枝叶之间,她走过铺着石板的前庭,绕过大殿,轻轻走近那个弯腰锄土的瘦削身影,她停下脚步,最后一次确认自己的记忆和判断,然后叫出了那个许多年没叫过的名字。

“柯尔特先生?”

男人仓促地转过身来,他依然留着半寸长的短发,但发色已经变得斑白,不算深的皱纹纵横在清瘦的脸上,他朝两位不请自来的访客走过来,凹陷的眼眶里带着些许迷惑,但突然,他的眼睛睁大了,手里的锄头落在了地上。

“你是……凯莉?”

“哈哈,好多年没人这么叫过我了。”她使劲地微笑着,不想让发酸的鼻子破坏重逢的喜悦。

“喔!小调皮鬼现在变成淑女啦!”牧师咧开嘴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显得更深了:“感谢威玛,能在有生之年再见到你……霍,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

她扑上去抱住他,把淌出来的眼泪偷偷擦在他的衣服上。过去,她捅了篓子的时候也经常这么干,躲在柯尔特身后,抓着他的衣角,战战兢兢地偷瞄着怒不可遏的老爸。那时候,她只够得到他的腰间,但当她第一次把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时,那种温暖和安全的感觉似乎从来未曾改变。

牧师倒是有点尴尬起来,轻拍着她的肩膀:“好啦好啦,好姑娘,走,去屋里坐着再聊。”

柯尔特的住处是大殿的偏房,两间不大的屋子,油灯把墙壁和天花板熏上了一层黄黑色,但除此之外,一切都收拾得干净整洁,他们在桌边坐下,柯尔特拎着水壶把三个陶碗里倒上清水:“说说吧,卡莉,是什么风儿把你吹回来了?”

“我现在是效命教廷的猎魔人。”

柯尔特的脸上写满欣喜,却并没像她预计的一样惊讶:“知道吗?感谢威玛,我早就料想你会成为圣职者的,我还在祈祷的时候提过许多次呢……现在我终于知道,他垂听了我的呼求。”

“您早就料到了?为什么?”

“因为许多事情,比如……还记得吗?你偷过家里的钱给了瑞秋?”

“记得,那时候我还跑到您这来躲打呢。”范凯琳的脸颊红了起来:“不过,偷窃不是违背诫命的事吗?”

“不。”牧师微笑着摇摇头:“经上不是有说么,怜悯胜于献祭;圣哲还说过,善事行在我最小的弟兄身上,就是行在神身上。偷窃虽然不好,但你是为了助人而做的,威玛会记念你的心。”

“哈,柯尔特先生,这就是我喜欢您的原因。”她像许多年前那个受表扬的孩子一样笑了起来:“您不像其他的祭司一样,总是‘啊,你这样是犯罪!’‘啊,你那样是要受罚的!’‘啊!威玛会管教你的!’”她歪着头,耸了耸肩膀。

“喔,你这样说可不太对,我并不是不指责罪行,那样的话就是纵容了。”牧师把胳膊撑在桌上,继续微笑着:“我只是不会因为一个人的错失就忽视他好的一面。”

“嗯!对,就是您说的这样……其实,我也一直在努力这样做呢。”

“感谢威玛,我觉得一个圣职者理当如此,不过,猎魔人也许更关注邪恶多一些?”他给戛西的杯子里添了点水:“话说回来,这次的事情真是挺闹腾的,整个城里都人心惶惶,我也听说领主写信请了猎魔人来,不过……实在没想到居然会是你。”

“对教廷来说,派我来是最合适的吧。”

“凡事皆有神的美意,我觉得,是威玛差遣你回来的——既然他带领你来了,也一定会带领你成就他的旨意的。”

“但愿如您所说……对了,师母出门了吗?”

“她已经安睡主怀,”他扭头望了望窗外,笑容依然还在,但看起来却不那么自然:“好几年了。”

那一刻范凯琳觉得自己的心猛烈地抽动起来,像要挣脱什么压在上面的东西。为什么?为什么柯尔特这样的人,没有得到尊神该有的赐福?为什么最后连唯一陪伴他的人也要夺去?她呆呆地凝视着他灰白的鬓角——柯尔特老了,虽然只比她大十几岁,但他真的已经老了,更糟糕的是,他还得一个人这样孤零零地老下去,想到这个,那种扑面而来的凉意让她觉得像要窒息。

“抱歉,我没想到……”

“没什么。”他回过头来,朝她笑了笑:“能脱离世界的缠累归回威玛,是件好事,我迟早也要往她那儿去的。”

接下来的谈话因为这个而变得压抑起来了,他们稍微聊了聊西维尔这些年的情况,范凯琳小心地不去谈论关于柯尔特自己的事情,她害怕再触碰到什么令人不快的东西——不论对她自己还是对柯尔特。

临行前,她把一小袋金币留在了柯尔特的桌上,但柯尔特很快发现了那个,他气喘嘘嘘地追出来,把袋子塞回到她手里:“谢谢你的好意,凯莉,愿威玛赐福于你。但我并不缺什么,他的恩典够我用的,把这个留给更需要的人吧。”

她叹了口气,拎着口袋转过身去,小跑着穿过前院和圣所的门廊,把钱币倒进祭坛前的捐款箱里,回头朝有点无奈的牧师微笑着:“让威玛来决定吧,再说,你也比我更清楚谁需要帮助。”

在圣庙的院门前,他们再一次挥手道别,她轻巧地翻上马车,扬了扬手:“右边走,我还有位朋友要拜访一下。”

——她还记得卡娅家的老房子,就在北门旁边的城墙下,挨着织布工场,空气里总是飘着棉绒和染料的气味,以及车马的嘈杂声,多数时候又热又潮湿,但她喜欢那儿,尤其喜欢卡娅母亲做的甜点,她能用麦芽和碎玉米变出浓浓的糖浆——每年只做一小罐,因为粮食总是宝贵。但在烙饼或是面包里掺上一点儿,再加上喷香的花生酱,每次都能让她口水直流。

当然,她更喜欢的是和卡娅一起疯上疯下。她四岁时跟着父亲来到西维尔,卡娅是她在这儿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到她十二岁离开时,她们已经一起钻遍了西维尔的城里城外。如果要从父亲的行政官生涯找出什么劣迹的话,那就是她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女儿了——她从来不是个乖巧的孩子,没有一点和血统相称的优雅端庄,甚至比许多男孩更淘气、更喜欢恶作剧。隔三差五就会有愤怒的受害者到父亲的官邸告发她的种种劣迹:惊吓老乔布的鸭子,让它们在窝里来回踩踏弄烂了所有的蛋;爬上皮革店的屋顶,用鱼竿钓隔壁院子里的香肠;用自制的水枪隔着墙把桑葚汁喷进丝绸店的院子里;把汤普森扔到格莱姆家门口,在格莱姆太太反应过来之前它像闪电一样叼走了旺吉……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事儿都是她干的,但她总是喜欢把伙伴的过错揽到自己身上——她是行政官的女儿,别人没法拿她怎么样。不过,考虑到还有不少损失轻微的受害者没好意思特地登门来告状,所以总数量大体上还是合乎实际的。

在很大一部分的杰作里,卡娅都扮演了她的帮凶,她们总是形影不离,包括到城外的那些山岭和丛林里探险的时候也是。她也不会忘记安缇,安缇只比她大三岁,却显得比她的年龄成熟许多,她的父母都不在了,虽然她热爱加入她们的队伍,不过她很多时候要帮姑妈干活。而她最不能忘记的是,当她的脚被水草缠在夏日的河底,在恐惧里惊慌地挣扎时,有只手抓住了她,那是安缇,她递来了一支能伸到水面上呼吸的麦秆,又往水底下钻了四五次才解开她的腿。还有尖耳朵肖恩、胖子杜比、红发格里尔……她记得那每一张红扑扑又脏兮兮的脸。对了,还有汤普森,它是只猫,一只大猫,比一些狗儿还大,作为整座城里最优雅的猎手与窃贼,它从不失手。范凯琳喜欢看它捕猎,那闪电般的身姿总会让她不由自主地兴奋,而古怪的是,大猫也喜欢和她打交道,让她抱着去实施那些血腥的坏点子——很久以后,她想明白了:从骨子里,她们的秉性是一样的。

父亲对她光火却又无奈,他无数次地说教、斥责,甚至动用暴力,但都没法从根本上阻止范凯琳的捣蛋爱好,后来他或许是失去信心了,很少再大发雷霆,但他们的关系也变得冷淡起来。那时候,范凯琳觉得,在父亲眼中,她就是家族的耻辱,如果能给他回到过去的机会,他一定会选择不要让这个混蛋降生的。

所以她才格外喜欢卡娅的家,虽然那儿简陋又湿热,但卡娅的父母似乎从不对儿女多加苛责,也不介意他们的淘气,他们总是满脸笑容地看着孩子们嬉闹,而不会像父亲一样常常冰冷而严肃——范凯琳并不讨厌父亲,他是个正直而可敬的人,但他总是带着一种令人拘谨压抑的气氛,让她一见面就像嘴唇被缝住了一样吐不出词来。

这样的情形在她十四岁时开始发生改变。当政敌的刺客潜入城堡时,她杀了他,用一把十字弓,让他仆倒在父亲的卧房里。也许就是从那一夜开始,在他难得的惊愕表情后面,父亲开始醒悟到,如果有朝一日,需要有一个人来用武力维护斯特恩家族的荣誉与利益,那只能是这个让他不省心的女儿——赫洛天生体弱,巴特利热心于经商,伊莫年事尚幼,倒是看起来纤瘦的范凯琳,比男孩们更像是个战士。

自那以后,她有了专门的格斗教练,再后来她进入了军事学校,和男人们一样穿着铠甲在烈日下挥砍,在蛮力上她没法和那些壮汉们相比,但她的射术和战斗技巧都相当出色。而随着年纪与身高的增长,她的顽劣习气也褪去了许多,变得像个真正的军人。她喜欢父亲看着她晒得发黑的脸庞时那份奇怪的表情,有怜爱,也有嘉许,还有一丝儿无奈,他刻意把这些都掩盖在冷峻的脸孔下面,却又没法藏住。当她还给他一个露出牙齿的笑时,那感觉有几分像儿时恶作剧之后的兴奋——只是没有玩伴来分享她的喜悦。自从父亲返回家乡继承封地与爵位,她一直以为自己再也回不到西维尔了,那儿的山与水,街道与城墙,还有糊着草末和泥灰的稚气笑脸,只留在她的梦里。

但她终究还是回来了,为了未曾料到的缘由,只是她变了许多,西维尔也变了许多。她问过柯尔特了,卡娅早已经出嫁,不再住在那座她所熟悉的小房子,她现在的住处在城东北角,离圣庙不算远。马车沿着街道朝北驰去,居民区百味混杂的肮脏气息在空气里愈来愈浓厚,夏季的炎热尚未褪去,倒在街边和水沟里的秽物很快腐败,大多数城镇都笼罩在这样臭气里,而西维尔的条件算得上是优越,父亲在的那些年一直在修建下水道,只是到他离开时,这项工程也还只能惠及城市的一部分,但它足以改变西维尔的格局,在之后的年日里,富人和商铺朝有下水道的街区慢慢迁移着,仍然留在脏臭中的基本都是平民们的陋室。

卡娅的房子并不难找,柯尔特说门前种着花的就是了,她没费什么工夫就注意到了那些花儿,它们挤在路边一小绺狭窄的泥地里,小小的白色和黄色点缀在繁茂的叶子间,只是普通的野花,但在灰暗单调的街道上却分外显眼。她轻敲着那扇画满笨拙好笑的小人儿的门,里边响起了急匆匆的脚步声,开门的是个七八岁的男孩,一边吸着鼻涕,一边仰着脸疑惑地望着她,紧接着女主人也跑了过来,她的眼神犹豫了几秒,但马上她就发疯似地扑上来,紧紧搂住她的脖子,一个劲地亲着她的脸颊。“凯莉!凯莉!凯莉回来啦!”她边蹦跳边高声嚷嚷着,差点要把她推倒在地上。

这回的会晤比在圣庙里要轻松多了,卡娅的丈夫是个鞋匠,眼下去了铺子里,他们在城外还有块地,相比许多人,他们的日子还不错。三个孩子叽叽喳喳地喊叫着在屋里屋外追赶打闹,范凯琳饶有兴趣地望着他们:“卡娅,还记得吗?那时候我们就是这幅样子。”

“嗯!”女主人使劲点了点头:“恐怕比他们还要调皮呢,尤其是你!”她伸出手指,故意摆出一副教育孩子的严肃表情,但立刻就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了。

她们聊了许多事情,关于那些曾经熟悉的人,那些带来过欢乐或惊奇的故事,十五年过去,懵懂无忧的孩子们都已各有家室,有的已经一朝腾达,也有的日子窘迫。但最遗憾的是没有安缇的消息,她嫁去了外地,再后来她姑父一家也搬走了,再也没有过她的音信。汤普森也已经很久没见了,十五年对一只猫来说也许是长了点,不过从某种意义上讲它也不算销声匿迹,因为现在城里还有好几只和它模样差不离的野猫,只是全都没有它那么大。

卡娅也变了不少,不仅仅是从孩子变成大人——虽然她们都是二十七岁,但卡娅看上去比她要显老许多,过去纤瘦的身子已经发了福,黝黑的脸上也有了细微的皱纹。那让她突然意识到,虽然坐在一张桌前,但她们的世界依然相隔遥遥。不过还有一样事情让她觉得宽慰:她们的手上都有茧子,卡娅的来自农具,而她的来自刀枪与弓弩。那标示着她和那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小姐终究是不一样的,虽然生在贵族之家,但她似乎永远也融不进贵族们的那个圈子。她觉得自己渴望的,也许是汤普森那样的生活,浪迹天涯,无拘无束,永远不用在意权位与名利——那也算是她选择离开舒适的庭院,成为猎魔人的缘由之一吧。

道别之前,她从衣服里衬里掏出了一把银色的发梳:“我记得你喜欢这个的,那时候,看到玛琳戴这个的时候,你的眼珠子都快飞出来啦。”她咧开嘴笑着,把发梳凑到卡娅眼前,像在炫耀她从护城河里捞起来的大鱼一样:“上面的花儿是我亲手打的,练了好久呢。”

她绕到一脸兴奋和惊奇的玩伴身后,把那枚发梳别在她有点干枯的头发里,退后了几步,仔细端详了一下,微笑着拍着手:“嗯!漂亮极啦,和你很配!”

在门口她们再一次拥抱亲吻,她还依次亲了亲凑过来向她说再会的三个小鬼。“替我向你丈夫问好。事情完了之后,我们再好好聚一聚。”

她转身跳上马车,随意地打了个响指:“好了,该做讨厌的……正事了。”

当她坐在男爵的会议厅里时,已经是午饭后了。午宴颇为丰盛,但她没吃多少,口味清淡也算是圣职者的习惯之一,何况在城门外遍布饥民的时刻大吃大喝也让她觉得不太自在。眼下,胖乎乎的波利——巴斯克鲁泽男爵,西维尔城之主——正歪着身子坐在她正对面的宽厚椅子上,座位绕着大厅中央的圆地毯围成一圈,男爵那边坐着西维尔城的行政官、治安官、商会代表,男爵的管家和卫队长,以及几个范凯琳没能记清楚的角色,他们正用一种审慎而狐疑的眼神打量着她的随从们,她已经很熟悉这种眼神了——以她这支队伍的形象,如果说他们是拦路剪草的匪帮,绝对比说他们是效命教廷的修士更能让人相信。

男爵用一只胖胳膊撑着脸颊,倚在扶手上,等着所有人都到齐。他能继承爵位倒是在范凯琳的意料之外,她原本一直以为新男爵会是波利哥哥的,在她的印象里他比波利要精明不少。可惜他前些年病死了,刚才在饭桌上波利已经表达了一番哀思,她倒是不怀疑这件事情的真确性,波利虽然不算聪明,但也算不上恶毒,为了继承权而害死兄长之类的事,在贵族们的肮脏历史里虽然不少,但她觉得波利应该没那种心思。

等最后一位宾客匆匆入座,男爵坐正身子,咳嗽了一下:“好了各位,刚才午宴的时候都已经介绍过,我们也不再啰嗦了,斯特恩小姐也不喜欢。直接说正题吧,各位应该都知道召集你们是为啥了,那些万恶的可怕谋杀!喏,大前天又有一起,再这样下去西维尔的老百姓全都要四散逃难了……万幸的是斯特恩小姐来得及时,各位把有关的事情都说说吧。”他朝一旁的治安官扬了扬手:“你先来吧,席罗德先生。”

额上有道伤疤的中年人站了起来,分别朝男爵和猎魔人微微鞠躬,坐回他的椅子上开始陈说:

“是从年初的时候开始的……”

范凯琳仔细聆听他的每一句话,她的书记员路德则在纸上飞快地舞着笔。席罗德给她的印象不错,言辞的条理和细节都很清楚,无疑是个办事干练的角色,但她也听得出他的沮丧无奈之情——半年多里一共十三人遇害,场面血腥可怖,尸体支离破碎,整个城市都在恐慌之中,平民不断逃离,而他完全无能为力。

治安官汇报完最后一件案情,再一次向城主和宾客致意,靠在椅背上恢复沉默。接着轮到其他人,行政官说了些对案情的猜测,卫队长补充了几项他觉得值得注意的情节。其余的话都不太有价值了,大都是痛陈案件带来的损失,情绪丰富地描绘受害人的惨状,央求一定要尽快查明真相,以及一些奉承斯特恩家的废话之类,一开始他们还保持着秩序,但后来就变成七嘴八舌的喧哗,范凯琳在座位上微微皱着眉,祈祷着威玛能让他们快点消停下来。

最后波利的拍手声终结了嘈杂,现在许多双眼睛都望向范凯琳,期望从她那里得到能让人放心的答案。

她站起身来,礼节性地微笑了一下:“容我代表我的队伍和威玛的教会,感谢波利大人的盛情和诸君的信赖。根据各位所说的情形来看,此事有很大可能与恶魔相关,但最终结论仍要实地查看过才能知晓。各位不要太过忧心,比这更糟糕更棘手的我也处理过,威玛在上,他必鉴明隐秘之事,眷顾无辜之人,而我的职责亦在于此。我们会倾尽所能,尽快给各位一个满意的交代。”她望向治安官:“席罗德先生,请把在座各位的住址给我一份,有需要的时候我再登门拜访。我们先回营地作些准备,正式调查从明天一早开始,我会去警局找您的。还有,伊卜林先生,我需要一份城市地图,改天去您的公所拿。”

男爵朝治安官点头:“这段时间你就听从斯特恩小姐的安排吧。”他推开椅子站起身来:“感谢斯特恩小姐,感谢各位的支持,愿威玛护佑。没其他事的话,散会。”

范凯琳立在门边,目送宾客们一个个离去。斯特恩小姐?其实这个称呼并不完全正确。她已经出嫁过了,在十九岁的时候,作为一项政治联姻许配给巴塔赫家的四子,但婚礼后的第二周,倒霉的巴塔赫公爵就因为涉嫌通敌而被查处,这让父亲恼怒万分,但他仍然当机立断地和他撇清了一切关系,派士兵连夜把女儿接回了家。她朝雪上加霜的夫君表达了十二万分的悲痛和遗憾,心里却已经巴不得跳起来向威玛高唱赞歌了,事实上她对那个装腔作势的家伙一点好感都没有。

虽然顶着离异女人的名头,但不论她的容貌还是斯特恩家的权位,都足够吸引络绎不绝的求亲者。自然,她把他们全推却了,而有了上一次的糟糕事实,父亲也没法再采取什么强硬态度。那段时间她沉浸在重获自由的喜悦里,但没多久,失落与迷惘便如藤蔓滋生开来。一年多以后,黑袍主教尤利西斯造访府第,在晚宴间,她提出了那个让在座人大吃一惊的请求:加入威玛之手,成为一名猎魔人——地狱之门关闭已三百年,恶魔的威胁却未消逝,许多恶魔没能返回地狱,而且地狱的力量仍能透过灵魂与巫术影响人间,圣哲在生之时便已预见,他亲自组建威玛之手,在他逝去后抗争地狱的污秽,直至今日。

黑夜之旅由此而始,她的队伍可谓独一无二,那并非她本意,当在迦穆兰之堡的课程和跟随导师的实习期都已结束,分给她的是一支由军队中的问题角色组成的队伍。她知道那是父亲的授意,他希望她知难而退,回到自己身旁。

而现在,她站在男爵议事厅的门口,双臂抱在胸前,扫视着那些粗犷乃至带点狰狞的脸庞,她的声音清脆铿锵:“列队!妖怪们等着我们呢!”

范凯琳戴着口罩和软皮手套,蹲在地上轻轻翻弄着那具开膛破肚的死尸。那就是男爵所说的大前天案件的受害者,也是唯一尚未下葬的一具。秋暑之下,尸体已经开始肿胀腐败,恶臭充满了整个屋子。那是个住在自己小房子里的老单身汉,脖子被扭断了,脑袋软趴趴地歪在一边,半张脸已经完全稀烂,露出底下的森森白骨,剩下的半张脸上则残存着惊恐和绝望的神情。尸身上下到处是被撕咬得七零八落的血肉和衣物,肚皮被掀在两边,大部分的内脏都不知所踪。布满黄牙的嘴依然是张着的,却没有任何人听到过他的喊叫。这是所有案件的共性,无声无息,左邻右舍全不知情,甚至有个商人在自己的卧房被害,他的仆人就睡在隔壁,却到次日早上才发现。而且找不到凶手的任何痕迹,门窗乃至烟囱都没有被破坏的迹象,也没有连向室外的血迹,就像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一样。

“你怎么看?”她用手指掏弄着死尸大腿上被撕开的长长裂口,一边问身边穿白袍的男人——本杰明,她的随行医师,以前是个军医,被指控在手术中谋害伤员,虽然没有确证,但加上多次在斗殴中伤人,于是就被派到她这来了。

“咬痕和人类的齿形吻合。”

“嗯,人类……或者曾经是人类。”她略微点了点头

“凶手力量巨大。”他指了指断掉的脖颈:“基本没有反抗。”

房间里的确没有多少打斗的痕迹,可怜的家伙应该是从睡梦中惊醒,想要夺路而逃,然后死在了床边。范凯琳站起身来,仰头在屋子里上下打量了一圈,轻轻吸着鼻子:“还有什么异样吗?”

医官也跟着吸了吸鼻子:“的确有点不正常,尸体的外观和气味对不上,好像……不止死掉三天的味道。”

“嗯……很好,麻烦采集下样本吧,医生。”

本杰明从他的皮箱里掏出了瓷勺和吸管,开始从死尸手臂上的牙印里挤出液体,装进小玻璃瓶里。范凯琳转向一旁的治安官:“席罗德先生,墓地还是在西郊吗?”

“啊,是,但也不全在那……您要亲自去送死者下葬吗?”

“不。”她莞尔一笑:“我需要检查城市周围所有的坟地。”

接下来两天的工作重点都是这个,由席罗德带路,逐一检视城外所有的坟墓,包括两个集中的墓地,还有根据户籍官的资料所找到的每个散葬点。根据先前尸检的情况,小队成员基本上公认杀手是某种尸鬼——用恶魔邪术复活死尸所制造的怪物,而他们期望找到尸体的来源。案件的疑点非常之多,但眼下只有先从这条线索入手了。当然,即使尸鬼的确存在,那也只是喽啰,必定有个幕后的主使者复活和操纵了它们。而来去无痕的情况让范凯琳尤为担心,尸鬼自己绝对做不到这样,一定还有什么东西参与了谋杀,能完成这诡秘的行动,它要么诡诈非凡,要么拥有可怕的法术,或者……二者兼备。

然而检查的结果令人失望,绝大部分坟墓都完好无损,除了极少几座被盗墓者挖开,但其中的尸体都还在。小队讨论了尸鬼来自更远地域的可能性,范凯琳觉得这种可能并不大,因为在已知的记录里,长途跋涉的尸鬼自地狱之门关闭以后就再没有过。但总而言之,侦查无奈地失去了头绪,在营地里召开会议商讨之后,范凯琳把调查方向转向了凶手的踪迹方面。而这一次,她有所斩获:在案发地附近的下水道里,他们发现了些许血迹。

小队和男爵的士兵旋即对整个城市下水道展开了搜查,在好些地方都找到了残存的血迹。范凯琳现在能大致推断出事件的轮廓:有某种魔物和尸鬼一同从下水道进入城市,来到挑选好的谋杀地附近,用法术把尸鬼送进室内,残杀受害人后再用法术离开。在迦穆兰堡的典籍里,她有看到过关于这类法术的记载,在大灾难时代,甚至有过整支军队的传送,但这次,谋杀案中的施法者看起来能力有限,没法穿过太远的距离,因此必须先通过下水道接近作案地点才行——当然,这一切都只是猜测,但算是可能性最大的一种猜测。

接下来他们检查了下水道通向城外的出口,但意义不大,水流日复一日地汇入护城河,最终与黑杉河相通,要从漫长而杂草丛生的河岸上找到有用的线索是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于是,第二条路也断了。

“我说,队长小姐,您确定尸鬼真的不会走远路?”在夜间的例会上,参谋官胡林再次提到这个疑问。

“按照目前的理论,它们没法离开坟墓太远,除非我们遇到了几百年没有过的新品种。”

“嘿,其实我并不是质疑您,我的意思是……如果您的说法是对的,那也许还有一种可能。”

“嗯?”她用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也许还有别的坟墓存在,但席罗德不知道,或者……他故意装作不知道。”

“的确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她轻揉着下巴思索了几秒:“也许,我应该考虑下从‘非官方’的途径搜集下情报?”

“得是个熟悉城郊又信得过的人才行。”她在心里补充说。

当她敲响卡娅家的门时,已经是深夜了,窗口亮起了灯光,里面传来卡娅有点怯生生的声音:“是谁?”

“我,凯莉。”

门开了,卡娅举着风灯站在门口,她喘了口气:“喔,可把我吓坏了,我还以为那些怪物找上门来了。”

“你这应该很安全,它们通过下水道行动,你丈夫选了个好地方盖房子呐。”她钻进屋里,顺手把门拴上。

“是凯莉。”她朝里屋打招呼。孩子们已经醒了,光着身子跳下床,在卧房的门口好奇地探着脑袋。

“不过,这大半夜的,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啊?”她顽皮地晃着脸蛋。

“嗯,其实是有点正事——我知道你这家伙最喜欢到处乱跑的,所以想打听下,城外哪些地方有坟地?”

“喔,现在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到处探险啦。不过,我知道的全都可以告诉你。”

她掰着手指,如数家珍地说了一长串地方,但遗憾得很,她的答案和席罗德并没什么二致。“再想想?有没有听说过什么偏僻地方?”她有点不甘心地追问着。

但一旁的男孩突然喊了起来:“我知道个地方!”

所有的眼睛刷地望向了他。

“在城西头!快到山底下了,我看见过的,那些难民把死人抬到那去!”

   范凯琳半躺在湿乎乎的土坑里,身下的碎石让她觉得咯人,浓浓的腐臭味依然弥漫在身畔,上下左右一片漆黑,只有淅淅的小雨从天飘落,她轻轻擦了擦沿着额前乱发滚落到眼帘上的水滴,放缓呼吸,仔细聆听着黑暗中的声响,西风吹过树梢,雨滴敲打落叶,还有些老鼠和昆虫的声响,但那都不是她想要的。她的另一只手按在十字弓的托柄上,食指摩挲着弓弦与箭矢,一共三发,都上好了弦。那是特制的抓捕弹,箭头是装满麻痹毒药的针管,命中时的冲力会触发弹簧,把毒素注入目标的身体。

这是守候的第三夜,没有通知西维尔的任何人,她向男爵谎称在邻城有了新的发现,需要暂时离开西维尔几天。卡娅的孩子说对了,在城西的丘陵脚下,密林之侧,因为近年的饥民才出现的乱葬岗上,有着空空的墓穴与破碎的裹尸布,土壤中还散发着奇怪药剂的气味。她辞行时波利还焦急万分地吐露了新情况:上月的一个遇害者是个梭摩小贵族,梭摩军队早已在边境蠢蠢欲动,觊觎西维尔城了,现在正是借题发挥的良机,他们送来了通牒,一月内如果不能交出凶手,就将出兵索仇。

时间越发紧迫了,而对对手来说也是一样。那些被掘开的浅坟有的还非常新,在明知猎魔人已经介入的情况下,敌人仍然在行动。有理由认为这是一种狂傲的挑衅,但范凯琳觉得更可能是它们急于要达成什么目标,而如果这场守株待兔并没有暴露的话,她相信那个家伙还会来到这里。胡林带了几个人化装成难民,去检视了那些纷乱芜杂的足迹,其中并没有什么明显非人类的迹象,那更加印证了他的猜测:这件事情一定有活人的参与。所以范凯琳特意带上了毒矢——只要能抓住那个复活死尸的家伙,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并不是所有人都赞同这个蹲守方案,作为补充措施,同时也为掩人耳目,她分了些人继续执行正常的调查。现在在这的一共六个人,谁也没法肯定那家伙究竟是什么,以及有多强大,除她以外,其他队员都正儿八经地全副武装,埋伏在周围的土坑里。

没有月光也没有星辰,没东西辨别时间,她只能凭感觉推断已经到了下半夜。雨开始越下越大了,水带着寒意渗进锁子甲的缝里,把里边的衣裳糊在肌肤上。也好,这样好歹不用担心其它坑里的家伙打瞌睡了,而且,如果把她换到对手的位置上,这样的雨夜正是绝佳的行动时机。

微弱的啪嗒声。

来自雨幕深处,丘陵的方向。她的心跳猛地快了起来。

她把精神全集中在耳朵上,那声音还远,听起来像是什么东西踏过带水的泥地,响了几声之后,声音又沉寂下去。但过了几分钟,它又响了起来,而且明显越来越近了。

她不确定其他人有没有听到,她小心地保持着静止的姿势,放缓自己的呼吸,免得发出任何响动。那声音已经可以听得真切了,有点匆忙,几乎可以确定是人的脚步,只有一双脚,听起来并不沉重——绝不会是背尸人。

那声音走一小段就会停顿片刻,似乎在窥探情形,最后,当靠近到大约几十码的距离时,它再一次停了下来,范凯琳能确定它已经进入了坟地的范围。

她撮起嘴唇,发出一声猫头鹰的鸣叫。与此同时,她抓起十字弓,一手按住坑沿,纵身冲出墓穴。

砰的闷响,来自右边的土坑,磷光弹凌空而起,天空霎时间被火光照亮,所有人看到了坟包旁那个蹲着的人影。这突入其来的情况无疑让他惊愕了两秒,但他马上醒悟过来,拔腿向着树林飞奔。

开尔文和霍登已经抽出剑追了上去,伊斯端起了他的十字弓。“抓活的!”她一边高喊,一边单膝跪地,把托柄顶在肩头,第二发照明弹升起了,雨让光辉变得朦胧,她扣动扳机,射出了第一箭,但目标没有停下。

那看起来像个……女人?并不强壮,但她跑得不慢,穿着盔甲的士兵要追赶她反倒显得吃力了。现在范凯琳是唯一的轻装者,她朝目标狂奔着,把随从甩在身后。她的速度更快,距离正在接近,但目标已经快跑到树林边缘了。不,绝不能让她从视野里消失。

她急停下来,再一次蹲下,弹道、风速、力度,在她的脑子里飞掠而过,她停顿了几秒,在第三发照明弹的隐约光辉下,她再一次扣下扳机。

目标猛地抖动了一下,继续向前奔跑着,但速度迅速慢了下来,步子变得踉跄,最后跌倒在泥里。开尔文已经追了上去,把目标死死按在地上,范凯琳紧跟在他后边。她点亮了火把,躬下身去,在橙黄的光辉下,她看清了那张苍白而憔悴的脸,那一刻,她觉得脑子像被雷霆击中般一片空白。

“安缇?”她问。  



她坐在帐篷里的木箱上,油灯黯淡的火苗在一旁跳动着,队员们差不多都在,雨仍在滴落,隔着油布传来细细的哗啦声,她双手撑在箱子上,跷起一条腿轻轻晃荡着,依然是那副大大咧咧的动作,但紧抿的嘴唇和静止的视线里却透着压抑。

“队长,我觉得应该着手刑讯了,即使我们能等,梭摩人也不会等下去的。”

“我明白,胡林……但你明白吗?面对曾经救过我命的人,我没法那么做,威玛的诫命上明明地写着:有恩于你之人,你不可亏负于他。”

“唔,小姐……这可不太像你平时的作风呐。”副官用带着点笑意的眼神盯着她,她的眼神却依然凝滞着。

“不。”她轻轻地摇着头:“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这次你错了,你们眼中和心中的那个我,并不是我的全部。”她仰起脸来,抬起一只手指向天穹,语调轻柔却坚定:“威玛在上,他鉴证我心,我不是个死守清规戒律的人,但我爱他话语的精义:正直、怜悯、公义、爱……若不能行在他的旨意里,我所作之工,便全是虚空。”

“我明白,小姐。”副官的声音也变得郑重:“但有时候,伤害一个人可以使更多的人免受伤害,圣哲不也认同这个么?”

“咦?”他的话让她的嘴角重新浮起一点笑容:“你什么时候也学着读经书了?”

“像你说的一样。”胡林耸了耸肩:“你所看到的我,也不是我的全部。”

她再一次沉默下去,整个帐篷重归沉寂,差不多一刻钟后,她站起身来,把湿漉漉的头发拢到耳后:“梅索,准备好你的东西。其他人,除了轮值放哨的以外,都休息吧。”

她穿过蒙蒙雨雾,走进另一张帐篷,那个女人被绑在帐篷一侧的铁架子上,表情如冰般平静,乌黑的眼睛似乎冻结在那里,完全没有朝她看一眼。她的脸显得枯槁,却依然美丽。霍登在坟地里捡到了她逃跑前扔掉的药剂,她什么也不肯说,也不承认认识她。但范凯琳永远不会认不出她,她的容貌,她的神情,眼睛里的淡淡忧愁,还有颈侧的那颗小小黑痣,都和许多年前那个有着和年龄不相称的成熟的女孩重叠在了一起。

刑讯员梅索拖着他的大箱子走进帐篷,她转过身来打量着他:“你还需要一副刑架。”

在他迷惑的眼神里,她解开腰带,然后是胸前的纽扣,长裤和衬衣从柔润的肌肤上滑下,然后是束腰,衬裙和胸衣,不太大却坚挺细嫩的乳房在灯光下微微摇曳着,她把衣物扔到一旁,转脸望向对面的年轻女人:“这样,我才不亏负于你。”

梅索的声音显得有点震惊而发颤:“抱歉……队长……你疯了吗?我不能……”

“这是命令。我一直对你很有信心,不论忠心还是技艺,我也相信你不会加害于我,但我必须遵从威玛的教诲。而且,我也不希望安缇受到严重的伤害,所以我要你把要用的刑罚,都同样在我身上试过。”

她举起一条腿,把最后的里裤也褪下,露出白皙整洁的私处,她站直了身子,曲线曼妙的影子在布墙上轻舞,她的声音平静而决绝。

“只有如此,于威玛,于友情,于职责,我三不相欠。”

新的粗大铁框立在了帐篷中间,正对着安缇的那副,已经一丝不挂的范凯琳走到它的中间,高高举起双手,任由梅索的镣铐把它们拷在横梁上,接着她迟疑了几秒,深吸了一口气,把修长的双腿向两边分开,让脚掌挨着两侧的立柱,梅索用铁链缠了几匝,把她的脚踝和铁柱捆在一起。而在她的对面,安缇的衣物也已经被脱尽,用同样的姿势锁在了铁架上,她的身材和以前一样消瘦,乳房却圆润丰腴,只略略有一点儿下垂,深褐的乳晕覆盖在峰顶上,透着一股成熟的美感。她仰着脸,紧闭着眼帘,似乎要刻意避免和她对视一样。

“小姐,呃,我得预先声明一下。”梅索已经打开了他的箱子,那些恶毒而古怪的刑具在灯火中闪着光芒:“我想你也明白的,你不想你的老朋友受到伤害,但女人身上最不伤筋动骨的地方,也就是最私密的地方了。”

“没关系,我已经考虑过这点了。”

“那……我就冒犯了,您以后可不能公报私仇喔!”行刑者有点羞涩地笑了起来,他把嘴凑到她的耳边,手掌一边轻轻挤压她耸立的乳峰,粗糙的皮肤摩擦着敏感的乳头,带来一股酥麻的快感,她能感觉到乳头正在本能地挺立起来:“其实,我觉得我也是在受刑呐,两个赤条条的美人儿摆在眼前,我却只能摸摸而已。”

她神色自若地微笑起来:“你要是能把任务完成好的话,我陪你睡几晚也没关系。”

她的确是个不守清规戒律的家伙,自从第一次的短暂婚姻之后,既然不用再考虑童贞的问题,她也愈加放纵骨子里的野性。她和队里的好些人都上过床,这看起来是种维系团结的特别手段,但她自己明白,问题的实质不在于肉体,而在于心。她的下属们原本都是些被人厌恶的角色,斯特恩公爵的女儿却将他们视作挚友,珍视他们的才能,关心他们的生活,甚至愿同他们分享自己漂亮高贵的身体,这原本是无法想象的事情——宽容与尊重,那是柯尔特教会她的东西,也是她能紧紧掌控住这支看起来粗鄙凶恶的队伍的诀窍所在。

梅索继续揉弄着她粉色的乳头,像是在调情一样,但他的另一只手伸向了箱子里细长闪亮的银针:“你要是实在受不了了的话,一定要早点说出来,我可是很担心把你玩坏了,公爵怪罪下来要掉脑袋呢。”

“没事,我可是很信任你的技巧的,不过,我觉得你是怕玩坏了以后睡起来不那么爽了?”她故作镇定地说笑着,眼角的余光瞟着那根一点点靠近自己乳头的长针,针尖顶上了柔嫩的表皮,把乳头顶得向里微微凹陷进去,她咬紧了牙,但当血肉被穿透的那一刹那,她还是轻轻叫唤了出来,但她觉得不完全是因为疼痛,还有一点无法压抑的刺激感。麦秆粗细的银针向那团柔软的嫩肉里一点点突破进去,穿透深处的血肉,她觉得似乎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疼,她甚至有点让自己感到都难为情的期待感——就像是小时候去山里探险时,那种对神秘而危险的未知之物的期待一样。

但她马上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太过天真了,第二根针猛地扎在了同一颗乳头上,这一次是完全粗暴的刺入,梅索故意把针朝着一侧用力,让针尖恶毒地划拉着乳房里的嫩肉,这一次针尖一直顶到了底,她甚至能感觉到它穿透了肋骨间的肌肉,剧痛让她的身子开始抖动起来,她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只是使劲地深呼吸着。一根接一根的银针刺进了娇小的乳头里,让乳房变得如同长着一簇银色苇草的山丘,乳头的尺寸也被撑大了,变得有两根手指那么粗,强烈的撕裂感让她觉得乳头下一秒就要爆炸开了一样。她开始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准备充分,一丝恐惧在心底里滋生着,如果这还只是个开始,谁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样的可怕痛苦?也许自己真的会被“玩坏”掉?

那真的只是个开始,当她的整颗乳头里已经被刺入了十多根粗长的金属,梅索用双掌夹住了那簇苇草,用疯狂的速度揉搓和捣弄起来,所有的针尖在乳房深处一齐肆虐着,像要把那团嫩肉捣成血肉的浆糊一样。这一回,她再也无法抑制了,歇斯底里的尖叫声从喉咙里脱缰而出。梅索无情地持续着他的酷刑,她的惨叫很快变得上气不接下气,夹带着杂乱的喘息和咳嗽。最后,当折磨已经持续了快十分钟时,行刑者放慢了速度,最后一次使劲,把整簇钢针揉了几个圈,在她嘶哑力竭的嚎叫声里,把整个乳房扭得像蛋糕上螺旋状的奶油尖塔。他停下手,猛地抽出所有的钢针,夹带着肉末的血浆像红丝线一样喷涌而出。

“怎么样?小姐。”他使劲甩着针上的血滴:“可以颁发使用许可了么?”

她的脸色看起来就像大病了一场,但她依然喘息着挤出一个微笑:“我想你可以继续。”

现在目标转换了,梅索把银针在药剂里洗净,转身走向对面的安缇,带着坏笑开始挑弄她深色的乳头,她微微皱着眉,露出有点紧张和抗拒的神情,乳头却不由自主地一点点勃起,变成圆润坚挺的小肉球。梅索攫起那颗肉粒,使劲掐了一下,她的身子也猛地颤动了一下。“喔,很敏感啊女士,我真诚地建议您还是早点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不然好戏还在后头哪,也免得队长小姐跟你一起受苦了。”

但他的话似乎起到的是反效果,安缇清瘦的脸变回了冰冷的平静,依然一语不发,当针尖刺穿乳头的嫩肉时,她也只是微微紧绷了一下身体。但那并没持续太久,意志力终究敌不过人类的本能,当梅索把十来根钢针全刺进乳头里,然后搓动她如同蜂窝的乳头上耸立的针簇时,她也骤然凄厉地喊叫起来,整个身子都在猛烈地抖动,像是要甩掉那团带来痛苦的血肉。范凯琳觉得那似乎比自己受刑的时候还痛苦,每一声惨叫都像鞭子抽打在她的心上——那是种微妙的情感,她甚至觉得有种让自己来担当所有刑罚就好了的期盼似的。

安缇似乎的确比她更怕痛,但也许是梅索对她要更心狠几分,没多久,她的泪水已经在哭喊中夺眶而出,和额上淌下的汗珠混在一起,嘶哑的嚎叫似乎要把内脏都呕吐出来一样。但她始终没有投降,除了喊叫,她的嘴里没吐出任何别的东西。梅索似乎有一点儿失落,他转过身来对着范凯琳:“呃,抱歉,队长,您的朋友似乎比想象的要难缠一点,我们得慢慢来了。怎么样,准备好试试下一关了吗?”

她轻轻点了点头。她感到自己似乎正在变得奇怪,好像她一直在期待着这一刻,让痛苦快点回到身上来一样。梅索从罐子里拿出了另一捆更短更细的针,有着珠子样的圆头儿,但更可怖的是上面像枝桠般纵横的短刺,让每根针都显得像荆棘的茎干。她无法否认自己在害怕,但却并不想要抗拒,似乎有那么一点类似好奇的情绪在心底萌动着,想要试试从来没经历过的刺激。梅索捏起了她另一侧的乳头,很奇怪,她早已经完全挺立了起来,行刑人把第一根针使劲捅进那枚娇嫩诱人的樱桃里,因为那些横生的小刺,他得多用一点儿力气,但对范凯琳来说,她得多用上远不止一点儿的忍受力,她紧咬着嘴唇,眼珠在眼眶里打着颤,直到两吋长的针体全部捅进乳头里,只留下圆头露在外面,像一颗点缀在乳头上的小珍珠。梅索娴熟地继续着,直到把整颗乳头都扎满那恶毒的荆棘,银色的珠子已经盖满了乳头的表面,不过还没完,他继续把针零星地刺进乳晕和乳肉里,让整只乳房看起来像是一件奇怪的工艺品。

直到最后一根针用完,范凯琳的脸色已经如雪一样惨白,然而,正戏才刚刚开始。梅索宽大的手掌一把握住了那颗缀满珍珠的乳房,像和面团一样猛力地揉捏起来,无以计数的尖刺在乳头和乳肉里搅弄着,那感觉就好像整个乳房正在被疯狂地撕碎掉。她再一次疯狂地喊叫起来,但她觉得在痛苦的驱使以外,似乎还有一种宣泄的畅快,那种不需要约束情感,不需要考虑矜持的畅快。

当她快要翻着白眼昏阙过去的时候,梅索终于停下了手,她的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仿佛什么东西都被尖锐的痛楚烧尽了,她花了好一会儿才能开口说话:“梅索……有你的……”她大口地喘着气。

当同样的刑罚轮到安缇时,范凯琳能看出她眼睛里遮掩不住的恐惧,但当针尖开始刺进血肉时,恐惧反倒消失了,痛苦让她很快开始边惨叫边哭泣,鼻涕和眼泪在脸庞上纵横一片。而当梅索开始揉搓她扎满针刺的乳房时,她的身子像鳗鱼一样无意识地乱扭着,脸孔也因为紧绷而显得扭曲,嘴颤抖着一张一合——但她依然拒绝屈服,就像从未学会说话的哑巴一样,即使痛苦万分也不说出一个字来。

“真糟糕。”梅索停下来抚着掌:“美丽的小姐们,稍微休息一下,一会我们来点更带劲的招数。”

他开始在帐篷另一边生起炉子,把一壶水搁在了通红的炭火上。他用似笑非笑的神情扫视着两个脸色苍白的年轻女人:“先作点儿准备工作,队长,你自己要求先来的话,可得让你那张迷死人的小嘴准备好了,哦,我说下面那张。”

该来的迟早要来的,当她允许男人把自己赤条条地绑在铁架子上时,她就已经把所有的防线都撤走了,当她看着自己本应私密的双乳被扎满银针时,她觉得自己已经抛却掉了所有的羞耻和隐私。现在她就像是个玩具,一个自愿的玩具,那让她有种诡秘的新奇感,平时在性爱时,她几乎总是站在强势的位置上,带着指挥官的高傲,而现在,当她第一次把肉体的主动权完全交在别人手上,而且是以这种强烈而畸形的方式时,她甚至觉得有点如释重负的轻松。

梅索从箱子里拿出了新的器械,那是一副银色的像百合花蕾般的东西,有半尺长,手腕粗细,一头带着可以旋转的手柄。她认识那东西,她并不是没旁观过梅索审讯女人,她们的下身被那东西撑成吓人的巨大血洞时的惨叫盘旋在她的脑海里,让她忍不住有点瑟瑟发抖起来。

“放松点,队长,现在它没比阳具粗多少,不过等会就不一样了。”梅索在她的两腿间蹲下了身子,仰脸审视着她光洁白皙的私处,阴阜上那簇细软的毛发和她的头发一样金黄,梅索的手指挑逗地掀开她阴核上的软皮,轻轻碰触那粒晶莹的红豆,她知道那只是风暴前的宁静,但本能的快感还是让她无法否认,并拢的花瓣被掀开了,红润的花心正被粗糙的手指抚摸,那让她想起性爱前调情的时刻。然而等着她的将不是欢愉,而是可怕的痛苦。银色的器械撑开了玫瑰般的穴口,慢慢突入她最私密的部位里,冰冷而坚硬,比她接纳过的任何阳具都粗大,她的阴道本能地紧缩着,每次阳具插进来的时候她都这样,力道十足,让每个和她上床的男人赞不绝口。那支东西一直没入到根部,尖尖的前端顶到了她的子宫颈。“这下好了,连里面都要被看得一清二楚了。”她在心里自嘲着,梅索说得没错,也许我的确是疯了?

而接下来却是她没预料到的地方,梅索往另一副刑具上刷上油脂,对准了她下身的另一个孔穴,滑腻的尖锥挤开了那朵紧窄的雏菊。见鬼,那儿还没男人进去过!她觉得有点撕扯的疼痛,她尽量放松那儿的肌肉,好让膨大的花蕾滑进肠管里,几乎整个儿没入进去,现在她的下身只余下两支手柄挺立在外面,冰冷的金属挤压着阴道和直肠间那层薄薄的肉壁,让她隐隐生痛。她曾经幻想过被两个男人一起上的场面,但从没付诸实施过,而现在,最后的那点矜持也破灭了。那反倒让她觉得有点儿兴奋,那有点像小时候恶作剧时的兴奋,那种破坏规矩和教养的兴奋。

现在,那些器具真正工作的时候来临了,梅索一只手握住阴道里那朵花儿的低部,另一只手缓缓旋转着手柄,在巧妙的机械联动下,花瓣在身体里张开了,她能感觉到里面的嫩肉像皮筋一样被拉伸开来。在这之前,她的阴户里还从没进去过比阳具大的东西,而后庭里压根什么都没进去过,肉穴很快就达到了她能承受的正常尺寸,但那朵花儿还在继续扩展着,把阴道渐渐变成巨大的空腔,那种血肉要被生生扯断似的感觉让她再一次呻吟起来。“不行了的话就叫停。”梅索似乎有点不太放心,但她否认了他的想法:“没事,继续吧。”

那层潮湿的肉壁被越拉越宽,越来越薄,直到有股可怕的剧痛突然袭来,她感觉到有液体沿着阴道流淌着,一直流出穴口,沿着大腿往下淌。那是血,里面已经裂开了,她开始害怕,但却不愿意让梅索停下来,她觉得自己还没到完全受不了的时候。她记得小时候去山洞里探险的情形,越往深处走,黑暗越让她害怕,但她却还是选择继续往里走,像是要追寻一个极限一样。而现在似乎也一样,她开始好奇自己身体的极限,甚至快要忘了原本的目的,剧痛让她浑身的肌肉都在紧张得发抖,但她却还期盼着它继续下去。她自己都为自己的疯狂感到讶异了,她觉得自己的思维正在混乱,几乎没法思考。我这是怎么了?她在心里问。

那朵花儿几乎已经张开到了极限,她能望见自己的肚皮都稍微挺起来了些,隐约露出花瓣的轮廓,刑具的底部已经张开成了一个几乎有拳头大的圆环,卡在她的穴口上,让里面的一切都一览无余,而实际上里面的空腔还要更大。她联想起了女人们分娩的时刻。其实也没什么,生孩子时也和这差不多吧?她寻思着。而梅索已经把手换到了另一把器械上,她屁眼里的那把,那儿比阴道更紧窄,更未尝人事,她甚至想起了初夜的时分,那是个糟透了的夜晚,她到现在还懊恼把第一次给了那样个讨厌的家伙。但她那时候也绝对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自愿被挂在刑架上,当着儿时好友的面,让一个下属用工具把自己的屁眼掰得比拳头还大。肛肉的褶皱很快就被完全拉平,并且比阴道更快地破裂出血了,但她已经不那么害怕,只是像冷颤一样发着抖。威玛的造物真是奇妙,为什么要把女人的血肉造得如此柔韧?只用来放一根阳具或者是排泄的话,还真是有点浪费呢……

当两朵银色的花儿都已经完全绽开,她的下身也沾满了鲜血流过的痕迹。梅索紧紧抓住一支手柄,像从地里拔出萝卜一样把它往外拔,从里向外缓缓撑开她最敏感也最紧缩的穴口部分,直到花儿最粗的部位正好卡在穴口上,光滑的花瓣上沾满了血点儿,显得愈发奇异美丽。而当他把屁眼里那朵花儿也往外抽时,她真正觉得自己的身体快要达到极限了,硬硬的金属已经隔着血肉顶到了她前后的骨骼,最后,当梅索停下手时,她无法看见自己的下身,但她能够想象那里的模样:两个像小碗一样的肉窟窿匪夷所思地敞开在白皙的肌肤中间,紧紧地包裹着银色花瓣组成的刑具,连最深处的血肉也一清二楚。她开始有点期盼能有面镜子让她看个清楚,毕竟这样的时候不常有,如果错过了……见鬼,我为什么会觉得可惜?

但她很快就从另一个意义上实现了希望。梅索开始用同样的器械扩开安缇的下体,但她看上去似乎还不如她痛苦,她的阴道显得更宽松一些,她突然想起来,她应该已经生过孩子了,但即便如此,当那朵恐怖的金属花展开到更大的尺度时,她的穴口里依然渗出了鲜血。而后庭的开垦对她们两个来说是公平的,在安缇羞耻而愤怒的表情和带着哭腔的叫声里,那朵紧缩着的肛花也和她一样鲜血淋漓地绽放了。她能隐约看见她完全敞开的阴户和肛门里挣扎的嫩肉,那夸张的血腥画面让她觉得恶心却又漂亮,而一想到自己的下身也是同样的模样,她甚至觉得有点兴奋起来了。

如梅索所说的,这只是准备工作而已。现在那壶水已经咕噜作响着冒出腾腾热气了,他拿出了一根和阳具差不多粗细的圆头铜管,扭开一头的盖子,把沸水倒进管子里,他用一块棉布握住它,走回到下体洞开的女人们身旁,用那根管子轻轻地敲了下范凯琳还淌着血丝的乳房。突如其来的灼痛让她猛地抽搐,但那接触只是一瞬间,皮肤没有被烫伤,只是传递着短暂而疯狂的疼痛。

好戏开始了,行刑人坏笑着,把管子从银花底部的圆环里探向范凯琳那张被撕扯得不像样的蜜穴,滚烫的金属接触到嫩肉的一瞬,她再一次剧烈地抽搐起来。梅索飞速地用那根管子在蜜穴里来回敲打着,每次只和血肉接触一秒就弹开,那可真是个好把戏,她能明显地感觉到那比持续而粗暴的疼痛更难熬,精神在紧张与松弛间不断地疯狂跃动,那种担心灼痛下一瞬就会突然降临的本能恐惧让她几乎要崩溃掉。梅索很快就嫌这样还不够尽兴了,他索性再灌了一根管子的沸水,一前一后地玩弄她的阴道和后庭,随着铜管愈来愈往肉穴深处炙烫进去,她的惨叫声随着痛苦的起伏而像疯子一样断断续续,当管子的圆头触碰到最深处的宫颈时,梅索故意让接触持续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点,让她更充分地感受嫩肉儿要被烫熟似的感觉,每一次触碰的时候,她的腹腔都本能地抽动着,把子宫往上缩,似乎那样就能躲开滚烫的刑具一样,但那是不可能的,铜管也会跟着往上顶,让那个通往孕育生命器官的小眼儿在灼热面前无助地战栗。

——但有件让她感到无地自容的事情发生了:她的阴道正在渗出液体,她拼命地想拒绝相信这一点,但她能清楚地感觉到那种黏黏滑滑的感觉正从敞开的肉洞里慢慢淌到穴口和大腿上。在这疯狂而屈辱的虐刑面前,她的性器居然在兴奋。她本来觉得自己已经抛却了羞耻心的,但那是因为她认为这一切都是被动的,是为了威玛和友情的牺牲,而当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并不这样想,而且那种表现被男人看得一清二楚时,她的脸似乎比那根铜管还要滚热。而梅索的话更让这种羞赧感达到了顶点:“喔,队长小姐,你的宫颈在动哪,就喝水的鱼儿一样。”

她使劲闭紧眼睛,想要让那声音从耳边滚开,让自己在黑暗中与整个世界隔绝,但那是不可能的。梅索的手开始玩弄她的阴核,那让她阴道里的液体分泌得更加汹涌,夹带着血丝一起汩汩而出。但让她舒服无疑并不是他的目的,他的手指在她的宫颈上按压抚摸了几下,然后掏出了一把狭长的古怪钳子。在她惊恐疑惑而又羞涩的眼神里,他把那根钳子深深探进她下身的肉洞里,直顶到最深处那个颤动着的圆圆小鼓包上,她能感觉到钳子的尖头伸进了中央的小孔,一点点往里延伸,剧痛再一次涨溢起来,她的身体本能地想要抽搐,但她却努力抑制住那种冲动,似乎想要让那根东西更顺利地伸进自己最深处的神圣器官里。尖锐的感觉已经触碰到了子宫壁上,她开始说服自己去接受身体的反应。我的骨子里一直都是个狂野的疯女人不是吗?而现在,我只是发现自己比以前更疯一点罢了……

当梅索捏动钳子的握把时,鹤嘴般的钳嘴开始张开了,把硬实窄小的宫颈口一点点掰开,空气灌进了从未打开过的子宫里,带来一丝寒意,在无力的哭叫声里,她最后的底线彻底崩溃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实际上喜欢这种体验,虽然从理性上讲那痛苦可怕到极点,但她的内心却有着古怪的自豪和满足感,好像自己私密的器官本来就应该这样被折磨一样。梅索还在一下下捏动着那把带弹簧的钳子,让她的宫颈口在剧痛中来回伸缩,变得越来越柔软松弛,最后,他用手指摸了摸那根装着水的铜管:“嗯,现在没那么烫了,应该不会伤到你。”

他抽出钳子,把管子往宫颈中央刚被开垦过的小洞里捅去,滚烫的热度让宫颈口的粘膜顷刻就变得干燥,失去润滑的表皮在铜管的刮擦下撕裂了,带血的组织直接暴露在灼烫之下,那感觉让她觉得整个肚腹都燃烧起来了。管子一直顶到最深处的子宫壁上,梅索松开手,铜管就由宫颈紧裹着留在敞开的蜜洞里,像一枚嵌在肉环里的蜡烛。她用尽所有的力气叫喊着,晶莹的液体却沿着发抖的腿缓缓流淌。合拢的钳子接着钻进她下身最后也是最小的一个肉洞里,她似乎已经慢慢习惯那种撕裂的疼痛了,当膀胱口和宫颈一样被钳子挤开,微黄的尿液带着血喷洒出来,她的眼球不由自主地上翻着,露出颤动的眼白,视野也变得昏暗,呻吟声像是语无伦次的梦呓。被刑具撑开的屄洞和屁眼里,鲜红色的蜜肉在拼命地痉挛,牵带着插在宫颈中央的滚热铜管也来回晃动。最后,梅索把另一根铜管也像阳具一样捅进她已经破裂的尿道里,塞住了她下身的最后一个眼儿。她有种想要嚎啕大哭的冲动,那是作为女人的所有私密全被彻底征服的屈辱,却也因为对自己那吓人的畸形情欲的恼恨——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明明是地狱般的噩梦,却会让自己觉得兴奋?

梅索用怪怪的眼神看着她,那让她突然清醒过来,努力恢复到冷静的神态。梅索一脸坏笑地走开了,转向安缇去实施同样的凌虐,留下她在下身的灼热和疼痛中继续挣扎呻吟。但她还在观察着安缇的表现,安缇看起来更害怕那滚烫的铜管,努力地挣扎着身子想要躲开它,每一次碰触都让她好像要弹跳起来一样,她一边呜咽一边间歇地尖叫着,但范凯琳清楚明白地注意到了一点:她的下身并没有变湿。那最终证明了一样事实:那是她独有的反应,只有她是个会在受刑的时候变得淫荡的贱货。

她的心乱成一团,虽然她承认,从某种意义上讲自己一直算是个小淫妇,但她从来没预料到,自己的欲望会这么匪夷所思。她盼望着安缇能屈服,能让她们两个人共同的噩梦快点结束,但在她心底里还有另一缕渴望,渴望刑罚能继续下去。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画面在她的脑子里无法控制地乱舞着:肉洞被一刀刀割碎,子宫被灌满粪尿,在城市的广场上和每个路过的人交媾,尖尖的木桩从阴道里一直穿到喉咙……那让她感到如寒冬般的惊恐,她使劲地甩着头,拼命地想要摆脱那些不知从何而来的想法,摆脱那些让她忍不住胆颤心惊的场景,可她越是想要甩掉它们,它们却愈加疯狂,当下身的每一股剧痛传来,那些变态的想法就跟着如飞而出,就像是地狱的魔盒被打开,你却再也没法把它关上一样。

凌虐还在继续,梅索掏出了一大把如同图钉的钢针,一颗颗按进她那所有皱褶都已经被拉平的蜜肉里,让她血肉模糊的阴道和肛门里布满冰冷的光泽。最敏感的阴核当然也逃不过,她已经肿胀得像颗小豌豆了,足够扎上好几根钢针。最后剩下的全钉在了她圆润洁白的阴户周围,排成一个银色的圈。梅索抽出了刑具,肉穴如释重负地回缩了,挤出一汪淫水与血浆混杂的泡沫,松弛下来的嫩肉儿甚至鼓出了穴口,几乎一吋之多,显得令人咋舌地淫靡。但那只有几秒的放松而已,梅索的皮靴猛地踢在她已经没法完全收拢的下体上,所有的钢针猛地冲击着血肉,她歇斯底里地呼号起来,痛苦和愉悦厮杀在一起,她的神志开始变得模糊了,被炽烈的感官冲击所冲垮。她甚至没法看清梅索拿出的新东西,没看清他把细管子塞进她的下体和乳房上的针孔,但她闻到了辛辣刺鼻的味道,那让她咳嗽起来,梅索推动着活塞,把那灼人的液体注入她的身体,渗进那些残破的血肉里,让她从里到外都如同烈焰燃烧。

而当液体最后流进子宫时,她在战栗中昏了过去。  



当她睁开双眼时,她依然能感觉到血肉深处着火般的疼痛,她正躺在行军床上,阳光已经透过帘子照进帐篷,本杰明带着戏谑的笑意坐在旁边,梅索也在,带着一副无辜的表情:“队长,你吓坏我了,我一直害怕我的脑袋就要搬家了呢!”。

她试着挪了下身子,阴道和乳房上都有股凉凉粘粘的感觉,医生肯定已经给她上过药了,见鬼,看来所有的东西全都被他看过了,好吧,不只是看过,还亲手摸过……算了,反正有梅索在前头,也不差他一个。

“安缇怎么样了?”

“我觉得她的情况可能比你还要好一点。”医生撇了撇嘴。

“不过还是什么都没说。”梅索紧接着他的话茬。

她重新转过脸去,望向帐篷的尖顶。该死,这算是她低估了安缇还是高估了自己?把自己的尊严和羞耻丢尽了却什么也没得到,这该算是整个生涯里最糟糕的一次抉择么?她无奈地苦笑起来。好吧,倒也不算一无所获,起码认清了自己到底是个有多下贱的小荡妇?但现在可不是想这种问题的时候,梭摩人的骑兵就在东面几十里的隘口等着命令,他们烧杀掳虐的场景在她的眼里闪过。不,必须有别的方法,威玛在上,唯有你参透万事,愿你全知全智的圣灵指引我吧……她再次闭上眼帘,在心中默祷着。

几分钟后,她睁开眼睛,有点吃力地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帮我备马。”

威玛的声音只有那些最伟大的先见能够听闻,但也许还有人能替他带来启示。在西维尔,她知道那个曾给过她最多教诲的人是谁。

当她再一次踏进圣庙的院门时,正是晌午时分,虽然是圣日,但早祭的人群已经散去,院里依然空旷,她在圣殿里找到了柯尔特,他正躬身在象征圣哲的长明灯下,擦拭着案台。

“柯尔特先生,威玛能指示愿意寻求他旨意的人,是这样吗?”她的声音还有点虚弱,却有着一股冰川似的宁静。

“当然,寻找的就寻见,叩门的,就给他开门,这是他应许过的。”

“那么,我想知道一件事:是什么,能让一个软弱的人,忍受最可怕的痛苦?”

牧师有点困惑地皱了皱眉,但他很快微笑起来:“这对每个人也许不一样,你觉得,对你来说,什么能让你这样做?在你的生命中,什么是你最贵重的珍宝?”

“当然是我主的救恩。”

“喔,感谢威玛赐给你这样的信心。不过,除这以外呢?”

她考虑了几秒,抬起头望向柯尔特微笑的眼神:“是我的家人,我的父母,我的兄弟,无论我身在何方,我的思念永远在他们身上。”

牧师有点俏皮地扬了扬眉毛:“哈,说得不错,凯莉。不过,你终究还是个小姑娘哪,等你有一天成家立业了,我想你还会理解得更深的。”

她盯着他的眼睛,像要从里面寻索些什么,最后,她点了点头:“谢谢你,柯尔特先生。”

她回转身去,想要离开,但柯尔特叫住了她。他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庄重:“凯莉,我想你遇到了麻烦,我明白,你不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但威玛在上,你所求的,他都知道,他能指引你走出死荫的幽谷,你相信吗?”

她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祷告吧。”

牧师掀起袍子,在长明灯前跪下,她犹豫了两秒,也跟着屈膝在他身旁。  



当范凯琳走进安缇的帐篷时,她的双手依然被铁链拴在床角上,疼痛让她的身子还间歇地微微抖动。开尔文在一旁看守着她,范凯琳示意他先出去。安缇的脸色依然苍白而冰冷,似乎根本没有在意她的存在与否。她走过去,在她的脚旁坐下。也许是威玛的启示,也许是柯尔特的话,她想到了些什么,没法肯定,但她必须试一试。她本想说些歉意的话,但她却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说好,她觉得那些话都意义不大了,安缇并不会听那些的。

“安缇,我知道你担心你的孩子。”她最终选择了开门见山。

她能看到安缇凝固的眼睛那一丝微弱的闪动,那让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你是个好母亲,值得孩子为你自豪的好母亲,我没法责怪你什么。我想,如果我的母亲站在和你一样的处境下,也会和你一样做的。”

她停顿了一下,盯着安缇的眼睛,注意着她的睫毛与眉宇:“但你这样做,不可能救他。”

她叹了口气,稍稍侧过头去,不那么直视安缇的眼睛,但她仍然看见了她眼帘微微的抖动。她想用眨眼来掩饰,却让表情变得更加显眼。

“我做猎魔人快六年了,虽然不长,但我已经见得够多——够多善良的人以为恶魔会兑现它们的承诺,最后得到的却是最悲惨的结局。前年,在安维兰顿,恶魔侵入了一个孩子的身子,他的父母隐瞒了情况,因为恶魔威胁如果他们说出去,就杀了孩子,几天后,恶魔完全占据了那孩子,把他变成了怪物,他杀了所有的家人,强暴了母亲和姐姐,活活剥了她们的皮,还把她们的手脚锯下来,塞进对方的下体里……去年,在伊斯塔,有个女孩儿得了怪病,恶魔的声音找上了她母亲,它应允能医治孩子,只要她找齐所需要的祭品,她照做了,甚至最后一件祭品是她丈夫的心,她也照做了,当仪式最终完成的时候,恶魔的化身降临现世,是的,它真的兑现了承诺,女孩的病好了,接着那魔物就在她母亲面前强暴了她,她还只有十一岁,半个身子都被活活地撕开了,魔物扯下她小小的子宫,逼那惊恐的母亲吞下去,最后把女孩的头颅扭下来,直塞到母亲的子宫里,它毁了整个村子,只有几个人活下来……”

她停下来,安缇原本紧绷的嘴唇微微发着抖,凝滞的表情里带着一丝惊惧,她紧盯着她的眼睛:“这样的故事还有许多,你还想要听吗?或者,你也希望事情变成这样吗?”

安缇依然没有作声,但她偏过头去,想要避开她的眼神。

她把一只手轻轻搭上安缇的肩膀,像是在那些远去的日子里她经常做的那样,而安缇没有避让她。她让声音重新恢复柔和:“作为一个猎魔人,我渴望每一个魔鬼捆缚之下的人都能得救。而作为朋友,我和你一样,渴望你的孩子能够平安,但我需要你的帮助才能做到。”

那张憔悴的脸抬了起来,她们的眼神再一次相接时,她能看见她眼睛里闪烁的泪花。

“真的吗?你真的能够救希穆吗?”她的声音发着抖。

“我保证,安缇。”她郑重地点头,举起右臂:“威玛作证。”

安缇低下头去,牙齿咬着下嘴唇,像在经历艰难的挣扎,最后,她张开嘴,声音依然虚弱:“在城东面的树林里,沿着路走三里,再往北走到山下。”她的声音哽咽起来:“你去过的,我还记得,那时我们一起。往山上一点,翻过第一道山梁,有个小山谷,那个人就在那里把药剂交给我,告诉我怎么做。”

“那个人?是谁?”

“抱歉,凯莉,我只知道这么多,真的……每次都在晚上,而且他蒙着脸。”

从她急切的眼神来看,范凯琳相信她说的是真话。

“谢谢你,安缇,谢谢你的答案,更谢谢你为我做过的一切。”

安缇突然猛地抓住了她的手,她的平静似乎在一刹那间消逝了,呼吸显得急促而恐惧,手心一片冰凉:“求求你……求求你……凯莉,求求你,一定要把希穆带回来,只要他活着,我就安心了,我没别的东西留下,只有他,求求你,救救他。”她突然停下来,再一次恢复雕像般的凝滞,双手依然紧抓着猎魔人的手腕,眼睛里写满哀求和期盼。

她伸手捧住她冰凉的脸:“一定,安缇,一定。”

行动依然定在夜间,范凯琳不希望大张旗鼓,那样只会让目标提前跑得无影无踪。她也不确定那个幕后的主使者在他的仆从被捕后是否还会继续他的阴谋,她决定先进行一次侦察,毫无疑问,由她自己领头,那儿的山林是她曾经熟悉之地。在商议之后,她选择了霍登同行,他是个山地人,比其他人更适应丛林。虽然胡林一再要求陪同她前往,但她没答应。她并非不信任副手,恰恰相反,她没说出来的关键原因是:一旦她有什么闪失,队伍依然能有个指挥者。

日头西斜,霞光盖满天际,血红的色泽洒遍原野。范凯琳蹲在帐篷口,最后一次检视所有的装备,没有叮叮当当的铠甲,只有一身束紧的黑衣,匕首、长剑、十字弓、矢弹、火种、药剂……她确认它们都在该在的地方,然后系好每一根绳索和皮带。最后她站起身来,招呼一旁的霍登:“走吧,我们去看看答案。”

但有个声音打断了她,是本杰明,他正从营地里匆匆跑过来,他的语调和往常一样平稳,却带着点让人不安的气息:“队长,我想你应该来看看,你的朋友情况有点……奇怪。”

她跟着医师跑进安缇的帐篷时,马上能听见剧烈的喘息和撞击声。安缇的手脚已经被绑住了,但依然在使劲挣扎,整张床都跟着晃动。她全身的皮肤都泛着吓人的猩红,眼睛大睁着,里面看不见眼珠,只有翻起的白色,带着血丝颤动着。“刚发作不久,镇静剂和退烧药都不起作用。”医生说:“还好我早点拿了绳子,否则现在我可能抓不住她了。”

“怎么了?安缇?”她伸手摸她的额头,如火炉一般滚烫。

她的声音似乎让挣扎的女人稍微平静了一点,她的嘴颤动着,喉咙里吐出低沉而沙哑的咕噜声,像要说点什么,范凯琳把耳朵凑近她的脸旁:“我在听,安缇。”

“希穆……救……救……希穆……求……你……”

她的整个身子突然猛烈的抖动,重重地撞在床板上,血正从她的眼睛和鼻孔里渗出来。“不,安缇,不!”范凯琳朝她喊着,几乎要哭出声来:“你能挺住的,希穆还等着妈妈呢!”

疯狂的颤抖,青筋凸现在她红色的肌肤上,如同蜿蜒的毒蛇,她的呓语停下了,但只是几秒,紧接着是尖利而骇人的嚎叫。

“混蛋!”猎魔人猛地从床边跳起,剑如闪电出鞘,挥向女人的咽喉。

迟了。

绳索如丝线般断裂,一支扭曲的手猛地挡开了她的剑,紧接着的另一击把她撞得踉跄着后退。“武装!”她冲向帐篷门口,高喊着:“准备战斗!”

在她的身后,木床已经在暴怒的一击下变得粉碎,那只曾经是安缇的魔物屹立在烟尘中,它依然保持着类似女人的面容,但扭曲盘旋的犄角取代了头发,溃败的脓疮散布在十呎高的黄绿色躯体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它轻蔑地挥动巨爪,整个帐篷像纸片一样破碎飞舞。

魔物咆哮着扑过来,刀刃般的爪子挟着风呼啸而下,她试着用剑挡住那一击,但那根本不可能,强大的冲击力把她的整个身子都推飞出去,手腕几乎要折断一般疼痛。她努力抓住剑,翻滚着躲开紧接的一击。霍登是除她以外唯一装备在身的人,他也已经赶过来,但他们都是轻装,只能勉强闪避着拖延时间而已。

魔物试着冲向其他的帐篷,想要解决那些没来得及穿盔带甲的敌人,范凯琳冲上去从背后给了它的腿一剑,那远不足以打垮它,但能迫使它回过头来继续正视眼前的对手。他们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和那家伙对峙,但那依然没法长久,魔物突然冲刺后的一击把霍登掀飞出去,他倒在地上,腿似乎受了伤。

魔物紧跟上去,想要给他最后一下。但有人侧面冲了上去,是戛西,没有护具,只来得及拿他的矛,但这次,魔物没有再疏忽。飞速的转身挥击折断了长枪,巨钳撞上血肉,惨叫声紧跟着骨头断裂的声音。另一支刃爪紧跟而来。“不!”范凯琳高喊着。戛西的表情在刹那间凝固,眼里带着始料未及的讶异,骨质的刀刃穿透胸膛,从他的后背突刺而出。

“混蛋!你这婊子和公猪生的杂种!”她朝那庞然大物疯狂地咆哮,她的脑海里只剩下血,安缇的血,戛西的血,而她自己的血似乎要从血管里喷涌而出。魔物轻蔑地踢开戛西的躯体,转过身来狰狞地笑着,她疾奔着迎上去,牙齿咯咯作响,向前的翻滚躲过了迎头砸下的一击,侧身避开第二击,她喊叫着,把所有的力量倾注在手臂上,剑锋刺穿了丑恶的皮肉,刺进魔物的肚腹里,它嚎叫着,她没来得及躲开它扬起的蹄子,那一击把她撞倒在地,从几乎晕阙的昏暗视线里,她望见刃爪高高举起。

金属的轰响,盾牌挡下了那一刺,开尔文已经穿齐了他的板甲,那一下让他有点趔趄,但并没倒下,他重新摆好姿势,朝那怪物唾老了一口,拿钉锤砰砰敲打着塔盾——那是带有支撑架的特制品,专门用来抵挡巨怪的冲击。

队员大都已经披挂整齐,开始包围目标,浸过驱魔药的弩箭嘶响着划过空气,魔物在痛苦中嚎叫着。和往日面对过的某些家伙相比,这一只并不算多强大。持盾的队员在最前排和它游斗着,其他人试图从侧翼进行骚扰,但依然得小心它的冲刺。魔物的动作渐渐失去章法,变成杂乱的狂挥乱舞,一条条伤口流着恶臭的浓汁,包围圈在缩小,它只是困兽之斗。

但突然,它猛地跳跃,庞大的身躯凌空而起,朝站在最前的加尔文猛扑下来,他想要闪开,但已经慢了,魔物将他扑倒在身下,但他的盾依然挡在身前,那颗狰狞的头颅猛撞下来,把塔盾撞得凹陷下去,犄角刺穿了盾牌,差一点点就挨到喉咙,他拼命挡住那张布满利齿的嘴:“快!就是现在!”

范凯琳再一次握紧了剑,那剑身浸满鲜血,拔自戛西的剑鞘,她猛冲上去,魔物的爪子挥来,但它已变得迟缓,她轻巧地侧身避开,把剑举过头顶,朝那绿色的脖颈猛挥下去,脓血喷涌,硕大的头颅随之滚落。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剑从手中跌落。夕阳已逝,生者与死者,皆没入黯淡余晖,她砰然跪倒,十指深深掐进泥土,泪水扑簌而下。  



次日清晨,他们把那具丑陋的尸身摆在了议事厅门前,在簇动的人潮面前,范凯琳举起那颗头颅,把它扔给梭摩的使者,她宣称那就是事件的元凶,无人质疑她,他们的脸上有诧异,欣喜,或兴奋,但无人看见她心中的泪滴——那双眼睛没有闭上,残暴已从眼眶里逝去,余下的只有悲伤与祈求,与安缇挣扎着吐出最后遗言时,并无二致。

戛西的葬礼在下午举行,就在城郊的公墓。按他生前所愿:他无亲无故,孑然一身,死于何处,便葬于何处。送别的只有他的队友,再未邀他人。伴他入殓的是那个旧瓷瓶,从范凯琳认识他时起,就相伴在他身侧。范凯琳在里面灌满了红木桶酒馆的甜酒,她把瓶子轻放在他的腰旁:“西维尔最好的酒,我答应过你的。”

她向男爵辞行,拒绝了一切报酬,车队碌碌离开,西维尔的城墙再一次在身后远去,她和往常一样骑马走在队伍最前,但却一语不发,在淡淡的尘烟里,他们踏过长路,黄叶自路边的树上飘落,和她一样寂然无声。他们走了快二十哩,直到西维尔的影像完全消失在地平线上,落日的残晖已再度照耀,同昨日一样。她停下马蹄,举起一只手,整支队伍在她的身后停下。

“霍登,我们出发。胡林,替我照看好队伍。”

“队长小姐,我仍然建议您不要用这么冒险的方案。”

她拨转马头,缓缓走到副官身侧:“没办法的办法,我所要的不是一场大张旗鼓的战役,而是一个孩子的生命,他是我的恩人,我的挚友,留在这世界的最后一点希望。”

副官沉吟了一下:“既然你已经决定,那……愿威玛与你同在。”他有点无奈地摇了摇头:“反正你总是这样,发起疯来谁也拦不住——但有句话我不得不说:我就是因为这个才佩服你的。”

她微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副官的肩膀:“多谢厚爱。如果我明天早上还没回来,就向总部求援吧。”  



他们花了两个钟头,在夜色里穿过草地和树林,绕过西维尔城,抵达安缇口中所说的那片山丘。这里对她来说并不陌生,那正是昔日她们常来的地方。她,安缇,卡娅,在烈日肆虐的盛夏,躺在这里的树荫下,嚼着四下搜罗来的野果,惬意地享受威玛馈赠的阴凉。十五年过去了,有些树倒下,有些树长高,黑夜笼罩了树林,她没法找到当年刻在树干上的文字,系在树枝上的红绸,但她仍然能闻到熟悉的味道,花、草、泥土、树叶,在秋夜的余热里所混杂的芬芳——然而有些东西不在了,永远不在了。

他们尽量安静地穿过树林,秋夜的哗哗风声提供了绝好的掩护,山丘并不陡峭,她边往上爬边留意着空气里的气息,尸鬼会有气味,许多恶魔以及药物也会有,但眼下除了森林平常的味道,似乎还没什么异样。没用太久,他们抵达了山梁的最顶端,她往下面的山谷仔细眺望,除了月色染白的树冠,别无光亮。那个幕后的主使者在吗?安缇的孩子在吗?她并不能肯定目标每晚都会出现,但她依然觉得有什么力量在驱使着她前来,是威玛的指引,还是自己心中的期盼?她不清楚。

下山并不算难,但对她来说每走一步都会更紧张一分,谷底一点点近了,但依然没发现什么异常。当他们终于抵达最深处时,她爬上一棵粗壮的树,试着再一次环视周围,但这一次,她注意到了点东西——在大约半哩远的地方,有一片似乎没有树木的空地。

他们躬下身子,借着灌木和草丛的遮掩,一点点靠近那地方,不住地停下来听声音,但与期望的相反,离那儿越近,似乎反倒显得更加寂静了。最终,透过树干的间隙,那片空地就在眼前了,月光从树冠环绕的空洞里照下来,映在平整的地面上,有座石台,隐约能看见,但没有什么活动的东西。

看来目标今晚没有来。她忍不住失望之情,而更令她担忧的是希穆的下落,如果他不在这儿,他们会把他带去哪?怎么才能找的到他?

但眼下别无它法,唯一的线索就在眼前,无论如何,必须去看个究竟。

他们走出了树林,踏上那片空地,她注意到地上没有草,似乎被烧过一遍,那座石台孤零零地躺在当中,似乎并未经过修凿,而是一整块天然的巨石,有一张床那么大,而当她慢慢走向中央时,她终于注意到了地上的东西,那让她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

那是刻入地面的沟痕,不算宽,也不算深,所以并不显眼,但却足以让猎魔人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它们在地上盘绕着,绘就一张巨大而诡秘的圆形图案。

安缇没说谎,这的确是秘密仪式的场所,那个把自己出卖给恶魔的家伙,一切凶杀的幕后主谋,就是在这儿策动他的阴谋。

但他现在在哪?

她犹豫了几秒,选择了继续向前迈步,走向那块长方形的石头,它看起来光滑而平坦,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触摸一下石面上的花纹。

但在离石头还有几吋远时,她的手停住了,不,空气中有什么东西,它挡住了她。那似乎并不坚硬,而是柔软温热,像是……

“该死!”她猛地抽回手,铮然拔剑,转过身去朝向阴鸷的树林。

“我一直在等你,凯莉。”

那声音近在咫尺,平和,温柔,无比熟悉。

幻境如潮水退去,低吼的尸鬼遍满整块空地。那个清瘦的身影就站在她前面几码的地方,穿着黑色的长袍,月光洒在他的短发上,把它染成几乎全白。在他的肩旁,一只有着长尾与蝙蝠翅膀的东西飞在空中,看起来像一只会飞的无毛猿猴——一只巫灵,地狱的意志在人间的投影,禁秘之术的传信者。现在可以解释那些诡异的凶杀是如何发生的了,就是它操控着尸鬼,带它们穿过下水道,把它们传送到室内,撕碎那些可怜的受害者。应该也是它制造了覆盖整个空地甚至周围树林的幻象,遮掩了一切身形、音响乃至气味——她之前从未听说,更未料到过这样的巫术。

她也看清了刚才她触摸到的东西:一个赤裸的男孩躺在石床上,约摸十岁上下,被铁链捆得严严实实。他闭着眼,苍白的脸上没有表情,像是在熟睡——她明白那张脸像谁。

她觉得这一切就像一场噩梦,她希望这真的只是一场噩梦,她奋力寻访着答案,但当答案终于揭明时,她觉得那没有任何喜悦与兴奋,只有更深的苦楚。

“为什么?”从荒谬的惊愕中平复过来,她终于开口问道。

“这是地狱的意愿。”柯尔特的声音与往常一样,悦耳,柔和,那是曾带给她温暖与安慰的声音:“它选择了你,并且努力引你前来。”

“所以你故意让安缇被抓住?”

“是的,她一定会说,而你也一定会来。”

“但为什么还要杀了她?”她愤怒地高喊:“不是只要我来就够了吗?”

“那是她自己的选择。”牧师的脸如同石碑漠然:“她立过誓言不吐露秘密,而她违背了。”

她再次呆立在那里,安缇自己知道的,当她吐出答案的那一刻,她面对的是自己的死亡,但她依然选择了相信她,选择了把自己的生命和孩子的生命都交托她手。“为什么?”苦痛让她的声音变得无力:“柯尔特,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当威玛不能护佑他的羊群,我唯有依靠自己。”

“那是什么意思?”

“抱歉,你无需知晓,你只需要放下武器。”

“如果你想找的是我,那么放霍登和希穆走。”

“你现在没有权力谈条件。”柯尔特轻轻摇头:“不过,我从没打算要你的生命,只是今天的仪式需要你的配合罢了,仪式之后,你和你的部下都可以离开——但希穆不能,他是今天的祭品。”

“柯尔特,这是你第一次让我觉得寒冷。”

回应她的只有沉默,尸鬼嚎叫着围上来,霍登轻挥着他的剑:“怎么样,队长,杀个痛快?和你死一块儿也算是我的荣幸哪,去见威玛的路上也许还能陪你来一发。”

她瞪了他一眼:“把剑扔了。”

霍登耸了耸肩,把剑丢在地上:“好吧,您一直都这么为我着想,今天要是没了命,可是少了几十年的女人哪。”

有个大块头拿着绳子从柯尔特身后走了过来,那不是尸鬼,是个活人,范凯琳想起了他,他是柯尔特收养的孩子,叫于勒,生来是个哑巴,不过,他现在的身板倒是够壮实。他把霍登的手反在身后,从上到下绑了个结实。

“好了,凯莉,请把衣服脱掉,所有的。”

她楞了一下,但接着照做了,把所有的武器扔到一边,然后解开腰带和扣子,一件件褪下衣物。她淡然地解开束胸,坚挺的乳房裸露出来,梅索留下的伤疤还在,结了小小的红痂,整个乳房都因为充血而微微发紫。接着她脱下衬裙和里裤,露出还沾着血迹和药膏的下体。她把那片布轻蔑地抛到一边,站直身子,挺起胸膛,带着每次和男人上床时的那份火辣与傲气:“然后呢?”

大块头沉默地走过来,似乎根本不关注她的身体,他捡起地上的东西,用一只胳膊搂着,另一只胳膊把霍登轻松地扛到肩上,往树林里走去。

“他不会有事,只要你好好配合。”柯尔特依然平静地说。

巫灵飞向了更高的空中,扑动着翅膀,眼里涌出绿色的荧光,她觉得自己的四肢都好像被抓住了,身体从地面缓缓上升。她的腿在无形的力量下弯曲起来,向两边张开,白皙而狼藉的下体毫无私密地全然敞开,红肿的花唇间,粉色的嫩滑媚肉若隐若现。尸鬼蹒跚着围拢来,她能注意到它们两腿间悬吊着摇来晃去的东西,有她的手腕那么粗,那只是尚未勃起的尺寸,而当它慢慢挺立起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在不由自主地打着寒颤。

巫灵那条长长的尾巴扭动着,末端却如同蝎子的毒钩,它飞向她的身下,尾尖钻向粉红的花蕊,还带着酷刑伤痕的阴道再一次张开了,而她似乎已经习惯了那种疼痛,但突入起来的灼热刺痛还是让她忍不住尖叫起来。尾针肯定已经刺进了她的嫩肉里,有什么滚烫的东西被注入进去了,但那还没够,尾巴继续往阴道里深入,第二针扎在了她那还带着烫伤的水泡的宫颈上,接着在剧痛中再一次撑开那道小小的孔洞,在她的子宫壁上也来了一针。最后,它抽出尾巴,把最后一针扎在她小小的阴核上。

她没法看到自己身体里在发生什么,只能感觉到奇异的灼热、胀痛和酥痒,但阴核上的变化却是清晰可见的,她正在一点点膨大起来,撑裂了覆在表面上的皮肉,变得像一颗圆润鲜红的红杏。巫灵轻轻来回触碰着她,那就足以让她的身子无法压抑地疯狂乱颤,心跳在加速,像发疯一样搏动,血液飞速地冲过头脑,让她几乎要昏厥过去。而很快,她也能感觉到阴道里有什么东西在膨胀起来,传来让她发抖的感觉,就像是在里面多出了一颗阴核一样,而且更大,更敏感,它在往外慢慢凸出来,挤压和摩擦着穴肉,带来双份的快感。她最终突然醒悟到,那是她自己的宫颈。

她开始觉得害怕,恶魔的毒素并不是简单的药物,而是混合着魔力的媒介,它甚至能让死尸复活,那它到底要在自己身上达到什么样的目的?但她又忍不住有一丝兴奋,受刑时的那种诡异的放荡感又重新燃了起来,私密之处的畸变带给她强烈的屈辱和羞耻感,但那却让她激动,何况这样的畸变更多的是快感,而不是疼痛。

第一只尸鬼行动了,她悬浮的高度正好能让私处对准它那小腿粗细的阳具,她咬着牙关,紧缩着眉头,瑟瑟发抖着,硕大而恶臭的龟头一点点撑开合苞的花蕾,把她胀成薄薄的粉色肉膜,最后完全滑进蜜穴里,穴口柔软地收缩着,含紧粗大的肉棒,肉壁本能地蠕动吮吸着里面的龟头。她能感觉到阳具只插入一点点就已经顶到了膨大畸变的宫颈上,她明显离穴口比以前近了许多,而被龟头碰撞摩擦带来的快感更让她无法自已。最后她再也把持不住,喘息着吐出了第一声放浪的呻吟。那意味着心理防线的解除,她抛却了维持矜持的企图,放任自己慢慢变回小淫妇的状态——既然没法反抗,为什么不好好品尝一下呢?

一呎多长的粗大肉棒在肉洞里捣弄着,每一次都试图继续往里深入,把整个宫颈和子宫都顶向腹腔深处,让她觉得内脏快要被压扁一样。她能感觉到肿胀的宫颈口随着冲击一点点张开,慢慢裹住那颗想要往里冲刺的肉球,尸鬼腥臭溃烂的粘滑肌肤紧贴着她的身体,让她觉得无比恶心,但那种反差却让快感更加剧烈,自那次受刑之后,她已经想清了自己的独特之处:越是表现得下贱,越是表现得无耻,就越会让她感到刺激。现在,机会再次来临了,她已经开始感到沉迷,她期待着巨大的肉棒快点完全撞开那道肉孔,直插到她的最深处。她开始试图蠕动自己的器官和血肉去配合它的冲刺,最后,随着再一次猛力的突刺和她自己呻吟着的用力挤压,宫颈的屏障终于被突破了,就像初夜时阳具第一次挤进还不太湿的小穴里一样,这一次,更深的门庭松开了,比初夜大上十倍的尺寸,闯进了更为私密的器官里。宫颈传来的快感前所未有地炽烈,就和整个阴核都在被揉搓的感觉一样。

她颤抖着,额上布满汗珠,仔细品味着尚未孕育过生命的子宫紧裹着比拳头更大的龟头的感觉,那毒素无疑让子宫也变化了,在摩擦下带着阵阵酥麻,而且富有弹性。梅索的刑具虽然进入过一次,但那毕竟只有一吋多粗,在那时候她就忍不住憧憬过,如果男人的阳具插进去会是什么感受,而现在,愿景实现了,并且比想象的还要夸张得多。

那颗龟头在子宫里捣弄着,让她觉得子宫的内膜都快要被摩擦得脱落,而当阳具想要往外抽出时,她忍不住尖叫起来——宫颈已经不自主地紧裹住了龟头后方的狭处,把龟头紧紧含在了子宫里,没法拔出来。她努力地想要让宫颈放松下来,却没法做到,在强烈的刺激感下她反而更加拼命紧缩。阳具一下下粗暴地向外抽拔着,她觉得整个子宫都快要从腹腔里被拉脱下来了,恐惧感再一次滋生起来,如果子宫烂掉了会死吗?但快感如潮般涌来,飞快地把那点念头淹没在洪水里。宫颈在身体里随着阳具前后挣扎着,最后,她干脆选择了相反的方法:收紧腹腔的肌肉,夹紧宫颈不让她动弹,这次她成功了,随着猛力的拉扯,龟头终于再次冲破了宫颈的束缚,带着血丝猛地抽出了阴道。与此同时,一股清澈的水流也从她的尿眼里激射而出,那朵回缩的肉花也在节律地蠕动——她高潮了,在丑陋怪物的夸张奸淫下高潮了,她满脸潮红地呻吟着,眼里却带着泪水,她已经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伤心还是快乐了。

阳具再一次猛地刺入花心,深深地闯进子宫,她浪叫着,这次抽出没有那么艰难了,她开始学会掌握宫颈的力度,让她能尽量紧地裹住阳具,却又不至于让它难以拔出,她使劲律动着整个阴道,同时带给淫虐的双方更多的快感,直到滚热而汹涌的精液喷向她的子宫,她觉得肚腹两侧都在阵阵发痛,那些液体似乎带着微弱的腐蚀性,让血肉觉得灼痛,而它们甚至冲进了输卵管,直涌到卵巢上。

第一次注入结束了,但还有更多的尸鬼接踵而来,身上的脓疮和溃疡淌着浓汁,把腥臭的阳具塞进她娇小的私处。其实她已经不算“娇小”了,但每次阳具抽出之后,她都能奇妙地回缩,变回那朵诱人的小小玫瑰。她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毒素的效果,还是自己身体的特质。宫颈的弹性则似乎比阴户更好几倍,每次射精之后,当阳具抽出时,她都会立即锁得紧紧,把精液全都留在子宫里。每一次射精的量都大得惊人,像是要把一辈子的精液都一次用光一样,三四个尸鬼淫虐过后,她的肚腹就已经明显地鼓起了。她翻着白眼,毫不拘束地喊叫着,每一次高潮都带着急促的喷射,比和男人做爱时的感觉炽烈得多,这样的喷射她以前只经历过偶尔几次,但现在,畸变的宫颈和阴核带来的快感实在太过汹涌了,让她觉得整个身体和灵魂都快要融化。

当十几个尸鬼都享用完了她的身体,她的肚皮已经鼓得像四五个月的孕妇,但这没结束。巫灵继续带着丑陋扭曲的猴子笑脸凑过来,把尾部刺进盛满精液的子宫深处,几滴发绿的精液溢了出来。它在里面停留了一小会,似乎又注入了什么东西。最后它抽出尾巴,双爪拿着一根短绳,飞快地伸进她的阴道,在她的痛叫声中,紧紧地绑在宫颈上。

她惊恐地听见自己的子宫里发出骇人的咕噜声,在撕裂般的痛苦中,她看见自己的肚子飞快地鼓起,没多久就达到了将要分娩的尺寸,但还在继续扩大着。绳索捆紧了宫颈口,让里面的东西一点也漏不出来。而尸鬼们再一次靠近,开始蹂躏她的身体,这一次不仅是阴道,它们开始尝试她下身别的孔穴,她那尚未痊愈的肛花很快就被撑开了,被再次撕裂的伤口淌着鲜血,她早已经不再抗拒,而是尽力放松去配合它们,一是因为畏惧疼痛,二是她已经完全沉浸到了自甘下贱所带来的刺激之中。两根硕大的阳具一前以后地深深刺入她的身体,直没到根部,她有点讶异自己的身体原来有如此的潜能,能容纳下如同水缸的子宫再加上两条人腿一般的阳具。那让她心里洋溢起满足感:如果一辈子都没能有次这样的经历,那该是多遗憾的事情?

她甚至期望下身上的最后一个洞也被开垦,她觉得那儿肯定承受不了这么巨大的插入物,但越是觉得不可能,她反倒越要想去尝试。当又一支挺立的阳具凑向她的下体时,她居然自己试着挪动身子,把阴核和蜜穴之间那个沾满高潮汁液的小眼往龟头尖上凑。尸鬼感觉到了那个小孔的紧窄感,开始像本能似地往里突入,那剧痛让她后悔自己的冲动,但却已经晚了,现在她想要停止也不再可能,她紧绷的潮红面容瑟瑟抖动着,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惨叫,她尽量把注意力集中到肉洞和阴核的快感上,好让撕裂的剧痛轻缓一点。龟头只插入到一半,那层嫩肉就破裂了,尿水带着血从缝隙稀里哗啦地流出来,她再一次开始恐惧死亡,但紧接而来的荒唐念头却是:死之前能试一次,其实也很好不是吗?

现在她下身上所有的洞儿,阴户、尿眼、肛门、宫颈,全都不可思议地洞开过了——被相当于人类阳具许多倍尺寸的东西。她大口地喘着气,汗津津的脸上却浮起不易察觉的微笑,和汩汩流血的下体搁在一起,带着难以言喻的疯狂和诡秘。身体里的抽插还在热烈地继续,她觉得心底里那个疯狂的自我正在慢慢吞没掉她理智的那部分,那些古怪的念头再次如飞而来……作为一个漂亮女人,这样子被玩上一次才不叫浪费啊……如果这样子挨肏下去,被肏个一月、两月、一年……也许那才是女人的天堂呢……

她已经记不清这场淫虐到底持续了多久,最后她连高潮的抽搐都没有力气了,整个身子虚弱地漂浮着,下体的鲜血还在流着,但却已经少了许多,只是缕缕渗出的血丝。而膨胀的肚子凸在身前,她觉得自己要用双臂才可能把它合抱起来。巫灵再次飞近,尸鬼们往后退去,围成一圈,那家伙解开她宫颈口的捆缚,刹那间,滚热的混浊液体带着恶臭从她的下体里奔流而下,如同温泉。柯尔特已经开始摊开书卷,念诵咒文,那些液体如同荷叶上的水滴,完全不被泥土吸收,而是像有生命一样,自己流进那些错综复杂的沟痕里。

巫术解除了,她虚脱的身躯落回沾满她自己淫水和血污的地面上。

大块头从黑暗中走近,扛起她一丝不挂的身体,走向树林,没入黑暗中,在十几码外的地方,他扔下她。“你还好吧,队长。”黑暗里传来霍登的声音。

“还好,没被肏死。”她没好气地回应。大块头麻利地把她和霍登背靠背紧捆在一起,然后依然沉默地走到一旁,背靠着一棵大树坐下。

透过树木的间隙,她能看到空地上的情形,巫灵挥动着翅膀,诡异的绿色火焰在法阵中燃起,那些尸鬼一只接一只地走向火焰,烈焰顷刻将它们包裹,如同稻草人一般燃烧起来,直至化为灰烬,黑色的如同柏油的物质随着燃烧从它们的身躯上流下,注入到地上的沟痕里,一点点填满它们。

范凯琳寻思着,如果这些家伙全都自取灭亡的话,情况倒算是在朝好的方向发展,但那只巫魔可能比书上写的任何一只都强,大块头也不好对付。当然,现在想这些都是白费力气,被绳子五花大绑着,拿再弱的敌人也没办法。

“霍登,你玩过两人三足的游戏吗?”她突然问。

“玩过,小时候,喔,那可真是个傻游戏,专门让笨小子跌跤。”他晃了晃脑袋:“当然,我不是笨小子。”

“很好,不过我想到了个新游戏,两人两足。”

霍登沉默了一小会:“很好,小姐,以后我们可以一起玩。”

“傻大个!”她朝那哑巴轻喊。她记得他虽然哑,但并不是聋子。

但那家伙只是扭头看了她一眼,并没站起身来。

“你爹妈是怎么生下你的?肏了母猪还是和公狗通奸?”经文在她脑子里飞过:“凡辱骂弟兄的,难免威玛的审判。”不过这投靠恶魔的家伙也不算是弟兄罢,她想。

她来回换着词儿,但那大块头始终充耳不闻。“该死!柯尔特养你的时候天天捅你的屁眼结果捅到脑袋上把你捅傻了么!”她几乎气急败坏地咒骂着。但这次,她的话落音的那一刹那,哑巴猛地弹起身来,哇啦喊叫着,冲到她身前,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她的鼻孔里冒出血来,但她的嘴角浮起了微笑:“两人两足!”她的手在背后掐了霍登一把。

他们同时发力,两双被绑住的腿从地上弹跳起来,范凯琳侧过头去,脑袋狠狠地撞在大块头的胸前,那家伙低声叫唤了一下,魁梧的身子却几乎没动,他举起巴掌,想要给她再来一下,但却没能再扇下来。

那些尸鬼最大的失误,就是没在肏她的时候弄掉她的发卡。

针管刺进了肌肉,机关触发了,毒素瞬间压进体内,伤口离心脏很近。

大块头像雕像一样凝固在那里,脸上挂满困惑和惊愕,他张开嘴,但没能发出声音,最后嘭地倒了下去。

他们一点点挪动身子,靠近那家伙的尸身,她侧躺在地上,用牙齿解下大块头腰间的砍刀,把它小心地刀刃朝上摆在地上,再一次两人一起微微站起,移动到刀子上方,再坐下去,让刀子正好卡在两人之间的缝隙里。很好,差不多了,慢慢来回挪动,应该就能割断绳子。

但那把刀自己动了。

它抖动着,从他们之间蹦了出去,像有翅膀一样飞向空中。

“该死!”那懊恼感让她几乎要崩溃。巫魔悬在她的跟前,吱吱尖叫着,嘲弄地挤弄着凸起的眼睛,让她觉得比一千只老鼠还要可憎。

在空地那边,所有尸鬼已化为乌有,法阵里腾起烟雾与火光,柯尔特低吟着咒文,立在石台前,面朝那赤裸昏睡的孩子,擦拭着手中的匕首。

完了,最终还是失败了,她突然觉得自己毫无价值,安缇那乞求的眼神和嘶哑的声音在她的脑海里不断地萦绕着,让她觉得心如刀割。应该死的人是我!是我!她在心里嘶喊着。

灰色的影子掠过。

那猴子样的家伙只扑打了一下翅膀,就瘫软地坠落下来,几乎没有任何挣扎。一只灰色的猫,有近两呎长,比任何家猫都要大上几分,咬住了它的咽喉。它侧过头,用绿荧荧的眼睛望向范凯琳。

“汤普森?”她脱口而出,忘了猫听不懂话。

大猫低头叼起那只猎物,像叼起一只老鼠或是麻雀,飞也似地消失在黑暗中。

柯尔特依然在专注于仪式,没有朝这边张望。他们终于捡回了那把刀,割断身上的绳索,范凯琳挣扎着爬起身来,而霍登要慢上一点,长时间的捆绑让他手脚发麻。她的武器和衣物就在一旁,但顾不上穿衣服了,她拾起十字弓,转动滑轮,上好矢弹。在林间的空地上,闪光的沟痕当中,柯尔特缓缓地举起了短刀。她蹲下身,弩身抵肩,视线穿过准星,对准那颗斑白而清瘦的头颅。风止息了,正好。

她的手停在扳机上,巍巍发抖。

“想想安缇,想想戛西,队长。”霍登的声音。

她咬紧了牙。

扳机扣下,弩箭嘶响。

柯尔特的手悬在了空中,矢弹穿透脖颈,毒素扩散,麻痹了脊椎,他的身子像面条一样瘫倒下去。

她站起身来,向那燃烧的法阵跑去,“你不穿件衣服么队长?那可有未成年人!”霍登在她身后喊着,拾起她的衣物和剑,跟着追了上去。

她冲到法阵正中,那些火焰看起来汹涌,却并不灼人,柯尔特的脸朝向天空,他的面容依然能动,他在笑着,和往昔表扬她的笑容一模一样。他吃力地张开嘴唇,微微翳动着。范凯琳弯下腰去,凑近他的脸旁。

“我很……高兴……凯莉”他喘咳着,竭力抵抗着涌上头部的毒素:“因为我见到……威玛……籍你的手……刑罚罪恶……”

她蹲下身,伸出一只手去,握住他干瘦发冷的手,曾经温柔地抚摸她头顶的那只手,每次躲避父亲打骂时所握的那只手。泪水盈盈,模糊了视线。

“要……做个……比我……更……好……的”

声音止息了,他眼里的最后一点光芒消逝下去。

“我会的,柯尔特先生。”她伸出手掌,轻轻合上他的眼帘。

她站起身来,去解开孩子身上的铁链,它们拴得太紧,盘绕虬结。

在她的脚下,血丝从柯尔特颈上的伤口里缕缕渗出,它接触地面的那一刹那,如同着魔一般,突然像赤色的毒蛇一样奔流而下,蜿蜒着汇入燃烧的图案。

“队长,好像不太对劲。”霍登的眼睛盯着地面,慢慢往后退去。

铁链已经解开了一道,但还有两道。

紫色的光辉从沟痕里喷薄而出,如同旭日,如同岩浆。

“队长,你最好先出来。”霍登在圈外喊着。

她似乎完全没注意脚下的变化,只是拼命加快着手的动作:“我答应过安缇的!”她平静地回应他。

铁链完全脱落了,她抱起昏睡的孩子,他的身子发冷,但仍在呼吸。她转身奔向圈外,但仅仅几步,她停下了。

整个法阵淹没在炽烈的光辉中,地面如同泥沼般溶化,她觉得脚下空无一物,却无法抬脚。

“把他交给本杰明!”她用全身的力气把男孩抛向圈外的霍登,他扔掉手里的东西,接住了那付瘦小的身体。

“队长!”他急切地呼叫着。

法阵化作光辉如水的深渊,她向下沉去。  光之城已化作橙红色的细线,再度隐没在天际的雾霭间,夜色弥漫,幽蓝如铁,寒风愈发肆虐,在荒原上呜呜作响。芙兰把头脸全裹在斗篷下边,还拿毛毯胡乱缠了好几圈,但利刃般的寒气仍然从留在眼睛那的空隙灌进衣服里,把细小的霜粒挂满她的睫毛,脸蛋的上半截已经差不多失去知觉了,这让她不断地联想起冰魔们爱吃的那种冻肉。她曾经无数次抱怨黑崖城的冬天,如今她开始祈求光王原谅她的无知,因为和白茫茫的旷野相比,哪怕酒馆的窗户边也绝对算得上是天堂了。

“还有……多远……先生?”芙兰努力从咔咔碰撞的牙齿间吐出哆嗦的问句。

“差不多了,前面有个镇子。”

前面那个高瘦的身影低声回应,细滑的黑色长袍拂过结冻的地面,既看不见他的步伐,也几乎听不见脚步声,就好像一尊黑色的塑像缓缓滑过一样。他的本名叫艾哈迈尔.摩拉迪,但芙兰无疑不喜欢这个麻烦的叫法,她觉得还是叫“先生”更顺口些。

“那个……啊,既然您是个巫师,就不能想点什么法子让我……啊,我是说我们……暖和点嘛?我记得巫师都喜欢玩火来着。”

“当然有法子,不过,我储备能量可不是为了当个会动的壁炉。”巫师的声音听起来对她这蠢笨的想法颇为愤慨:“而且得多少能量才够?想想你一天得往壁炉里加多少柴呐!”他沉默下来继续往前滑动着,但接着又想起了点什么:“不过,你都走了五天了才想起来问这个问题?”

“啊,那个……”芙兰隔着帽子轻挠着脑袋:“其实我早想到了,不过我胆子小,问问题的时候总是很忐忑来着。”

“嗯?”巫师轻哼了一声:“可我记得一路上你好像已经问过不少问题了?”

“啊?是吗?”魅魔的眼睛眯缝起来,调皮地皱着眉头:“哈,和那些不一样,这个问题算是我向您提要求嘛,这种时刻我最不好意思了。”

“那可真是可贵的好品德。”巫师耸了耸黑袍子底下的肩膀:“当然,假设你说的是真话。”

“喂!先生,难道你就特别希望听到我点着头说:啊咧!没错,我是个笨蛋啊!”她抬高了音调,一边说一边前后摇晃着脑袋,然后停下来朝巫师撅起嘴:“那样,你就开心啦?”

“唔,其实你承不承认都没关系,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第一,与其指望看巫师玩火,不如自己在背篓里拿支火把。”

“啊!”芙兰睁圆眼睛吐了吐舌头:“抱歉抱歉,我又忘记这个啦。”

“第二,小姐,你的表情很丰富,但是,当别人背对着你的时候,是看不见的,尤其是当你的脸还蒙在毛毯里。”

“啊咧,好像是这样呢,可我总是情不自禁嘛……不对!那你怎么知道我的表情?”

“你觉得呢?”

“呃……您是巫师嘛,所以,其实这很平常对不对?”

巫师再一次耸了耸肩膀:“这么简单的事情用不着法术——你从没发现当你的嘴和鼻子扭来扭去时,说话的声音也会跟着变吗?”

“哎呀!”芙兰使劲拍了拍脑袋:“跟着您果然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咧!”

巫师没再作声,只是加快脚步穿过寒风,芙兰手忙脚乱地点着了火把,重新背起行李,小跑着紧追上去,好像生怕那黑色的轮廓会溶化在黑夜里一样。

当他们推开旅馆的门时,已经是入夜四五个小时之后了。芙兰像饿了三天后突然闻到鱼腥味的猫儿一样奔窜到火炉边,把背篓搁到一旁,掀开面罩大口地喘着气,大厅里弥漫着汗臭和麦酒混杂的气味,以及乱哄哄的喧嚣声,那让她觉得无比亲切。她脱下手套,把发僵的手指在炭火赤红的光里像烙饼一样翻来翻去,好些恶魔侧过头来打量她,这几天她总是面对这种注目,一半是因为她毛躁的动作,另一半则是由于“乡下小旅馆的人力资源太糟糕了”,前台是公的,服务生也是公的,一只魅魔也见不到。巫师埋怨过这种情形,其实在初熟者分配的时候,是会考虑每个地区的性别比例的,但收效远低于预期,因为什么都阻止不了女士们对琳琅满目的商店和灯红酒绿的夜生活的追求,很快她们就都自己跑到城市里去了。

巫师眼下正同柜台里的雇员说着话,然后把银币搁在台面上,芙兰隐约能听到那劣魔讶异然后变成坏笑的声音:“……大师,您可真会享受生活……”

黑袍子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他朝芙兰那边望了一眼:“该走了,小姐,房间里可以生火。”

芙兰站起身来,一只手拖着行李,另一只手向刚才关注过她的顾客们挥手致意,不过现在他们大都已经没朝她看了,这让她不免有点失落,嗯,最习惯的那种失落,不过她还是很认真地微笑了一下——那也是习惯。

“抱歉,没有两张床的房间了。”当她抬脚跨上楼梯时,黑袍子在前面低声说。

“知道啦,每家旅舍都一样。”她有点愤懑地嘟囔,同时在心里骂着:“该死,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订两张床啦?”

房间不大,她生了火,只是个巴掌大的煤炉,那让她开始怀念黑崖城纵横交错的供暖管道。巫师叫了晚餐,由服务生送来房间里,她拿刀使劲锯着冻得像石头的面包,把它们一片片摊在炉子周围烤软,肉干差不多也一样硬,很咸,什么香料也没有。不过她倒不大在意食物的好坏,刚到黑崖城时她也捱过挺长一段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她就着水三下五除二地嚼完了自己那份,去楼下把铜壶灌满水,拎回来搁在炉子上,把气门扭开几分,火一点点旺了起来,蓝色的火苗舔舐着壶底,缕缕白汽在空中飘舞着。

现在,巫师侧着身子坐在桌旁,用蘸水笔在纸上飞快地写着什么。他的双脚泡在一旁的木盆里,热水漫过脚背,雾气蒸腾,芙兰蹲在水盆跟前,有点笨拙地来回搓揉着那双脚,它们看起来根本不像血肉,而像是半透明的玻璃或玉石,还有些犹如烟云的蓝色东西在里面隐隐翻滚。他把笔尖在墨水瓶里浸了一下:“不错,比第一天的时候舒服多了。”

“那当然。”她咧着嘴微笑起来:“邦德斯经常说的,服务质量要精益求精哟。”

去你的,刻薄的怪家伙,你以为我很喜欢这样?她在心里嘀咕着。可以打包票你从没见过我这么老实的魅魔呢!真不知道是你太幸运呢还是我太不幸。不过她必须承认在酒馆的日子对她的影响不小,例如这个脸上笑咪咪心里却在骂人的坏习惯……啊,不对,怎么能叫坏习惯呢?应该是“心里虽然一百个不爽脸上却还是笑咪咪的好习惯”才对嘛。她坚决地点了点头,嗯,绝对是好习惯,和那些动不动就横眉冷眼或者大吵大闹的魅魔比比就知道啦。但这个念头让她一下子又沮丧起来——是啊是啊,不过她们全都比我受欢迎就是了。

巫师最后一次审视了一遍那张纸,然后把笔擦干,套上盖子放回笔盒里,转过身来俯视着她:“好了,我们可以来谈点正事了。”他挥了下手:“多谢服务,坐吧。”

芙兰直起身,搬了张椅子坐过来,双手托着脸庞,望着巫师蓝幽幽的眼睛。

“明天,我们应该就能抵达寒露谷,从那儿穿过赫拉纳山,就算离开西诺平原了。在那之前,我最后问你一次:还要不要继续走下去?现在回头的话还来得及。”

“嗯!”她边点头边眨巴着眼睛:“我可是从来不吃后悔药的喔!再说,我已经考虑过很久很久了。而且……如果我现在就跑回去的话,那些家伙一定会笑得和傻瓜一样:‘啊!这不是我们的大冒险家芙兰小姐嘛!这么快就旅行归来了?一定带了满袋子的宝藏吧?’”她使劲晃着脑袋:“啊呸呸呸,太丢人了,我才不要那样呢。”

巫师又耸了耸肩膀:“你考虑得真周到,小姐。”

他把那张纸递过来:“那么,把这个看完,如果同意的话,就在上面按个指印,不同意的话,明天我雇个人送你回家。”

芙兰接过那张纸,上面绕满了龙飞凤舞的墨迹,她上下端详了几遍,抬起头来微笑了一下:“啊咧,印泥在哪儿?”

巫师揭开小圆盒子,她把食指在里头抹了一下,然后使劲按在纸的正中间:“这就行啦?那,先生,您的热水还要吗?不要的话轮到我洗了。”

“你应该改口叫我穆塔了。”

“穆塔?为啥,你不是说你叫阿哈马尔什么的嘛,怎么改名字了?”

“嗯?”巫师眼里的蓝光直射在她的脸上:“你不是看了那张纸么?”

“我是看了呀!”她不好意思地挠着细细的犄角:“不过我太多字不认识了,干脆懒得看了,反正我打定主意跟您走啦。”

巫师的手捂着额头,深深地俯下身去,几乎要把头撞到膝盖上,过了几秒他又抬起头来,扭过脸去望着窗外,指头在椅子扶手上敲打着。芙兰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显得有点慌张。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重新扭过头来:“那个,你的降生地是哪儿?”

“赛……赛利昂……所以我姓赛利昂嘛。”

“嗯,好,很好。”巫师继续敲着椅子:“我会给教育委员会写封信,建议他们追究当地机构的失职……嗯,就说我在黑崖城遇到一名生于赛利昂的魅魔,可她居然看不懂自己的卖身契!”

“卖……卖身契?”

“穆塔是主人的意思。在那张纸上按了手印,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奴隶了。”

“奴隶?”她的脑子里浮现出贵族和富商们用链子牵着的那些人类女奴:“要用铁链拴在脖子上吗?要挨鞭子吗?”

“那倒不一定,我不喜欢那个,不过你必须什么都听我的,不然。”巫师把身子倾过来,眼里的光芒照得她直眨眼:“作为一名巫师,我可是有更多你想不到的惩罚手段哟。”

她扭过脸去避开他的眼睛:“切,那和劳务合同也没多大区别嘛……啊,对了!”她突然又兴奋地转过来:“是不是还要陪主人上床?”

巫师往后倒在椅背上,仰起脸朝着天花板,使劲喘了几口气:“你的服务意识果然够超前啊小姐。反正,如果主人有需要的话,你当然得照做。”

“那就行啦!其实,不就是伺候别人嘛。”她的声音里带着幽怨:“这些年我不一直都在干这个?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前还得服务许多人呢,认识的不认识的,现在只要服务一个就行了,其实好多啦。”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签下那张契约,你的一切,自由,乃至生死,都不再属于你自己,你不介意?”

“死?”她沉思了一下:“也没关系啦,因为……我觉得你虽然总喜欢挖苦我,但应该不是个残暴的家伙。”

“啊哈哈哈——”巫师突然大笑起来,几乎把芙兰吓得从椅子上跳下来,连木板墙也随之格格作响,他把那张带着字迹与指纹的纸扔进跃动的炉火,炽烈而短暂的橙黄色闪过,只余下焦黑的灰烬:“很好,很好!我一直在好奇那位女士为什么会对你有好意,而现在,虽然我还没能参透她的眼光,但起码,你的表现在我的预期之外,这很好。”

他把脚套进拖鞋里,推开椅子站起身来:“不过,你以后还是得叫我穆塔。”

“为什么?”

“因为在乌尔之语里,主人和老师是同一个词。”



洗漱完毕之后,她脱了外衣,哆嗦着钻进冰冷的被窝,巫师已经先在床上了,直直地仰面平躺着,依然裹着一层薄袍子,但总算不再罩着兜帽,他深蓝色的脸瘦长而光滑,五官全都显得模糊,黑色的长发披散在枕头上。“晚安,穆塔。”她背对着那不解风情的家伙,蜷起身子,把脑袋埋进被子里。

但过了几分钟,她又想起了点事情,她翻了个身朝向巫师那边:“穆塔,你先前说给教育委员会写信来着?”

巫师低声哼了一下。

“其实……是我自己上学不认真来的,不是学校的错吧?而且,都过了三十年啦,估计长官早都换啦。”

“我当然晓得。”

“那你还?”

巫师悠然地把腿屈起来搭在一起,被子拱起,冷气从缝隙里灌进来,让芙兰忍不住又在心里骂了他几句。“这是谁都不吃亏的事情。”他轻描淡写地说:“让教育委员会的那些家伙有个白吃白玩的机会,而赛利昂的地方官,如你所说,既然和他并没有实质性的关系,他只需要抓住机会和上头来的人物套近乎就好了。”

“唔……好像是这么回事。”芙兰把被子的边缘压紧了点:“唉,您的思维总是这么复杂,我压根跟不上呢。奇怪,以前和别的恶魔打交道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因为我是个巫师呐!”他总算重新伸直了腿:“大部分跨国管理机构的高层都是巫师,巫师的脑子总得比一般恶魔中用点。”

“明白了……晚安,穆塔。”她翻过身去,重新蜷成一团,不过没能安分多久,她又慢慢滚了过去,手指轻轻戳着巫师的胳膊:“啊……其实……还有个问题……我一直都想问您的……”

“说。”

“真的不考虑……”她突然抬高音调:“和我来一发?”

巫师猛地咳嗽起来,芙兰不清楚他是在掩饰自己的笑,还是他的笑声本来就是这个样子。过了几秒他平静下来:“巫师从业准则第五章第七节规定,巫师不得交媾的对象包括但不限于:魅魔、幻魔、失心者、惧枭、号哭兽……等等一切可能具备灵魂侵蚀力的生物。”

“为什么?”

“可能引起癫痫、脑炎、昏迷、神经痛、法力丢失、精神分裂……乃至死亡等严重后果。”

“喔!”芙兰听得直咂舌头:“真可怕,那你们平时怎么解决需要?难道和人类一样撸管子?”

“当然是该怎么解决还是怎么解决。”

“嗯?”芙兰迷惑地皱着眉头。

巫师习惯性地耸起肩膀:“事故概率是千分之一?还是万分之一?没有确切数据,不过反正,我没见过。”

“啊喂,那这规定有什么意义啊?”

“意义?技术规范最重要的意义,就在于保证永远能找出你的毛病。这样,当委员们缺钱花的时候,他们只需要组织一次执法检查。”

“听起来又是这么复杂。”芙兰悻悻地嘟哝着,不过几秒钟后她就大声喊了起来:“喂!不对!既然是这样,那你还担心什么?”

巫师咳嗽样的笑声让床板都晃动起来:“很好,很好,你好像并没有笨到不可救药么。”

“喂,穆塔,我觉得这一点都不好笑!”

“好吧,小姐,别介意,其实,我只是觉得你很奇怪。那位女士原本只是告诉我你没有魅惑力而已,但这几天,我觉得你和其他魅魔不一样的地方并不止这点。而作为一名巫师,对神秘未知之物保持审慎是我的习惯。”

“嗯嗯嗯,我明白,我理解。”她转过背去,把脸捂在枕头里:“反正我被拒绝过不知道多少次啦!同被那些傻大粗拒绝相比,能被一位巫师拒绝……嗯,感觉妙极了。”

她使劲扯了下被子,把它卷到身下。“晚安,穆塔。”



次日午后,他们在三叉路口转上了向南之路,赫拉纳山依旧在远方如黑墙矗立,但那道V字形的豁口已经清晰可见,霜塔的影响力渐渐消褪在身后,潮湿而带着暖意的风扑面而来,道路两旁的植物也愈来愈多,这一切都让芙兰兴奋不已。午夜时分,他们抵达了谷口的集镇,度过了在西诺平原的最后一晚。但大半个晚上芙兰都在叽叽喳喳地发问,关于山那边的世界,关于旅行的目的地,关于巫术,关于传说,关于形形色色的恶魔和生物,总之一切她能想得到的未知事物。这让巫师颇为恼火,最后他威胁说如果再不好好睡觉就把她送回家,她才终于安静下来。

第二天清晨,他们开始穿越山谷,路是上坡,走起来得多费点力气。风不住地尖啸,吹动着衣角哗哗作响,让脚步更加维艰,但芙兰并不厌恶它们,风中挟带着的花草清香让她着迷,山间繁茂的林木也一样。自从离开降生之地以来,她再未见过如此浓郁的绿色,赫拉纳山漆黑的顽石和西诺平原灰暗贫瘠的大地让她麻木。而现在,她再一次感受到那种炽烈的新奇和欢愉感在灵魂深处燃烧着,就像从魂树的树梢上坠向源质之河,在空中第一次学会呼吸时那样,就像在新生营昏暗的帐篷里,第一次让雄性刺进自己身体时那样。

“穆塔。”她在风中仰起脸,伸开双臂,深深地吸气,红色的发丝沾着朝露,随风而舞:“比我预想的还美……知道吗,就算真的要给你做奴隶,我也不后悔呢。”

“美景遍满河山万里,但你永远只能占其方寸,当你去过的地方多了,就会明白的。”

“不。”她使劲摇了摇头:“我会把美景收在我的心里,这样,它们就永远属于我啦。”

“嗯?”巫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望着她,他们静立在风中,四目相对,过了快一分钟,他才重新转过身去:“看来,不和你上床也许真是明智的抉择。”

“切,我们不是每天都睡一张床么?”芙兰迈开步子追到巫师前头,转过身来朝他忽闪着眼睛:“是你教的哟,不要在背后做表情,是吧?穆塔。”



穿越山脉之路比芙兰预想的更长,她曾在这座山里生活了数十年,当站在阳台或是广场上时,她对它的高度有着相当直观的认识,但她从来都只看到过它的一面,现在,她才意识到赫拉纳山远不是一堵石墙,而是厚实宽广的屋脊。道路在蓬草与灌木间蜿蜒着,沿着峡谷起伏无定。路上的旅人并不少,几乎每隔一会都能见到驼满包裹的商队以及成群的牲畜,从峡谷的彼端而来,间或还有人类,手被反绑在背后,由拴在脖子上的铁链结成长队,在押运私兵的皮鞭和靴子驱策下蹒跚而过。芙兰对这些并不陌生,黑崖城的城门前每天都能看到这样的商队,卖掉粮食与肉畜,再带着产自山岩深处的宝石和金属而回——西诺平原上的城市大都如此,田地贫瘠的出产远不足以供养众生,生活品必须依靠贸易。

但她发现,自己对那些牲畜——确切的说是人类——的感觉有了些许不同。它们是一种用途广泛的货物,能满足各种需求:肚腹、性欲、苦力……但整体来说,和牛或骡马并没有太大的差异。但现在,她总会想起那个弹着琴唱歌的女人,那个被肏得鲜血直流还能微笑的女人,那个能让冰魔贵族在她面前退让的女人,但那都不是关键,她最无法忘记的,是女人把披风盖在她的肩头,搂着她一起左摇右晃地唱歌的那一刻,那种感觉让她觉得古怪而特别,但却总是忍不住去回味。她见过许多的人类,他们的眼睛里带着麻木、恐惧、绝望,或是仇恨,但那个女人的眼神,不论在人类还是恶魔身上,她都从未见过——而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是那个女人要求巫师带上她的!为什么?她不明白,连巫师也不明白,但她的生命却从那一刻开始改变了。

“人类真是奇怪,他们看起来如此相似,可为什么……又能如此不同?”她在心里追问着。

白昼很快过去,在夜幕下他们继续前行,渐渐接近峡谷之路的最高点,她抬起头眺望,在高处的山坡上,所有的树木都被染上了一层冰冷的银色,连晚间的寒雾里也弥漫着柔白的光辉,整个世界犹如冰雪般光洁静谧。她瞪大眼睛凝望着白色的山林:“穆塔,那白光是什么?”

“嗯?什么白光?”巫师楞了一下:“喔,你一直在山那边的话,倒还真是没见过。”他挥了挥手:“走吧,再爬高点你就明白了。”

她兴奋地小跑起来,好像完全忘却了背上的背篓和额上的汗珠,在她惊诧而激动的目光里,银白的光柱一点点在山岩之上浮起,如同利剑切开夜空。最后,他们站在峡谷之路的顶端,如雪的光辉扑面而来,在遥远无际的天幕上,那把白色的剑静静悬浮着,看上去只有手臂那么粗,却几乎纵跨了视野中的整块天空,一端溶化在夜空高处的靛蓝里,另一端消逝在地平线之上的混浊中。

“我知道,我知道这个!月辉塔对吗?我听一百个一千个家伙说过它!”

“嗯,光之城统治白昼,月辉塔恩眷夜晚,谷物的浇灌者,旅者的指路人,为地狱披上白纱的女王。”巫师指了指地平线:“其实她并不是浮在空中的,月辉塔矗于整个地狱之轮的中央,就像轮轴一样,只是距离太远,空气阻隔了光线,你看不见她的脚跟。”

芙兰举着手掌在晚风中翻来倒去,欣赏着月光把皮肤涂成银色的模样:“喔呜,我是不是太乡巴佬了一点?居然连这个都没见过。”

“这倒没什么,我觉得更多恶魔从来没见过隧道中的城市,也没见过暖气和燃气灯。”

峡谷里没有旅舍,他们在路旁的树林里找了块地方露宿,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斜斜地投下模糊的影子,寒意重新弥漫起来,但此地严禁烟火,芙兰把自己裹进毛毯里,只留出一点缝隙窥视着树丛背后斑驳的光柱。这一次,她比前几天入睡得快多了。



第二天傍晚时分,他们完成了峡谷中的旅程,在谷口的市镇住了一夜。能和西诺平原上那些该死的冰塔永别让芙兰满心欢喜,终于能开着窗户享受新鲜空气,夜晚也不用再担心被子漏风了。第二天清早他们离开旅馆,巫师却没急着赶路,他领着她到集市上转了个圈,然后挑了辆马车,当他把金币扔给商贩时,芙兰突然如梦初醒:“咦?穆塔,你在黑崖城的时候怎么没想着弄匹马?我还以为你买不起呢。”

“嗯哼,骑马赶路的话怎么能让你知难而退呢?”他摊了摊手:“糟糕的是,你比我预想的要难缠。”

“要是留在黑崖城的话,我还得过多久杀千刀的冬天啊!所以,长痛不如短痛。”她撇了撇嘴,有点腼腆地笑起来:“其实,我没你想的那么娇气的。”

“唔,但愿如此。”巫师跨上了车架:“你最好弄身新衣服穿上,我可不想到了绿池以后,被嘲笑说艾哈迈尔的随从居然这么寒酸呐。”

芙兰跟着爬上车去,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你买单?”

“嗯?好吧……算是让你多挨了几天冻的补偿。”巫师抓起缰绳:“对了,你会赶车么?”

“唔,唔唔”她飞快地摇着脑袋。

“让师傅给学生赶车?这未免太没体统了。”

“啊咧,别这么计较嘛,给女士赶车的话,是可以体谅的!”

巫师愤懑地挥动缰绳:“记着,行走江湖,第二重要的事情是,不要把自己看得过高。”

“嗯嗯!谨遵教诲,穆塔!不过,第一是什么?”

“第一?第一是不要随便在纸上写名字或者按手印。”

“哼。”芙兰吐了吐舌头:“我就知道,你不取笑我是不会开心的。”

马车慢吞吞地从被五花八门的摊贩占掉大半的过道上挤过去,最后停在围着一大群恶魔的台子边上。赤条条的人类在台上一字排开,带着呆滞无光的眼神,一只戴着军用盔的劣魔高声推介着他的货物,一边时不时用手里的短鞭在他们黄瘦的身子上啪地来上一下,被打的人类会机械地叫唤一声,迟钝地抽动一下肢体,看来他们已经习惯这种待遇了。但卖主对这种麻木的反应相当不满,他原本的打算是向潜在客户们展示一下货物的身体素质,结果却颇不理想,所以每次打完之后,他还得骂上几句来解恨。

“您还打算买这个?”

“你没指望我真的给你当车夫吧?”巫师斜了她一眼,跳下马车,麻利地从恶魔堆里挤过去,朝那个戴头盔的家伙高声招呼:“左边数起第六只,我买了。”

他抬腿跨上台子,走到那奴隶贩子身边,低声讨价还价了几句,然后付了钱。他扭头望了望那只货物,是个男人,虽然显得有些营养不良,但身板还算壮实。蓝色的目光停了几秒,然后他躬下身去,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瓶子,揭开盖子,把手指伸进瓶口,拿出来时已经沾满了红色的液体。他用那红色的指头在地上慢慢描画着,古怪的图案首尾相接,最后围成一个两尺大小的圆圈。最后他直起身来,招呼那只劣魔:“叫他过来,站圈里。”

劣魔抖动着鞭子走过去,但巫师提醒了他一句:“现在是我的东西,别打坏了。”

“那是那是,顾客至上可是我的准则。”劣魔头盔底下的脸堆起笑容,但紧接着就换成了凶神恶煞,他大声呵斥那茫然的人类:“没听到那位大师的话?滚过去站好!”

人类慌张地跑过来,站到那个红色的图形中央,用迷惑的眼神盯着巫师,又畏畏缩缩地瞟了两眼劣魔手上的鞭子。“害怕吗?”巫师说。

男人楞了一下,但接着轻轻点头。

“痛苦吗?悲伤吗?想要摆脱这种日子吗?”

点头。

“很好,跟着我你就能如愿。”

巫师无声地朝男人身后踱去:“别转过来。”他说。

他站在男人身后,把手伸向腰间,抓住了什么东西,然后猛地扬起手臂,动作飞快,几乎看不清楚。人类没有叫喊,他的身体抖动了一下,然后斜斜地倒了下去,后脑上插着一把短刀,整个刀刃全都没入颅内,台下顿时一阵呀声。巫师没理会他们,只是蹲下身去,把手按在死尸的头上,低声念诵着什么,那红色的图案像蛇一样蜿蜒游动起来,如炭火般炽红发亮,和他手指间的光芒交相辉映。两三分钟之后,他直起身来,用手绢擦干指头上的液体和尘泥,而在他的脚旁,那具瘫软的躯体开始蠕动,一点点从地上爬起,最后直立在他的身侧,像是一具雕像般一动不动。

在哗然的惊叹和掌声里,巫师转身跳下展台,人类用有点僵硬的动作跟在他的身后,眼珠与眼帘都凝固如石。他爬上马车,坐进车厢,把鞭子扔给那发呆的男人,他立刻便坐到车前,驱赶起马匹来。

“它……这样不会死吗?”芙兰有点困惑地望着还矗在人类脑袋上的刀柄。

“不,它已经死了。”巫师的声音低沉平淡:“灵魂已散,肉体仍存。”

“那……它怎么知道该做什么?”

“它不知道,我在操纵罢了,就像玩提线木偶一样。”

“啊咧!巫术真神奇啊!我要是也能学会这么一手的话。”芙兰的眼珠子打着转,最后停下来憧憬地望向天空:“唔……我就弄那么十只八只的,每天想什么时候爱爱都没问题啦!只是人类的体格弱了点,可能不够带劲呢。”

巫师的黑手套使劲撕扯着兜帽,像要把整个脸都盖起来似的,芙兰觉得他眼睛里的光线都快要扭曲了:“该死,你总是能出乎我的意料啊小姐,这是我听到的对这项法术最神奇的运用。”

“啊,那真是感谢您的夸奖了,不过……”她把身子倚过去,故意伸长脖子望着他:“您打算什么时候教我呢?尊敬的穆塔?”

“到绿池城以后吧。不过,法术没你想的那么好学。”

“不是只要画符和念咒就行了嘛?我看巫师们都这么干。”

“那是个普遍的误会。实际上,巫术源自灵魂的力量,符文和咒语都不是关键,它们的意义只是在练习时建立起一种反馈习惯,从而更方便地把思维引导到所需要的状态上去。当足够熟练的时候,你完全可以自己随便弄一套自己喜欢的,或者什么都不念也行。”

“那得要怎么样才能学会呐?”

“首先,有一桩重要事实需要告诉你——从来没有过魅魔成为巫师。”

“啊咧!您这盆冷水未免太无情了吧!”

“我还没说完哪小姐,学生打断老师讲课是很失礼的。”巫师扭头瞪了她一眼:“能成为巫师的恶魔,都有着天生的特质,有一些表现得很明显,例如炎魔中的巫师,都是天生就对操纵热能有着特别的敏锐性,他们很容易掌握这类法术,但也只能掌握这类法术,而另一些,则是一开始没有表现出任何特定的魔力,通过后天的启蒙才发掘出来,像是影魔、劣魔甚至人类。而为什么魅魔全都无法学会巫术?这个问题还没有最终的定论,目前主流的观点是:由于魅魔天生已经具备了魅惑力这种天然的‘法术’,灵魂中再没有留给其他法术的空间。”

“我明白啦!您的意思是,我并没有天生的魅惑力,所以还有挽救一下的机会咯?”

“那只是我个人的猜测罢了,成功概率无限接近于零,你还是别抱多大希望好了。不过,试一试也不算多费事,如果真能成的话,绝对足以轰动学界。所以这桩生意还是划得来的。”

“试一试?怎么个试法?”

“一言难尽呐。到绿池城再说吧,我在那还有些朋友,也许能对你的状态有什么好建议。”

那具皮肉的人偶无言地拉动着缰绳,车轮辘辘,将集镇抛在身后,沿着翠绿原野间略有几分泥泞的道路,朝远方绵延的丘陵颠伏而去。



当马车驶上绿池城的街道时,芙兰马上就明白了它为何叫这个名字:纵横的人工河道遍布城市,把它切得如同一张乱糟糟的棋盘,而所有的河水,全都是绿油油的颜色,那不是藻类造成的那种绿,而是绿得发亮,像是个巨大的染缸,靠近河边马上就能闻到一种百味杂陈的味道,如同所有饭店和药店的垃圾箱全汇聚到一起一样。而空气中也飘着淡淡的绿色烟雾,甚至在空中凝成烂棉花样的云团,把好些高塔都笼罩在里边——塔几乎是城市的全部,整个城市绝大部分的建筑都是黑漆漆的高耸的塔楼,有尖的,也有圆的,还有平顶的和分岔的,好些塔的顶部还燃着火焰,或是喷着各色的浓烟。芙兰头一次发觉要看清一座城市必须得仰着脖子,在黑崖城的时候,仰起脖子只能看到隧道的天花板而已。

“穆塔,为什么这鬼地方这么难闻?”芙兰不住地揉着鼻子,那糟糕的气味让她的鼻孔乃至喉咙里都万分地不快,几乎想要呕吐出来。

“废水与废气的味道,这里可是炼金之城。如果你曾经吃过药,那多半得感谢它们的恩泽,因为周围上千里的药品几乎都是从这儿出来的。”

不过芙兰很快意识到并不是整个城市都这么臭熏熏的,那难闻的气味只集中在靠近地面的部分,而一旦踏上高塔的上层,空气就显得清新多了。也许正是因为这个,这儿的建筑才都建得如此之高。而他们走进的这座塔,应该是芙兰目前为止看到的最高的一座,也是最醒目的一座,因为别的塔的表面都不过是枯燥的石头墙,这一座上面却到处悬着五颜六色的彩灯——这是家酒店,而且内部颇为豪华,装饰的精美程度远不是黑崖城那些石头洞能比的。而芙兰注意到艾哈迈尔先生在开房的时候根本没掏过钱袋子,只是在本子上签个名字就完事了,末了,他还没忘了告诉她一句:“可总算有两张床的房间了。”

升降机带他们到第二十层,巫师掏钥匙开了门,屋里一片金碧辉煌,地毯和窗帘都精致得令人目眩,巫师脱了他那身黑不溜秋的袍子,从背篓里翻出另外一身来,芙兰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在半分钟里从流浪汉变成王公贵族:“喂,穆塔,这地方一晚上多少钱?”她张望着那些漂亮的吊灯和壁毯,有点忐忑地问。

“天晓得,反正不用我掏钱。”

“啊?那谁来掏?”

“会有很多家伙抢着掏的,你只需等着就知道了。”

的确没过多久,芙兰就见到了他所说的抢着掏钱的角色。从午饭后开始,就不断地有衣着光鲜的各种恶魔来敲门,每一个都毕恭毕敬,并且全都带着包装严实的大盒小盒,不过艾哈迈尔先生大部分都不肯收,而送礼者也不依不饶,每次几番推攘之后,都得以巫师一脸不悦地抬高声调而告终。除了礼物之外,还有些恶魔带着瓶瓶罐罐,以及长篇累牍的文书,而艾哈迈尔先生对这些反倒更加热心几分,基本上都会仔细查看,然后和客人嘀嘀咕咕些芙兰基本听不懂的内容,最后还在纸上写上点什么交给客人。到入夜时分,巫师终于送走最后一个访客,然后叫了服务生来,告诉他今天别再让人来烦扰了。

“穆塔,您到底……是做什么的啊?”芙兰一边大嚼着侍者送上来的甜点,一边歪着脑袋望着斜躺在软床上跷着腿的巫师。那具曾是人类的行尸依然一言不发地僵立在一旁,让她觉得颇有几分不自在。

“你问问题的时机永远都要大大晚过我的预期啊,小姐。”巫师把一份食物丢给傻站着的死人,他立即趴在地上吧唧吧唧地大嚼起来。

“因为我以前一直知道你是个巫师啊。”

“巫师只是个技能,不是工作,你得先明确这一点。”

“啊咧,现在明白啦,那么……您的工作是什么?”

“那个……其实不止一项,泛地狱药品监督管理局巡查官,医学研究协会精神分会会长,医师从业纪律监察委员会委员……唔,还有好些我自己也记不清了。

“啊……抱歉……我一样都听不懂,这些是干什么用的?”

巫师举目望向天花板,无奈地搓着手:“好吧,你只要知道,我可以随便让某家药厂或者医院关门就行了。”

次日,艾哈迈尔先生继续接待了一天络绎不绝登门的巴结和行贿者,到第三天他挂了免战牌,重新换上他那不起眼的黑袍,带上芙兰和那死人一起下楼,赶着马车驶上弥漫着刺鼻气息的街道。

“我们要去哪儿?穆塔。”

“去拜访几位熟人。”

“可是……可是……尊敬的穆塔。”芙兰歪着脑袋朝他摆出扭曲的微笑:“您打算什么时候教我法术呢?”

“别急躁,小姐,其实我正是为了这个才来的。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有时候,先听听别人的意见很管用。”

马车穿行在让芙兰眼花缭乱的河道与桥梁之上,她不断地抬头眺望着那些壁立两旁的高塔,一扇扇窗户反射着金色的光辉,让每座塔远看上去都如同缀满珍珠的魔杖。他们驶下一段坡道,钻进无数低矮破旧的塔楼挤成的街区,但在那些斑驳的棕色与黑色当中,有一座白色的方塔格外醒目,马车在迷宫般的巷子里绕来绕去,最终停在那座塔下,而让芙兰讶异的是,塔周围居然种满了树木,这还是她到这座城市以来,第一次看见成排的树。而紧接着她就察觉到,站在白塔门前的树荫下,那些恶心的气味明显地变淡了。

巫师按了下门铃,然后站着等候,过了两分钟门才打开,开门的不是恶魔,而是一只和艾哈迈尔的车夫一样两眼无光的僵硬人类,它拉开门,退到一边,笔直地站着,待两位访客进来后又把门关上。那只尸仆领着他们爬了好几层木板楼梯,才把他们送到主人的客厅,在绕着圈摆满书柜的圆形房间中间,一只满脸皱纹的劣魔坐在软椅子上,他站起身,微笑着露出满嘴东倒西歪的牙齿,张开双臂朝艾哈迈尔迎过来,他们热切地拥抱了片刻,然后各自就座。芙兰好奇地盯着那奇怪的劣魔:干瘦,驼背,而且满头白发,就像那些衰老的人类一样——但关键是,恶魔们从来都没有衰老这种概念,所以他的形象在芙兰的印象里绝对算是独一无二。

“艾穆啊,现在要见到你一次可真是不容易,绿池这样的地方,你应该多来指导指导工作才是啊。”劣魔眯缝着眼睛,声音相当地慢条斯理。

“这边的体系已经完善得差不多了,赤沼那边的新城才是近期的监管重点。不过,我可是一直都巴望着来拜会你的,这不,我前天才到,应付完那些说客,第一站就是你这了。”

“那可得多谢你惦记了。不过,艾穆啊,你现在倒是越来越会享受生活了?居然随身带着女秘书,不知道是工作秘书还是生活秘书呐。”

“喔,我忘了给你介绍了,这是我的学生,来自黑崖城的芙兰.塞丽昂。”他朝劣魔扬了扬手:“我的老同学兼老同事,高阶巫师,精神学家,库里库兹.库波特先生。”

芙兰赶紧从座位上站起来,尽量用比较淑女的姿势朝他鞠躬:“幸会,尊敬的先生。”

夹缝里那双灰白的眼睛紧盯着芙兰的脸:“幸会,漂亮的小姐……你很特别。”

“啊……您怎么……看出来的?”

“看?不,不需要看。如果你不特别,凭什么艾穆会收一个魅魔当学生?”

他转过头去望向巫师:“解释一下?”

“长话短说吧。我路过黑崖城的时候,遇见了一个人类巫师,我和她交流了点巫术心得,最后她请我带上这个魅魔。”

“人类?巫师?”

“嗯,而且很强。”

“喔!那这位小姐本身有什么特异之处,能得到两位巫师的垂青呢?”

“她没有魅惑力。”

“嗯?”劣魔努力把他软趴趴的眼皮睁开一点,仔细打量着一副拘谨模样的芙兰:“那可真是罕见情况。”

“其实并不止这一项,也许大多数人不会注意,但根据我的观察,她的性情和一般的魅魔也有些差异,我不清楚这是天生的,还是因为长期缺失魅惑力而导致的影响。”

“唔,有点意思。”库里库兹轻抚着皱缩的脸颊:“小姐,没有魅惑力的话,应该对你的生活有不少影响?”

“嗯……最大的影响就是大家都不愿意跟我做爱。”一说到这个,芙兰的眼神又失落起来了。

“喏,这个正是我想听听你意见的事情。”巫师接上了她的话茬:“自从界门第一次开启到如今,拿雌性人类来解决欲望已经成为普遍现象了,长相出众的女人很容易受到恶魔青睐。但……唔,我们的芙兰小姐,从理性的角度讲,身材和长相都比大多数人类强,但她说自己总是会被拒绝。”

芙兰迷惑地来回看看他们两个:“我一直以为是因为魅魔会吸取对方的能量,而人类不会,不是这个原因吗?”

“这不能不说是一方面的原因,但实际上,欲火中烧的时候谁还会在意这个?”库里库兹笑了起来,让他脸上的皱纹更加挤成一团:“不过,这问题算是问对了人呐!从精神学上讲,这也许可以归类到条件落差的范畴。”

“见鬼,巫师全都这样,没几句能听懂的。”芙兰在心里嘀咕了起来。

“你想想,所有的恶魔,他们见过的魅魔,都是有魅惑力的,他们已经习惯了那种无法抗拒的感觉,如果说魅惑力带来的吸引力是100,而样貌带来的吸引力是20,那么两者之间有着80的落差。这导致他们对魅魔产生兴趣的阀值升高,当他们看到一只没有魅惑力的魅魔时,会自然而然地得出‘实在差太远了’的潜在感受。”他抬头看了看满眼迷茫的芙兰:“好吧好吧,我换个简单的方式说,如果你先喝一碗非常非常鲜的汤,再去喝一碗味道比较淡的汤,你一定会觉得后喝的那碗糟透了。”

“好像……好像挺有道理。但我还是没搞懂为什么他们会愿意选择人类?”

“在审美的潜意识里,你比较的对象是其他魅魔,而人类比较的对象是其他人类,这就是恶魔的思维模式。而人类之间的条件落差远远没有你和其他魅魔之间的那么大。”

“可是……就没有什么办法能解决吗?”

“倒不是完全没有。如果你能让自己具备其他魅魔所没有的吸引力,就能把你的分数拉高,缩小落差的总值。或者,如果你能让对方不把你当成魅魔来看待,也行。不过不管哪种方法都不容易,毕竟天生的特质是难以逾越的。”

“唉,”芙兰躺回椅子上叹了口气:“看来我得悲剧一辈子喽,像我这么笨的家伙,别说加分,不额外扣分就不错了。”

“别妄自菲薄哟小姐。其实依我看,恶魔都太依赖自己的先天能力了,如果你和人类接触得多,会发现他们有不少可取之处,例如那种依靠后天努力来弥补先天缺陷的意志。”

“谢谢您的鼓励,裤子先生……其实,那位向艾哈迈尔先生推荐我的人类女士,也跟我说过类似的话来着。”

“很好。”劣魔转向他的老熟人:“你有什么打算?让魅魔学巫术?那你可真是选了个高端课题呐。”

“正常来说,灵码的长度是稳定的,如果她的灵码中缺失了些东西,应该会有别的东西补充进来。既然没有魅惑的天然魔力,也许会有其它法术的空间也说不定。”

“灵码遗传之类的问题,你得找托斯了。不过,依我看,你的想法的确不算完全扯蛋,但起码也算八分熟的蛋。”

他们接着又聊了一阵子,无非老友叙旧、巫术以及地狱和人间的种种轶闻,个把小时之后艾哈迈尔终于起身道别,他们重新跨上马车,回到令人作呕的街道。

“穆塔,那位裤子先生为什么看起来……和别的劣魔不一样?”

“好些年前的事情了,当时他在搞个新法术的课题,拿自己当了实验品。”

“实验失败了所以就变成这样啦?”

“不,不能算失败,只能说超出了计划范围。以肉体的衰残为代价,换取了更强大的精神力量——注意到他宅子里有多少尸仆了么?我可控制不了那么多只。”

第二位要造访的便是裤子先生所说的托斯,全名阿尔托什.哈达坎。他的住所比起刚才那贫民窟要整洁得多,但刺鼻的味儿倒是要浓上一倍——那是家林立着塔罐和管道的炼金工厂,在城北的工业区里,淹没在许多同样冒着浓烟的工厂之中。艾哈迈尔找到他时,他正在实验室里。他和艾哈迈尔先生同属夜族,都有着如蓝色玉石一般半透明的躯体和冒着蓝光的眼睛,但阿尔托什看起来更加瘦削高大。

“诸王的屁眼儿在上,你这当领导的家伙总算舍得回来看望一下我这悲惨的码农?”他关掉酒精灯,从涌动着奇怪的紫色液体的装置前退开,看起来一脸的不爽。

但当巫师向他介绍芙兰的情况时,他顿时便表现出了兴趣,眼睛里的光柱四下窜动起来。听完艾哈迈尔的讲述,他踱着步子沉思了片刻:“小姐,你喜欢做爱吗?”

“喜……喜欢,当然喜欢,不过机会总是不多。”

“为什么喜欢?”

“因为……因为很舒服呀!而且可以吸取到能量。”

他和艾哈迈尔的眼光对视了一下,像是在交换某种发现。“麻烦脱光衣服,躺到那边的台子上去。”他朝芙兰示意。

芙兰楞了一下,但马上就兴高采烈起来。居然有巫师愿意和我做爱吗?这想法让她激动不已,她手脚麻利地把衣服全扒下来,翻身躺到那张床上,大方地张开两腿,把尖尖的乳房向上再使劲挺高一点,尽量可爱地微笑着:“我准备好啦,先生!”

夜魔脱掉了他的袍子,光洁的蓝黑色身躯里,墨汁般的烟雾翻腾着。他走过来,躬下身子仔细打量芙兰的下体,然后伸出手指在那两片粉嫩的肉唇周围绕着圈子轻轻抚摸着,连大小阴唇之间的深深缝隙都探入进去来回擦拭几下,当他的手指碰到阴户上方挺起来的那颗肉粒儿时,芙兰的身子轻轻抖了一下,嗯地叫出了声。

他的手指继续在圆润红亮的阴核上来回摩挲着:“什么感觉?”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表达……就是做爱时的感觉呀……啊……反正……很舒服……从头到脚都想发抖……”

“喔,很好。”他转过身去,从挂架上找了块布,对折了几下,盖在魅魔的脸上:“接下来进入正题咯。”

“巫师们的口味都是这么古怪的么?”芙兰在心里嘀咕着,紧接着,她感觉到有什么粗大又粗糙的东西撑开了两腿间的嫩肉儿,开始挤进她的身体,她兴奋地呻吟起来,努力让肉洞儿里的液体分泌得更加旺盛些,细密柔软的褶皱舒展开来,让原本娇小的花蕊变成能容纳下巨大尺寸的洞穴。那支东西坚硬而温热,朝着肉体深处一寸寸推进,穿过阴道末端的环形阀门,进入到更里面布满肉芽和突起的腔室,芙兰陶醉地感受着滑腻腻的嫩肉被摩擦的感觉,它们已经大半个月没被雄性垂青过了。而现在,每一寸肉壁全都热情地蠕动起来,使劲揉弄着那粗壮的来客。那根东西一直捅到底,几乎顶到了膈肌上,然后在整条深邃的蜜穴里飞速抽弄起来。阴核上的盖皮被掀开了,锐利的指甲刮弄着娇嫩的粘膜,有点痛,但更多的是愉悦和兴奋感。黏糊糊的液体从穴口涌流出来,浸湿了肛花,顺着身体的曲线浸润开去,把脊背和大腿全都沾得湿漉漉。芙兰尽情地大声尖叫起来,不住地喘息和呻吟,像是要把这些天的失落全都吐出去。最后,伴随着全身肌肉不由自主地抽动,她紧握着拳头,身子颤抖着从床板上高高挺起来,整个肉穴都剧烈地痉挛着,像要把里面蕴含的每一滴液体都挤干净一样,

当高潮的眩晕散尽,她的身体终于松弛下来,跌落回台面上,大口地喘着气。

“可以把布揭掉了。”

她哆嗦着伸手拿掉眼睛上的遮盖物,阿尔托什坏笑着站在她的身前,她朝自己的下身望过去,一股被欺骗的愤慨感顿时涌上心来:插在她身体里的压根不是阳具,而是一截粗大的像树根样的玩意。她羞愤地坐起身来:“喂!这算是怎么回事!”

“别激动,小姐,我可没有冒犯的意思,这只是一个试验。”

“试验?”

阿尔托什转过脸去望向他的族胞:“嚯!真神奇不是吗?完全印证了我的预测。”

艾哈迈尔赞同地点点头,他们两个一齐望向还一脸愤懑的芙兰,阿尔托什咳嗽般地笑了起来:“当你在树上刚开始孕育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污染了你的灵码,决定魅惑力的那段序列被挤占了,取而代之的是某些新的代码。根据我的推测,事情应该就是这样的。”

“可这同你那脏兮兮的树杆子有什么关系?”

“小姐,你还没意识到自己的特别之处么?按照一般的常识,魅魔在交媾时的快感来自于吸收的灵魂能量,然而,我刚才用的是一根没有生命的东西,你居然也一样能兴奋起来。”

“还有,这可不是脏兮兮的树杆子。”他把那根纠缠着古怪纹路的木头慢慢抽出来,在芙兰眼前挥了挥,那东西已经饱吸爱液,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这可是名贵药材,起码值300金币以上。”

“其他魅魔……都必须得和雄性交配才有快感吗?”

“的确如此,所以,从这个特性上讲,你倒是很像人类,人类交媾的快感来自物理接触本身,而不是灵素的流动。”他转向艾哈迈尔:“你的猜测也许的确成立,一段灵码丢失,是因为有另一段取代了它,但关键是,这段替换进来的代码里,到底能包含多少东西?依我看,她已经有了一项其他魅魔没有的特性,恐怕你指望她还能有巫术天赋是白搭了。

芙兰的心情嘎嘣一下跌到了谷底,要不是觉得光着身子太尴尬,她一定会要好好哭一阵子才干休了。但巫师用那根药材敲了敲她的肩,接着说下去:“不过事情也不完全绝对,根据以往的研究,魅魔的生理构造上本来是有这项功能的,只是在灵魂层次上被隔断了,所以重新实现这项功能也许不需要太长的代码。而且,就算退一步讲,你不觉得这个功能很不错吗?不用找雄性,随时随地都能让自己爽呐!”

“啊咧!好像是这么回事呢!”她一下子破涕为笑:“不过,我好像还是觉得,和活生生的雄性做爱更舒服些……”

“那很正常,你是个魅魔,吸取灵素的能力依然还在。而且,拿人类来说,虽然女人能自己让自己高潮,但她们依然喜欢男人,这似乎是两种不同渠道的愉悦。”

但艾哈迈尔现在看起来比芙兰更困惑:“灵码被污染这种事情,你以前遇到过?”

“有过极其稀少的记载——我指的是对这种类似的现象,但其原因并无定论,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而已。”他拍了拍巫师的肩膀:“解开这项谜团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艾哈迈尔老爷,你手头可是有个现成样本呐,将来拿个贝尔挪奖什么的,八成还能再官加一品,到时候可别忘了提携我。”

而他们造访的最后一位,才是最出乎芙兰的意料之外的,“卡纳尔魔法与化工学院”位于城市的东郊,马车跑了挺久才到。在路上的时候,她一直在猜测这位住在炼金学院里的教授又会是个什么稀奇古怪的巫师,而艾哈迈尔狡黠的眼神更让她满腹狐疑。当他们找到那座环绕在灌木和草地中间的两层小楼,巫师还没有举手按门铃,门便自己开了,门里却并没有人,屋里弥漫着淡淡的芳香味,那让芙兰觉得更加纳闷了。

但当她走进走廊尽头的房间,她立刻便意识到那股香味是多么适合这里——主人根本不是个巫师,或者说,根本不可能成为巫师。那位正微笑着往茶几上摆糖果和果汁的女士,和她一样,是个魅魔。

“你们还在路上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啦。”她摆好了零食,坐在沙发上朝他们微笑。

“啊?魅魔不是不能学法术的吗?”芙兰瞪大了眼睛。

“法术?关法术什么事,我刚才正好在阳台浇花。”教授小姐撅了撅嘴:“喂,艾哈迈尔同学,你现在很有生活情调啊,多带一个过来,是想要玩双飞吗?”

“啊啊啊,西米莉同学,我得和多少人解释呢?我们是师徒,师徒而已。”巫师习惯地耸着肩:“我可以对光王起誓,我可绝对没和她上过床。”

“喂,不要这么虚伪行么,我又不会去纪律委员会检举你违规。”她暧昧地笑了笑:“当年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你可没这么拘谨啊?”

“我原以为女性的洞察力会比较敏锐点来着。”巫师故意咪起了眼睛:“你没看出她有什么异样么?”

绿头发的女士伸长了脖子,仔细打量着芙兰的脸蛋:“啊,是有点异样——皮肤太粗糙了,眼睛也没我的大。”

“算了,还是告诉你答案吧:她没有魅惑力。”

“去你的,艾哈迈尔,你脑子秀逗了?我是女的,女的诶,魅惑力这种事情,不是只对你们雄性才管用么?再说,魅力也和魔法一样,不施展的时候谁能感觉得到。”

“好吧好吧,你总是比较有道理。”巫师摇了摇头:“话说,人间之行情况如何?”

“挺不错,我跑了好几块大陆,光笔记就有一呎高哟。记得最清楚的是条瀑布,在三条河交汇的地方,有好几哩宽,彩虹从河谷这头跨到那头。嚯!那可真漂亮。”

“故事呢?我记得你最感兴趣的不是故事么?”

“故事我也记了不少……啊!对了,有一个很特别,也许的确应该说给你听听。”

“洗耳恭听,亲爱的。”

“你知道的,人类有很多传说,关于他们形形色色的神灵和祖先,有不少传说里都会提到恶魔,说法有很多种,有说恶魔是被神放逐到地狱的啦,有说恶魔是人类堕落成的啦,有说恶魔和神灵是看不对眼的兄弟啦,啊,都是些老掉牙的故事……不过,这次我终于发现了个挺有创意的。”

“如何?”

“离我说的瀑布不远,那儿全是森林,森林深处有些废墟,还有金字塔,但已经荒废许多许多年了,在那里我找到些石板,故事就是那上面来的……其实也不算是故事,因为并没有文字,而是浮雕的图画。不过,有一点吸引了我:其他传说里连恶魔的样子都很少说对呢,而那些画里有些恶魔还画得挺像的。”

芙兰的耳朵都快竖起来了,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位神秘兮兮的女士。

“在那个故事里,人类原本曾是天神,他们创造了诸世界与天堂,也创造了恶魔,但恶魔背叛了造物主,窃取了他们的力量,并把他们逐出了天庭。”

“造物主自己被赶出了天庭?哈,那的确是个特别的构思。”

“知道他们画上的天堂是什么样子吗?”

艾哈迈尔摇摇头。

“是个圆环,一个中间插着发光轮轴的圆环。”

巫师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了,屋子里一片寂静。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打破沉默:“好吧,以后我们有机会再深入讨论讨论。先办正事吧,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啊!当然知道啦。”绿头发小姐兴奋地给了他一个飞吻:“别急,我先去洗个澡,然后把床铺好。”

“喂,西米莉小姐,别闹了!”艾哈迈尔叫住她:“那个……还是等晚上再说吧。”

“真糟糕,一下就被识破了,果然还是你最了解我啦!”西米莉转回来亲了下他的脸颊,接着扭头往房间外走去:“我去把检测室收拾一下。”

她离开了一会,然后过来叫巫师和芙兰跟她走。她所说的检测室就在阁楼上,是一间挺大的房间,里面摆着好些用途不明的器械。她叉着腰朝芙兰嘟起嘴:“唔,小可爱,就让我们来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成为我们种族的第一个幸运儿吧。”她把一副连着电线的金属头环戴在芙兰头上,然后指指一台怪模怪样的机器:“过来,先试试这个,把手放进去,一边一只。”

那是个有点像天平的玩意,不过两端不是托盘而是两个装满水的金属罐,芙兰按她说的,把两只手分别放进两个罐子里,她把开关扳到一边,机器立刻嗡嗡作响起来。芙兰感觉到左边罐子里的水在渐渐变热,开始烫手,而右边的水却在越来越凉,犹如冰雪。

“集中你的精神,别注意周围的环境,好好留意你自己的内心。”西米莉低声说。她盯着指示盘上的数字,然后把开关打到另一边,两个罐子里的温差开始颠倒,热水开始变凉,而凉水开始变烫。“告诉我,有什么感觉?”

“一边很烫,一边很冰。”芙兰坦白地答复她。

“不是说这个,你的精神,你灵魂的深处,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芙兰竭尽全力去捕捉脑子里细微的波动,不过最后还是什么异样也没找到,她摇着头:“得要什么样的感觉才行?”

“唔,问你那位……老师?我不是巫师,所以我没感觉到过。”

“那就像是有一根弦,”艾哈迈尔把话接了过去:“在你的脑子里,它在振动着,很轻微,但仔细留意就能察觉到。”

“唔唔唔”她使劲晃着脑袋:“完全……没有。”

西米莉又把开关翻来覆去地继续试了好几遍,不过还是一无所获:“好吧,看来热能应该不是你的领域,我们换一个试试吧。”

第二台检测仪器是张固定在环形导轨上的椅子,她叫芙兰坐上去,然后用皮带把身子绑紧在椅子上:“闭上眼睛,还有,别尖叫。”

她扭动旋钮,椅子开始移动了,并且速度不断加快,很快变成飞驰电掣般的盘旋,然后又渐渐变慢下来,她继续这样反复加速减速了几轮。“有什么感觉吗?”

“我……我的头……很晕……”芙兰的声音打着哆嗦,实际上她觉得胃里的东西都快要涌出来了。

西米莉失望地摇着头:“看来对动能也不敏感呢。”

他们花了一整个下午,把屋子里所有的机器全试了一个遍,芙兰觉得自己连骨头都要散架了,但依然没有期望中的答案——不论仪表的示数,还是芙兰自己的感觉,都只是凡夫俗子的正常水准。最后,西米莉小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唔,很好,这证明了科学终究是科学——魅魔是不能学习魔法的,艾哈迈尔同学,你可以死心啦。”

她转过来拍拍耷拉着脑袋的芙兰:“也没什么好失望的啦,这才叫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情况,学不了魔法还有很多东西可以学的,艾哈迈尔先生可不仅仅是个巫师哟。”她用坏坏的眼神盯着巫师:“你说是吧?亲爱的?你该不会是打算对人家小姑娘始乱终弃吧?”

“怎么可能,我可一直是认真负责的恶魔呐!”

西米莉的确留了他们过夜,却没再邀巫师去跟她上床。“多陪陪你的新欢哟,人家心情很低落,这种时候我们太亲热会刺激到小姑娘的!”

她铺的床很软,带着暖暖的清香味,艾哈迈尔仰面躺着,把手枕在脑后:“抱歉,小姐,让你失望了。”

“啊……没关系,意料之中嘛。话说,其实是我让你失望才对吧?”

“倒是有那么一点儿,不过,总的说来,你还算个好学生。”

“唉,算了。既然学不了魔法,我也没法再叫你穆塔了吧?”

“那倒不至于……其实,除了魔法,我的确还有点东西能教你,就看你自己愿不愿意学了。”

“是什么是什么?”

“医学。”



第二天早上,他们和西米莉告别,返回酒店,但没歇多久,艾哈迈尔就又独自出门了,到下午他才回来,把一大捆沉甸甸的东西扔在桌子上:“要成为一名巫师,天赋是最重要的,但要成为一名医师,你得付出许多倍的努力才行了。”

他从书堆里抽了一本丢给芙兰,然后坐到桌子边上,开始在纸上沙沙地书写。芙兰边翻着书边不住地咂着舌头,密密麻麻的文字让她的脑袋迅速地开始发昏,不过她对上面那些精细的图画倒是颇有兴趣,全是各种生物的解剖结构,从内脏到血管和骨头,她很快翻到了关于魅魔的章节,对照着箭头和说明想象自己肚子里有些什么东西倒算得上一件趣事。

“感觉如何?”巫师一边伏案疾书一边问。

“呃……我……有好些字不认识,您知道的。”

“喏,那本小点的,蓝色封皮,应该是上面数起的第三本,那是字典。”

“哦……可是……把这些全部学完……得要多久哪!”

“也许三年,也许五年,谁说得准呢?”巫师扭头瞟了眼下巴快要掉下来的魅魔:“不过,我早考虑过这个问题了,所以我才写了这个。”他把刚写完的那几张纸递过来:“按这上面的规划,先把最关键的学了吧,如果你够认真的话,个把月就差不多。”

接下来的几天,巫师都守在芙兰的身边,用严厉的眼神监督着她的学习效率。他会指出哪本书上哪些要点是必须优先记住的,然后叫她背下来,顺便按他的经验把它们解释得更清楚些。他还会教她些窍门,如何才能更快地把东西记住。到晚上则是考试的时间,他会抽些条目叫那不断打着哈欠的学生背诵出来,或是问些略微需要思考的问题,如果答案不理想,后果将会十分严重——突如其来的灼烫或是电击已经许多次让芙兰尖叫着从椅子上弹起来了,以致她现在看到巫师的手指动一动都会神经质地发抖。她觉得艾哈迈尔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以往他还经常显得有点温柔或是诙谐,但现在那一切好像都消失了,回应她泪汪汪的眼神的,只有钢铁般的面孔。

“不想学的话,随时可以滚蛋。”他说。

“不!”她吸着鼻子,使劲地摇头:“我不会一辈子都做个笨蛋的!”

不过让她自己也觉得吃惊的是,她的记忆力并不差。她回想了一下当年在新生学校里的日子,最后认定那时候自己实在是太不务正业了,不然也不至于连字都认不全。而现在,在艾哈迈尔先生严苛的威吓之下,任何偷懒的企图都是徒劳的。虽然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会不时地让她觉得苦闷和恐慌,但她终究记住了它们,一点一点,一行一行。而随着她慢慢领会艾哈迈尔教的那些学习方法,她开始发现念书实际上也没那么可怕,而巫师施展他的惩戒伎俩的机会则越来越少了。

到第七天的时候,巫师出门了,走之前给她布置了整天的任务。而她突然发现,即便不再有人盯着,自己也能认真地把书看下去。“……本西芬尼,常用的真菌抑制药,适于治疗劣魔、魅魔、人类及其他哺乳类的真菌性癣症、炎症……”她低声念诵着那些画着黑线的文字,并轻车熟路地把它们纳入脑海深处。她觉得自己就像一辆下坡道上的马车,正在身不由己地朝前滚动着,那种感觉让她甚至有点兴高采烈起来。

到晚餐的时刻,艾哈迈尔回来了,芙兰挺起胸脯望着他,等待着他和往常一样检验今天的成果,但他却没有问。他搬了张椅子,摆在魅魔的对面,缓缓坐下,蓝色的光辉射向她的眼睛。“我为你谋了份差事。”他说。

“什么?”

“在城郊的一家农场,那里正好需要一名俗医。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明天就可以去上班。”

“您……您的意思是……喂!怎么可能!我才学一个星期,怎么可能做医生?!”

“实践出真知,光看书本是永远学不会真本领的。那家农场主要豢养人类,你的职责是照料他们的健康,顺便也帮着打理下别的牲畜。你不必太担心——谁会在意人类的死活呢?”他耸了耸肩膀:“实际上,人类自己的医生,也不见得比你能高明多少。”

“不……不至于吧?”

“我去过好几个界门,也试着了解过人类的生活,依我看,要找到一个正确的治疗方法也许不容易,但要找到一个错误的治疗方法,你只需要去问某个人类医生就可以了。那简直是各种匪夷所思的谋杀手段的博览会,例如给头痛的病人脖子上来一刀,在传染病流行时禁止洗澡,滥用含有有毒元素的矿物,还有各种完全没经过成分和副作用论证的草药……”他停顿了几秒,收起戏谑的语调:“其实我倒不是嘲笑他们,也许这是文明道路上必须经历的蒙昧期,但你得明白:虽然你只学了一个星期,但你所学的东西,是历经了千百年积淀的。”

“那您呢?穆塔,您还会陪着我吗?”

“不。”巫师摇了摇头:“我将会离开。”

“为什么?”她张大了嘴。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带你去拜访库兹他们?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那么严厉地逼着你学习?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帮你找活儿做?因为那位女士把你交托给了我,我就必须对你负责。”他眼里的光变得黯然,微微地闪烁着:“很抱歉,也许我不该瞒着你,其实还在路上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我无法在你的身边太久。我必须尽快赶回悲悼之沼,因为我的沉眠之日近了。”

“沉眠?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睡觉,只是比平常睡得更久,每个夜魔都会经历的。”

“更久……是多久?”

“谁说得清呢?”巫师摊了摊手:“我的一位穆塔,他一百二十年前进入地宫,到现在还没醒,而阿尔托什有次进去睡了五天就出来了。”

“可我……”芙兰使劲挠着头发:“我害怕……因为有您在,我才敢离开家乡的……”

“如果你想要回去,我可以托人送你。”

她沉默了一小会,然后摇了摇头。

“嗯,很好,看来我没有收错学生。”

她微笑着仰起脸:“我说过,我不会吃后悔药的嘛。”

“那,在这张纸上按个手印吧。”巫师扬了扬手里的表格:“反正内容我已经帮你填好了。”

她把那张纸接过来,标题她还是能认得全:医师从业资格申请表

“哈,您不是说过,行走江湖第一重要的就是不能随便按手印吗?”

“如果你不按,我当然也没意见。”

“豁出去啦!连卖身契都签过了,我还有什么不敢签的。”她揭开印泥盒,蘸上红染料,把手指使劲按在自己的名字上。

“好了,如果你已考虑清楚,愿意成为一名医师,就把手伸过来吧。”

“我好像别无选择嘛。”她撇了撇嘴:“不然这几天我不就白被你虐待了?”

巫师攥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把她的衣袖捋上去,露出粉红细腻的臂膀。他的手指闪着蓝蓝的幽光,一边低吟着,一边在她的肌肤上轻轻划动,带来一股微弱的麻痒感。最后,他张开手掌,在整条手臂上刷地一抹:“芙兰医生,这是你的行医证书。”

芙兰把那条手臂凑到眼前,惊异地望着上面闪着荧光的图案:那是一朵六瓣的小花,长长的花茎上缠绕着一条蛇,而在这徽记的旁边,还画了一条短短的横线。

“一阶医师,最低的等级。”艾哈迈尔指指那条横线:“已经算是我滥用职权了,你压根连见习期都没有。”

她站起来朝巫师深深地鞠了个躬:“谢谢!尊敬的穆塔。”

“记着,诊断时先仔细观察和询问,记录下症状,如果拿不准,就去翻书。”

“可是……要是遇到不认识的字怎么办。”

“嚯,还好我已经预先考虑了这个问题。”艾哈迈尔露出了他久违的嘲讽似的微笑:“我跟农场老板提过了,叫他给你配个识字的人类做助手。”



第二天早晨,他们一起朝城郊进发,马车颠簸着,芙兰不住地盯着巫师冰冷的脸,她觉得好像有很多话要对他说,但越想却越不知道该说什么。

“穆塔……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

“也许吧,你可以找医学协会咨询我的消息,当然,前提是我醒了。”

“您睡觉的地方……很远吗?也许我可以去看望您?”

“来了也没用,沉眠者地宫不允许外族进去。其实,你要是真想见到我,就努力点,作出番大事来,让我听到你的名声,就会再来找你的。”

“您觉得……我能做到?”

“世事皆无定数,谁说得准呢?”

“哈,但愿不会让您失望就好了。”她把脑袋靠到他身上:“不过,要是我做到了,有什么奖励不?”

“想要什么奖励?”

“跟我做爱。”

“呼,真是三句不离本行呐。”巫师叹了口气:“好吧,我答应你。”

她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玉石般的脸上使劲亲了口:“一言为定!”

马车抵达了农场,但它和芙兰印象中的农场颇不一样,有着望不到头的带刺围栏和隔几百码一座的哨塔,她觉得那更像是战争时期冰魔或是炎魔的营寨——并且大门口还真的有披盔戴甲的士兵在把守着,他们看来已经认得艾哈迈尔了,并朝他躬身示意,任由马车朝着远处的城堡继续辘辘而去。

农场的主人已经在城堡门口等候了,是个身形中等的劣魔,裹在有点陈旧的毛皮披风里,走路的姿势一瘸一拐,灰白的脸上遍布着深深的皱纹,他的眼睛不大,而且总是眯缝着,似乎只睁开了一半,一道醒目的疤痕穿过右眼,从额头一直纵贯到嘴角上。

“辛格里.萨拉库萨先生,辛格里农场的主人。”他朝芙兰扬了扬手:“我的学生,芙兰.赛利昂。”

劣魔干瘪的嘴唇露出一点意外的神色:“喔,艾哈迈尔大人,虽然我一直都很期待,但实在没能想到居然是一位漂亮的小姐。”

“就拜托给阁下了,若有什么不当,还得请你见谅。”

“那是自然,我们是什么交情了。”主人咧开嘴笑了起来,不过芙兰觉得他笑起来比不笑更难看:“来来来,上楼说吧,酒菜都已经摆好了。”

“很抱歉,辛格里,我还有要事,必须得走了,等以后有空的时候,一定陪你好好喝几杯。”

他转过身,朝马车走去,芙兰呆了几秒,然后朝他的背影奔去,她从背后抱住了他,把脸颊紧贴在他的披风上:“穆塔,能认识你,我觉得很幸运。”

“你一直都很幸运。”

“但愿吧。”她松开手臂:“祝您一路顺风,保重。”

“嗯,会的。”他爬上马车,最后一次朝她挥手:“保重。”

“艾哈迈尔这家伙,每次都留不住他呐。”辛格里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拘束,小姐,以后把这当成自己家就好了,我和艾哈迈尔是老交情了,当年打仗的时候,他可帮过我不少的忙。”

“对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丹妮,还不过来见过芙兰小姐!”

有个人类女孩儿匆忙地从他身后跑过来,一脸的紧张,她跑到芙兰跟前,突然跪了下去,躬着的身子几乎要趴到地上:“我叫丹妮,拜见芙兰小姐。”

“啊咧!不用这么礼貌吧!”她的举动让芙兰觉得简直无所适从:“赶紧起来,这样……我会很紧张的。”

“谢谢芙兰小姐。”她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双手互握着垂在身前,退到一边站着。

“艾哈迈尔说过要我给你配个助手,我这里正好有个合适的,以后闲杂事情你吩咐她去做就行了。”他转身朝城堡大门走去:“走吧,医生小姐,先为你接风。”

共进午餐的还有辛格里的几个亲信,其中最显眼的是头体型硕大的巨魔,比一般的劣魔要高出几个头,他叫康达,整个农场的警卫队长。即便吃饭时他也穿着厚重而粗糙的盔甲,脸上刻板的肌肉和阴沉的小眼睛里闪着的寒光都让芙兰觉得有些不自在。此外还有两只矮劣魔分别是技术官和财务总管,以及一位夜魔巫术顾问,还有几个辛格里没介绍的家伙。午餐颇为丰盛,都是农场自己的出产,但芙兰最为奇怪的一件事情是,作为一家以养殖人类为主的农场,餐桌上并没有人肉。

他们用餐时,那个人类女孩一直在宴会厅门口站着,饭后辛格里吩咐她带芙兰去看自己的房间和工作室。房间不在城堡里,而是不远处一栋单独的两层小楼,一楼住了几个雇工,二楼则全是她的地盘。房间已经全部打扫收拾好了,无疑那都是丹妮干的。芙兰现在才开始认真地打量她——她的脸很秀气,有着尖尖的下巴和细细的眉毛,以及稍微凸起的颧骨,黑色的长发在脑后扎了条马尾,她的眼睛倒是很大,但里面总是带着紧张的闪烁。

工作室在走廊的对面,里面有柜子桌子什么的,但并没有药品——这里以前一直没有医生,不过艾哈迈尔已经为她联系好了一家药店,只需要她去进货就行了。辛格里原本的安排是让芙兰睡一间房,而人类女孩睡隔壁的小房间,但芙兰很快意思到那样实在很无聊,于是她叫丹妮也搬过来一块睡了。

安顿好行李之后,她叫丹妮领着她在农场里四下看了看,整个农场面积非常大,她一时半会根本走不完。沿路她能看见不少人类,绝大多数都是女人,穿着简陋的衣服,在劣魔警卫的鞭子威吓下,躬身在田地里劳作着。但除了劳动导致的皮肤偏黑和略微驼背之外,他们看起来并不像奴隶市场上的那些货物一样瘦弱,身材显得健壮匀称,特别是女人们的胸脯,虽然隔着衣服,但芙兰依然能看出来它们绝大部分都很挺拔。

晚上,她们回到房间,丹妮做了晚饭,芙兰躺在床上一边啃着面包,一边翻着艾哈迈尔给她的书。“你是从哪儿来的?”她问女孩。

“你们好像管那里叫第八界门,我们自己叫它安瓦兰。”

“那你是怎么被抓过来的?”

“大概三年前,你们的军队攻陷了我呆的城市,然后我就被带过来了。”

“你能……识字?”芙兰用怀疑的目光望着她。

“嗯。”女孩点点头。芙兰把手里的书递过去,指了一行叫她读,结果证明她并没说谎。

“绝大部分人类好像都不识字?”

“嗯,有机会上学的孩子很少,但我父亲是个医生,他很早就教我认字了。”

“医生?难怪辛格里说你很适合帮我……不过,父亲是什么东西?”

女孩楞了一下:“啊?父亲……就是父亲啊,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他们……做爱,然后女人才会怀孕生孩子,孩子会管男人叫父亲,女人叫母亲。”

“唔,好复杂。”芙兰摇着头:“恶魔都是从树上长出来的,你们人类可真麻烦。”

“您说得对,是挺麻烦的。不过,有父亲母亲也很幸福呀,在世界上,最爱孩子的,就是他的父母了。”

“爱?那又是什么意思。”

丹妮挠着头发支吾了好一会:“这个问题……还真的挺难解释的。爱就是……嗯,就是什么都为了他好,什么都为他着想,为了让他活着,哪怕我自己死了也愿意呢。”

“啊咧。”芙兰夸张地瞪圆了眼睛:“那可真是……不可理喻。”

“哈哈。”女孩忍不住笑出了声,但她马上紧张地捂住了嘴:“对不起小姐,我不是要冒犯您的。”

“嗯?冒犯?冒犯什么。哦哦,你别那么紧张行不?我以前一直是伺候人家的,现在一下子变成被人伺候可真不自在。”

“谢谢您,芙兰小姐。”女孩把手慢慢放下来:“您真是……我见过最好的恶魔啦!”

“有吗?”芙兰有点腼腆地笑了下:“我可从来没发现过我有这么好。”

“嗯!真的,因为您对我一点都不凶。”

“唔,那倒是真的,可能因为我伺候人伺候惯了吧。”

晚上,女孩执意要回自己房间去睡,她觉得和恶魔主人睡在一起实在太冒犯了,但芙兰坚持要她留下,她们在被窝里又瞎聊了一会,然后丹妮很快便睡着了,她忙乎了一天,疲惫理所当然,没过多久,芙兰也睡着了。

但半夜,当芙兰迷糊着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女孩的一只手正环抱在她的腰间,把脸依偎在她的手臂旁,她的眼睛依然闭着,嘴里却吐着轻微的呢喃。鼻孔里的气息吐在她的胳膊上,带来淡淡的湿润和酥痒,她突然觉得有种奇怪的感觉,一种舒服而且似曾相识的感觉。最后她想起来了——当在黑崖城的时候,那个把她推荐给艾哈迈尔的人类,把她搂在自己的臂弯里,教她唱歌的时候,似乎也是这种感觉。

她笑了笑,侧过身去把女孩揽在怀里,在轻柔的鼻息声中,她渐渐再一次沉入梦乡。

第二天清早,辛格里派了个士兵来叫她,说是要带她去参观一下农场的核心流程,丹妮站在门口依依不舍地朝她挥手,她也扭过头去朝她微笑。当他们抵达养殖区的门口时,辛格里已经在那等着了。他的眼睛依然一如既往地死板,但声音还是显得颇为热情。“芙兰医生,昨天住得还习惯么?”

“嗯,挺好,感谢您的关爱呢。”

“那我就放心了。在你正式开始工作之前,我觉得有必要让你了解一下这里的一些独特生产工艺,毕竟这些都和牲畜的健康状况有很大关系。”

“嗯,等待您的赐教。”

辛格里朝门里走去,示意芙兰和他并排一起走,技术官和几个士兵跟在他们身后,建筑内部的空间相当大,整齐的柱子支撑着巨大的顶棚,矮墙和栏杆把场地划分成许多块区域和过道。辛格里边走边说着,语气颇有几分自豪:“你知道的,地狱其实有不少人类养殖场,但绝大部分都是养来做肉畜的。其实我以前也做过那个,但生意不好做呐,竞争激烈,利润率也低,而且遇上战争期,从界门那头运过来的俘虏也多,我可没赚到多少钱。到后来,我觉得得找条新路子,正好遇上军队征召,我去第七界门那边干了一段,从人类那儿,我受了不少启发,最后。”他指了指技术官:“和瓦杜斯先生一起,我们设计了一套全新的体系,然后建了现在的这座农场。”

他踌躇满志地拍了拍胸膛:“我们的核心理念是:精细化管理,可持续开发。那些宰来吃肉的,都不过是低技术含量的粗活呐,只有我这里,才是绿池独一无二的高附加值养殖业。”

他转过头问技术官:“瓦杜斯,今天有要进入第一工序的新牲畜么?”

“有三只新运来的,今天正好开封。”

“很好,医生小姐,我们正好可以一起观摩下。”

他们走进一处木栏杆围成的大厅,在靠边的椅子上坐下,芙兰必须承认这里的卫生状况的确不错,和大部分牲畜棚里那种到处臭哄哄的情况大相径庭。很快,几个警卫便从走道另一头驱赶着三个女人走了过来。她们全都已经被脱得一丝不挂,白嫩的肌肤上还带着条条鞭痕,看来是因为不听话而被打的。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大些,约摸三十五六岁,但保养得很不错,身材高挑,五官精致,亮金色的头发带着自然的卷曲,无疑不是来自平民之家,双乳略有点下垂,但依然丰满诱人,肉桂色的乳晕大而隆起,透着成熟丰润的美感。另一个也同样是金色的卷发,二十出头,正是刚发育好的年纪,青春细腻的肌肤勾勒出匀称的曲线,奶子不算大,却相当挺翘,蓝色的眼睛下面还挂着点点泪痕。最后一个女孩的头发更偏向褐色一些,身材没那么高,脸蛋上还带着些许稚气,娇嫩白皙的皮肤简直能捏出水来,胸前的那两团肉却显得一点也不稚气,虽然乳头和乳晕都还是鲜亮的粉红色,但圆润的乳房已经足以在胸前来回晃荡了。芙兰很快就看出来,虽然她们年纪相差挺远,但容貌其实都很相似。

“这三只可是母女,而且都是大户人家,多花费了点儿才弄到手的哟。”技术官得意地给领主介绍着。

“嗯,很好,品质很不错……先得给她们松松土是吧?”

“没错,马上就开始。”

芙兰听到了身后传来的低沉的嘶吼声,像是某种饥饿的野兽。她顺着声音瞧过去,那的确是某种动物,有七八只,全身漆黑,屈着身子,两条前臂垂到地上,士兵用铁链拴着它们的脖子,带着它们往这边走过来。但当走近的时候,芙兰突然醒悟过来,那其实就是人类。她听说过人类有好些不同的亚种,其中一种就是全身黑色的,但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它们的眼睛被布条蒙住了,嘴里全都套着一枚带孔的圆球,让它们无法发出语言,只能呜呜地吼叫着。而在它们的身下,漆黑的阳具已经挺立了起来,露出鲜红的龟头,那尺寸比芙兰以前见过的人类都大,仅仅比一些中型劣魔的略小一些,当它们渐渐靠近时,似乎闻到了什么喜欢的气味,开始兴奋地扑腾起来。

看到那些似人非人的怪物,三个女人明显地恐慌起来,她们畏缩着朝栏杆边上靠去,最小的女孩本能地往母亲和姐姐的身后躲,但士兵给了她们几巴掌,逼着她们回到场地中间去。

“叫什么名字?”领主的脸上毫无表情。

女人们用惊恐的眼睛望着他,似乎没能听懂他的话。“全都姓柏因坦,老的叫狄波拉,另外两个叫安娜和拉缇尔。”瓦杜斯在一边补充说。

“狄波拉。”辛格里盯着最成熟的那个女人:“既然你已经交配过也生育过,那么告诉我,你平时喜欢用那种姿势挨肏呢?”

女人的脸涨得通红:“下流的恶魔!我不会告诉你的!”

“喔!”辛格里咧了咧嘴:“我可是一番好意,因为接下来你可能要享受一下你有生以来最长的一次交配活动,我只是为了你自己能舒服一点。不过,我也只是瞎猜的,你也许还试过时间更长的也说不定,因为我听说贵族的生活大都很糜烂呐。”

他稍微侧过脸来,打量着另外两个女孩:“你们呢,我可爱的小母马?是愿意被绑起来肏呢,还是自觉配合一点呢?”

几秒的沉默过后,高些的那个女孩突然扑通一下跪了下来:“求求你,大人,别那样对我妹妹,求求你,她才十四岁!那样她会死掉的!”她爬过来抱住辛格里的脚,连连亲吻着:“求求你,仁慈的大人,放过拉缇尔吧,我愿意替她承担她那份!”

而刚才还带着一丝高傲的母亲也扑通跪了下来:“大人……求求你……放过孩子们吧,她们还小,有什么都冲着我来吧。”

“喔,真是个好姐姐。”辛格里弯下腰去,用手捏住女孩的下巴,把她的头仰起来:“原来你想要双份呐,真是个淫荡的好胚子。”他把女孩赤红发烫的脸往一边转过去,望向那些吼叫着的四足着地的黑色人:“仔细看清楚,告诉我,你能满足它们多少只呢?”

安娜犹疑地打量着那些竖立的黑色肉柱,牙齿格格发抖着,最后她扭过头来,用小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六个……我能受得了六个……”

“哈,你倒是很会算数嘛,一共九只,你们一人分三只,你算双份就是六只对吗?”

女孩紧张地点了下头。

“很好,我决定满足你的愿望,就分给你六只,从你老娘那里再匀一只给你的好妹妹,这样你应该满意了?”

“不……大人!您不能这样!”安娜尖声哭喊着。

辛格里抬脚把她掀到一边:“抱歉,我已经尽了最大的仁慈了。”

但另一个清澈的声音响了起来:“不,姐姐,别那么做。”

那个一直发着抖躲在后面的女孩挺直了身子,慢慢走到辛格里跟前:“大人,求你别按姐姐说的做……我已经十四岁了,不是孩子了,我能受得了的。”她转过身去望向安娜:“谢谢你,姐姐,你一直都在保护我,但我不能,我不能永远都让你为我受苦。”

她毅然地抬起头来,迎向劣魔带着刀疤的眼睛:“我觉得仰面躺着做容易点,可以吗?”

辛格里哈哈笑了起来,伸手轻轻弹了下女孩粉红的乳头:“很好,这才是明白事理的好货色,不枉你十四岁就长这么大的奶子呐。”

士兵们开始动手,把狄波拉和安娜的手铐到栏杆上,俯身跪着,把屁股向后挺起,在淡黄色的丛林间,红润的花瓣显得娇艳动人,母亲的阴唇明显要肥厚凸起一些,皱皱地伸出几分到肉缝儿外头,但色泽还依然粉淡。安娜的肉唇则显得娇小而饱满,而且颜色鲜红,两瓣儿紧合在一起,如同一只光洁的小蚌。而拉缇尔已经顺从地躺到了一旁的木桌子上,有点怯生地张开腿,露出几乎没有毛发的光洁阴户,在洁白的肌肤当中,那条诱人的窄缝微微张开了一丁点,她的小阴唇也许是还没发育起来,包裹在夹缝深处,几乎看不见。

士兵牵着那些急不可耐的黑人靠近啜泣发抖的女人们,虽然被蒙住了眼睛,但他们依然很快地摸到了那些柔滑细腻的胴体,扭曲变形的手指沿着女人们身体的曲线摸索着,经过腰肢、臀部,最后终于触摸到那芳草环绕的柔软花朵,他们迫不急待地握住自己粗大骇人的阳具,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朝娇嫩温暖的缝隙里捅去。安娜痛苦地尖叫了起来,根本没湿润起来的阴道被粗暴地侵犯,娇嫩的肉壁在摩擦下生生撕裂,血丝染红了黑色的巨根,而那从未经历过的夸张大小,更是让她觉得整个下身像被撕成两半似地剧痛,一呎多长的巨物很快便撞到了她蜜穴的最深处,还在继续把整个子宫往腹腔深处挤压着,像铁锤一样压迫着她的内脏,让她觉得肠胃都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一样。经历过生育的狄波拉看起来情况要好些,但毕竟那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早已恢复紧窄的肉穴突然被如此粗大的阳具插入,仍然让她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而当着孩子的面被强暴的屈辱感,眼睁睁看着女儿被轮奸却无能为力的无助感,都让她更加痛苦万分,她仰着脸大口地喘息着,脖子和脸庞上的肌肉都在绷紧抽搐,眼泪从紧闭的眼睛里不住地往下流淌。

但随着抽插的继续,女人的本能渐渐接纳了进入身体的异物,肉壁开始分泌出丝丝液体,给疯狂冲撞着的肉棒裹上了滑腻闪亮的一层。那些黑色的家伙并不只是肏弄她们的阴户,还会用手揉弄她们凸起的阴核和丰盈的双乳,当刚被插入时的干涩和撕裂感渐渐褪去,痛苦的尖叫变得微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羞愤的哭泣声,粘稠的白沫随着抽插从她们的屄眼里一股一股地流淌下来。一个黑人大约能坚持十多分钟来发泄欲望,然后就会抽搐着发出低沉的嘶吼,当他抽出阳具,另外一个会马上顶替上去,填满刚刚松弛下来几秒的肉洞,但奇怪的是,除了女人自己被捣成白浆的分泌物,似乎并没有精液从阴道里流出来。士兵却没有叫黑家伙们靠近拉缇尔,她依然平躺在那儿,用复杂的眼神目睹着自己的母亲和姐姐在手臂般的肉棒肆虐之下一边抽噎一边呻吟。

芙兰很快就理解到为什么每个女人要分三个黑人,因为三个轮流正好可以做到让肉洞儿不停歇地挨肏,他们重新勃起的速度非常之快,大约一二十分钟就能恢复到挺立的状态,就像是天生为交配而存在的机器一样。在他们卖力的轮番淫辱下,两个女人的下身已经沾满了从肉洞里流出来的泡沫和汁液,把毛发也糊成乱糟糟的一团,原本粉红的蜜肉因为充血而变得鲜红,而且在无数次飞速的抽弄下开始松弛地翻出穴口,如同红色的花朵。当阳具抽出来时,她们的蜜穴已经无法马上合拢了,依然张着鸡蛋大的孔穴,像呼吸的嘴一样喘动着,甚至能隐约望见深处圆圆的宫颈。

“这两个老的差不多了,是时候给小骚货也上上课。”瓦杜斯示意士兵把黑家伙拉开,他走过去,把手指插进母女俩凌乱不堪的阴户里,使劲掏挖了几下:“不错,很湿嘛,开发度也差不多了,看来刚才你们很享受啊?不晓得最嫩那个的是不是也一样这么耐肏呢?”他解开安娜的手铐,揪着她的头发朝拉缇尔那边走过去:“你要是真的关心你那可爱的妹妹,就好好帮她把屄眼弄湿点,免得等会插进去的时候太疼。”

满脸泪痕的安娜哆嗦着跪在拉缇尔的那张床前,但好像没能理解瓦杜斯的意思,技术官不耐烦地踢了她一脚:“不懂该怎么做?蠢货,用你的嘴也行手也行,帮你妹妹的骚屄预热一下。”

“别这样,大人……求你,别踢姐姐。”躺着的拉缇尔心疼地喊了起来:“我可以自己来的。”

她把手伸向细腻如脂的下体,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用手指慢慢分开紧闭的肉缝儿,上下来回轻轻抚摸着,指尖滑过粉红的蜜肉和刚开始凸起的阴核,另一只手握住了自己发育惊人的乳房,拨弄着那颗光滑细嫩的小肉丸,让它变得又长又挺,像一截粉色的小指头。她颦起眉头,嘴唇抖动着,吐出微弱的呻吟声,很快手指上就沾上了亮晶晶的液体。她停下来,用两只手扯着自己娇小的阴唇,把它们往两边掀开,露出中间湿漉漉的媚肉:“大人……这样……可以了吗?”

瓦杜斯把脑袋凑过去,仔细打量着她微张的花蕊,用手指把它再稍稍扒开一点,在靠里一点的地方,有层薄薄的白色组织,遮住了更深处的神秘世界,只在中央有个小指头粗细的小孔。瓦杜斯看起来有点讶异。“嗯?还真的是个雏?”

女孩红着脸微微点了下头,技术官扭过头来望向领主,像在等待他的意见。

“给你个机会吧,女人。”刀刃般的目光穿过半闭的眼帘望向还跪着的安娜:“由你来给你妹妹开苞,或是让那些牲口来,你自己选。”

“姐姐,来吧。”安缇尔的声音轻柔如丝:“你对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用舌头好吗?我喜欢你的嘴。”

金发的女孩呆呆地跪在那儿,面朝着妹妹水灵灵的下体,却颤抖着迟迟没有靠近。直到辛格里不耐烦地呵斥她:“快点,不然就走开让专业的来。”她终于爬过去,慢慢俯下头颅,张开香唇,伸出颤抖的舌尖,犹豫着靠近那朵还未绽放过的花苞儿。她用嘴唇含住了湿润的花蕊,把舌头一点点往里探去,安缇尔闭着眼睛呻吟起来,一边继续抚弄自己的阴核和奶头,像是真的沉浸在性爱快乐里一样。突然,她把下身猛地往前一挺,啊地叫出了声来。安娜像是被吓到了似的,猛地把头缩回来,她的嘴依然微张着,而从安缇尔那朵小小的粉色花儿里,一缕血丝正伴着粘液悠悠地渗出来。“谢谢,姐姐。”她淡然地微笑着:“我也是女人了,再也不用姐姐和妈妈替我受罪了。”

士兵们把呆呆跪着的安娜从那儿拖开,然后牵着那些高大壮硕的黑人走近,拉缇尔闭上了眼睛,手指紧紧地攥住木板,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折磨。头一个黑家伙咕噜着扑了上来,把他硕大的龟头使劲往蜜缝儿里挤,虽然媚肉已经不那么干燥,但那样的尺寸对一个十四岁的女孩来说还是太大了,她紧咬着自己的下唇,身子打着哆嗦,她努力想要让私处放松下来,却没法做到。当肉棒猛地冲开防线,突进她身体深处时,她终于尖声惨叫了出来。穴口的嫩肉明显是被撕裂了,远比处女膜破裂时更多的鲜血沿着肌肤流淌。而她接下来的反应出乎芙兰的预料:她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使劲抱住那具在她身体里肆虐的健壮躯体,张开嘴紧咬住他的肩膀,指甲也深深地掐进那黑色的肌肤里。

“其实,这的确是仁慈之举。”辛格里继续对魅魔解释着:“如果你了解过那些用人类提供服务的妓院,就知道那些女人大都活不了多久,恶魔的尺寸对她们来说太大了,很容易就让她们受伤死去。当然,性服务不是我这儿的业务,但我依然需要她们接纳些大家伙。所以,我才安排了这个中间程序,这些人类是经过专门挑选和培育的,他们的尺寸正好能促进女人的身体的开发,但又不会让她们伤得太重,这是为后面的工序作准备。”

场地中间,安缇尔的身体明显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下体的裂口里不断地流着血,让她的脸色变得苍白,两条稚嫩的腿剧烈地抖动着,眼眶里只余下颤动的白色。她的母亲和姐姐依然在哭泣着不住地央求,但辛格里不再理会她们,直到那女孩终于僵硬地晕阙过去,他才吩咐士兵们把黑家伙们扯开。

“医生,能去看看那女人吗?”

芙兰站起来跑上前去,俯身检视女孩破裂洞开的私处,然后把探她的脉搏与呼吸,翻开眼睑查看瞳孔。她奋力地从脑海中翻找着能用得着的内容,把它们和眼前的状况对应起来,她觉得心脏在狂跳,而呼吸却几乎要凝固起来,虽然她已经很努力地记住书本上的内容,但第一次面对真正的实际情况时,她还是觉得无法抑制的紧张。

“伤口不算太深,失血量没有达到危险水平。”她尽量让自己显得冷静:“休克的原因是疼痛和过度紧张,她会醒过来的,只是创口可能需要些消毒。”

“那就最好了。”辛格里点点头:“我可不希望高价买来的货物这么快就损耗掉。”

“怎么样?能实施下一步骤了么?”他问技术官。

“老的那只应该没问题了,小的这两只可能还得继续开发几天。”

“那把她们带下去吧,明天继续。老的那个留下,准备给她授胎。”

“其实成熟点的母畜和年轻的母畜各有好处。”辛格里接着讲解下去:“产过仔的屄洞和宫颈都宽松些,很容易受胎,但屄里头细菌太多了,影响成功率和产品质量。而刚才那种雏儿,虽然一开始有些难办,但一旦开发好了,产出的东西品质是最好的。”

芙兰依然觉得一头雾水,领主说了老半天,却连那些女人到底有什么用途都没讲。她唯一的选择就是继续自己看下去。

安娜和拉缇尔都被抬走了,那些似乎失去心智的黑人也被牵走,场地里只剩下满眼苦痛和恐惧的狄波拉,而在走道远处,有个士兵正牵着一只别的活物走过来。那是一只全身披着黑色鳞片的怪物,足有两三码长,有着带刺的三角形头颅和细长的尾巴,看起来像是某种蜥蜴,但腿脚比蜥蜴的要长得多,和人类的腿差不多长,让它走路的姿势更像是野兽而不是爬行类。它开始靠近跪在地上的可怜女人,遍布利齿的嘴喷着腥臭,在她的周身嗅来嗅去,女人尖叫着,拼命地想要从那怪物身边逃开,手腕却被牢牢铐在栏杆上,她带着哭声挣扎着,看起来像一只面对着猛兽却被栓住的羊羔。

那黑色的蜥蜴把丑陋的大脑袋凑近了她湿嗒嗒的阴户,仔细嗅探着,又伸出像毒蛇般分叉的舌头舔舐了几下,发出嘶嘶的声音。然后它用后足像人一样直立起来,趴到了女人的背上,张开细长的前臂,紧紧箍住她的前胸和腰部。女人更加歇斯底里地尖叫着,身体却完全无法动弹了。蜥蜴的下腹张开了一道裂隙,一根鲜红滑腻的东西正从里面像蛇一样伸出来,足有女人自己的小腿那么粗,它缓慢而坚定地朝那朵鲜红的肉花里钻去,女人疯狂地嚎叫了起来,那样的尺寸丝毫不亚于分娩时的程度,就像是要把一个婴儿生生地倒塞回产道里去一样。她屄口上的嫩肉已经被拉扯得几乎透明了,像是一圈粉红的薄膜,下颚像脱水的鱼儿大张着,随着脸部肌肉的痉挛不住地一开一合。也许是因为恐惧,害怕那根巨物会生生地把自己的下身撕成两半,她已经无法再计较任何矜持或羞耻了,而是像分娩时一样努力配合着,尽量让自己的产道扩张到所需要的程度。最终,如同奇迹一般,那根东西膨大的前端整个儿没入了女人的身体,她如释重负地大口喘着气,小心地把腿一点点张开,仿佛一旦不小心就会把贲张的肉壁弄断掉一样,然后再一次咬紧牙关,开始任由那庞然大物在阴道的空腔里抽弄起来。

“这是最关键的工序之一。”技术官主动开始陈述了:“我们的重要产品之一是利用女人子宫培养的特殊菌液,但不论植入菌种还是采集液体,都需要女人的宫颈口张开到一定的尺度,医生小姐,您也知道的,它们平时都缩得很紧,只有在分娩时才会松弛张开。所以,要达到我们的目标,必须让女人怀孕,但人类正常的怀孕周期太长了,很影响效率,分娩时还有很大的危险性。最后,我们发现了这种生物。”他指了指那只来回伸缩着巨型阳具的蜥蜴:“来自第六界门的一处草原,它本身不具备子宫构造,但它能把受精卵植入到其它生物的子宫里,让其他生物帮它孕育后代,而且孕育周期很短,只有两个月,分娩时也很顺利。唯一的问题是,它们平素的宿主大都是大型的食草动物,诸如野牛和角马之类的,所以要让女人适应它的生殖器有些难度。”

芙兰的眼睛瞟着女人股间紧裹着巨物的薄薄肉膜,滑腻的液体正在从缝隙里渗出来,她觉得她的呻吟声也许已不完全是痛苦。她突然有点想自己也去和她一起被那种东西抽插一会,自从那次在阿尔托什的实验室里,他用木头让她高潮了一次之后,她就经常会有点类似的感觉。以往她觉得交媾只是为了吸取能量的义务,但那以后她就开始意识到,也许对自己这个异类来说,愉悦感才是更重要的。

突然,女人再一次猛地尖叫起来,剧烈地摇摆着屁股,想要摆脱掉身体里的怪物。“导管正在试图把受精卵注入她的子宫,虽然管道不算很粗,但穿过宫颈时还是会比较疼。”瓦杜斯恰如其时地解释道。

女人脸上的汗珠与泪水混成一团,把她漂亮的金发一绺一绺地糊在额头和脸颊上。手指般粗细的异物穿过宫口的剧痛比阴道被扩张更加可怕,她的手紧紧攥着栏杆,丰腴白皙的臀部不断地左右挣扎着,却怎么也无法摆脱痛苦。整个注入过程持续了大约五分钟,蜥蜴终于缓缓地从女人身体里缩回了肉柱,当巨物褪出女人阴道的一瞬间,她猛地激灵了一下,几乎要跌倒在地上。她的蜜穴已经变得样貌骇人,被拉伸到极限的肉壁无法回复到最初的状态,而是像揉在一起的抹布一样皱缩起来,而且松弛地脱出到穴口外头,如同一大团红色的菜花,不住地往下滴着混着血水的粘稠泡沫。技术官戴上白色的胶皮手套,把整只拳头伸进她走了形的阴道里,但她好像已经麻木了,任由那只手在身体里摸索着。“不错,着床应该比较成功,正常的话明天就会有妊娠反应了。”劣魔得意地说。

士兵们架着已经无法自己站起来的女人往走道深处走去,辛格里站起身来:“好了,我们去别的区,继续看看后面的工序。”

他们穿过还算宽阔但到处是岔路的通道,进入到另一间由白色墙壁围成的房间里。“今天有分娩的母畜么?”辛格里问那里的劣魔技工。

“报告大人,已经在催产了,估计有三四只今天就能生。”

“催产是个小创举。”瓦杜斯继续对芙兰解释:“正常的代孕周期是两个半月,不过还可以再加快一些,人类在怀孕期交配的话会促使子宫收缩,所以看她们肚子大小差不多了,就再用那些黑色的种畜去肏她们,八成能让她们快点生。”

他们坐下来等待,没过几分钟,就有士兵拖着一个女人从门外进来了,她看上去顶多十八九岁,超常的快速孕育耗费了她太多的体能,让她显得瘦削憔悴,她的肚子隆起了好几寸高,大概相当于人类正常怀孕五六个月时的大小,但她鼓囊囊的双乳上发黑隆起的乳晕和膨大的乳头,都已经和正在奶孩子的女人差不多了。她躬着腰,痛苦地按着肚子,暗红色的粘稠物正沿着双腿滴落下来,如果不是士兵提着她,她可能立刻就会软倒在地上了。

两个士兵把她架到产床上,为了防止她挣扎,他们把她的手脚都用皮带固定在床板上,她开始呐喊着用力,更多的液体从色泽深褐的孕妇阴户里涌出来,的确如瓦杜斯所言,这比正常的人类分娩要容易,很快,小小的毒蛇般的黑色头颅就钻出了穴口,接着是细长的爪子,它奋力地扒拉着,好让自己快点爬出产道,那个穿浅蓝褂子的技工抓住它,把它扯出来,连同脐带和不大的胎盘一起,扔进一旁的木桶里,然后他把手伸进女孩刚分娩完的阴道里,一直探到最深处,试着抓住一点什么,然后慢慢往外拉扯。与此同时,女孩开始大声尖叫,比刚才分娩时的喊声更加惨烈,她的身子像弹簧一样从床板上弹起来,又重重地跌落下去。“停下……求求您……停下。”她嘶哑地央求着。

但乞求无疑没有任何用处,恶魔的手慢慢地从她的阴道里褪出来,最后,芙兰看到他手里的确捏住了点东西,那是一小团圆润粉红的环形嫩肉,羊水和血污还在从它中间的小眼里流出来。“请看,小姐,这个状态的子宫口才是我们所需要的。”技术官在一旁说。

技工接下来的工作对刚那完成生育的少女来说更加骇人,他拿起了一付特制的古怪钳子,夹住张开的宫颈口的一侧,狠狠地钳了下去,在女孩的惨叫声里,钳嘴里的钢钉瞬间就洞穿了娇嫩的组织,在上面钻出一个两头贯通的血眼子,他用同样的方法在对称的一侧也钻上一个孔,然后拿起一枚亮闪闪的金属环,从小孔里穿进去,捏紧,稳稳地挂在女孩的宫颈上,再在圆环上绑上一根细细的棉线。他用同样的方式把另一个肉孔里也穿上环,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密封的小瓶子,从里面取了一粒黑色的药丸,把它塞进宫颈中央的开口里,用手指顶到子宫深处,最后,他拿了一枚两头粗中间细的塞子,往子宫口里塞进去,塞子的细处正好嵌在宫口上,确保它不会掉出来。一切大功告成,他慢慢地把被拉到阴道口的子宫重新推回到身体深处,只留下一截棉线还悬在体外,他解开捆绑着女孩手脚的皮带,示意士兵可以把她带走了。

“放进去的那颗黑色丸子就是菌种,它会在女人的子宫里开始繁育,并且产生出我们所需要的产品——一种价值高昂的制药原料。”瓦杜斯先生的声音。

“好了,只剩下最后一道工序:收获。”辛格里说。

他们走向厂房尽头的畜栏,在那里,恶魔技工正驱赶着一个接一个的年轻女人走向整齐排列着的木架子,她们的双乳全都丰硕鼓胀,有着宽大的乳晕和黑亮挺拔的乳头,肚皮也微微隆起,她们的眼神已经不再显得恐惧或痛苦,而是空洞麻木,她们已经经历过这件事情太多次了,已经足够习惯。

一个女孩顺从地站到一副木头架子前,叉开双腿,用手抓住头顶的横杆,把身子向前躬下去,好让盈满的乳房垂直地悬在身下。另一个女孩端着木盆蹲在了她的身下,开始用手挤弄她的乳房和乳头,丰硕的肉球一上一下地弹跳着,洁白的细线滋滋地喷射,落进底下的盆子里。还有一个女孩则站到她的身后,拽住了悬在她蜜穴外头的那两根白线,轻轻往外拉扯着,直到把穿着银环的红肿宫颈再一次拖曳到穴口外,她拔出塞子,把一根导管插进张开的子宫口里,一只手端着小玻璃罐接在管子底下,另一只手则慢慢撑开女孩的菊门,钻进她的肛门深处,从那里挤压充满液体的子宫,随着她手的运动,粘稠而微黄的液体一股接一股地流过宫颈,从管子的另一头喷涌出来,慢慢灌满了罐子。当子宫里的液体差不多全被挤干以后,她拔掉管子,重新把塞子塞好,把罐子递给一旁的恶魔,然后自己走到木架下,用和刚才被自己榨汁的女孩同样的姿势,躬身在横杆下,温顺地劈开腿,撅起屁股,等待着后来的女孩为自己挤出身体里的汁液。

“好了,芙兰小姐,这就是农场的主要产品线之一,女人的乳汁和子宫菌液都是价值不菲的制药原料。”辛格里的脸上挂满自信的神色:“当然,以前它们并不流行,但我们的大力推广和宣传把它们炒热了,其实在这事儿上,艾哈迈尔也帮了我不小的忙呐。”

“非常……巧妙。”芙兰砸吧着舌头:“您可真是……天才的经营者!”

“说起来也许你不信,许多创意我可是从人类那里学来的。”

“那我要好好听听您的故事啦。”芙兰饶有兴致地望着他。

“在第六界门的战争期间,我参与了一些与人类合作的项目——你应该听说过的,我们扶植一些人类,给他们想要的利益,借助他们去攻打其他的人类。在那期间,我知晓了许多人类豢养牲畜的点子。”他微微昂起头,揉着下巴,像在回忆点什么:“嗯,有两件事对我的启发特别大。一样是他们养奶牛,按常理说,牛只有在喂牛犊子的时候才产奶,而人类为了让它们一直都能产奶,就让母牛不停地怀孕,每次生下牛犊之后,就把牛犊抓走,母的养大,公的大都宰了,而那失去崽子的母牛就这样不停地生育,不停地产奶,直到衰老的时候被宰掉。这一招在他们那边可是相当普遍。”

他停顿下来望了望圆睁着眼睛的芙兰,然后继续说下去:“另一件事则更加稀奇一些,在我们联盟的人类当中我没见过,但后来,我们攻陷了一个丘陵地区,在那里我发现了一个特别的养殖场——不养一般的牛羊,而是养熊。那里的人类普遍认为熊的胆汁能治疗疾病,强壮身体,但每只熊只有一枚胆,杀一只熊也就只能得到那么一点儿,所以熊胆很值钱。而那养殖场的方法让我颇为吃了一惊:他们不杀熊。他们把熊关在非常小的笼子里,连翻滚都不能,然后在熊的肚子上切一道口子,把管子插进去,连到胆管上,这样,就能源源不断地从熊身上采集到胆汁,那老板因为这个发了大财。而那些熊,整个铁笼子就是它们的一生,肚子里长满肿瘤,瘦得皮包骨头,那时候,当我冒失地闯进那个层层叠叠地装满了熊的房子里,它们的叫声让我永世难忘。”

他朝芙兰露出一个扭曲古怪的笑:“那养殖场的老板没能跑掉,我们抓住了他,你猜我怎么处理他了?”

芙兰茫然地摇了摇头:“把他喂熊了?”

“不不不,那样对他来说太仁慈了。”辛格里脸上的皱纹惬意地抽动起来:“我把他和他全家都关进他自己做的那些笼子里,在他们肚子上也插了一根管子,吩咐人好好喂着他们,让他们活的越久越好。”

他歪着下巴,带着一点像是笑容的戏谑:“这千多年来,我们从人类那里学了许多东西,人类憎恨我们,咒骂我们,称我们为至恶之物,他们倒是不知道,这些年来,人类都把恶魔给教坏了——不过直到如今,我还是比人类仁慈得多,起码我不会把我的母畜们关在小笼子里,也不会让她们饿得骨瘦如柴。”



正式的工作从下午开始了。她按书上列的常用药清单去艾哈迈尔告诉她的药店提了货,在账单上签了字,叫老板自己去农场领款。夜晚,她让丹妮带她去了人类的居住区那边,只有这个时间最合适,白天她们会出去劳作。芙兰开始觉得辛格里自命仁慈其实并不算夸张,那儿的环境并不差,就像一个规划齐整的小村落,每三四个人有一间自己的房间,还有公共的澡堂和厨房,唯一能体现出他们牲畜身份的,是举着火把在四周巡逻的警卫。当然,他们并不满足于巡视而已,当突然起了兴致的时候,他们会随便抓个看起来顺眼的女人,就地轮着肏上她一阵子。虽然女人们大都经历过那些黑人和蜥蜴的“开发”,但那些大块头警卫的阳具仍然显得太大了,尤其是他们阳具上的突刺,几乎总会让女人拼命地哭叫和流血。芙兰开始挨户地造访,所有的门都没有门栓,以保证警卫可以随时进入,当她走进去时,屋里的女人们都会转过身盯着她,眼神显得讶异和困惑,芙兰猜她们一定从没见过女性的恶魔。但她们大都认识丹妮,丹妮向她们介绍说这是新来的医生小姐时,她们纷纷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芙兰试着对她们每个人微笑,询问她们身体的不适,以及是否知道其他屋子里有什么病号,用她能想得起来的每种检测方法察看她们的身体。人太多了,整个晚上她也只能检查完一小部分,她牢牢记着艾哈迈尔教过她的:把一切都记在小本子上,回去以后再翻书。

第二天,她跟丹妮一起对着书堆和记录本检索了一上午,试着给每个患者的病症下结论——妇科炎症是最普遍的,大部分女人都有,只是程度不同。还有许多人有伤口感染导致的炎症和发烧,呼吸道感染以及饮食不洁导致的肠胃疾病也不少,还有些慢性疾病她一时半会也拿不准。她配好了药,连同针管和消毒剂一起装进药箱里,等着晚上再去一次。

但还刚过正午的时候,有个女人匆忙地跑进了她的屋子,她的声音哆嗦而急切:“医生,我女儿她……快不行了!”

芙兰背起药箱跟着她奔跑,当她们赶到时,那女孩正躺在床上,大约十七八岁,还有几个女人焦急地守在一旁。她的身体古怪地痉挛着,全身的肌肉都绷得发硬,把身子从床面上反弓起来,连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把嘴角拉成一种扭曲的苦笑,她吃力地喘息着,额头滚烫,满脸都是津津的汗水。芙兰掀开被子看了她的下身,阴道有裂伤,但并没有溃败流脓。

“什么时候开始的?”

“有几天了,但一开始没这么严重。她告诉我说头晕,有点控制不了自己身子,我没太在意,结果……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她坐下来,努力地让自己冷静,看来没有时间去翻书了,见鬼,为什么那么多疾病都有相同的症状?太难了,才那么点时间能记住什么?她突然想起了巫师的那句话:“谁会在意人类的死活呢?”但她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法让自己释然下来,扔下她不管或是随便敷衍下了事。

“应该是破伤风。”她最终不太肯定地选了可能性最大的答案:“情况很危急,我也没法保证能治好。”

丹妮已经在一旁飞快地翻书,她跟着跑出来时,正好带上了讲用药的那本。她很快找到了需要的条目,把内容指给她看。很好,很好,她嘘了口气,她正好预先带上了那个。

她逐一地打开瓶子,按书上写得比例,让针管吸饱三种药液,丹妮帮着她把酒精擦在女孩的臂弯上,她握着针管的手有点紧张发抖,那是她第一次真正给人打针,她在女孩的手臂上寻找着血管,还好,她比较瘦,脉络很明显,她尽量小心地把针尖斜斜地扎进那根青绿色的细线里,缓缓地推动针管。最后她拔出针头,把浸了酒精的棉花按在针孔上,只有一点点血渗出来,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微笑了一下:看来自己的手法比预想的还要好一点。

她把注射器和针剂放回药箱里,用纸包了几颗药丸,交给女孩的母亲:“她能张嘴的时候喂给她吃,隔两个钟头喂一颗,先观察观察,如果病情有变化,就再来告诉我。”

整个下午她都觉得忐忑不安,她判断对了吗?如果错了,那个女孩会怎么样?如果她死了,会是因为自己的错吗?丹妮在一旁安慰着她:“我知道您尽力了,小姐,您已经做得很好了!真的!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一位想要救人类的恶魔,我觉得不只是我,她们也都是第一次看到的。”

“我觉得自己变得奇怪了,以前我见过许多人类死去,在妓院里,在屠宰场里,但我从来没什么感觉,就像看着宰一只牛或是羊一样……其实现在也差不多,但是,如果我有机会救她,却没能做到的话,我会觉得难过的。”

女孩用大大的眼睛望着她,隔了好一会儿她才说话:“我觉得,您不像个恶魔,一点都不像。”

“那你说我像什么?”

“我也不知道……不过,您让我想起了我父亲,他为病人着急的样子,和您很像。”

吃过晚餐她就急匆匆地跑去人类区那边。女孩还躺着,但痉挛明显已经消褪了许多,她母亲正坐在床头,用勺子小口小口地给她喂稀粥,看到她进门,她赶紧站起身来,一个劲地朝她鞠躬:“谢谢,谢谢您,尊贵的小姐,您的恩情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

她的举动让芙兰觉得有些迷茫,她不太明白为什么一个人要为另一个人的获救而如此激动地感谢她。但女人给孩子喂饭的景象让她觉得奇特,那样的眼神和动作,都带着一种难以描绘的细腻,如同冬日的炉火一样透着暖意。她扭过头去望了丹妮一眼,女孩正在一旁欣慰地微笑着。“我想我有一点点明白你说的话了。”她说。

“什么?”丹妮茫然地看着她。

她笑了笑,没再回答。她给床上的女孩再打了一针,为她阴道里的伤口涂了药,嘱咐她母亲记得按时喂她吃药,然后带着丹妮转身出门,去给其他病人发药。当她把那些药丸或药膏交给女人们时,她们的眼神总是有点疑惑,似乎害怕那会是某种毒药,但丹妮信誓旦旦地对她们解释,说芙兰医生是个好恶魔,一定不会害她们,如果她们不相信的话,还可以去问那个破伤风女孩的母亲。她们最后都还是收下了,有几个还小心地对她道谢。芙兰觉得自己可以理解她们的不信任,毕竟,她们见过的所有恶魔,都只给她们带来了痛苦和折磨。

接下来她继续拜访那些昨天没来得及进去的房子,她开始发现重病者并不止那个女孩一个,许多人都不知道农场有了医生,即便知道,她们也不相信一只恶魔会来帮助她们。由于害怕警卫会把病人直接带到野外杀死或丢弃,她们更加不敢走漏风声。直到那个女孩的母亲兴奋地把消息传出去,才有更多的人怯生生地来找她,带着怀疑的目光期望她去看看自己的亲友——那些被伤口感染导致的破伤风或是败血症缠上的可怜女人。芙兰给她们每一个都注射了药剂,但她心里清楚,有一些已经不可能救活了。她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把最坏的可能性告诉那些围着她的人类,主要是出于某种顾虑:也许她们会把患者死亡的责任怪罪到她的身上,所以还是提前警告她们为好。她自己的脑袋无疑想不到这一层,但艾哈迈尔特意提醒过她这件事,说人类的思维就是这么古怪。

到深夜时分她才回到自己的屋子,没顾上洗澡就迫不及待地躺倒在了床上。当医生的确并不算多费体力,甚至还比不上在黑崖城的酒馆里当差的日子,但那种紧张感让她觉得疲惫,那些急切与乞求的眼神,那些奄奄一息的躯体,让她觉得心脏被巨石压住了一样。直到她终于离开人类的居所,踏进夜色下的归途时,她才在眩晕感中松弛下来。

新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几天里,有人死去,但也有许多好了起来,争议不出所料地发生了,不少人宣扬着恶魔终究还是恶魔,它只是用诡计来偷走生命和灵魂,但最终,支持和感激她的呼声还是占据了绝对的上风。渐渐地,她们不只是等待她夜晚上门,还会主动来她的住所请她。而当她踏进那些低矮的房屋时,几乎每一个她遇见的人类都会充满敬意地对她鞠躬示意。过去的许多年里,她所见过的人类,眼睛里包含的只有哀伤、绝望、憎恨、麻木,但现在,她越来越多地从她们的眼睛里读到更能让她愉悦的东西。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一种赋予别人生命,也赋予自己快乐的感觉。她开始惊异地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忘却了过去最记挂的一件事:交媾。曾经,她觉得自己的灵魂总是空着的,如同蜜洞儿也总是空着一样,但现在,已经有什么东西充满它了。

而她的另一个发现则是:丹妮其实并不像她最开始所感觉的那样柔弱和胆小。她和别的女孩最不一样的地方是,她几乎从不在恶魔们想要和她发生关系时反抗或是哭叫,她会非常顺从乃至主动地脱掉衣服,躺下或是跪下,用手掰开自己的肉缝儿,等着他们把硕大的肉棒插进来,然后随着抽插温柔地呻吟。她平时经常有点衣裳不整,衣缝里露着一点儿乳房或是屁股,芙兰觉得那不大可能是因为粗心,因为她平时服侍自己时都很细致,所有的事儿都做得井井有条。有几次,她甚至在空闲的时候跑到士兵们的营房附近去,然后毫无疑问地被好几个兵丁轮奸,而回来的时候,虽然下身微微流着血,脸上却还是一副轻松的微笑。

“其实,我觉得你也不像个人类哟。”在晚餐的时候她打趣了一回。

“那我像什么?”丹妮笑咪咪地盯着她。现在她已经很少见她露出那副紧张的表情了。

“像我们魅魔呀!别的人类好像都很害怕做爱呢,你和她们不一样。”

女孩过了几秒才从她的话里反应过来,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把头低下去,顿了一小会:“唔……我跟您说过我父亲是医生吧?”

“嗯,我记得。”

“但他死了许多年了……有位贵妃得了重病,另一个医生告诉皇上,说我父亲医术很好,能治王妃的病,于是皇上派人来找我父亲,他去了,但没能治好王妃,于是皇上迁怒于我父亲,定了他死罪。”

“那可真是……我也有好些没治好的病人呢,还好他们都不认识皇帝。”

“一些人趁机在皇上面前谗毁我父亲,捏造了许多罪状,告他曾经和一个企图篡位的臣子同谋。最后,我们全家都被判罪,男丁被罚入伍,女人被卖去妓院,从那时候起,我就成了娼妓。”

“所以……”她抬起头来笑了笑:“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可是做娼妓……对人类来说难道不是很糟糕的事情吗?”

“刚开始的确很难,第一次接客的时候我才十三岁,只觉得痛得要命,哭得稀里哗啦的,可是哭也没用,哭了一次又一次,最后,眼泪哭干了,就习惯了。再后来,年龄慢慢大些了,就开始觉得,其实那事儿……也能让自己舒服。不过,话说回来,恶魔的那玩意儿的确太大了,女人头一回被肏的时候肯定是只觉得痛,不会觉得舒服的,还好我已经习惯过一次了,要再习惯一次也不算太难。”她停顿了一下:“其实,人类并没你想的那么害怕做那事,女人骨子里都喜欢被肏的,而且要肏得深,肏得狠,才最舒服。不过,除了妓女,谁敢把这心思说出来,非得被打死不可。”

“那为什么?”芙兰的眼睛瞪得滚圆。

“人类就是这样咯,女人如果追求肉体的快乐,就会被叫做淫妇,就是大逆不道,罪该万死。”

“嚯!我算是明白人类为什么打不过我们了。”芙兰觉得艾哈迈尔那个耸肩的动作有些时刻的确很好用:“皇帝是没脑子的笨蛋,大臣是陷害同族的坏蛋,连平民也是只会欺负女人的软蛋,这样子不一败涂地才怪呢。”

“哈哈,小姐您说得没错,有时候,我还真觉得人没一个好东西呢。”

“不过……有时候我觉得人类也很好。就像你说的,父母对孩子,还有兄弟姐妹之间,都很好。恶魔和恶魔之间,从来没有那样的关系,有时候我都有点羡慕你们了。”

“嗯,很多时候,唯一能信得过的,就是自己的亲人了。”

她靠在椅子上,轻轻叹了口气:“恶魔从来没有亲人,也许这算件挺可惜的事吧。”

女孩黑亮亮的眼睛凝视着她的脸,突然,她把身子倾过来,攥住了她的手:“芙兰小姐,如果你不嫌弃……我做你的亲人吧。”

“可……可以吗?”她有点犹疑地望着她。

“可以的!人类也有好多生来不是亲人,但是后来变成亲人的呢。”

“哈,那我们就这么定啦!我该叫你什么呢?”

她兴奋地蹦过来抱住她:“当然是妹妹啦。”



来到农场二十多天的时候,芙兰才第一次收治了男病人。那是个下午,来找他的是个恶魔士兵,说有只男畜受伤了,当时她还颇吃了一惊。在她的印象里,农场似乎根本不饲养男性人类,但她很快想明白了这个问题:这里如果有男性的话,他们患病或受伤的几率比起女人小太多了。

她和丹妮一起跟着士兵走,他们去的方向和女人们的聚居区并不一样,在农场边缘些的地方,两座哨塔之间,有几座不大的石头房子,看起来比女人们的那些木屋要更坚固,而且警卫也更严密些。而当她推开门走进去时,屋里昏暗的光线让她几乎没能看出来里面有人,粗重的喘息声才让她的目光对准了方向,她随即就明白过来为什么他们如此不显眼了——他们的皮肤是黑色的。她终于想起来自己早就在农场里见过男人了——辛格里带她观摩生产流程的那天,那些被蒙住了眼睛和嘴,像野兽一样强暴着母女三人的黑色大汉,只是在她的潜意识里,她一直没把他们和其他的人类归类到一起。

看到士兵进来,那些黑人紧张地站起来,只有一个还继续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壁,在他的胸前有一道长长的伤口,从肩膀斜着一直划到腰间,皮肉外翻着,显得相当骇人。“他被一只发狂的公牛顶伤了。”士兵说。

她蹲下身去,仔细察看伤口:“并不算很深,没有伤到大的血管,只是需要消毒和缝合。”她把医药箱放在地上,麻利地翻出药水、针线和纱布。“去弄盆水来,要煮沸过的。”她吩咐旁边站着的人类。那个黑人匆匆地跑了出去,没多久就端着木盆跑了回来,她用手指探了探,还有点温热。“这儿交给我吧,你可以忙自己的去了。”她对还站在身旁的士兵说。

她用煮过的毛巾沾着水,从上往下仔细地擦拭那道伤痕,除尽血垢和沾进缝隙里的草屑,男人的身子偶尔会抽动一下,攥紧他健壮的拳头,大口地喘气。她最后一遍洗干净毛巾,拧干,放回药箱里,打开消毒液的瓶子:“忍着点儿,药有点灼人。”

他很听话,任凭她用棉签把那紫色的液体涂在他的创口上,他的牙咬得很紧,嘴角也微微抽搐着,汗水把黝黑的脸膛变得更加油滑发亮,但他始终没叫出声,直到她用针线穿过他的皮肉,把伤口一点一点缝到一起,也依然没叫喊。缝合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她剪断那根线,微笑着拍了拍似乎快要休克过去的男人:“表现得很不错,你很快会好起来的。”

“谢谢你,女士。”男人的声音有点虚弱,但却让她吃了一惊,她还是第一次听到男人说话,她原以为他们不过是专门交配的机器罢了,突然意识到他们其实也有灵魂让她甚至有点不大适应。想到交配这回事,她下意识地朝男人的两腿之间瞟了一眼,但结果让她更吃惊:在裤子底下,那根东西似乎正在慢慢地竖立起来。她抬起头来看着男人的脸,然后顺着他的视线望向自己的领口——在有点宽松的长袍底下,她坚挺的双乳正微微摇曳着。

她咧开嘴笑了起来:“好看吗?”

男人猛地收回了视线,像个恶作剧被发现的孩子一样:“抱歉,女士,我不是有意的!”

她把身子往前倾,手指拽住衣领,把它往下扯得更低,几乎连乳尖都要从里头掉落出来。“别紧张,我只是问你,好看吗?”

男人楞了几秒,然后使劲地点头。

她甜甜地微笑着,转头环视着周围站着的黑人们:“你们觉得呢?好看吗?”

许多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她几乎能感觉到里面喷出的火焰。一个接一个,他们认真地点起头来。

她一把扯开腰带上的活结,飞快地把衣服从肩头扯下来,一直褪到臀部,把整个上半身直到小腹全都裸露出来,圆锥形的乳房高高地耸立着,比任何女人的都要更尖,更挺。她随手推上了身后的门,狂野地跨坐到男人身上,在小窗户里射进来的光线底下,她粉红色的肌肤和火红的头发在一堆黑色肉体的环绕下显得格外醒目。她缓缓俯下身去,把饱满的乳头抵在那仓皇无措的男人胸膛上,把气轻轻吹进他的嘴里。“那,好好看个够吧。”

她撩起了裙摆,把圆润坚挺的臀部撅起来,细长的小尾巴调皮地摆动着,晶亮的液体已经从红彤彤的缝儿里滴了下来,正好落在男人隔着裤子支起的铁柱顶上,在布料上浸润开来,变成湿湿的一团,她的手滑向男人的腰间,捏住了那粒纽扣:“如果够胆量的话,还可以尝尝和恶魔做爱的滋味哦。”

她用手温柔地扶直那根勃起的阳具,腿脚使了点劲,把胯部略微支起一点。她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猛地往下坐去,在她和男人几乎同时发出的喊叫声里,那根漆黑如铁的肉柱扑哧一声没入了她的身体。她疯狂地起伏着,喘息着,呻吟着,双手一边把屁股蛋朝两边掰开:“来啊……愿意的话……这个洞也可以。”

在她的身后,丹妮也微笑着脱尽了身上的衣物,她跪下来,趴在她的身旁,把嘴凑到她的耳边:“姐姐,我也想一起来。”

她一把把她的脑袋拨过来,狠狠地吻在她的嘴唇上,把舌头钻进她的嘴里:“来吧,我们一起疯个够。”

她们一直到天黑之后才离开,芙兰觉得那也许是她有生以来最尽兴的一天,她开始理解阿尔托什曾经说过的话了,如果不需要吸取灵质就能获取快感是她的特别天赋,那这项天赋的确足够伟大。她记不清自己到底高潮了多少次了,总之走在路上她的腿一直在不断地哆嗦,光是从屄眼子里流掉的水分就让她觉得几乎要虚脱过去。而她还得扶着丹妮,女孩几乎已经站都站不直了,但她还在不断地用羡慕的语气赞叹着魅魔的身体:“为什么姐姐的骚水可以那么多啊!而且连屁眼都可以流水!而且还那么容易高潮!天哪,我快要羡慕死你了。”

那天以后,找人类男人做爱成为了她们的特别娱乐活动,而且还渐渐变得不限于人类,她们甚至和农场里的马匹或是公牛交媾过,不过芙兰还是觉得人类最灵巧也最体贴。现在,她想起以前自己眼巴巴指望哪个恶魔施舍给自己一次性爱的可怜样儿就会觉得有点想笑,那么多年,她居然一直没能了解过自己的身体。不,不对,以前她也曾经自己触碰过自己的私处,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她思考了很久,最后她觉得,也许是与生俱来的既成意识束缚了自己的感官,让它无法感受到自己的需要,直到阿尔托什用诱骗的手段第一次启蒙了她的这种功能为止——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还真得感谢那家伙才行。

日子飞快地溜走,不知不觉间,她来这儿已经五十多天了,那个夜晚,当她忙完了一切,躺进被窝里时,丹妮和往常一样抱着她,把头依偎在她怀里。

“小姐,你要是个男人就好了。”

“男人?为什么?”

“那样我就可以嫁给你啦。”

“见鬼,又是听不懂的……嫁是什么意思?”

“嫁就是……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那和男人有什么关系?你现在不也可以和我在一起么。”

“不,不一样的,女人出了嫁,她就只属于那一个男人了,身子也好,心也好,都是他一个人的。”

“啊咧!也就是说以后都只能和同一个人做爱啦?”

“呃,差不多是这样吧……”

“噗噗噗。”芙兰飞快地摇着脑袋:“光王在上,那简直太可怕了。”

“哈哈。”丹妮笑出了声:“人类就是这样啦,每个女人都梦想着成为别人的唯一呢。”

“不可理喻。”她挠了挠脑袋:“完全不可理喻。”

“因为爱嘛,爱就是这么奇怪,不过,说不定,小姐您只是还没有碰到能让你爱上的那个人而已哟。”

“也许吧?不过,光王保佑,永远永远都别碰到。”她把她的头摁进被窝底下:“好好睡你的觉,小家伙。”

第二天凌晨,她是被轰鸣的钟声吵醒的,农场里许多地方都有挂着的铜钟,用来报时或是指挥何时出工和收工,但那一次,所有的钟都一同响起了,整个农场淹没在纷乱的当当声里。丹妮从床上蹭地弹了起来:“是集结令。”

她们匆匆地穿好衣服,跑到楼下,在薄薄的晨雾里,所有的恶魔与人类,都在从他们的宿舍里走出来,朝着农场中央汇集过去。她望了望丹妮,她脸上的神情显得古怪,带着紧张与惊恐,她好久都没见过她这个表情了。“那是什么意思?”她问。

“处刑……有人逃跑了,辛格里会处死她们。”

她们跟着人流走,所有的路都汇向农场中心的那座锥形土丘,芙兰许多次注意过它,因为它是农场里最高的地方,土丘上长满茵茵青草,最顶上有间小屋,还有挂着大钟的架子,但她从来没见过有人在那儿。

人群密密地汇集起来,围满整个山丘,只留出最中间的那一小块空地,他们翘首仰望着,彼此交头接耳。几分钟后,辛格里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身影出现了,带着高大的康达和一小队贴身卫兵,他们挤开人群,登上山丘的最顶端,站立在人群中央,接着,几个士兵从他们对面的方向走了上来,手里像拎羊羔一样拎着两个拼命挣扎的女人。

“是阿莱莎和佩雅。”丹妮低声说。芙兰还记得她们两个,她们是一个星期前才被运来的,她还去为她们处理过被轮奸撕裂的伤口。那个叫佩雅的女孩胸部很丰满,声音也很温柔,而另一个叫阿莱莎的高个子女孩总是和她在一起,她几乎不做声,而且总是用一种敌意的眼光看着芙兰。当时她有点奇怪,她们两个似乎比一般的女人更健壮些,有着很漂亮的肌肉。

士兵们摁住她们两个,强迫她们跪倒在地上,辛格里面无表情地站在她们跟前,阿莱莎抬起头,用愤怒的眼神死盯着她:“混蛋!狡猾的魔鬼!要杀要剐随便来吧,姑奶奶不会怕的!”

“你们曾经是士兵吗。”辛格里的声音低沉而冰冷:“那难怪,能杀掉两个卫兵,作为女人,你们干得很好。”

他把身子微微俯下去一点,把沟壑纵横的脸凑近女孩的眼睛:“我喜欢强壮的人类,所以,我决定给你一个机会:杀了那个和你同谋的女人,你就可以得到宽恕。”

“呵呵。”女孩轻蔑地笑了起来:“愚蠢的魔鬼,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投降吗?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背叛生死与共的姐妹吗?那简直是做梦。”

“是么?”辛格里哼了一声,转向旁边黑发的女孩:“你呢,杀了她,你就能活下来,自己选吧。”

女孩没有回答,她把头歪向阿莱莎那边,语气轻柔而平静:“听他的,杀了我吧,阿莱莎,你保护了我太多次了,我希望能回报你一次。”

“不,佩雅……”女孩的眼里噙着泪花:“我做不到,永远做不到的。”

“唉,你还是这么固执。”佩雅叹息了一声,她转过头来,望向领主的眼睛:“那就这样吧,照着我们发过的誓,不能同生,但愿同死。”

“很好,很好。”辛格里伸直了身子:“你们比我见过的很多人类要更高尚一点。我觉得应该给你们一点奖赏:那么,我再给你们另外一个机会吧。”他朝身后的卫兵挥手:“给她们一人一把剑。”

他扔掉了拐杖,解开那张巨大的黑披风,有点歪斜地站在那里:“来吧,如果你们能打倒我,就可以得到自由。”

两个女孩狐疑地站起身,接过守卫手里的铮亮的长剑,紧紧地握住它。她们绕着辛格里缓慢而警觉地走动着,但恶魔却一动不动。那样的僵持持续了几分钟,最后阿莱莎迈开了步子,从侧后方猛冲了上来。

战斗仅仅持续了几秒钟,辛格里完全没有任何招架或是闪避,他用一条腿猛地跃起,拳头如同灰色的闪电,只用一击把阿莱莎砸倒在地上,然后顺势转身的一拳轰在佩雅的手背上,剑脱手飞出去好几码远。

“人类,你错过了我的好意,刚才你应该选择用剑给自己个痛快的。”辛格里拾起他的斗篷,重新披回肩头,带着疤痕的眼睛迎向女人愤怒而不甘的目光:“现在,祈祷你的神明吧,不要让你的生命太过顽强——实际上,我并不爱好折磨,但很遗憾,这是规矩,为了警示你的同类。”

他转过身,一瘸一拐地往坡下走去:“康达,准备行刑吧,给她们甜蜜的死亡。”

铁塔般的劣魔狞笑着走来,指挥着他的手下们,把两个还在挣扎的女孩按倒在地上,扒光她们身上本来就不多的那点布片。T字形的高大木架在土丘的顶点竖起,兵丁们紧攥着女孩的四肢,拎着她们走向那副架子,粗大的麻绳缠过她们的前胸与腰腹,背对着背分别紧捆在木架的两边。手臂被举起,张开,用铁链吊在横着的木梁上,接着是修长的腿,大腿和小腿被弯折得紧贴在一起,然后用绳子捆好,从膝盖处悬吊到横杆上,好让它们完全地分开,暴露出底下柔软而羞耻的器官。阿莱莎一直在不停地叫骂着,那是她仅剩的表达反抗的方式,恶魔们似乎毫不在意她的言辞,对他们而言那只是待宰牲畜的悲鸣罢了。佩雅则显得平静得多,如水的眸子淡然地望向天空,任由恶魔们摆布她的身体。她洁白的肌肤和丰硕的双乳已经为她招来了太多次的淫虐,撕碎了她每一缕曾经有过的少女娇羞,接下来还要承受些什么,似乎已经不值得去在意了。

当每一根绳索和铁链都恰如其分地绑上女孩的躯体,康达退了几步,围着木柱转了一圈,满意地审视着他的玩物。“嘿,贱货们,好好享受最后一次作为母畜的快乐吧,要不了多久,你们的屄眼子就会变得连自己看着都想呕吐了。”他挥了挥手,示意那些等待在身后的士兵:“抓紧时间,这两只货色的品相不错,可不能浪费了,今天不爽够,到明天保证你就再也不会想要肏她们了。”

恶魔们雀跃起来,三下五除二地褪下铠甲和裤头,一根根有女人手臂那么粗的肉棒纷纷挺立起来,有些还带着肉刺和突起,有个家伙甚至在阳物上穿了七八颗铜环,让它如同钥匙串一般叮当作响。他们朝木架上无法动弹的赤裸女孩围过去,开始粗暴地抓揉她们挺拔的乳房,用手指猛力掐捏娇嫩的奶头,坏笑着争相去拉扯女孩两腿间微微绽开的阴唇,把它们往两边扯到两寸多长,几乎要从身体上撕裂下来,中间粉红晶莹的少女媚肉在痛楚中不由自主地抽动着,无助地张开屈辱的肉孔。阿莱莎的乳晕和阴户色泽都偏深,同她的皮肤一样,被折磨得充血肿胀的乳头和阴唇更是红得发黑,连花心看起来也显得鲜红,穴口周围还排布着一圈不规则的肉芽,让它看起来更像一朵绽放的花儿。佩雅的身子看起来则要白皙柔嫩得多,乳尖和私处的颜色都淡若桃花,让上面红色的掐痕显得更加打眼,丰满的奶子在一只只巨手的抓捏下变着形,柔软的乳肉从指缝间高高鼓起,好像马上要被挤得爆炸一样。

康达的手指在阿莱莎张开的肉洞口上游走着,拨弄着那些红艳艳的肉芽,“别那么用力,先把这贱货弄湿点儿。”他朝其余的恶魔嚷嚷。士兵们放轻了点手脚,坏笑着拨弄起阿莱莎的奶头和阴核。“混蛋!狗娘养的杂种!”她依然在喊叫着,声音已经变得有些嘶哑:“来啊!有种就给姐一个痛快啊!”但那无济于事,她的声音似乎只会让施虐者更加兴奋,而让她自己羞于直视的是,她的乳头已经变得坚硬细长,阴核也在指头的摩擦下越来越膨大发亮,那是女人的本能,即使再反感,再憎恨,也无法抗拒的本能。

康达突然想到了点什么,他转过身来朝芙兰这边招手:“嘿!小骚货,你好像很了解母畜是吧?过来教教这蠢货,让她知道怎么当个好玩具。”

芙兰明白他不是在叫自己,丹妮已经微笑着走了过去,站到架子跟前:“抱我起来吧帅哥,挂这么高,我挨不到哦。”

一个兵丁轻松地抱起她纤瘦的身躯,把她举到和架子上的女孩一样高,她温柔地俯下头去,张开小嘴,含住阿莱莎的奶头,认真地开始吮吸。阿莱莎愤怒地骂着,朝她吐唾沫:“走狗!讨好恶魔的臭婊子!滚开!”但她就像完全没有察觉一样,只是用纤细的手指继续抚弄着那副被绳索紧紧勒住的棕色胴体,她示意恶魔把她再放低点,好把头探向阿莱莎迷人的下身,掀开那块薄薄的皮层,伸出她灵巧的舌头,闭上眼睛,上下舔逗那颗亮晶晶的红珍珠,看上去一脸的陶醉。阿莱莎的身子渐渐开始微微震颤,她努力挣扎着,想要遮掩自己的羞态,但却没法战胜本能的力量,连叫骂声也开始间歇地卡住,在喉咙里变成嗯啊的娇喘。

“哈!这贱货出水了!真的出水了!看来这屄洞子也晓得自己就快要报废了,表现得很积极呐!”一只恶魔兴奋地嚷嚷着,把手指钻进阿莱莎的蜜穴里,拭了一个圈,抽出来时牵着长长的银丝。

“嚯,你那也值得嚷嚷?看看这个贱货,根本用不着小心,她也照样流水呢!”另一只恶魔使劲拍打着佩雅白嫩的下体,发出扑扑的脆响,把掌心上沾得尽是晶亮的粘液。白净的女孩好像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闭着眼睛柔柔地呻吟着,只在被弄疼的时候才会啊地尖叫。她的阴核没有阿莱莎的那么显眼,半掩在包皮底下,那兵丁本想把它捋出来玩弄一番,但好像没那么容易实现,他只好转向她醒目的大奶子,把它们捏成高高凸起的葫芦形,几乎要变成两截似的,那两颗粉红的乳头早已经被掐得充血肿胀,如同两粒诱人的樱桃。倒是她自己似乎厌烦了这种挑逗,她微微睁开眼帘,眼神迷离地朝恶魔们低语:“麻烦你们……利索点……想要干我的话……就进来吧……别让我……等太久……”

她的话终结了前戏,青筋虬结的巨棒再也无法按捺地插向了她微张的花心,她喊叫了一声,但随即就咬紧了牙关。滑腻的蜜肉和红艳的肉唇在挤压下努力地张开,在两腿间留出温暖紧绷的通道,阴道里充盈的液体从肉棒与穴肉的缝隙里溢出,淌到她自己和那兴奋的恶魔身上,随着一起渗出的还有缕缕血丝,她自从来了之后几乎每天都要被奸淫几次,阴道里的伤口一直没能痊愈,现在肯定又被撕裂了,但她还是一言不发,只是咝咝地使劲吸着气,然后大口地喘息,夹带着阵阵柔婉呻吟声。

而在她的背后,康达亲自当了第一个享用阿莱莎蜜穴的家伙,他那条带着肉刺的巨物狠狠地撞进那深红的花蕊里,使劲顶到最深处,阿莱莎痛苦地尖叫起来,整个身子都猛地抽搐了几下。她虽然身材比佩雅要高挑,肉穴却似乎更紧窄,那突然的冲刺加上肉刺的刮割顷刻间就在肉壁上划出长长的口子,鲜血混着粘液,随着肉棒的抽插一股股滴落下来,随着肉棒一进一出的还有她屄口上那圈花瓣般的肉箍儿,紧裹在肉棒上被拉得完全露出体外的样子显得分外撩人。一开始她还在断断续续地骂,但很快她就无法再维持语言的完整了,只剩下凌乱的音节和凄厉的嚎叫。

恶魔们从两个方向分别淫虐着黑白相异的两具娇躯,而很快有个家伙发现,把手臂伸过去正好能摸到背面另一个女孩的乳房,这很快便成为了标准动作,恶魔们竞相在肏阿莱莎的同时伸手去揉弄佩雅的那对盈满的豪乳,或是在享用佩雅水汪汪的蜜穴的同时掐捏阿莱莎不算太丰满的胸脯上那两颗显得格外修长突出的奶头,还忍不住要赞叹一句:“能同时享受两只漂亮母畜的嫩肉儿,这感觉真棒啊!”而暂时没轮到位置的士兵开始找上一旁的丹妮,她早已经顺从地趴在了地上,把屁股高高撅起,露出湿漉漉的细缝儿,但恶魔们很快就发现这个姿势并不适合自己高大的身形,一个士兵把丹妮抱起来,双脚离开地面两尺来高,这样才正好把她的肉洞儿对准自己耸立的阳具,劣魔粗壮的手臂拎着她的身体一上一下,她也使劲扭动着屁股配合着,一边陶醉地微笑,一边把手伸到身后,使劲掰开那朵淡褐色的小花:“别忘了这里哦……丹妮最喜欢……被前后夹击啦!”

“嘿!你们,”康达已经在阿莱莎身体里喷射了一轮,把阳具抽出那个肉褶子都被肏得外翻出来,还冒着血沫的肉窟窿,站在一边继续吆喝着手下:“瞧那个小骚货多知趣,你们也得好好开垦这两个贱货的屎眼子呢,马上就要用得到它们了!”

恶魔们醒悟过来,狞笑着凑向两个女孩紧缩的菊穴,那里已经被蜜液和血水沾湿得一片狼藉了,她们的后庭都还从没被插入过,看起来光洁完美。他们一边保持着对女孩淫穴的肏弄,那些闲着的家伙一边开始用指头开发还称得上处女洞的菊门。一根手指插进已经湿润的穴口并不算困难,只是让女孩们更加羞愤,但当第二根、第三根指头试着挤进去时,她们就开始更悲切地喊叫了。从未被异物插入过的排泄器官被粗糙的手指捣弄着,而紧张和愤怒更让她们不可能放松下来,那反倒加剧了痛苦,恶魔们开始用手指把肉花向两边扒拉,那儿的肌肉远比阴道更紧凑有力,但在无情的蛮力面前依然是那么无助,阿莱莎的肛口很快便撕裂了,更多的鲜血奔流出来,和屄洞里流出的融到一起,化作涓涓细流,沿着木杆往下流淌。而也许是佩雅的肌理更加柔软,也许是因为她选择了放弃反抗,她的菊门在拉扯下渐渐松弛下来,那些细密的褶皱顺从地拉平了,露出洞穴深处粉红的嫩肉。但那依然不够,当恶魔攥起五根手指,把整只拳头粗暴地刺向那个已经努力敞开的小洞时,在嘶哑发颤的惨叫声中,那圈淡褐的嫩肉终于还是破裂了,但它的弹性依然让人吃惊,伤口流着血,但并没有被撕开到过分的程度,整只手就已经没入了佩雅的身体,而且带血的肛肉还在微微抽动着,似乎想要把那团巨大的异物排出去一样。

当又一轮混杂着少女尖叫和恶魔笑声的奸淫过后,几十个兵丁都发泄完了暴欲,两个女孩的屄洞和屁眼已经一片狼藉,带着骨刺和铁环的巨物撕碎了娇小孔穴里的嫩肉,甚至把它们勾带出来,带着斑斑血迹,像细小的花瓣一样耷拉在穴口。阿莱莎屄口上那朵环形的肉花儿早已经被折磨得无法收拢了,上面撕开了好几道口子,沾满血污和淫水混合在一起的泡沫,连同被肏得松脱的肉壁一起,垂出穴口差不多有一吋长,康达还意犹未尽地用手指挑弄着那团鲜红的肉:“哈,你这婊子,上面的嘴叫得起劲,下面这张嘴也是我见过样子最浪的,早晓得这么带劲,就该趁早多肏你几次的——可惜呐,马上就要进入正题了!”

丹妮已经穿好了衣服,重新靠在芙兰身边,当康达说道“进入正题”的时候,她突然把芙兰的胳膊挽得更紧,芙兰隐约感觉得到她身体的抖动。“怎么了?”她问。

“我……小姐,我很抱歉,每次看行刑的时候,我都会害怕……”

“要不你先回房间去吧?”

“不,不行的,辛格里规定所有人都得看着行刑,他就是要让大家都害怕。”

芙兰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低着头闭上眼睛可能会好点,又不是你自己在上面,没什么好怕的嘛。”

“嗯,谢谢,其实,有你陪着我已经觉得好多啦,以前一个人的时候才吓人。”

在木杆那边,康达已经从皮袋里拿出了他的工具,他拿起一截圆筒样的东西,对准了阿莱莎被肏得红肉微微外翻的菊穴,往里面使劲按进去,把它撑成一个拳头大的滚圆的洞,从洞口望进去,伤痕累累的肛肉还在痛苦地蠕动着,连最里面的肠道口都被先前的轮奸扩张得合不拢了,一张一翕地淌着精液与血水混成的粘稠浆汁。阿莱莎还在用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咒骂,但马上,她的声音就再一次变成了惨嚎,而且比先前更凄厉。因为康达正把一柄细长的尖刀探进她敞开的红色洞穴里,刀尖沿着穴壁缓缓滑动着,更多的血沿着刀刃和肉壁奔流而下。康达稳健而精准地把刀尖转完了一整圈,然后把两根手指探进那个圆筒里,使劲掏挖着什么,最后,他的手抽了出来,指间捏着一截血糊糊的管状物,另一头还连在阿莱莎的身体里,他狞笑着把那根东西往外一点点扯动,更深处的部分没那么多血污,看起来灰白光洁,甚至能看见上面微微浮现的血管,康达用手从肛口往下捋动那根看起来有点鼓鼓的管子,一大股稀粥般的浓浆立刻从里面喷涌出来,先是混杂着鲜血的红色泡沫,接着是十来根阳具留在里面的精液,再接着是残存的黄绿色的排泄物。他把管子往外拉得更长点,把它举起来,凑到阿莱莎的眼前:“仔细瞧瞧,小母畜,我打赌你这辈子还没瞧过自己的肠子呐。”

阿莱莎俯下她憔悴的脸庞,盯着那根从自己身体里抽出来的器官,她的神情却并不愤怒,反而显得平静,突然,她笑了起来:“不就是死吗?自从走进兵营的那一天,我就没害怕过。”

“呵呵,很嘴硬啊小贱货,希望你到明天还有这么坚挺。”康达狞笑着,手用力往下一扯,又一截白花花的肠子带着微黄的脂肪,从女孩带血的屁眼里像蛇一样窜了出来。他把那一整段肠子拉直,打量了一下长度:“差不多了,还得给你留点。”

他的两手攥住肠子靠近身体的部位,然后朝两边拉扯,柔软的管子开始变形,在拉力的作用下变得细长。阿莱莎猛烈地抽搐起来,吊在木杆顶上的拳头紧攥着,牙齿格格作响,漂亮的眼眶大睁着,但里面看不见眼珠,只有一片白色。突然,她疯狂地喊叫起来,像要宣泄一切的愤怒与仇恨,肠子断了,并没有多少血流出来,康达轻蔑地把那段已不属于她的组织扔到脚边。当女孩终于平息下来,她从唇缝里挤出了微弱的声音:“总有一天……人类会报仇的……怪物……他们会杀了你……会把你的肠子也抽出来……会有那么一天的。”

“哈,我会等着的。”康达大笑起来:“不过你还是先考虑自己吧,当你那可爱的屄洞洞变成碎肉末儿的时候,希望你还能挺得住呐。”

他的手伸进了女孩前面的那个肉洞里,撑开已经残破的嫩肉,钻进身体深处,阿莱莎的身体又颤抖起来,恶魔的手在她的身体里摸索着,掏挖着:“肉袋的口子很结实啊贱货,又湿又滑,把爷的指头顶得够爽呐。”毫无疑问,他的手指正在试图突破阿莱莎宫颈的防卫,想要钻进她的子宫里,她已经和那些黑蜥蜴交配过几次了,但并没能怀上,宫颈依然还和少女一样坚硬紧窄,但在一小会的拉锯之后,随着女孩一阵咬牙切齿的叫喊,康达的脸上又浮起了笑容,看来他已经得逞了。接着,他另一只手的两根指头再次钻进了女孩裹着圆筒的肛门里,似乎要用那两只手在里面共同探索什么。那没花多少时间,半分钟后,他开始把肛门里的手指往外慢慢抽出来,这次,他捏住的是片粉红色的光滑组织,他小心地拉扯着,把那团组织一点一点从肛门里抽出来,最后完全悬垂在阿莱莎的身下,那是个拳头大小的囊袋,一头大一头小的梨形,上面还连着两颗蚕豆大小的橘黄色椭球体。芙兰知道,那是人类的子宫,它看起来有点鼓胀,康达的大手使劲揉了它一下,一大股浓稠的精液立刻从阿莱莎的阴道口里流了出来。

“看起来又紧又美味呐,不能等你生完崽子以后用鸡巴插到里面去爽一爽可真是遗憾。”他摇了摇头,有点不舍地又抓揉了那个肉袋几下,然后拾起了那把尖刀,刀子轻松地刺穿了子宫壁,在中央划出一道两吋长的破口,然后他换了个方向,又切了一刀,刀口交叉成一个十字。他把指头捅进破口里,捣弄了几下,把肉壁翻折出来,露出一个大致是方形的肉眼儿,接着,他捏起了那段刚被生生扯断,只留下一点点吊在体外的肠子,把末端插进子宫上的破口里,再把它们全都又从屁眼里塞回去,他用手指在阿莱莎的腹腔里继续捣鼓了一小会,似乎是要把那些器官摆回该摆的位置。最后,他站起来搓着手:“好了,贱畜,接下来才是你享受的时间呐!”他朝手下挥手:“把糖浆吊起来吧。”

有个士兵端着个大号的玻璃罐子跑了过来,里面的液体看起来粘稠而通透,带着微微的黄褐色,他用绳子把罐子捆好,倒过来,踮起脚挂在木架的最顶上,康达从他的袋子里抽出了一根细长的胶皮管子,然后把女孩屁眼里的那个圆筒抽出来,掰开她的下巴,把还沾着血污和排泄物的圆筒塞进她的嘴里,现在,她终于没法再叫骂了。恶魔把管子从她闭不拢的嘴里伸进去,阿莱莎的喉头抽动着,使劲地皱着眉头,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管子一直捣进去一呎来深,深入到咽喉里,接着康达完成了最后一道工序:把管子的另一头从罐塞子上的那个小孔里插进去,让粘稠的液体开始缓缓滴入女孩的腹腔。

他绕到架子的另外一边,佩雅的脸看起来苍白平静,但却依然无法掩饰本能的紧张和恐惧,她无法看到刚才阿莱莎身上发生的一切,但她能从他们的话语里猜到。她深呼吸了几次,尽量让自己放松一点,轻轻翘动着嘴角,好把表情调整得更自然点,她朝满手血迹的巨魔微微一笑,那不像是个即将受刑的死囚,而像是胜利者的骄傲:“来吧,让我也看看我的肠子。”

在整个切割和拉扯的过程中,她几乎没有喊叫,即使在最痛的时候,也只是咬紧牙关,绷紧全身的肌肉,让泉涌的汗水沾湿满头黑发。当康达把她的肠子举到她面前时,她还是那样微笑着:“很漂亮,可惜,漂亮的东西总是脆弱。”

一切大功告成了,康达把另外一罐糖浆挂在了她的头顶,不过没直接插进她的喉咙里,而是放在嘴里让她尝了尝才插进去。而当他往后退了几步,审视今天的全部杰作时,他还是有点舍不得佩雅那对硕大的奶子,走上去又继续揉了它们几下,然后他想起了点什么,从口袋掏出一副针管,吸了一小瓶催乳药,往两颗乳房上各打了半管进去:“这么漂亮的好肉,还应该发挥点不一样的作用。”

“好了,完事。”他转过身来,往人群里张望,想要找到领主的身影,却没能找到,辛格里早已悄然地从刑场上离去了,于是他大咧咧地挥了挥两只手:“各忙各的去吧,只是这两天想要睡个好觉可不容易了。”

恶魔和人类都开始散去,而在山丘之上,木架下边,糖浆已经流过了阿莱莎的胃囊和只剩小半截的肠道,一点点灌满她的子宫,从红润的穴口里晶亮亮地流淌出来,沿着臀部流到木杆上,再沿着木柱,甜蜜地汩汩而下。

芙兰继续带着丹妮去巡视了一遍,检查病人的状况,大部分都已经好转或是痊愈,今天也没有新的患者,那让她觉得挺欣慰。晚餐之后,她们一起回到房间里,而芙兰终于想起应该问个问题:“呃,那个刑罚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给她们喂糖浆?”

但丹妮的眼睛开始颤抖,她低下头去,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小姐……求你……别问我这个问题,好吗,我不想去想。”

“好吧好吧。”芙兰无奈地叹了口气:“明天我去问别人。”

但到晚上,当她刚关上灯,想要钻进被窝时,凄厉的嚎叫声响起了。从山丘的那个方向传来,虽然遥远,却依然刺耳,那声音悠长瘆人,而且越来越歇斯底里,一开始只有一个人的声音,但过了不多一会,佩雅尖细的声音也传来了。

丹妮把身子蜷成一团,把头完全埋进被窝里,钻进芙兰的腋下,双臂紧紧地搂住她。她能感觉得到女孩的颤抖。她抽着鼻子,低声地像在自语:“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傻……为什么要逃跑……”

她侧过身去抱住那个瘦小的身子,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啊咧,别怕嘛小鬼,有我在。”

第二天清晨,她有点迫不及待但又满怀忐忑地朝那个低矮的土丘走过去,在朦胧的晨曦里,高耸的木架和上面的赤裸躯体看起来都只是灰白色的影子,她一点点走近,带着一丝紧张。而当她终于迈上长满青草的土坡时,她看清了那两具还在痉挛着的身体,那让她的胃有一点不舒服的感觉——那情景的确比想象的更恶心。

斑斑点点的血已经糊满了阿莱莎的整个下体,并且还在沿着肌肤和木头往下淌着,一直渗进底下的草地里。在两腿之间,那团微微凸起的肉丘上,她曾经美丽诱人的蜜穴已经血肉模糊,里头的媚肉依然大喇喇地赤露外翻着,但表面已经不再细嫩润滑,而是布满了细小的血窟窿,像是被老鼠啃噬过的奶酪一样,两瓣深褐色的花唇只有一片还基本上完整,另一片却已经残缺了一半,创口和生虫的菜叶一样凌乱崎岖,连阴核也只剩下了三分之二,如同一颗被咬了一口的樱桃。她已经不再喊叫,芙兰觉得她的喉咙已经完全哑掉了,仅仅能发出低沉的咕噜声和咝咝的气流声,但喉头还在不住地抽动,整个身子也在用仅存的力气无意识地颤抖着——在那个合不拢的血淋淋的肉洞里,一只接一只赤红色的昆虫正在不断地进进出出,那是蚂蚁,川流不息的蚂蚁,每一只都有豆子那么大,而每一只从阿莱莎的阴道里爬出来的蚂蚁,它们的颚齿间都衔着一小块鲜红的肉末。那是从少女娇嫩温软的肉洞里活活咬下来的,现在,她的阴道、子宫、肠胃甚至从输卵管直到卵巢,身体深处每一寸最隐秘的血肉上,都爬满了那饥渴的昆虫,正用它们锋利的口器,啃噬着那些浸润着糖浆,甘甜可口的组织,把细小的肉块生生撕扯下来,运向它们的蚁穴,顺便留下灼人的蚁酸。佩雅的身体也一样,白皙的阴户上布满了红色的蚁群,让千疮百孔的肉穴看上去如同一座蚁巢,而催乳剂已经发挥了作用,她的乳房现在更加鼓胀了,变成两颗圆滚滚的洁白球体,从膨大挺拔的乳尖上,一缕缕洁白的液体正在涌出来,沿着肌肤流淌。她还没有失去意识,当她注意到走近的魅魔时,她把眼睛斜了过来,呆呆地望向她,那眼神让芙兰觉得浑身不安,那让她想起了另外一双眼睛——被艾哈迈尔杀死后奴役的那个男人,那种空洞的眼神,但和那不同的是,眼前的女孩还活着,她还能感觉到痛苦,却连挣扎的力气都已经用尽,她唯一能动的,就是她绝望而悲伤的眼睛。

芙兰把视线移开,避开佩雅那难以言表的眼神,然后转过身去,快步逃离了那座恐怖的土丘。

但到中午的时候,她再次从土丘旁的路上走过时,她再一次停下了脚步,她注意到土丘上还有个身影,穿着铠甲,高大壮硕。那是康达,他站在那副架子下凝望着,像是在仔细欣赏自己的成果,又像是有点惋惜浪费了两只不错的母畜。他在佩雅的身前站了一会,像是要记住她漂亮的身材和容貌,他用手指蘸了点她乳房上的乳汁,送进嘴里尝了尝,然后抬起头来:“唉,女人,看在你挺对大爷胃口的份上,送你快点儿上路吧。”

他取了个陶罐,拔掉佩雅嘴里的圆筒和管子,然后开始挤揉那对完全灌满的乳房,洁白的细线从乳尖上激射出来,喷进罐子里,那居然能让几乎完全虚脱的女孩又发出丝丝微弱的呻吟声,残缺可怖的肉穴也轻轻地收缩了几下。恶魔耐心地挤着,直到把两只奶子里的奶水都差不多挤空,它们现在看起来像两个半满的皮袋,有点松软地悬垂着。他捧起满满的罐子,仰头喝了一大口,然后擦干嘴唇,把罐子搁到地上,旁边不远处就有木柴,他抽了几根过来,架在佩雅跟前的地上,划燃一根火柴,噼啪声响起,火焰飞快地蔓延,吞没了柴火,他把那个罐子搁在柴堆上,少女的乳汁渐渐发热,白色的雾气袅袅升起,浓浓的香味开始在空气中弥漫。康达站在那儿,举头仰望着天空,像在等待着什么。

它们很快就来了,伴随着尖利的“呜啊——呜啊!”声和扑翅膀的哗啦声,如同黑色的云彩从天而降。它们的羽毛黑亮,红色的喙子锐利带钩,有好几十只,绕着装满乳汁的罐子翻飞着。芙兰见过这种鸟,它们只有在炎魔统治的时候才会出现在西诺平原,但她从不知道它们喜欢乳汁的味道。

康达提起那罐白色的液体,从火堆上拿下来,放回地上,鸦群立即蜂拥而上,争着把脖子伸进罐子里贪婪地啜饮,没几分钟,罐子已经快空了,康达从它们爪下夺过它,把残存的那点温热的乳汁泼向它们的源头:佩雅白皙丰腴的胸脯。

乌鸦们扑扇着翅膀追逐着乳汁的香味涌去,它们立刻发现了那两颗会冒出香浓液体的小小肉枣,它们开始环绕在佩雅的胸前,把锋利的爪子掐进她的肉里,好固定住自己的身体,来啄食那香甜的嫩肉。它们奋力撕扯着,一颗乳头在鸟喙的争夺下裂开了,更多的乳汁毫无阻碍地涌流出来,鸦群更加兴奋地聒噪着,开始试着进一步剥开那圆润的鲜肉,乳房上白皙光洁的皮肤被撕脱了,一缕接一缕,就像残破的布片一样,乳房底下微黄的脂肪和洁白的乳腺裸露着,乌鸦们试着啄食那些肉,并且马上意识到它们的可口。盛宴开始进入了高潮,它们疯狂地叼啄乳房深处那些柔软的器官和组织,撕扯着,吞咽着。只是几分钟,佩雅曾经白皙圆润的乳房就已经破碎得无法辨认了,纷乱的长条形组织在喙钩和利爪下缠结着,如同两团杂乱无章的红黄相间的墩布,并且在一条接一条地被撕离身体,在争抢和鸣叫中落进乌鸦的肚腹。佩雅用她最后的力气断断续续地喊叫着,康达拾起一根没烧完的木头,捅进她爬满蚂蚁的阴道里,猛力地捣弄着,她失禁了,尿液滋滋地喷射,流得满屁股都是。乳房里的血管一根接一根被扯断了,鲜血从里面喷涌出来,几乎浇满了她的整个肚腹和下身,把底下的草丛也染成血红。随着那对曾经完美丰硕的乳房残留下来的东西越来越少,连底下的肋骨都开始隐约可见,而她的呼吸也在一点点微弱下去。最后,她努力地吸上一口气,把头尽量往后扭过去,在眼角的余光里,她能隐约望见阿莱莎的面容。

“我先走了……阿莱莎……在天堂等你。”

阿莱莎插着管子的喉咙里发出一连串低沉的咕噜声,她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没有人能听懂。最后,她竭力地点了下头,把一切语句都包含在了那轻微的晃动里。

佩雅微笑着,眼里的最后一点光芒消失了,头颅无声地耷拉下去。

晚上,当她和丹妮又一起回到她们的小窝里,她洗完了红色的头发,坐在床头,用毛巾认真地搓拭着。丹妮突然蹲在她的面前,把手搭在她的膝头,仰起脸,用黑亮的眼睛望着她:“小姐,求您一件事,可以吗?”

“尽管说嘛,只要我能帮的都帮你。”

“我们……帮帮那个女孩吧。”灯火在她的湿湿的眼眶里摇曳着:“我知道你能弄到毒药。”

她花了几秒来理解她的话,然后点了点头。

第二天,天还没完全亮的时候,她们一起登上了那座土丘,佩雅失去生气的残躯还冷冰冰地悬在那里,阿莱莎依然不住地颤抖着,瞳孔散开了,看起来就像死人的眼睛,嘶哑的喉咙里只剩下微弱的嘶嘶声。她的肛门里也开始有蚂蚁爬出来,它们应该已经咬穿了她的子宫或是肠道,爬进了腹腔里。

丹妮站在木架下,把手轻轻搭在她的身上:“也许你信的神和我的不一样,但不管怎么样……愿雅墨尔引领你的灵魂。”

芙兰把针尖刺进她的肋下,缓缓推动活塞。

夜晚,她们和往常一样躺在床上,芙兰用手臂枕着后脑,仰面躺着,凝望着窗外那道洁白如雪的光柱,她开始觉得自己的动作越来越像艾哈迈尔了。

“丹妮,她们就是你说的,生来不是亲人,后来却成了亲人,对吗?”

“嗯,她们真的很像亲姐妹。”

“你觉得……我们也能有她们那么好吗?”

“当然啦!”丹妮仰起脸盯着她:“在我的心里,早已经把小姐当成最亲的人了。”

“可是我做不到。如果要我选择,杀了你,才能让自己活下来,我也许会那么做的。”

“那样做才对呀!难道要像她们两个一样,一起死了才好啊。”

“那你呢?丹妮,你会杀了我吗?”

女孩沉默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她才重新抬起头:“对不起,小姐,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伤害你。”

“那就对了,所以,恶魔终究是恶魔,人类终究是人类,我觉得,我还不是个好姐姐。”

她叹了口气,闭上双眼,缓缓沉入梦乡。

那是她在农场的最后一夜。

第二天早上,辛格里亲自来了。

“芙兰小姐,我有一份不情之请。”他坐在椅子上,用永远睁不大的眼睛望着魅魔。

“啊,辛格里先生,您太客气了,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吧。”

“首先,我诚恳地向你致谢,小姐,你在这里的这段日子,为我带来了许多帮助,整个农场的生产成本和产品质量都因你而大为改善了。”

“啊哈,您过奖了,其实我还很生疏呢。”

“不,芙兰小姐,我能看得出,你很勤快,而且细致、负责,是个值得我信任的恶魔。”

“谢谢,能让您满意是我的荣幸哦。”她心里乐开了花。

“事情是这样的:我的一位朋友,我们合伙开了一家新农场,而我想……请你去协助他一小段时间。”

“新农场?在哪儿?”

“第七界门的彼岸——人间。”

  

  黑暗褪去。

女人睁开了惺忪的眼帘,她轻轻眨眼,让自己慢慢适应突如其来的光明,接着把视线一点点移远,好看清周围的一切——木质的栏杆,木质的圆柱,红色的油漆闪烁着光泽,宛若昨日新涂。她俯身按手在栏杆上,手指洁白而纤细,圆润的指甲泛着淡淡粉红。举头三尺,是如花簇般重峦叠嶂的斗拱和金色琉璃瓦覆盖的飞檐,脚下七寸,碧水如镜,自凉亭往天际平铺开去,在婆娑雾霭里,与长天融为一色。身后,湖畔山峦如卧,绿树葱茏,微风轻掠之下,枝叶哗哗摇曳,亦若秋波。

她淡然一笑,轻叹了一声,在亭子中央的石凳上坐下,罗裳如瀑,直垂及地。眼前的石桌上,发黄的木琴静静陈横,她的右手无声地拭过琴弦,柔若春风,如同拂过爱侣的脸颊。她扬起另一只手,也按在弦上,仰起脸默然端坐,纱衣如雪,肌肤亦若凝霜,如同静矗的冰雕。视线从漆黑的双眸探向天末,在那里,朝阳正挣开束缚,喷薄而升,却被茫茫晨雾滤尽光辉,只余下朦胧白影。

漫长的死寂。

她的手指铮然勾弦,清脆的叮声震破空气,又随琴弦震颤着淡去。整个湖面刹那间泛起万千涟漪,如同被无形的手拨过。她停顿了几秒,似乎等待着余音散尽,才再一次扣动琴弦,玉指如云雀腾挪弦间,韵如流水,不再停歇,她以足击节,双目微瞑,随着旋律微微颔首,嘴角浮起淡然笑意,若醉如癫。在她身畔,红柱倏然失色,化作一片枯黄,漆色斑驳碎落,随风而化,浮尘覆满雕阑,头顶的榫枘之间,蛛网蔓延如霜,弹指间,恍若光阴飞逝,荣华凋尽,只余下凄凄残垣。

琴音渐强渐促,她的笑颜随之丝丝绽放,最后变成前仰后合的狂笑,山林在笑声中抖动着,翠色转瞬衰残,层林尽染,橙红如火,顷刻间,红叶亦落尽,只剩下墨黑乱枝,嶙峋在灰白山岩之上。寒风自天末而至,呼啸耳畔,吹起鬓旁青丝,她的笑声断断续续地消沉下去,变成低柔难辨的啜泣,手指仍在飞舞着,琴声变得破碎突兀,如溪的清泪涓涓滑落,洗乱了颧上胭红,平静的湖面翻腾起来,白浪滔天,壁立如雪。

她停下了手指,琴声戛然而止,波浪随之而息。泪水仍在奔流,水面上升着,就像是被泪水灌满一般,钻过枯朽的栏杆,没过青苔点点的地面,轻轻拍打罗裙下的花鞋,绿水漂起轻纱,如同白莲盛开。水漫过了石凳、石桌,渐渐淹没到她的胸前。她长叹了一声,闭上微红的双眼,纤瘦的身躯向后仰去,冰冷的洪流吞没了恬淡容颜,拥抱着她沉入其中。

灰白的天空消融了,化作如瀑的骤雨哗然而下,日头,山岭,枯林,一切都溶化在茫茫白色之中。

“这一次,会是什么模样呢?”

巡林人扎西德挪动着蹄子,穿过薄雾笼罩的树林,他的步伐平稳而迟缓,好几秒才能迈完一步,看上去犹如把正常走路的动作拉慢了三倍一般滑稽。他昂着头颅,绿荧荧的眼睛扫过朦胧的树冠,雾霭深处,无数橙黄色的光源静静高悬着,和他手提的马灯一样,在雾气里泛着幽幽光晕,有如夜幕下城市的万千灯火。蹄子在空气中划过了漫长的行程,踏入身下的液体里,激起圈圈涟漪,水纹散开的速度同样迟缓,与他的动作一样。

扎西德早已习惯了这种方式,他在这片树林中巡行了十二年,他清楚它的秉性,懂得如何与它协调一致。他仔细感触着空气中轻柔的力量,顺从它的指引,让动作保持柔和的节奏,因为这才是最轻松省力的方式。他清楚自己的地位,每一个巡林人都清楚:他们不过是卑微的仆从,而这片森林才是高高在上的主宰,任何伟大的君王,或是高超的巫师,都无法将它征服。

沉闷的噗哧声打破了静谧,头顶的灯海中,有一盏破碎了,无数金色的弧线飘溅开来,如同节庆的焰火。他朝左前方望了望,几十码外是来自队友胡姆斯的灯光,他能听到他呵斥初生者的声音:“慢点!再慢点,不然你累死也走不出林子。”

“又有羊水破了,你去还是我去?”他朝那个声音的方向喊道。

“你去吧!我先带这三个出去。”

扎西德扭转身子,朝那朵在空中缓缓消散的焰火走去。

每一盏灯的熄灭,都意味着新生命的降生,而巡林人的职责,是担当他们的引路人。因为这里是魂树之林,不可思议之地,一切恶魔的孕育之所,整个地狱的子宫。

一切源自那两条河——银灰色的源质之河和只有巫师能看见的灵魂之河,也许称它们为“两条”并不妥帖,事实上,它们如同错乱的巨网,交织在整个地狱之轮上,不像凡俗之河永远自高向低奔流,它们能翻越山岭,横越天空,穿透大地,如同天神的意志般不可阻挡。而在两河交汇之地,水晶般的魂树从河水中崛起,如长枪直刺苍穹,在它们蜿蜒的藤蔓上,一颗颗闪光的果实生长着,当果实成熟破碎的时候,新的恶魔便从枝梢坠下,踏上地狱之土。

魂树林的规模有大有小,有的绵延数百里之巨,有的则只有寥寥数株,但笼罩树林的薄雾却别无二致,它的诡异之处在于,如果你用缓慢的速度穿过它,它就如同普通的空气一样虚无,然而一旦你的速度快过了某个水准,它的力量就会陡增,如同看不见的胶水一般把你粘住。在夜魔们的某些传说里,这被称为阿里穆娜的和平之契——在魂树林里,你无法挥舞刀剑,也无法射出弓矢,既然无法争斗,所余下的便只有和平。但这不是魔雾最关键的意义——也许每一只恶魔都应该感谢魂树林的雾,因为他们都曾从上百尺高的树尖坠下,却没有粉身碎骨。

扎西德跋涉在水银般的源质河水中——它能浮起一切。源质和弥漫其上的薄雾其实有类似之处,河水最表面的部分和普通的水一样柔软荡漾,但愈往深处,它对速度的限制就愈显著,让物体几乎无法下沉。以扎西德的步行速度,双脚最多只会没入水中一吋多深,那感觉和走在沙滩上其实有几分相似。

现在,他终于抵达了那朵绽放的焰火下方,它的光辉已经几乎褪尽了,只有带着微弱黄光的液体如同细雨从天空中缓缓坠下。他四下张望着,想要找到那个刚刚诞生的家伙,既然羊水已经落到了地面,那么其中的初生者也应该同时落地了。然而,除了林立的树干,他什么也没能找到。他抬头向上张望——有时,一些有翼的种类会下降得更慢些,他期望能在空中找到那家伙的身影,或是听到它叫喊和扑动翅膀的声音,但依然什么也没有。“我是巡林者扎西德!我负责引领你走出树林!能听到吗?”他大声喊着,声音消散在雾气中。

没有任何回应。

他又等待了几分钟,终于带着满腹疑惑转过身去,继续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向另一个坠落点。但当他最后一次回头张望刚才的树顶时,他注意到了空气中缓缓而降的一缕黑色。

扎西德伸手抓住那条弯曲的细线,凑在眼前仔细端详,那东西细长而柔软,带着油亮的光泽,像是某种生物的毛发。

他思索了几秒,把丝线塞进衣袋里,然后离开了。

雨又开始下了。

弥伦娜把刚从外面收进来的布匹和衣物重新一件件在杆子上摊开,细密的雨点敲打着帐篷的锥顶,低柔的哗哗声充斥在空气里,风掀起了小窗的皮帘子,把乱舞的雨星挥洒进来,沾湿了她的半边发鬓,她有点不耐烦地扭过去,腾出一只手来把窗帘的扣子搭上,从怀里随手扯起一件纱衣擦了擦头发和脸,然后把它挂到衣架上。

光之城正在远去,乌青的云层让光线更加昏暗如夜,她点亮了风灯,把它悬在帐篷顶上垂下的钩子上。帐篷一头的出口不断传来阵阵喧闹,那边通向舞台所在的主帐篷,而这边不过是个门厅兼杂物仓罢了。她朝门里头望了望,那边的光线比这边亮堂不少,剧团正在为演出作最后的准备:把椅子从高到低一排排摆到木头台阶上,把野兽笼子推到预备登场的位置,对道具作最后的检查然后送去后台……一切都正按部就班。

如若在别处,这样的雨天注定不会有多少观众,但望涛城是个例外,在夏川河口漫长的雨季里,天空几乎总是悬着雨丝,本地居民早已习以为常了。许多家伙甚至懒得打伞或是披雨衣,而是赤身裸体地穿行在街市上,反正雨季的气候温和,不穿衣服也没什么大碍。一开始,弥伦娜颇为讨厌这种湿漉漉灰蒙蒙的气氛,但剧团一路行来,她也快习惯了。

西拉西力尖锐的揽客声透过雨幕隐隐传来——这是抵达望涛的第二天,还没多少居民知道他们的存在,而且雨天可不是营销的好时机,雨会冲走墙上的海报,淋湿手里的传单,于是走街串巷运用好嗓门成了最实用的宣传手段,弥伦娜上午已经在外头呆了半天了,她不喜欢这份活计,那让她想起站街的婊子。不过,她觉得起码有一件事情值得高兴:上午没下雨。

开演时间是夜间八点,还差好几个小时,剧团的帐篷搭在一处广场上,不断有路人好奇地打量着门前的彩灯和广告,偶尔还有个把会探头进来张望,弥伦娜使劲朝他们微笑:“欢迎晚上光临!首日八折哦!”她对自己谄媚的表情感到满意,虽然她不觉得侍应女郎的活儿是件多有趣的事,但等待时机的耐心和掩饰自我的演技是每个刺客必备的。

她在接待台前百无聊赖地坐了会,以前这种时间,丹顿都会叫她去舞台那边帮忙,但最近几周以来,她都被安排在门厅里望风。她不喜欢多问什么,但她清楚一定有缘由,也许已经有对手盯上了剧团?若是那样倒不错,她早已迫不及待地想要重温匕首切开咽喉的快意,上次享受杀戮的欢畅已经是两年前,如今她觉得自己的手和心都快要和匕首一起生锈了。

有个身影停在了门口几码远的路上,戴着宽大的斗笠,身子罩在厚实的蓑衣里。似乎不是本地人?她猛地警觉了起来。不速之客略微仰头望了望牌楼顶上的招牌,光线太暗,弥伦娜看不清它的脸。但她能确认它的体型比大多数恶魔都要矮,只比矮劣魔高一点儿。

身影朝门口走来,弥伦娜把一条腿跷起来搁在另一条大腿上,好用手按住靴子里的匕首。

“晚上八点才开演,先生。”她说

“感谢提醒,小姐。”柔美的女声,弥伦娜甚至觉得有点荒谬:“不过我是来找列夫沃先生的。”

她楞了一下,列夫沃?她花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但那让她更加紧张了——那是丹顿的真名!在这远离寒冰之境的地方,为什么会有人知道这个名字!

访客摘下了她的斗笠,浓密顺滑的黑发洒在肩头,灯光照着她白皙清秀的脸,她用弯成月牙的眼睛望向弥伦娜,笑容柔和而恬淡。

人类?见鬼。

“你是谁?”她警惕地问,但她觉得那笑容似乎正在一点点冲淡她的紧张感。

“喔……这倒是个问题。”女孩有点尴尬地挠着头发,她的目光绕了个圈,最后停在门外飞舞的雨丝上:“哈,就叫我雨心吧,听起来不错。”

“找列夫沃先生有什么事?”

“麻烦您转告一声,是列普奥.洛兰萨多先生叫我来的。”



列夫沃爵士——当然,他现在叫剧团长丹顿——坐在自己私人小帐篷的箱子上,脚下的地面就是广场湿漉漉的石板,缝隙里还长着些许杂草。他仰起枯瘦的脸,在深凹的眼眶中间张开两条细缝儿,那个女性人类就站在他跟前,她已经脱去了雨衣,只余下一层淡绿色的连衣绸裙。也许那雨衣的质量颇为不佳,但丹顿更怀疑她是故意的,薄薄的绸缎沾着雨水,湿嗒嗒地裹在肌肤上,把底下的身段勾勒得一清二楚,很明显里头再没有别的衣物了,乳晕的淡褐色在布匹下隐隐浮现。她的脸蛋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身材也相当纤细,个头大点的恶魔也许只用双掌就能把她的腰合围起来了。而她身上最显眼的东西无疑是那对奶子,丰硕的尺寸和她的面容或是体型都完全不相配,饱满而圆润,比身躯还要宽出来些许,乳头的轮廓隔着绸缎依然清晰可见,比一般女人的都要大上不少,好像两颗深红的草莓。

女孩好像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举起手掌捂住了那两颗草莓,脸上泛起微微红晕:“喂,绅士先生,一见面就盯着人家的胸脯看,我会不好意思的啦。”

“嚯,你要是不乐意被人看的话,应该弄副文胸穿上。”

“哈哈。”女孩笑了起来,把手从胸前放下来,背到身后:“真糟糕呢,一下子就被看穿了。”

丹顿突然意识到她衣服上湿漉漉的液体并不全是雨水,因为两块微白的水渍正在她的乳头四周浸润开来,显然是刚才按的时候稍微用力了点。而在她身前的衣服上,模糊的白痕早已从胸脯一直蔓延下去,直到在裙摆上消散难辨。

女孩做了个微微挺胸的动作,那两团鼓囊囊的肉在衣服底下微微晃动起来:“其实……我蛮喜欢被盯着看的啦,可是每次都会脸红,好丢人的。”

丹顿透过眯缝的眼帘紧盯着她的脸:“列普奥的鸟儿已经给我送过信了,只是,信上说到的是个白种人类,而你却是个黄皮种?”

“啊哈,好像是有点差错呢……不过,他没告诉你我已经死了吗?”女孩歪着脑袋微笑着。

“嗯?”丹顿把裹着头巾的绿脑袋往前凑了点,好像要把她看得更清楚些:“参透魂河之秘的……人类?唔,不可思议。”

“我只是运气不错罢了。”女孩腼腆地扭了扭身子:“不过,您的样子也出乎我的意料呢,我一直以为您是个冰魔来着。”

“你没说错,不过,水无常形。”恶魔扬起了一只手,在灯光下,布满老茧和皱纹的肌肤顷刻消融,变成晶亮剔透的蓝色,又飞快地恢复原貌:“作为谍报人员,遮掩身份可是基本技能。”

“喔,好神奇的法术!”女孩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然后又变回细细的笑眼:“话说,您应该已经知道我的来意啦?”

剧团长点了点头:“嗯,让我们来谈笔生意吧。”

“荣幸之至。”女孩在另一口箱子上坐下来,双手撑着脸蛋,笑眯眯地望着他:“不知道好不好玩呢?”



夜幕已降,弥伦娜点亮了牌楼上的防水彩灯,五彩的光晕映照着空气中飘飞的雨花,两个乐手在门口吹着喇叭敲着小鼓,离开演只有半个小时了,不断有恶魔走进帐篷的大门,弥伦娜一个个地收钱,给票,微笑,目送他们走向后边的大帐篷。那个女人和丹顿进去之后就一直没露面,她猜测着他们到底在商量什么。列普奥会有什么事情需要通过一个人类不远千里来传信,而不是用他的鹰?或者那家伙根本不是个人类,就和丹顿把自己伪装成劣魔一样?但如果是为了隐蔽身份,那实在没理由装扮成一个人类,孤身独行的人类远比恶魔更容易引起注意。

观众接二连三地穿过门厅,稀稀拉拉地填满了大约小半数的椅子,不算多,但对于初演而言也不算糟糕。弥伦娜听到了焰火的嗖嗖和爆炸声——八点到了,幕布缓缓拉开,西拉西力走上了台子,开始和往常一样致欢迎词,但丹顿依然没出现。演出按素常的计划进行着,小丑穆尔西跌跌撞撞地跑上台子,和西拉西力插科打诨,然后是剑齿虎和鬃背熊的表演,观众的反响开始热烈起来,给了那几只畜牲不少的掌声。弥伦娜把售票的活交给另外个伙计,朝后台走去——快要到她的时间了。
她的飞刀表演排在矮劣魔们的杂耍后面,她在后台边换衣服边四下扫视着。“有看到丹顿么?”她问一旁的道具师。

“他出来了一会又回自己帐篷里去了,也许正在和那个小妞大战三百回合呢。”

弥伦娜朝丹顿的帐篷那边侧耳细听,舞台和观众席上嘈杂一片,再加上无处不在的雨声,再敏锐的刺客恐怕也难以听清什么,但她隐约间似乎真的听见了一丝女人的声音,不过顷刻间就被噪音淹没了,她摇了摇脑袋,也许那只是一厢情愿的幻觉罢了。

“到你了,米娜。”西拉西力报完了幕,在前台与后台的交接处朝她招手。她站直了身子,朝前台通明的灯火走去,站到舞台当中,鞠躬,挥手,飞吻,从腰带上抽出飞刀,随手让它在指间上下翻飞,这一切她轻车熟路,台下响起掌声。她微笑着,这也许算是发自内心。除了战斗,她最享受的就是在舞台上的时刻,二者异曲同工,都在于玩弄刀子的技艺,只是一样送去痛苦,另一样则带来欢乐。在目光的聚焦里,她自信地抬手,肩、肘、腕、指,每一个关节的摆动全都优雅而精准,银色的弧光划过空气,在靶子的正中央留下撞击和震动声。

她入迷地享用着挥动刀锋的乐趣,以及阵阵起伏的喝彩,飞刀例无虚发,鲜花、烛火、丝线,精彩度渐入佳境,然后是把一只矮劣魔绑在木板上然后用飞刀钉出他身体轮廓的老把戏,最后,她用自己颇为满意的花招结束了表演:一刀削断三根悬着苹果的绳子,然后用另外三把刀分别射中空中掉落的苹果,在澎湃的掌声里,她拾起苹果,拔出刀子,笑着把苹果掷向台下,再一次躬身,然后朝幕后走去。

但在掀开幕布的那一刹那,她的目光对上了那双漆黑的眸子。

“真精彩!你在台上的样子美呆啦!”女孩咧开嘴笑了起来,眼睛又眯成了弯弯的缝。弥伦娜马上注意到了她的变化——她早已不再裹着蓑衣,而是换上了缀着花边的粉色裹胸和短裙,脖子上还套着一条红色的皮项圈,项圈上拴着绳子,而绳子的另一头攥在丹顿的手里。她们刚见面时,她根本无法看清她蓑衣下的模样,而现在,她细嫩光洁的皮肤,纤细匀称的身段,以及那对从窄窄的裹胸边缘漏出一片的丰硕乳房,全都让她觉得惊异。

“多谢,你也很美。”她觉得这是真话,但来自雌性的嫉妒本能却让她心里略有一丝不快。

“节目临时变更了。”丹顿狡黠地笑了笑。

“先生们,女士们!”西拉西力开始报幕,看来丹顿已经和他通过气了:“感谢弥伦娜小姐精彩绝伦的表演!她手里的凶器可真是让人眼花缭乱呐!不过……哈,从某些先生的眼神里,我能看得出来,你们对她身上别的凶器也颇有兴趣吧?啊?什么?你说什么?不只是从眼睛里能看出来?哦,我明白,我明白,那可是千真万确呐,我已经注意到它快要破壳而出了。”他眯起眼睛摇晃着食指:“所以,别着急,我们今天有一场特别的节目奉献给大家!表演者是魔术师丹顿先生,以及他卑贱的人类宠物——你们很快就会发现她的特别之处的,我保证,这绝对是场热血沸腾的表演!”

丹顿牵着绳子,拖着女孩走向前台,台下突然安静下来,几乎所有的眼睛都在打量着那个娇小的身影,他们站到舞台正中,丹顿向台下鞠躬,女孩也跟着他鞠躬,恶魔们开始交头接耳,手指点来划去,弥伦娜能猜得到他们的心情。

“各位!感谢光临我们的剧场!我是丹顿,而这只是我新养的牲口。”丹顿开口了,他把脸转向有点扭捏的女孩:“告诉各位尊贵的先生,你叫什么?”

“雨心,我叫雨心。”女孩再一次谦卑地鞠躬,当她直起身子时,胸前的两团软肉如同波浪般摇摆。

“那么,再告诉大家,你是做什么的?”

女孩的眼睛四下游移着,像是不大好意思直视台下的观众似的:“我是……我是只母畜……”

“母畜?母畜能做什么?”

“可以产奶……食用……还有……”女孩的脸涨得红扑扑的,抿着嘴唇憋了好几秒,终于再一次吐出词来:“还有……交配!”说完这个,她有点羞赧地把头俯下去,但丹顿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重新抬起头来:“嘿,母畜,眼睛不看着观众可是不礼貌的。”

“对不起,主人。”女孩紧张地挺直身子,仰起精致的脸蛋,丰润的乳峰也显得越发挺拔。

“那么,说仔细点,怎么交配法?”

女孩的黑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圈,似乎在考虑说辞,她的面容慢慢平静下来,虽然还是带着绯红,弯弯的眼角却一点点泛起笑意,最后她朝观众席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张开我湿漉漉红艳艳的肉洞儿,让又粗又硬的大鸡巴插进来,在里头狠狠地捅上三百回合,捅得我连哭带喊,最后把热腾腾的精液灌在我里面——怎么样,说得够仔细了吧?”

“真是只下贱的母畜哪。”丹顿的嘴角往上撇了起来:“不过,光凭嘴说,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湿漉漉红艳艳呢?”

“看一看就知道啦!”雨心抿着嘴微笑起来,一边娇媚地扫视着观众,一边伸手缓缓提起裙摆,裙子底下一丝不挂,在光洁如玉的两腿之间,粉嫩的肉丘微微隆起,一小撮细软的毛发底下,露着半截诱人的细缝儿。她把短裙一直搂到腰间,把平坦的小腹和挺翘的臀部全都展露出来,在原地慢慢转了一个圈,好像特意让大家能全方位欣赏到自己的下半身似的。

“蠢货,这样可看不清肉洞儿!”丹顿的巴掌狠狠地扇在她的屁股蛋上,发出啪的脆响,雨心的身子猛地颤了一下,却没叫出声来,只是咬着牙皱了皱眉头,但马上又恢复了微笑。她转过身去,背对着丹顿,分开双腿稍稍往下蹲,把正在泛起红指印的屁股抵在他身上,轻轻地来回摩擦着:“我知道的啦!不过,要请主人帮下我哦。”

丹顿蹲下身去,粗壮的双臂挽住她的大腿,把她纤弱的身子猛地抱起,正好让她劈开双腿跨坐在他的手臂上。现在整条肉缝儿都一览无余了,她的两腿已经被拉开到了极致,雪白的肉馒头也被牵扯着往两边分开,露出中间两片娇美精致的肉瓣,确实和她说的一样红艳,犹如初绽的玫瑰花瓣般娇艳,而且光洁细嫩,不像许多女人那样蔫嗒嗒的,而两片肉瓣的汇合处挺立着的那颗肉粒儿,居然差不多有拇指头大小,如同樱桃般殷红剔透。那景致让台下顿时嚯声一片。

“现在,就让大家看清楚我的肉洞儿哦。”女孩低头瞧了眼自己暴露无余的私处,又仰起脸微笑着望向翘首以盼的恶魔们,她的双手伸向下体,修长的玉指把肌肤向两边分开,原本半掩在一起的两片花瓣缓缓绽放,露出中间最私密的那片粉红,晶莹的嫩肉羞涩地紧缩着,看上去小巧玲珑。她半闭着眼睛,微微撅起嘴,一边把蜜缝儿拉得更开些,让含苞的花心张开一道小嘴,她把两根手指探向花蕊,把穴口的红肉轻轻向四周抹开,触摸让她禁不住皱着眉头呻吟出声来。而离舞台近的观众突然闹腾了起来,纷纷睁圆眼睛把脖子往前凑——女孩的穴口处居然有一圈媚肉凸了出来,约摸一指多宽,就像一朵粉红的喇叭花长在私处中央一样。

“嚯,的确挺红艳,”丹顿的手在她的大腿上猛地一揪,让她猝不及防地痛叫出来:“不过好像还不够湿呢?”

“啊……好痛……没那么快的啦。”雨心把头往后仰过去,举起一只手勾住恶魔的脖子,微笑着望向他嶙峋的脸,张开香唇轻喘着低声呢喃:“不过,要是您亲亲我,她肯定马上就湿啦!”

“啊哈?”这似乎不在丹顿的预计范围之内,不过他马上接上了话茬,抱着女孩往前走了几步,朝台下的恶魔们高喊:“诸位贵宾们!我要不要答应这淫贱的母畜呢?”

“上!”“亲她!”“干死这贱货!”台下的喊声此起彼伏。

“喔,看来我必须尊重客户需求了。”

魔术师扭曲地笑了笑,低头把干枯的嘴唇贴向女孩张开的嘴,女孩好像迫不及待一样仰起脸凑了上去,使劲把舌头往他的嘴里钻,双唇投入地吮吸着,鼻孔里嗯嗯地呻吟。而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私处的两片肉唇正一点点膨胀起来,变得肥厚圆润,上面的皱褶也被撑得几乎不见,连屄口上的那朵喇叭花也开始充血,显得更饱满更红艳。女孩似乎在主动地蠕动着腔道,把那朵花儿忽地往里吸进去一大半,又缓缓地吐出来,像是故意在挑逗着观众一样。而在花心深处,浓稠透亮的液体正像花蜜般缓缓流淌出来,飞快就浸湿了大半朵花儿,甚至溢出到屄口外头,沿着肌肤往下流淌,把屁眼都弄得湿湿的,牵着长长的银丝滴落在地上。她用手掌在穴口上抹了一圈,好让整个私处都沾上那亮晶晶的汁液,低下头来朝台下羞涩地微笑:“怎么样,现在够湿了吧?”

“好吧,算你说的是实话。”丹顿把女孩放下来,她看起来已经一点都不紧张了,表情里带着一股又害羞又媚人的味道,她站直身子,朝台下抛了个不太熟练的媚眼,然后俯下脸去咯咯地偷笑,好像心里早就巴不得被干个痛快,却不愿意被看出来似的。

“嘿,母畜,你好像不只是屄洞子湿,连衣服也湿了呐。”在丹顿的提醒下,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女孩的胸脯上,缀着花边的胸衣被肉球塞得满满,上头果真已经湿了一大片。丹顿的手指戳了戳那柔软的球体:“这是怎么回事?”

“那是雨心的奶水,母畜会产奶的噢,而且发情的时候会流得特别多……刚才把屄眼儿给大家看的时候……兴奋了点……所以就漏出来啦。”女孩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要是被肏到屄眼儿里头去,还会流得更多的哦。”

“啧啧,只是被看看就会流奶么,还真是对够骚的好奶子……不过,你屄眼子都让大家看过了,还不把奶子给大家看个清楚?”

“遵命!主人。”女孩好像早就等不及了似的,双手抓住裹胸,用力往上一搂,失去束缚的雪白肉球沉甸甸地滚落出来,在身前如水浪般晃荡着。“真大啊!”“顶别的女人两倍……不,三倍!”舞台下顿时一片哗然。她微笑着用手把双乳捧起来点,让它们看上去更加挺拔,她的乳晕也比一般女人要大上许多,而且鼓囊囊地隆起,像两座褐色的小山包,山尖子上则是鲜枣似的奶头,奶头中央凹下去的小孔里,洁白的液体还在一绺绺淌出来,顺着肌肤往下流。

丹顿坏坏地朝台下笑了下,接着转过身来,猛然一把抓住女孩的一颗奶子,手指深深掐进白嫩的肉里,然后使劲往上一捋,随着女孩的痛叫声,一股白色的激流从奶头上哧地喷了出来,在空中划出长长的弧线,射出去好几尺远,有的甚至溅到了舞台下边。观众霎时又沸腾了起来。他变本加厉地把另一边乳房也攥在手里,像挤牛乳一样有节奏地抓拽着,乳汁一股接一股地轮番喷溅,她的两颗奶头似乎还有点不大一样,左乳射出的乳汁是浓浓的一道,右乳上喷出来的却是好几股细细的白线,活像浇花的喷壶。丹顿的大手每一下都力道十足,几乎要把那两团白肉抓爆掉,雨心断断续续地喊叫着,不住地倒吸着凉气,可她微微昂着头,微闭双眼的表情却显得陶醉而满足。

女孩的手哆嗦着移向了胸前,弥伦娜猜想她可能忍不住了想要去推开丹顿的手。但她猜错了,女孩非但没有抗拒,反而自己捏住那两枚已经兴奋得更加膨大起来的奶头,使劲搓动起来,手指的掐捏让乳孔不那么通畅,奶水的喷射也变得时断时续,但每次喷射的力度却更加汹涌了,洒得舞台下边都是斑斑水渍。她嘴里的痛叫开始夹杂着柔媚的呻吟,两腿之间亮晶晶的液体也流得更欢快了。丹顿抓着她的双乳粗暴地把她往前扯,一直拉到舞台边上,让底下的恶魔们能更清楚地欣赏这腥湿的场面。“好……好看不?”女孩双眼迷离地微笑起来,带着一股奇异的自豪:“雨心最满意的……就是自己的奶子啦。”

而她接下来的举动更加出人意料了——她用一根手指在乳尖上轻轻抚弄着,最后把指尖对准正中央那个流着白汁的小眼儿,一边微皱着眉头,一边把手指往里头慢慢钻了进去。“知道为什么满意吗?”她轻喘着,让整根手指全部裹进自己的乳头里,乳汁没法再那么汹涌地喷射了,只是随着挤压从手指和奶头的缝隙里一涌一涌地流下来,沾得满手满身都是。然后她把另一只手也伸向那颗奶头,仰起脸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把第二根手指挤进那个看起来小得可怜的肉孔里,直没到指根。“因为……”她从紧咬的牙关里吐出颤抖的声音,双手开始往左右两边用力,狭小的乳孔不可思议地一丝丝张开了,红润的奶头肉在撕扯下一点点拉伸变薄,直到整颗奶头变成一寸来宽的肉嘴儿为止,奶水已经不需要挤压了,如同泉水一样从里边汩汩往外冒:“因为……雨心的奶子上……还有个最紧最窄的肉洞儿呢!”

台下的围观者简直炸开了锅,纷纷站起身来往前凑,要好好看看这从没见过的奇妙奶子。丹顿一脸戏谑地把指头伸进那个涌着奶水的眼里,在里头掏了一个圈:“唔,水倒是够多的,不过这眼儿还小了点,只怕装不下大玩意呐!”

“别小看她哦!”女孩眯缝着眼笑起来:“她的弹性很好的。”

“是么?那我倒是要好好检验下。”丹顿坏坏地撇着嘴:“啊,我差点忘了,我是个魔术师来着。”

他转过去面向观众,举起右手,手掌在空中飞快地一翻,手心里忽然多了个一头粗一头细的玻璃瓶,粗的地方约摸有三吋来宽,瓶口塞着木塞,他捏着瓶子在空中晃荡了几下,揭开瓶盖凑到跟前闻了闻,做出一副陶醉的表情:“啊!果然是佳酿。”

捏着瓶子的手又在空中翻了个圈,当手心再次朝向观众时,却已经空空如也“嗯?”魔术师故作惊讶地喊了起来:“谁?谁偷了我的好酒!”他转过去恶狠狠地朝向雨心:“该死的母畜,一定是你拿了对不对?”

女孩一脸无辜地摇着头,把两只手高高举起来,全身上下只有那薄薄的裹胸和短裙,根本没地方能藏东西。丹顿的眼睛在她的胴体上扫来扫去,突然他大笑起来:“哈!臭婊子!我发现了!”

他把手伸向雨心微张着小口的奶头,用手指轻轻弹弄着它,然后使劲拍了下那团浑圆的白肉,让它剧烈地摇摆起来,他转过脸去看着台下:“各位瞧瞧,这颗奶子有什么不一样没?”

弥伦娜站在舞台的一侧打量着女孩的胸脯,虽然角度不是太好,但刺客的眼睛要看出这点小变化不是难事:左边的这颗乳房显得比右边的稍稍大了一点儿,下坠得也更明显些,而且,虽然奶头上的眼儿还没完全闭合,可是奶水却已经不再往外流出来了,反倒右边那颗似乎没有孔洞的奶头,还在微微地往外淌着白色的汁液。

丹顿得意地笑了起来,双手捏住了那颗摇晃的奶子,在女孩的呻吟声中,他的手开始用力挤压,奶水重新又开始流了,但却远没有先前那么湍急,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而随着挤压,女孩的乳孔却在一点点张开,变成一个圆圆的洞儿,连奶孔内测沾满乳汁的粉红嫩肉都大喇喇地露了出来,随着乳孔的张大,女孩皱起了眉头,声音也变得急促而尖锐,无疑那粗暴的挤压让她娇嫩的乳房疼痛不已。可随着丹顿不依不饶地使劲,有什么东西开始从奶孔最里头往外冒出来,他狞笑着,把双手从乳房移到奶头上,使劲把奶孔再掰大点,让所有人看清楚堵在奶孔里的东西——那居然是个瓶盖!就是刚才他手里拿着的那个瓶子的盖子!

他继续用双手从里往外一下下捋动着柔软的乳肉,饱满的乳晕被顶得更加隆起,乳房前端都已经开始隐隐露出罐子的轮廓了,瓶盖也继续一点点往外鼓出来,最后终于凸到了奶孔外头,他捏着瓶盖儿使劲晃动,牵动着底下的乳肉也一同春波荡漾:“哈,贱货,我就知道是你藏起来了。”

女孩的脸一下子又变得红扑扑的了:“主人……你又在拿雨心寻开心啦……其实……你刚把它变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它在里头……撑得我的奶子……好痛……”

“哈,在里头会痛是吗?别急,我马上就帮你把它弄出来。”丹顿狞笑了起来,挑弄的眼神划过女孩惊恐的脸,拽着瓶盖的手冷不丁地使劲一扯,女孩猛地尖叫了起来,整个身子都被拉得往前一倾,差点要摔倒下去。浑圆的奶子被拉得耸立起来,变成尖锐的山峰,细长的瓶颈已经从奶孔里扯出来了半寸多,可是瓶身依然牢牢地卡在乳房深处。“啊……啊……不行……”女孩带着哭腔央求着:“……奶眼儿……会受不了的……”

“这就受不了了?没用的母畜,你刚才不是还说它的弹性很好么?”

这句话让女孩收了声,她抿着嘴唇望向丹顿的眼睛,瑟瑟颤抖着:“呜,既然我说过了,那就没办法啦……”她轻轻扭着身子,突然又微笑了起来:“不过,我有个小要求哦,求主人答应我好不好?”

“说。”

“一会您得第一个肏我的奶子!”她咧开嘴露出一丝白牙:“最干净最新鲜的味道要留给主人哦,不然被肏得烂糟糟的就不可爱啦!”

“哈,你倒算只会讨好主子的母畜,没问题,我答应你了。”

“那请继续吧。”女孩自己把乳房轻轻端起来,凑到丹顿面前:“试试雨心的奶孔儿弹性到底好不好。”

丹顿抓住那颗被瓶颈撑得紧紧的奶头,在手里揉动着,女孩一脸坚毅地昂着头,把牙咬得紧紧的。魔术师似乎意识到要把瓶子硬拔出来不大容易,他开始试着搓弄女孩乳头的嫩肉,让它松软下来,然后用手指掐住它慢慢拉扯,一点点开发它的耐受力,然后再握住整只乳房把瓶子往外挤,他耐心地重复着这个过程,而女孩的声音也在兴奋的呻吟和痛苦的尖叫之间来回摇摆着,拳头大的瓶子从不断扩大的奶眼儿里一点点冒出来,不时还挟带着一股浓稠的奶水,原本圆润的奶头已经变成了紧绷绷的肉环,每张开一点儿都要伴随着痛呼和喘息,嫩肉儿越来越薄了,色泽也从艳丽的红褐色变成淡淡的粉红,隐隐还能看见血管的纹路,好像下一秒就要被撕破了一样。

瓶子挤进乳孔的部分越来越粗,女孩的脸色也显得越来越痛苦,在颤抖和呻吟中,她的一只手伸向了自己的私处,稍微把双腿分开,轻轻搓弄着凸起的阴核,另一只手则揉弄起余下的那颗奶头来,好让快感的刺激冲淡疼痛。这办法看来挺有效,她的身子开始不由自主地一挺一挺,红嫩的蜜缝里,清亮的淫水起劲流着,乳汁也不甘落后地奔涌,加上疼出的冷汗,全身上下都是湿涔涔的,在灯光下泛着银色,显得分外诱人。而随着精神一点点沉浸到放荡的愉悦里,她的乳孔好像也更加柔韧听话了,瓶子最粗的部分正在从乳房里边缓缓挤进乳孔的环抱,当它正好卡在奶头中央时,丹顿停了手,特意让观众看清楚这奇妙的景观:丰硕的乳房上被生生撑出了一个拳头大的肉孔,原本显得丰满的乳晕现在看起来也不过是细细一圈了,粉嫩的奶头儿已经被扯成一个近乎透明的肉环,紧箍着圆柱形的酒瓶,简直没法相信它曾经有过娇小迷人的模样。看直了眼的恶魔们终于反应过来,掌声和叫好声响成一片。

女孩停止了自慰,重新睁开眼睛,手指轻轻爱抚着那圈几乎要爆裂开的嫩肉,虽然脸色有点虚弱,但表情却显得骄傲十足:“怎么样,雨心的骚奶头儿弹性不错吧?”她朝台下调皮地眨了眨眼:“其实雨心的每个肉洞儿弹性都不错的喔!好想来点别的节目给大家展示展示呢。”

丹顿歪着嘴坏笑着,猛地一把拔出嵌在乳孔当中的瓶子,一直被堵塞在里头的奶水紧跟着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哗啦一下冲出来,流得满地都是,而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刚刚还被撑得碗口大的奶孔居然立刻就缩了回去,虽然还没能完全恢复原本的模样,依然张着两指宽的小洞,往外淌着奶水,但已经根本看不出曾经被撑开到那样惊人的尺寸。观众席上一下又响起了低沉的惊叹声。

“既然母畜自己都要求了,那么接下来——该到观众互动的时间了。”丹顿笑着举起一只手,在空中啪地打了个响指,随着响声,有点亮闪闪的东西出现在了指间——是枚金币。他把金币随手往空中一抛,细长的弧线划过空气坠向地面,但接触地面的那一刹那,却没有预想中的叮咚声。丹顿装出一副讶异的表情瞪着地板,但那只有木板和灰尘,金币早已不见踪迹。他无奈地摊开双臂:“啊,该死,一定又是母畜偷走了。”

一旁的雨心用手掩着嘴唇,一副想笑却又使劲憋着的模样:“唔,既然主人说是,那就一定是啦!”

“嘿,各位,母畜已经承认了,金币就在她身上,那么,接下来……我想请几位先生上台来,替我把金币找出来如何?”他眯起眼睛,摸着下巴思索了几秒,在女孩的屁股上使劲拍了一巴掌:“当然,作为奖励,那枚金币就归找到的朋友了。”

女孩轻轻揉着发红的屁股,带着微笑朝台下张望,神情里透着几分忐忑,却好像又充满期待。几个伙计从后台抬来了一张桌子,她纵身坐了上去,用手撑着身子,朝喧嚷的恶魔们羞羞地挺起胸脯。弥伦娜依然盯着她的脸,她的表情一直让她觉得前所未见的怪异:毫无疑问,她不像那些雌性同类一样看到欲望勃发的恶魔就歇斯底里地哭爹喊娘,从某种意义上说她更像个渴望交媾的女魔,但和女魔们又并不一样,她的神情里带着一种奇异的似乎自相矛盾的美感与诱惑,那种感觉她从未接触过。

丹顿从手里变出一叠纸牌,把它们朝台下甩去,卡片飞旋着落向纷纷举起手的人群,他微笑着等着尘埃落定:“很好!让我们看看谁是今天的幸运儿呢?”他伸出一只手:“请拿到卡片的先生们上台来吧!”

抢到牌的恶魔们喜滋滋地从人群里挤过来爬上舞台,有十好几个,一双双兴奋的眼睛紧盯着女孩赤裸的身子,胯下的巨物早已经高高挺起了。丹顿坏坏地掐了下女孩的奶子:“母畜,知道你的任务么?”

“啊——”女孩的身子抖了下,但马上就恢复了笑容:“当然知道!大家想要肏我了对不对?我会好好努力的!让大家肏得舒服,肏得开心,就是我的任务啦!”

“唔,很好。”丹顿拍了拍手,往一旁退去:“各位,尽情发挥吧,这贱货耐肏着呢。”

恶魔们一拥而上,女孩飞快地被裹进粗糙而健硕的肌肉丛林里,身上那丁点衣物只消两三秒就被扒光了,单薄的身子像件玩具一样被随意摆弄着,各种粗糙的爪子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抓捏,不时掐得她猛地痛叫一声,那对丰硕的奶子理所当然地成了焦点,恶魔们争先恐后地要试试把奶水挤得嗞嗞喷涌的感觉,还有不少家伙好奇地伸出舌头去尝味,甚至演变成含住饱满的乳头使劲吸吮,一边赞叹纷纷:“很甜哪!”“比奶牛的味道强!”“舌头真的能从奶头里钻进去!”

女孩脸上布满陶醉的笑意,微张着嘴喘息着,用阵阵呻吟来配合对自己的亵玩,纤细的腿兴奋地打着哆嗦,慢慢往两边张开,有个大块头抢到了有利位置,迫不及待地把阳具往她嫩生生的肉缝里塞,那条巨物最粗的地方几乎要赶上女孩大腿的尺寸,冲击让她的整个身子都猛地抽搐了一下,啊地喊出了声,娇嫩紧缩的蜜洞猛地被撑大了好几倍,但离装下那枚硕大的龟头还差得远。她浑身发着抖,凄厉地尖叫着:“……啊……不行……屄肉儿……要裂开了……啊……”她的声音像要哭出来似的,双手却紧紧搂着恶魔的脖子,把那朵粉红的肉花稳稳地抵在火热的龟头上,她使劲张开腿,来回摆动着髋部,小心地迎合那根巨物,让它一点点陷进紧绷绷的蜜肉里,随着穴肉在撕扯下拉伸变薄,她身子的痉挛也越来越剧烈,连牙齿都格格作响。最后,当龟头还差一点点钻进花心时,她停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昂起头作了两秒的心理准备,咬紧牙关,身子猛地往下一沉,在短促的惨叫声里,巨棒扑地一下刺进蜜穴深处,她大口地喘着气,攥紧拳头继续使劲,让肉棒一点点往里头挤,好像完全没察觉到缕缕殷红的溪流正和淫水一块从屄口里流出来,直到被拉得薄薄的花唇紧紧贴上恶魔的肚皮,她才停下来,仰起脸环视着四周,苍白的脸上勾起一丝微笑:“……啊……子宫都被……顶到胸口上啦……好棒……”她的小腹汗津津地起伏着,迷离的眼神里满含柔媚:“……对了……啊……还有……别忘了找金币哦……”

还没来得及享用她肉体的恶魔们兴致盎然起来,围着细嫩光洁的胴体跃跃欲试:“哈,这光溜溜的,金币能藏哪呢?”“不会在肚子里头吧?”

“其实……我也不知道……主人把金币藏哪啦……”下体里巨根的抽插让女孩的整个身子都一晃一晃,声音也断断续续,屄口上的那朵肉花已经被撑成了几乎透明的圈圈,紧裹着肉棒,随着每次抽动在水淋淋的穴口里一进一出,看上去好像整个肉腔都被生生扯出来了一截似的,让人更加血脉贲张:“不过……啊……肯定是在……哪个肉洞儿里……啊……可以……边肏我……边找的啦……肉棒儿在里面……碰到硬硬的东西……就是啦……要么就……啊……用手伸进去摸……也可以的……”

她一边说,一边把身子往前倾,趴到那只正兴奋地肏弄她身子的恶魔身上,把丰满的臀部撅起来,两手伸到身后,用力把两瓣屁股肉往两边掰开,露出中间浅褐色的花儿,她调皮地使着劲,让肉花儿微微地一吞一吐:“雨心的屄眼儿……被肏得太多……早就又烂又贱了……不过屁眼儿……还很新鲜的……正等着大家……把她玩坏掉呢……先用大肉棒……还是用手……随便你们啦!”

答案无疑在意料之中,谁都乐意先拿阳具来试试那看起来严严实实的小肉孔,雨心的手在被肉棒塞得满满的屄口周围轻抹着,让指头沾满滑腻腻的淫水,把它们在屁眼四周涂上一圈,然后咬紧牙,把头俯下去,脸颊贴在恶魔壮实的身板上,身子一边随着屄眼里的抽插一起一伏,一边轻声央求着:“……可以先……别用太粗的吗……我怕……一下子被肏烂掉……就不够紧了……接着再肏的时候……就不带劲啦……”

有个个头不大的家伙顺水推舟地凑了过来,掀起袍子露出底下的阳具,虽然相对而言算是小一号,却也有女孩的手臂那么粗:“怎么样?”矮个子晃动阳具在女孩的屁股上拍打着:“这个尺寸够你受用不?”

雨心呻吟着把手伸过去,轻轻抚摸那根青筋虬结的肉棒 “……啊……好像……还是好大……不过……”她仰起头来莞尔一笑:“……忍着点儿……应该也可以试试的!”

她把沾满淫水的手指慢慢捅进紧缩的屁眼里,来回抽弄了几下,接着把另一只手的食指也挤进去。她深呼吸了几下,好让自己放松下来,两根手指在自己的菊门里轻轻勾弄着,好让屁眼儿提前适应异物的插入,然后试着把手指往两边拉,让肛门张开一条细口儿,隐隐能望见里面鲜红的肛肉,湿漉漉的,像喘气似地微微蠕动着。她闭上眼睛,仰起脸,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样:“来吧……先生……雨心的屁眼儿……等着您呢……”

恶魔的肉棒饥渴地顶上来,龟头的尖端刚好顶进她自己掰开的小洞口里,女孩抽回了手,紧紧攥住身前那只恶魔的胳膊,咬紧牙关发着抖,身后,粗壮的阳具挺动着,拼命往那个浅褐色的眼儿里钻,菊穴口的皱褶被拉平了,变得光滑闪亮。她咝咝地吸着凉气,努力抵挡着细嫩的肛肉被撕扯的剧痛,阳具表面粗糙的骨突划破了粘膜,让穴口渗出丝丝血迹,但她依然在坚韧地一点点舒展开,最后,随着一股粘稠的浆汁从肛口里噗地挤出来,那根手臂粗的肉棒猛然冲破了屏障,整个儿突进了菊门深处。女孩如释重负地喘着气,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啊……刚好呢……只差一点儿……就要撑破啦……”她扭过头来朝恶魔微笑:“怎么样……我的屁眼儿……火辣不……够紧不?”

那家伙把屁股往后撅了点,紧接着往前一个猛顶,粗暴的撞击让女孩尖叫起来。他咧开嘴坏笑着:“这也算紧?俺的宝贝在里头动得还很顺畅呐!”

“哈……对不起……服务还不到位呢……”女孩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扭了扭插着两根巨物的下体,然后猛地一抿嘴唇:“现在……怎么样……紧些了不?”

那恶魔往外抽动着阳具,速度明显慢了不少,像被无形的手攥住了似的,他瞪大了眼睛:“喔!你这婊子,真的紧了许多!”但他明显不甘示弱,肉棒反倒更加狂暴地冲击起来,女孩连声痛叫着,却仍然拼命缩紧肉穴,嫩肉儿像胶泥似地紧粘在肉棒上头,整个屁眼随着抽插时而从双臀间凸起来一大截,时而被深深压进屁股缝里。“带劲!”恶魔高叫着:“你这婊子……真是不可思议呐!”

“呜……”两个肉洞被前后夹击的刺激让女孩几乎吐不清词:“谢谢……您……呜……满意……就是……给母畜……啊……最好的……奖励……啊……”她的身子痉挛着,无意识地时而俯下,时而猛然挺起,乌黑的发丝被汗水在额头和脸颊上沾成一绺一绺,十指几乎要掐进身前那只恶魔的胳膊里,迷乱的喊叫和呻吟夹着喘息声,从闭不拢的双唇里不住地飞出来。两颗丰腴的肉球上边,奶水也流得更欢了,从恶魔身上一直滴答到地上。她突然像想起了点什么,使劲扭过头去,用几乎无法自持的眼睛扫视着舞台:“主……主人……”她轻声地喊道:“……来……肏我的……奶头儿……您答应……了的……”

丹顿耸耸肩,似笑非笑地慢慢走过来,他掀起袍子,解开裤带,挺起阳具,那根东西诡异地冒着雾气,上边居然还有好几圈米粒大小的肉刺。他的大手一把托起雨心那颗刚被塞过酒瓶子的乳房,另一只手把奶头一侧的肉壁攫起来,让乳孔对准在龟头上,然后像套袜子那样使劲往下一捋,随着女孩短促的尖叫,娇小的奶头忽地张开,变成了薄薄一圈,紧紧套在了肉棒上。他握紧奶头继续往下捋,把龟头一点点塞进乳房深处。女孩哆嗦着抬起双手,捧住那颗奶子,隔着乳肉轻轻揉弄着里边带刺的肉棒,一脸痴迷的笑容:“……喔……主人的……肉棒儿……真美妙……”

那一刻,弥伦娜突然觉得有一丝妒忌,她诧异于自己的反应。她和丹顿上过许多次床,她也清楚他和许多其他雌性上过床,她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快。可现在,当他的阳具插进一个人类的身体时,她却有种不由自主的怨恨感。为什么?她努力让躁动的脑袋冷静下来。舞台底下,女人几乎完全被淹没在了涌动的肉体里,柔弱的喊叫声透过喧哗,钻进她的耳朵,有时听起来和其他女人的惨嚎没什么两样,有时却带着许多其他的东西:羞赧、兴奋、愉悦、渴望……不,还有别的……一种她难以形容的感觉……三条硕大的肉棒正在她的身体里飞快地冲撞着,把她娇嫩迷人的器官拉扯成难以置信的夸张尺寸,那无疑已经超出了人类肉体的耐受能力,破裂的嫩肉让每条阳具都裹满了缕缕血丝,从她咬紧的牙关和扭动的眉眼间,从她额上的汗珠和痉挛的躯体里,弥伦娜敢肯定她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疼痛。但在那些痛苦神情的间隙里,那张憔悴的脸依然不住地泛起微笑,即便以她刺客的眼光,也无法从那笑容中分辨出一丝虚伪。

还有更多的恶魔围在她的身边,挺着饥渴的阳具,等着一亲芳泽,剧烈的刺激让她几乎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但她的手仍然在空中胡乱摸索着,抓住身旁的肉棒,温柔地抚弄它们。她努力地露出笑脸——带着歉意的笑脸,好像不能让每个人都一起享用她的肉体是一件不该发生的失误一样。弥伦娜凝视着那张笑脸,像要透过那双迷离的黑色眸子望见她的心灵似的,刹那间,她醒悟过来了:是的,她从不嫉妒其他雌性,因为她明白她们都一样,都和自己一样,但那个女人却不一样,那副瘦弱的身子里透着一股几近虔诚的疯狂,一股倾尽身心让雄性享受快乐的渴望。就像她自己称呼自己的那样:“贱货”,但正是那种古怪的下贱,让她散发出一种诡异的魅力,一种弥伦娜从未见过的魅力。

然而丹顿只是在她的乳房里轻率地捣鼓了一小会就退出了,甚至并没把精液留在里面,似乎是要特意表达一种鄙夷。第一个插入她屄眼的恶魔也终于享受够了,巨根缓缓滑出粉嫩的肉穴,紧跟着淌出来的是淫水、血浆和精液混成的肮脏泡沫。失去填充物的蜜穴猛地缩了回去,变回红嫩的小口。屄口上鼓出来的那朵肉花在粗暴的抽插下已经变得红肿,亮晶晶地鼓着,显得更加淫靡醒目,屄眼已经没法恢复到最初紧窄的模样了,依然微张着口子,而她自己还伸过手去,扯着花唇把穴口拉得更开,让被肏得有点儿松弛的嫩肉大喇喇地外翻出来,同她精致的脸孔摆在一起,更是令人兴奋。“……对……对不起……小贱屄儿……不够耐肏呢……变松了一点点……希望不会……让大家失望哦……”

新的阳具飞快地堵上了刚空闲下来的洞口,让她重新身不由己地尖叫起来,夹带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而很快她就连喊叫声也吐不出了,有条肉棒塞进了她微张的双唇间,直捅到喉咙眼里,她皱着眉,喉头痛苦地涌动着,鼻孔里挤出虚弱的呜嗯声,头颅却卖力地前后运动起来,红唇在肉棒上温柔地套弄,每次都把整条肉棒全吞进嘴里才罢休,口腔的吸吮和舌头灵巧的抚弄让她的小嘴似乎比下身的肉洞更刺激,让她口活的那家伙没多久就缴了械。她笑咪咪地张着嘴,展示里边浓浓的精液,然后闭上眼,一仰头把它们全咽了下去。她重新张开嘴,用发颤的声音询问着:“……雨心的……肉洞儿……还舒服不……啊……我可是……使劲让她们……都收得紧绷绷的哦……”

一条接一条硕大的肉棒肆虐着她每个柔软的蜜洞,缕缕殷红伴着淫水和乳汁从身体里不断地淌落,她的动作也渐渐显得虚弱。最后,所有的“幸运观众”们都充分享受了她的肉体,大都还不止试了一个洞儿,她的身子也几乎要虚脱过去了,满身都是津津汗水,闭不拢的阴户和屁眼淌着红白夹杂的浓浆,晶莹的嫩肉沾着血丝,像花瓣似地外翻着,从洞口望进去,鲜红的肉壁还在不由自主地一下下蠕动,奶头也被肏得肿胀通红,比原先还要大上一倍,看上去圆鼓鼓的,像苹果般晶莹红艳,奶水滴答滴答淌个不停。丹顿终于再次开口了,“各位!看来我们的肉畜深受欢迎呐!那可是她的荣幸,当然,也是我们剧团的荣幸——不过,今天的奖品还没找到得主呐!大家可得加油了。”

女孩有点憔悴地笑了起来:“哈……刚才……大家的肉棒……在里头有没有撞到金币呀……要是没有的话……可能要试试别的法子哦……”

刚刚过足了瘾了的恶魔们互相嘀咕着,然后狞笑着围上来,有个家伙举起一只手,叉开五指在女孩面前晃了晃,然后凑到她肿得肉乎乎的穴口前边比划着:“嘿,这个可是你自己说的,屄眼里头能装得下手,要是受不住死掉了,该不会有人找我要赔偿吧?”

“……哈……雨心就盼着死掉呢……”女孩闭上眼睛,微微仰起头,一副憧憬的表情,没有了肉棒抽插的干扰,她的声音听起来柔和又清脆:“唔,漂亮的骚洞儿被活活撑烂掉……那样的死法,想一想就兴奋得发抖呢……不,只弄坏一个还不够,一定要赶在死掉前,把每个肉洞儿全都玩烂掉,那样才过瘾呢。”

她从幻想中缓过神来,挣扎着坐起身,笑着把手指掏进阴户深处,这回,没费多大的力气,花蕊就被拉开了一寸多宽的口子,里边腥湿的肉壁一览无余,连最深处圆鼓鼓的子宫口都望得见:“来吧,散场的时间快到了哦。”

“唔,这话倒是不假。”丹顿先生从兜里掏出怀表瞄了眼:“不如这样吧,为了给游戏增加点乐趣,我们改为限时挑战,如果十分钟内找到金币,奖金就翻倍,怎么样?”他的目光扫过人群:“哈,看来大家都没意见,那就这么定了。”

刚才还有点迟疑的恶魔立刻就不耽延了,攥成锥形的手掌迫不及待地开始往敞开的屄眼里钻,可要完全挤进去也不算容易,那家伙来回转动着手腕一点点往里压,手掌刮得沾满粘液的嫩肉滋滋作响,而女孩更是痛苦地呲牙咧嘴起来:“拜托……”她用发抖的声音提醒着:“把我抓紧点……别让我乱动……”

在一边看着的几个家伙赶紧凑上去,攥胳膊的攥胳膊,按腿的按腿,把她牢牢压在桌面上,再也没法挣扎。随着穴肉被一点点撑开到骇人的尺度,她的牙齿也咬得格格作响,整个身子都在疯狂地打着颤,如果不是被许多只手按着,她也许会像条鱼一样从桌面上弹起来,最后她终于再也压抑不住了,张开嘴尽情地尖叫起来,温润的肉壁已经变成了薄薄的肉膜,好像下一秒就会爆裂开来,但最后,伴随着如释重负的粗重呻吟,手掌最粗的地方也奇迹般地穿过了玉门,没入阴户深处,她身子的痉挛平息了点,挣扎着支起身子,一边喘着气,一边低头打量着自己塞着粗壮手臂的下体,好像连自己也觉得难以置信一样。恶魔已经开始在里边运动着手指,抠弄着被拉扯到极限的肉壁,好像能从里边挖出金币来似的,那让她重新坠落回痛苦和快感交织的深渊里,在断断续续的痛叫和娇喘里,她好像又想起了点什么:“……时间……不够啦……要不……试试……几个洞儿……一起找……好不……”

“她刚才说啥?”“嚯!这婊子疯了!”台下台上一齐哗然起来,她是想要两只手一起插进自己的下身里?看来她还真是像自己说的一样,急着想要寻死么?她看起来并不像是在说笑,因为她正在努力把屁股往上挺起来,好把屁眼展示得更清楚:“别……别担心……母畜……就是……喜欢每个洞儿……都被塞得……满满的……”

在她那迷人声音的撩拨下,恶魔们愈发疯狂起来,有个家伙把女孩屄里头淌下来的淫水在屁眼周围草草涂了几下,就把拳头往里头钻,这回他连循序渐进也顾不上了,几乎是光凭蛮力把手往里塞,这一次,娇嫩的肛肉再也没能耐受住,随着哧的闷响,柔弱的花环终于崩溃了,豁开一道骇人的裂口,鲜血顿时如泉水奔流。但女孩似乎完全没感觉到,只是身子猛地抽搐了一下,仍然迷乱地呼喊着,好像已经完全失去了神志。乳头上的小孔也在被侵犯着,只是比下身的情况要好上一点,那个眼儿无疑不可能塞得下一只手,但所幸它也不需要被探入太深就能摸个究竟,有个恶魔正用几根手指挖进冒着白汁的泉眼里,在里头仔细摸索着,另一只手则从外边仔细揉捏着乳肉,期盼能找出任何硬的东西来。两颗硕大拳头的塞入让她的整个下体都变了形,如同一件涌着血的古怪的容器,从肚皮上都能隐隐看见底下手指的轮廓。但她的叫声却显得越来越娇媚,越来越兴奋,随着一阵短促的尖叫和剧烈的痉挛,一股炽热的水流从她的尿眼里喷射而出,连奶孔里都滋滋地喷着白线,圆睁的眼眶里翻着白色,身子颤抖着猛地弓起,又虚弱地跌了回去,看上去像要昏死过去似的。她隔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缓过气来,声音听起来气若游丝:“……谢……谢谢……母畜……果然……只有在被……玩烂的时候……才最快乐呢……哈……”

几支手臂同时在少女肉穴深处翻弄的场面虽然火爆,但恶魔们好像还没能如愿以偿地找到任务目标,一个个露出疑惑或是失望的神色,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好像除了肉还是肉哩”“该不是藏在肚里吧,那不是要剖开才找得出?”魔术师则在一旁继续神秘兮兮地笑着:“嘿,别担心,一定是藏在能摸得到的地方,不信可以问问母畜自己呐。”

“嗯……啊……还有个……好地方……没找过呢”女孩眨巴着眼睛,脸上还带着高潮的绯红:“……在我的……屄洞洞最里边……摸一摸……有个硬包儿……就是了……”

“硬块块我早摸到了,可那个怎么藏东西?”恶魔嘟囔着。

“再仔细摸摸……那中间……有个凹下去的……小眼儿……把指头伸进去……里边就是……雨心的……胞宫了……”她不好意思地俯下脸,吃吃地笑起来:“……就是女人……怀孩子的地方啦……不过……雨心还……从来没怀过呢……只好麻烦您……帮我体验一回……胞宫塞得满满……”

她的话还没落音,马上就变成了凄厉的尖叫,那恶魔肯定是真的在把手指往里头钻了,女孩刚俯下去的头又猛地扬了起来,眼眶睁得滚圆,发抖的嘴唇里艰难地挤出声音:“啊……慢……慢点儿……求您……啊……先揉一揉……她……会变软的……”

也许恶魔采纳了她的建议,她因为痛苦而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了点,尖叫声开始平息下来,换回微闭着眼皱起眉头的表情:“……对……轻轻地……转一转……啊……就快……进来了……嗯……好棒……试试……再多加一根……”

“啧啧,人类的身子还真是奇特。”那恶魔边摸索着边感慨:“那眼儿本来紧得和木头似的,想不到居然这么有弹性……哈,已经进去三根指头了,难道真的能塞得进整只手不成?”

“当……当然啦。”女孩的眉眼又弯了起来: “小孩子也能……从里头生出来呢……何况……我比一般的女人……耐肏多啦……”

开发宫口的过程其实并没花太长时间,魔术师不住地瞟着怀表,露出一副对进度不大满意的神情,无声地催促着恶魔更加急促地把手往女孩的胞宫里头钻,让她始终保持在撕扯的剧痛里,满头大汗地呻吟着。从外面看,只能看到女孩颤抖的身躯和尺寸骇人的肉穴,以及在淌血的穴口里腾挪的手臂,弥伦娜只能从她的话里猜测里边的情形,那含混的声音让她有种轻微的好奇,不禁也想把手伸进去摸个究竟。“啊……啊……”女孩猛地攥紧了拳头,全身发颤地呐喊着,但最后,她的身子柔软地松弛下来,大口地喘着气:“全……全部进来了……啊……母畜的胞宫……好满……就像要……爆炸了……啊……”

恶魔的大手开始在她的子宫里缓缓旋转,握紧的拳头竟然伸展开来,手指抠弄着宫壁,把肚皮微微撑起,让白皙的腹部上涌动着起伏的轮廓。而女孩的喊叫声已经从痛苦的呼号变成了娇柔婉转的嗯哼,好像已经完全适应了这样的玩弄,小嘴一会张开一会抿起,通红的两颊也随着嘴角的起落一阵阵泛起酒窝儿。在撑到极限的屄口前边,那颗原本就比一般女人大得多的阴核更越发膨胀得浑圆透亮,正被她颤抖的手指使劲揉弄着,汪汪蜜汁从媚肉和手臂的缝隙里不住地往外渗,两条修长的腿不由自主地扑腾着,连脚趾头都像握拳似地蜷曲起来,不住地格格抖动。而在疯狂的间隙里,她还在努力提醒着那个探索者:“啊……加油……胞宫上边……还有两个……小孔儿呢……也许……在那里头……”

终于,恶魔兴奋地喊了起来:“哈!我摸到了!真的就卡在里边那个小眼里头!”而就在同一刹那,女孩的整个身子猛烈地挺动了起来,乳孔和尿眼里再一次喷出了高潮的浆汁。“干!这贱货的肉袋……把我的手裹得真紧!”他一边把拳头使劲往外抽,一边惊骂着,而随着那只湿漉漉的手扑地蹦出穴口,一大汪被堵在里边的粘液也哗地流了出来,让女孩的下体和身下的桌面更加一片狼藉。获胜者举起手,让大家都看清他两指间那枚由于沾满女孩体液而更加闪亮亮的东西。“真带劲!啊,我是说那母畜。”他咧开肥厚的嘴唇乐呵呵地讪笑着。而在他的身后,魔术师正弯下身去,抱起女孩瘫软无力的身子,走回舞台中央,毕恭毕敬地朝台下鞠躬致意,轰响的掌声与叫好声淹没了他最后的致词:“今天的演出到此结束!但明天同一时间,欢迎大家再度光临!有许多不一样的节目等着你们呐!”

而女孩也在他的臂弯里挣扎着支起身来,朝台下挥着手,依然和起初一样微笑着:“别忘了!母畜最重要的用途,就是被吃掉哦!”



弥伦娜弯着腰小心地踏过青苔斑驳的屋脊,雨暂时停歇了,但瓦片依然湿滑。她找到一处足够隐蔽的位置,蹲下身去,透过树叶的缝隙扫视着底下的街道。这是一座三层的石头楼房,就在剧团搭起帐篷的广场边上,屋顶的一大半掩映在尖叶榕宽广的树冠里,算是个不错的观察点。从这里能监视到通向广场的每个路口,但也仅限于路口而已,东方刚刚浮起晨曦,远处的街道依然笼罩在黑暗中,广场上也还没几个活物。她往左边抬头望了望,街道对面,约摸几十码远的地方,灰白的钟塔矗立在同样灰白的天空下——广场周围最高的建筑,比这座房子要高上不少,单论视野的话,那儿最好,但无疑太引人注目了一点。

没错,引人注目,就像那个悠然坐在塔楼半腰凸起的石沿上的身影一样。对隐秘行动而言,“引人注目”是个必须避开的讨厌鬼。但那并非绝对,如果运用得当,它也能成为你的朋友——当目光被一个引人注目的家伙勾去时,便不会再留意阴暗角落里的潜伏者。所以丹顿自己去当了那个吸引目光的家伙,他们已经许多次这样合作过了,他总是打趣地说给女士打掩护是件荣幸,但弥伦娜觉得那并不是全部的理由——孤独地坐在靠近天空的地方,仰起脸聆听拂面的风声,他喜欢这种感觉。

但这次和以往有些不一样,他并不是孤独一人。那个站在他身畔的人影正饶有兴趣地昂着头,朝夏川河的方向眺望着,纤细的手拉着一旁的树枝,晨风正扬起她轻薄的裙摆——是那个女人,昨天和丹顿一起“表演”的那个女人。弥伦娜眼前不由得浮现起她红嫩的肉洞里塞着整只胳膊的模样,但比那个更让她觉得挥之不去的,是她不可理喻的微笑,从痛苦和凌虐的缝隙里钻出来的微笑——也许她根本不是人类,而是个和丹顿一样能够改变形体的巫师?她想,也许这个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在看什么?”低沉的声音透过静谧的微风传来。

“风景呀。”女人回头朝魔术师笑了笑,又再次把目光移向远方。

“觉得如何?”

“很迷人哦,到处都湿漉漉的,就和高潮的女人一样可爱。”她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好像那“可爱”说的就是她自己似的。

“呼——”冰魔慢悠悠地吁了口气,白色的寒雾消散在湿漉漉的空气中:“说实话。”

“喂,人家说的本来就是实话呀,只是表达方式特别了一点。”女人侧过身来,背靠着石墙,微微仰起脸望向天空,手指轻拈着鬓边的发丝:“好吧,说认真的,嗯……我喜欢这里的雨……雨能让人想起许多事情。”

“什么?”

“故土……故人……故事。”

“愿闻其详?”冰魔没有扭头,依然凝坐在那,如同一座刻在塔身上的石雕。

“哈,其实也没什么详的,我和他相逢于雨中,又相别于雨中,仅此而已。”

“谁?洛奥吗?”

“不,不是他。”

“算了,既然你不想多说。”魔术师沉默了片刻:“喜欢那条河吗?你一直在看它。”

“很久以前,曾经有段日子,我也住在河边,每天,河水也这样从窗前流过,所以我总是记得——不过,我并不太喜欢。”

“为什么?”

“在人间,河水总会让人想起……一些不太开心的东西:忧愁,悔恨,还有一去不返的光阴。就像诗里写的那样:‘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那真奇怪。”丹顿停顿下来,似乎思考了几秒:“河流孕育生命,带来丰收,承载航运,守卫城池。在地狱,河可是好东西。”

“哈哈,其实,人间的河也一样。”女人重新笑了起来:“那不是河的错。所谓睹物思情,不在于事物本身,而在于观者的心境。”

“我明白了——看来,你在河边过得不太好。”

“唔……这说法……倒也没错。不过,并不只有我一个人过得不好就是了。”

“是说那个时代么?倒的确是挺久以前的事了。”

“嗯。”女孩点了点头:“我知道您懂的啦。”她俯下脸去朝脚旁的恶魔微笑:“其实,我也想问您个问题,不知道会不会太唐突呢?”

“不会。”

“我听说,早在第五界门之战前,您就已经是王家亲信了,但好像……您现在依然只是个爵士?”

“呵。”魔术师随手攫起一片树叶,把它抛向风中,沙哑的笑声在清晨的宁静里回响:“高官厚爵,于我何益?我的生命属于群山和原野,凭什么要把自己捆在那片小小的封地上?”

“呼——”女孩瞪了他一眼,然后学着他的样子板起面孔,夸张地嘘着气,但旋即就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喂,说实话哟!”

“我说的也是实话,只是省略了点内容——我这样的角色,即便想要爵位封地,也只是做梦罢了。”

“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我是个骗子——绝大多数恶魔永远不会信任一个擅长伪装与欺骗的同类。权力之争需要我这样的家伙,但王侯们绝不会容许我真正进入权力的核心。所以,你不必对我用什么敬语,我只是个干脏活的小角色罢了。”

“哈哈。”女孩开怀大笑起来:“其实,地狱最让我喜欢的就是这一点了。在人类的世界,只有最会说谎的家伙才能登上权力的巅峰,而只有不会说谎的家伙才会被排挤哩。一个厌恶谎言的国度?对许多人来说,只有天堂才会这么纯真呢。”

“我觉得那样倒好,许多时候,虚伪方能缔造和平,坦率反而带来仇怨。当然,恶魔本来就不喜欢和平,所以也就无所谓了。但对人类来说,人人都是骗子,也许更适合你们。”

女孩墨黑的眸子笑咪咪地盯着他的脸:“你觉得我是个骗子吗?”

“目前为止,我还没看出来。所以,你要么是个最坦率的人类,要么是个最顶尖的骗子。”

“那么,你信任我吗?”

“不。所以,我们的合作仅限于‘可控’的范围之内。”

“喂喂喂!”女孩气愤地皱起眉头,在他的肩上轻轻捶了一拳:“你不是说自己是个骗子的吗?有必要说得这么真诚么?”

“你如何认定,我说的是真话呢?”

“呀!被你下套了!”女孩的表情换回了调皮的微笑:“不过,我的话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哟!”

“算了,不讨论这种伤脑筋的问题。”坐着的石雕缓缓竖立起来,他舒展了下手臂,发出格嗞格嗞的声音:“听洛兰萨多说,你会唱歌。”

“嗯啊,唱得还行。”

“我有兴趣听听。可以付费。”

“不用那么客气啦!收钱唱歌是为了钓大鱼来着,现在可不是行动时间。”她转悠着眼睛思索了一下:“有首歌儿也许你会喜欢的……可惜,这次出门太急了,没来得及带把琴。”

“不介意太简陋的话。”魔术师朝塔旁的树枝伸出手去,摘下两片树叶,在衣服上擦去水滴,略微卷了一下,含在唇间,他轻轻吹气,叶片发出一连串尖锐的音节:“我可以伴奏一下。”

“呀!那真是荣幸倍至!”女孩朝他微笑了一下,仰起头,抿起嘴唇,微闭双眼,让曲调随着鼻息流淌,音节并不复杂,听起来激昂却又带着一丝凄凉。她哼了一小段然后停下来:“按这个调子就行啦。”

“没问题。”

“哈,就知道难不住你的。”

雨点再次开始从天而降,沾湿了她的脸庞与发丝。她轻声咳嗽,蕴了蕴嗓子,朱唇微启,啭声飞扬。

“君不见,阳关西,寒烟路,八千里,谁听朔风乱羌笛。

君不见,秦淮堤,红酥手,碧罗衣,唱罢六朝萧瑟意。

君不见,碣陵矶,伤华发,追流年,几人琼台问仙机。

少年气,纵长镝,踏昆仑,摘璇玑,笑苍天,错我意,倾家倾国又何惜。

东窗雨,纷零泣,调枯琴,勾秋意,一弦鸣,一弦寂,难诉三生乱魂迷。

王侯绩,俱往矣,江山业,谁人忆,玉壶倾,金樽齐,暂图一醉忘朝夕。

天有岸,梦无极,何妨一醉忘朝夕。

莫问天,莫论地,何妨一醉忘朝夕。”

“的确不错。”歌声止息,列夫沃爵士从唇间抽出叶笛:“在寻欢作乐方面,人类总是有天赋。”

“呃……还真是这样呢,让您见笑啦。”雨水把她先前飘动的纱衣紧贴在肌肤上,曼妙的轮廓在雨雾中错落有致。

“不,我没有取笑的意思。懂得取乐是件好事,看看地狱,许多恶魔降生、劳作、征战,勤勉而无畏,孜孜不倦地追逐着荣誉、地位与财富,却连如何享受都不懂,难道不是件尴尬事么。”

“总比人类好呀,有太多人为了享乐,却丢掉了荣誉、地位与财富,甚至连命都丢了呢。”

“那是他们不知分寸,正如我们许多时候不知分寸一样。”

“啊……又绕到伤神的问题上去啦,打住打住。”女孩摆着手笑起来:“我们还是讨论点有意思的话题吧,比如……怎么把我做来吃掉?”

她的脸上泛起了红霞,渐渐变成昨晚赤身露体时那迷离的神色,他们的声音弱了下去,淹没在淅沥的雨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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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伦娜在屋顶上值守到中午,等着卡图坦来和她换班。对面的高塔上,丹顿依然如同石像在雨雾中端坐着,女人却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街市上早已经喧嚣起来,小贩们架起了一把把带底座的大伞,让整个广场从屋顶看下去犹如古怪的蘑菇园,叫卖声与讨价还价声充盈在空气里,还有各种蔬果的芬芳——河流的馈赠,正如丹顿所说的。所有的过客看起来都稀松平常,典型的本地相貌和本地衣着,偶尔也有三两个外乡人,但她没能看出什么异样,应该只是过往的行商罢了。关于丹顿的计划,她基本上一无所知,只能猜测他想用那个女人引来点什么。她只是无言地顺从他的安排,和过往的许多年一样,虽然丹顿总是自称为骗子,但在她的记忆中,他并没骗过自己——也许只是她没能看出来罢了,谁知道呢?但她依然乐于在他手下效命,虽然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

两长一短的口哨声从底下传来,泥瓦匠装扮的卡图坦正扛着梯子,提着灰桶,大摇大摆地挤过街道,走向某栋屋子。她用布谷鸟的叫声回应,然后在树冠的掩蔽中翻过屋梁,攀下石墙,无声地落进屋后僻静的草丛里。她站直身子,把身上湿漉漉的衣物扯整齐些,若无其事地穿过街道,朝帐篷的方向走去。

夜幕很快降临,彩灯再次在帐篷前闪耀,这一次,纷至沓来的观众飞快便挤满会场,显然是昨天表演带来的轰动效应。一切依然按部就班地进行,有昨晚演过的老节目,也有留到今天才搬上台的新段子。但弥伦娜觉得时间似乎走得太慢,甚至连她自己登台时,也不像平时一样欢欣而骄傲。她觉得自己心急过分了点,却没法抑制住那种迫不及待的感觉。她在等着主角的登场,想要弄清丹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又不完全是因为这个——那个叫雨心的女人,她觉得自己有点儿想念她了,她的淫荡样儿足够令人称奇,但最关键的,是她的微笑,那份笑容让弥伦娜觉得放松,觉得安宁——自从踏上刺客之路以来,那种感觉已经阔别太久了。

当时间临近深夜,压轴戏终于来了。幕布在欢呼声中缓缓拉开,丹顿和他的“母畜”向观众招着手,慢步走向台前。魔术师依然穿着昨晚的黑色长袍,而雨心却已经脱得一丝不挂了,只剩下脖子上的项圈,以及手腕和脚踝上多出来的金属镣铐。她的脸颊红扑扑的,还是那样带着欲拒还迎的羞涩笑意,丰硕的两乳在身前晃荡着,看起来比昨天更鼓更圆,可那两粒鼓胀发红的奶头上居然没有奶水滴下来——如果仔细一点,很容易就能看出端倪:两颗奶头的根部各绑了一圈丝带,把奶水牢牢地堵在里面,根本漏不出来,把整只奶子撑得滚圆,好像一戳就要爆炸似的。

“感谢各位新老宾客的赏脸光临!”丹顿的手指了指一旁的女孩:“这是鄙人的母畜,昨天,她已经带来过一次淫贱的表演,但她觉得,她还应该为各位献上更多!”他把脸转向女孩,敲打着她紧绷绷的奶子:“自我介绍一下吧,母畜,今天打算展示什么?”

“我叫雨心。”女孩深深地鞠了个躬,脸却好像更加红了:“昨天,我说的过啦,母畜最重要的用途,就是被吃掉哦!一想到用我鲜嫩的身体,给大家带来口福,我就好开心呢!特别是我又骚又贱的肉洞洞,要是用刀子把她们剜下来,连着里面的胞宫、肠子、尿泡儿,全都扯出来,做成香喷喷的美味……”她微笑着昂起头,一脸陶醉的神情,身子微微发着抖:“光想想,屄洞儿里就湿透啦!”

她停顿了几秒才重新低下头来,用弯成月牙儿的眼睛望着台下:“不过,要是全吃掉了,就再也没法让大家的肉棒儿满足啦。我知道,大家喜欢肏我的肉洞儿,这是雨心的荣幸,我不能让大家失望嘛——所以,我和主人一起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每次只吃一部分。”她抬起

台下哗然起来。虽然吃人肉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但一来这么粉嫩漂亮的年轻女人在屠宰场里根本见不着,二来,满脸笑容地自愿被吃掉的女人,更是做梦也想不着。而最稀奇的,是她要求先只割自己的奶子,好再活着多挨上几天的肏?这简直荒诞到无以复加了。

现在,轮到魔术师再次发言了,依然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秘表情:“如果只是随便把这两副奶子割下来烤了,那可称不上是表演,更没法好好展现这头母畜的淫贱呐。”他的眼光缓缓掠过人群,然后得意地笑起来:“所以,按照母畜自己的要求,我会先把她的奶子做成完整的菜肴,然后才割下来。”

他的话音一落,伙计们便飞快地把“道具”抬上舞台——全是屠宰用的器具:长桌、吊架、铁钩,还有火炉和案板上的坛坛罐罐,桌上还沾着不少血迹和肉末,说不定真是从哪个肉铺里临时借来的。在无数双直勾勾的目光里,女孩微笑着朝那张宽大的桌子走去,优雅地躺倒在台面上,她屈起腿,往两边分开,露出昨天在众目睽睽下被十多条肉棒狠肏、甚至被整只胳膊撑满过的屄洞和屁眼,两个洞儿居然已经完全恢复了柔嫩娇小的模样,一点也看不出昨晚上曾被肏得一副松弛破败的惨状。她侧过脸去望着丹顿:“雨心还有个小请求,主人可不要不答应喔!”

“嚯,那可得问台下的各位了。”

“哈哈,台下的好心人们一定会答应的!”她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就是让雨心一边挨肏一边表演呀。我的奶子可要被活生生地做熟呢,肯定很痛的,怎么说也得给我点补偿吧?不用别的,多让我高潮几次就行啦。”

“答应她!”“好好肏爽她!”台下的声音此起彼伏。

“毫无疑问,我们历来是尊重顾客的!”魔术师笑着掏出了纸牌,显然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让我们看看,好运今天会眷顾谁?”

在恶魔们争夺着飞向观众席的卡片的同时,丹顿已经回转身去,扬起铁锤,把女孩的脚镣和项圈钉死在桌面上,好让她没法挣扎,然后把油腻腻的铁架子推过来,跨在木桌上方,让横杆悬在她挺立的双乳顶上。他伸手解开绑着右侧乳头的带子,霎时间,白色的液体如同喷泉一样溅起一两尺高。但魔术师马上用手指掐住奶头,止住了喷涌,他拿起一口陶罐,把乳头揪过来对准罐口,松开手,让奶水悉数灌进容器里:“嘿,浪费掉可不行。”

在乳汁喷射的咝咝声中,女孩的手指大方地拨开了两腿间的花唇,露出那朵悬在阴道口外的诱人肉花,花蕊当中的缝隙里,晶亮的液体映着灯光,一条青筋虬结的肉棒迫不及待地撑开媚肉,开始闯进她温暖湿润的深闺。她松开按着阴唇的手,转过去抚摸自己的乳头和阴核,迷离的眼睛闭上了,她一点点沉浸到轻柔的呻吟声中。

但痛叫声很快打断了她的娇喘。丹顿捏起了她已经差不多流干了奶水的乳头,正是她能塞得下整条肉棒的那一颗,另一只手握着手指粗的钢锥,从乳头的一侧慢慢地钻进去,在女孩的颤抖和尖叫声里,锥尖刺穿了乳孔的肉壁,又刺进另外一边的嫩肉里,直到把奶头上钻出两个对穿的血眼儿。丹顿抽出锥子,殷红的血珠立刻从伤口里淌落下来,在乳房上绘出蜿蜒的痕迹。他握住那颗已经失去内容而有点瘫软下去的乳房,猛地一挤,霎时间,不但乳孔,连那四个眼儿里也伴着血丝涌出些许奶水来。他用手掌拍打那枚乳房,让细嫩的肌肤像水波般涌动:“母畜,你的奶子还是不够挺,平躺下去就扁了呐!这可太有碍观瞻了,所以得帮你把它竖起来点。”

他从一旁的案板上拾起一枚铁钩,把它穿进刚钻出来的血孔里,然后把对称的孔里也照样穿上一枚,然后把铁钩用绳子拴到铁架顶上。钩子吊着乳头,拉扯着整只乳房重新挺立起来,变成一座圆润的雪山。丹顿特意把两根绳子分别吊在架子的两端,好让铁钩能把乳孔拉开,露出一道涌着奶水和血丝的口子。完成这一切,他把手指探进女孩张开的乳孔里,绕着圈抚弄了一周:“很好,相信味道会不错。”

恶魔拿起了早已备好的尖刀,细长的刀身泛着油油的光,女孩用忐忑的表情望着他:“要开始了吗?”

“嗯,需要把手绑起来不?”

“才不要。”女孩挤了挤眼睛,手指在鼓起的阴核上揉了个圈:“不准剥夺我自慰的权利哦。”

刀子从奶头中央被钩子扯开的那条缝里笔直地插了下去,女孩的身子猛地激灵了一下,抿紧了嘴唇,手指却更加卖力地搓弄起自己的阴核和另一颗乳头来。与此同时,她阴户里的抽插也在继续,经过昨晚的开发,娇美的肉洞儿看起来更加适应巨物的尺寸了,大方地敞露着,任由鲜红的屄肉被从穴口里扯出来又塞进去,尤其是那朵完全舒展开来的肉花儿,紧裹在抽动的肉棒上,如同一张撅起的小嘴在吮吸。而丹顿的刀子也同那兴奋的阳物一样,在她的乳孔里一次次地抽出又刺入,每次都朝向略微不同的方向,她努力地想要闭紧嘴唇不喊出声来,却总是憋不住而猛地痛叫一声,可每次尖叫之后,颤动的喉咙里还会跟着吐出几声柔媚的呻吟,好像让她没法压抑的并不只是疼痛,还有性爱带来的刺激似的。

随着刀子在乳房里来回乱捣,接着又变成绕着圈的搅弄,女孩那颗被吊起的豪乳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依然光洁如初,可里面无疑已经被割成了凌乱不堪的碎肉,盛不下的血水从奶孔里汩汩地往外溢,还浮着些许或黄或白的碎末。最后,魔术师收起刀子,把两根指头伸进奶孔里,在里面摸索了几下,拎出一条血淋淋的细长组织——那是一整条完整的乳腺。他把肉条高高举起,在观众的注视下从里面捋出最后一点白色的液体,享用着台下传来的啧啧声,然后又把它扔回张开的奶孔里:“切肉的工序差不多了,该加点料了。”

他把一支漏斗插进女孩溢着血的乳孔里,漏斗的管子约摸有两指多宽,把那颗残破的乳头再一次撑圆了起来,然后逐一拿起案板上的盘子和瓶罐,把佐料通过漏斗一样样灌进女孩支离破碎的乳房里边——洋葱、胡椒、茴香和肉桂的粉末、葡萄酒、然后是各种成分不明的酱汁,一边掺一边用木棒插进乳房深处不断地搅拌着,透过乳房仅存的白皙表层,甚至能看见乳房深处正泛起一点隐隐若现的紫黑色。女孩微俯着头,眼睛紧盯着魔术师的手,亲眼看着自己的乳房被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填满,但她的尖叫声已经平息了许多,只是一次接一次地深呼吸着,身子不住地打颤,也许里边的血肉被切碎后,痛觉反而没有那么剧烈,也许只是因为她已经没有力气喊叫了。但最后,当丹顿把一瓶盐倒进漏斗时,她终于再一次歇斯底里地哀嚎起来,腰腹猛地向上拱起,又重重地跌回桌面上,但她居然控制住了胸部没有挣扎,好让丹顿能继续稳稳当当地施行他的填充和搅拌,她的指尖死命地掐着自己的阴核和奶头儿,几乎要把她们捏碎掉,但那似乎反倒能冲淡乳房深处的剧痛,在神志几近崩溃的迷离里,她断断续续地祈求着:“肏……肏我……啊……使劲……肏到……最里边……啊啊……把……我的……胞宫……肏……爆掉……我的……啊……屄肉……肏……碎掉……”而不可思议的是,从她紧裹着肉棒的嫩肉间,晶亮剔透的淫水居然比先前更多了,每次肉棒往外抽时都要带出来一大汪。而最后,当丹顿加完了所有的佐料,双手握着那颗只剩皮囊完好的乳房轻轻揉弄时,她的整个身子和腿脚都剧烈地抽搐起来,发抖的手指松开了阴核,发疯似地猛地掏进自己的尿眼里,朝一边使着劲,像是想要把她掰开些,紧接着,一股急促的水流从尿眼里喷溅出来,但她好像还没尽兴似的,颤抖着把另一只手指也钻进那个窄小的孔洞里,两根手指一齐拉扯,居然把尿眼儿也拽开了一道一指来宽的眼儿,紧跟着高潮的喷射之后,微黄的尿水也毫无羞耻地哗哗涌出来,喷得正肏弄她的那只恶魔满腿都是。她花了好一会儿才从眩晕和痉挛中平复下来,沾满汗水的脸蛋再一次吃力地挤出微笑:“真……真……刺激……哈……雨心……就好喜欢……这样……一边挨肏……一边被玩烂掉……的感觉哦……”

她的眼睛柔柔地望向站在她两腿间那只恶魔的脸,那家伙正有点好奇地打量着被她亲手撕扯开的尿孔,女孩突然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吃吃地笑起来:“哈……好羞哦……连尿眼儿里边……都被看光了呢……本来还想留着……最后一点隐私的……可是……一爽起来就没忍住啦。”她若有所思地望了望天花板,然后朝旁边站着的恶魔们挑逗地眨起眼来:“算啦……干脆……把尿眼儿也给你们肏……反正……最后都要剜下来被吃掉的……就算弄坏掉……也没什么大不了啦。”

她如痴如醉的表情配上淫荡得冒火的话,让占着她屄洞儿的家伙立马就忍不住缴了械,而其他的家伙争着挤过来,想要试试那个从没尝过味道的小肉孔,她突然想起了点什么,使劲地摆着手:“等等……”她侧过头去望向正把炉火扇旺起来的丹顿:“主人……请帮个忙……给我的尿眼儿……来一刀……别让她往下边裂……不然……就要和屄眼儿变成一个洞啦。”

丹顿沉默地点了点头,重新提起那把刚用来切碎她乳肉的尖刀,伸到她张开的两腿间,飞快而精准地捅了进去,又麻利地拔出来,在尿孔的上沿切出一道狭长的口子。恶魔们楞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了她的用意:这样就算尿道被撕裂,也只会往上边裂,不会往下把阴道也撕破。现在,女孩的手指使劲把鲜血泉涌的尿孔掰得更开,微微呶起了小嘴:“来吧,试试雨心身上……最紧的一个眼儿吧……对了,可不准让我的屄洞和屁眼儿闲着哦……随便拿啥塞进去都行……下身的三个洞儿全都被塞得满满的……才是……最适合漂亮女人的场面呢。”

新一轮更加火爆的残虐在她尖厉的惨叫声中开场了,虽然已经被切了一条口子,但她柔韧的尿眼依然没那么快投降,龟头只能慢慢地深入,尿眼周围的嫩肉努力地舒展着,但无疑没法容纳下那手臂粗的尺寸,刀口被一点点撕开了,完全豁开的吓人口子一直延伸到阴核底下,不住地往外冒着血。一个家伙正在脱下脚上脏兮兮的鞋,往她流着水一张一合的屄口里塞进去。她的屁眼很快也被攻陷了,但这次的场面更加可怕——恶魔们四下找不到趁手的东西,最后竟然从燃烧的火炉里抽了一根红通通的木柴,往那个雏菊般的小眼里硬生生地捅了进去,娇嫩的肛肉顷刻就冒着青烟吱吱作响。她尽情地哭嚎着,却没有丝毫的阻拦和躲闪,从那颗还完好的奶头上滴落的奶水,以及屄口里冒出的蜜汁,让她看起来根本不像在承受血肉被撕裂和灼烧的折磨,而像是沉浸在和爱侣的缠绵里。

而丹顿已经开始了他的最后一项步骤,搁在火炉上的铁锅里,沸腾的香油正在冒出缕缕白烟,他用大勺轻轻搅弄着,觉得火候已经差不多了时,他舀了半勺,凑近那支插在乳孔里的粗大漏斗,当勺子倾倒,乳房深处立时传出了嗞啦啦的脆响声,女孩的身子再一次猛烈地抖动起来,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睛好像要从紧绷的眼眶里蹦出来一样,随着缕缕白汽从漏斗口里袅袅腾起,浓郁的香味在舞台上弥漫开来——那是混合着香料的乳房组织被沸油炸熟的味道,还有乳汁加热时独有的那种甜香味。丹顿慢悠悠地把沸油一勺勺倒进漏斗,另一只手拿着木棒不停地飞快搅动,让每一丝嫩肉充分地接触热量。而随着神经被破坏,女孩的身体反倒渐渐平静了下来,她恬淡地笑着,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白皙的乳房嗞嗞作响,细嫩的表皮一点点起泡脱落,露出底下冒着热气的组织,沾满了从乳肉里渗出来的油脂,被由里而外的高温渐渐灼烤成诱人的微黄色。“呜……原来雨心的奶子……其实这么难看啊……好丢人……”她微微撅起嘴唇,但旋即又咧开嘴笑了起来:“不过……闻起来好香……味道一定不错!”

当整颗奶子都熟得差不多时,丹顿抽出漏斗,捋动着那颗已经没有了表皮的硕大奶子,把多余的油从奶孔里挤出来,然后重新拿起那根丝带,绑紧在乳头底下,把所有的香味和热量都封死在里面。女孩的手指有点忐忑地轻触着乳房,抚摸自己裸露在空气中的脂肪和乳腺:“呵呵……比以前……还大了呢……而且……脱得好干净……不但没穿衣服……连肉皮都没啦……雨心就喜欢……把最里面最真实的样子……给人家看呢……”她闭起眼睛又开始憧憬了起来:“要是……把我全身的皮子都剥了……就那样……露着红艳艳的肉……一边……让大家肏……一边……痛得哇哇乱叫……看看……是先被痛死……还是……先被肏得舒服死……哈……那样子……不知道会有多性感呢……”她一边说着,身子猛地又痉挛了起来,手指脚趾都攥得绷紧,骤然收缩的屄肉居然把塞在里边的鞋子扑地挤了出来,正插着阳具的尿眼儿已经没法喷出液体了,但乳尖上咝咝射出来的白线和全身泛起的潮红让大家都能看得出她又一次高潮了。当愉悦的潮水褪去,她疲惫地轻喘着,侧着头望向魔术师:“怎么样……主人……就让我那么死……好不?”

丹顿不置可否地瞪了她一眼:“要求别太多,母畜,等把你下身的贱洞子剜得差不多的时候,我会好好考虑怎么剐你的肉的。现在,还是先用行动表达一下你的渴望吧。”他把刀子递到她的手里:“把今天的点心割下来。”

女孩微笑着环视着周围瞠目结舌的恶魔们,刀尖平着刺进了乳房的根部,她轻轻拉动刀锋,沿着圆形的轮廓慢慢锯过去,还没完全熟掉的组织依然渗着微微血迹,带来的疼痛让她的手偶尔轻轻抖动一下。她切完了整个圈,让整座丰满的山峰完全从躯体上分离开来,然后把刀子搁到一边,等着魔术师用铁铲把她小心而完整地铲起来,放进一旁的盘子里,只留下胸前那块骇人的红色圆形。丹顿像切蛋糕那样分割着锥形的乳峰,浓稠的汁液从刀口里淌落,鲜甜的浓香弥漫着,他叉起切成小块的肉,先递给台上垂涎欲滴的家伙,然后端着余下的部分走向台下。而在对美味与美色的双重赞叹声里,女孩闭上了眼睛,松弛地偏过头去,双手把红彤彤的肉穴再一次掰开:“哈……雨心的奶子……味道好不……觉得好的话……就用大肉棒……好好表扬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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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弥伦娜没能看到女人出现,她猜测她也许是伤得太厉害没法出门了,只有丹顿依然在高塔上独坐。雨依然纷飞如故,而街道上依然没有她所期望看到的特别目标。虽然她也不知道究竟什么目标才是丹顿想要的,更不知道如果它出现了会发生什么,一场惊险的战斗?那是她最希望的,但……那个女人的作用是什么?仅仅是个诱饵吗?

夜幕降临,演出准时开始,一切稀松平常,而女人和丹顿依然在最后的节目里登场,她胸前斜裹着白色的纱布,盖住了乳房被切掉后留下伤口,但依然有隐隐的血迹浸出来,给白布点缀上野花般的朵朵红色。她的脸显得憔悴了些,但依然带着那副热情而烂漫的笑容,有点腼腆地朝观众挥着手,羞涩地把脸埋下去,想要避开那些火热的目光,但马上又破罐子破摔似地抬起头来,掩着嘴唇吃吃地笑。这一次,她没裸着下身,而是穿了条白色的底裤,很薄,隔着被淫水浸透的布料能清楚地看见肌肤和阴户的颜色。而奇怪的是,她的小腹明显地饱满隆起,就像怀孕几个月的样子。在惯例的简短开场白之后,她麻利地爬上了桌子,褪下底裤,张开腿露出淫靡的肉缝,那一刻,弥伦娜明白过来了——那点衣物根本不是为了遮羞,而是防止塞在身体里的东西掉出来。她一边娇喘着,一边动手把肉洞里的填充物往外掏:尿眼里塞着一截粗大的粉红色组织,让她保持在被撑开的状态,昨晚被撕裂的那条刀口已经不再流血,但仍然完全豁开着,她把那根东西慢慢扯出来,潴留在里面的尿液也紧跟着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哗地喷了出来,弥伦娜终于分辨出来——那居然是一整条猪阳具!女孩满脸通红地笑了起来:“雨心尿尿的地方现在又贱又烂,连尿都憋不住,只好用公猪尿尿的东西来堵着她啦。”

而她的屁眼看起来也是惨不忍睹,昨天的烫伤让肛口的粘膜都脱了下来,裸露出红通通的烂肉,但那好像一点也没妨碍她的欲望:实际上,当她劈开腿的时候,大家都能看到她的菊穴根本就是完全敞开的,也许从昨晚到今天就没有闭拢过,一支粗壮的猪蹄塞在里边,把它撑得几乎要爆裂掉了。也许是肛肉把猪蹄裹得太紧,她得用上不小的力气才能拽动它,带着硬毛的猪皮摩擦着烫伤的嫩肉,更是让她痛得咬牙切齿,拼命地踢腾着两条腿,才能慢慢把那根东西扯出来。而即便没有东西插在里面,她的屁眼也没法缩紧了,敞着鲜红的窟窿,连松软的肉壁都从口子里翻出来了一小截,看上去又骇人又诱人。

三个洞里边唯一一个看上去还紧缩着的是她的屄眼,凸在穴口外头的肉花还是那么湿润动人,唯一不同的是,肉花上边居然多出了点亮晶晶的东西:四颗有小指粗的铁环,直接穿在粉红娇嫩的肉瓣上,还沾着些许血迹,说不定就是上台前不久才穿上去的。她把手指穿进环里,抿紧嘴唇一扯,紧缩的屄眼立刻就敞开了一道四方形的口子。“雨心最喜欢把骚屄儿扯开给大家看啦,所以请主人帮我加了点小装饰。”她歪着脑袋笑咪咪地眨着眼:“哈,这样子是不是显得更贱更骚一点?”

这回她故意不用手去掏了,而是努力运动着媚肉把里边的东西挤出来——比另外两个肉洞里的东西更乱更脏:烂菜叶、吃剩的骨头和鱼刺、鸡蛋壳、碎石头渣子、黑呼呼的抹布,甚至还有发臭的大肠和一只死耗子,简直和厨房的垃圾桶没什么两样,而且似乎比垃圾桶装得还多,就是这些秽物把她的肚子撑圆起来的,无疑不只是阴道,连里头的胞宫都被塞满了。所有的东西上都裹满了她亮晶晶的淫水和被划破的屄肉渗出来的缕缕血丝。她一边用力收缩着腹肌和穴肉,一边迷离地呻吟着,口齿也有点模糊起来:“哈……今天……整个戏班……做菜剩下的东西……都在里边哦……我躺在灶台边上……自己拽开屄眼儿……等着厨房师傅把东西一样样往里塞……可是……肚子好像还不够鼓……我就等大家吃完……然后把掉在地上的东西……全都捡起来塞进去……一边塞一边流水……哈……真是贱透了……”

她花了好一会才把肚子里的东西全挤干净,然后丹顿扔给她一桶水和一把毛刷:“该死的贱货!弄得这么脏,一会哪个不长眼的愿意肏你?赶紧,自己打理干净点!”女孩听话地拿起刷子,蘸着水插进脏兮兮似的屄眼里,一点点往里头捣,几乎要把整把刷子都塞进去,然后像通下水道那样刷洗起来,坚硬的鬃毛来回刮擦着屄肉,让她兴奋得不住地打颤,几乎连刷柄都抓不稳,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她干脆一只手握着刷子在屄洞里拼命捅,另一只手揉起阴核来,在众目睽睽下让自己高潮了一次。最后,她再一次拉着铁环扯开自己红肿的屄口,调皮地让里头的肉壁一张一缩,连微张的宫口也跟着一动一动:“应该差不多干净啦,再说,嫌弃雨心的屄眼儿不干净的话,我还有别的洞洞可以为大家服务的……不管哪个洞儿,只要能被大肉棒狠狠地肏,我就满足啦。”

丹顿抽出了今天的幸运观众,在女孩打开的两腿间,奸虐的盛宴再度开席了。而丹顿把他的工具一样样摆到该摆的位置,然后攥紧白晃晃的刀子,凑向女孩那颗剩下的饱满奶子,她随着抽插的节奏呻吟着,迷离地望向魔术师的眼睛:“记得……挤点奶水留着哦……不然……明天就没啦……”

刀子无声地划过肌肤,在间杂不歇的惨嚎与娇喘中,丹顿一步步加工着今天的菜肴,这次和前夜不同,余下的这颗奶子上并没有能插得下阳具的眼儿,自然也没法往奶头上插漏斗了。他选择先把乳房表面的皮肤切成一瓣一瓣,然后生生地撕脱下来,露出红黄夹杂的乳肉,然后仔细地割成指头粗细的肉条,拌足了佐料之后,他拿着烧热的铁铲狠狠压向那团墩布似的凌乱肉丛,在血肉发出的嗞啦声里,他重复着把铁铲烧热然后烙烤的过程,直到把整只奶子全部活活烫熟为止。在整个过程里,女孩又高潮了好几回,直到下身的三个肉洞儿全都变成合不拢的烂窟窿。而最后,她还要了一根从自己胸脯上切下来的肉条,放进嘴里慢慢地嚼,惨白的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哈……比我自己想象的……好吃一点……”



第二天,女人依然没有在外边出现,但当弥伦娜带着满身雨水从监视点归来,掀开门帘踏进帐篷时,她望见了那张微笑的脸。女人下身穿着白色的长裙,上半身却只围着裹胸的纱布。那对傲人的乳峰已经荡然无存了,但弥伦娜觉得,她平坦的胸脯看上去和她秀气的脸似乎反而更搭调一点。她正把洗好的衣物一件件摊开在竹竿上,听到脚步声,她转过头来,朝弥伦娜露出笑脸:“午安,弥伦娜姐姐……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湿漉漉的样子很迷人?”

“午安,母……”她把嘴边的词又咽了回去:“午安,人类。”

女孩微微咧起嘴角,像是表达对她的原谅:“昨天的衣服我帮你烘干了,放在你床头的箱子里。”

她楞了一下,然后终于想起来该说什么:“呃……谢谢。”

“外头有什么情况吗?”

“没什么特别的。”她摇了摇头,打算回自己的帐篷去,但最后,她还是决定转过身来,提出那个她憋了许久的问题:“你想要什么情况?”

“哈,我也不知道,列夫沃先生没跟我说明白,不过……按照以往的惯例,应该是个对女人有着特殊爱好的家伙哟,不然就用不着我这只鱼饵了。”

“你也不知道?”弥伦娜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是洛兰萨多派来的传令官。”

“唔,我只是来找列夫沃先生帮我个私人的小忙,而作为交换,他也叫我帮他一个忙。”女孩弯弯的眼睛望着她的脸,让她觉得有点不大好意思:“我也以为他告诉你了呢,列夫沃先生对你评价很高喔,说你是他最信得过的朋友。”

朋友?那个词让弥伦娜突然觉得灼人。朋友?他们在一起许多年了,甚至上过许多次床,但她从来没从他嘴里听过这个词。在她的意识里,自己永远只是他的士兵,虽然还算个称职的士兵。但女人嘴里吐出的那个词,让她突然醒悟过来:她从不知道,也从没去思索过,自己在他的意识里是什么样的角色。

“他从不告诉我完整的计划,只叫我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她在心里苦笑了一下——从这个一贯作风上,可完全看不出他有多信得过自己。

“他告诉其他人吗?”

“也许吧,但反正没告诉过我。”

“哈哈,”女孩突然笑出了声,好像在她脸上找到了什么滑稽东西似的:“那么,让我猜猜,当他有危险的时候,你会觉得担心对不?”

“嗯?”她突然觉得有点紧张,被看穿内心的感觉也许和被剥光衣服差不多。“为什么这么说?”

“有时候,如果把一切都告诉你,你会多上许多顾虑,我想列夫沃先生不希望这样。”女孩朝她神秘兮兮地眨着眼,又笑了起来:“哈,冰魔全都这个德性,表情又呆话又少,要看出他们想什么可不容易呢。”

弥伦娜站在那儿,女人的话让她觉得有点头晕,就像一团乱渔线一样,她张开嘴想要说点什么,但女人举起两根手指打断了她。

“嘘……”她稍微伸长脖子,皱起鼻子警觉地嗅着什么,最后,她转过脸来朝她微笑了一下:“看来……我们的客人快要上门了?也许说再见的时候不远啦,弥伦娜姐姐,祝你越来越漂亮可爱哦!”

她飞快地扔下木盆,转身消失在后面的帐篷里。

十来秒后,门帘被猛地掀开了。“有情况了!”卡图坦气吁吁的脸出现在门口,抛下一句话便继续朝丹顿的帐篷跑去。

弥伦娜有点儿手忙脚乱地跑到接待台后边,深呼吸了一下,让自己的表情尽量显得热情可爱,随后她才想起来这身湿漉漉的衣服实在和迎宾女郎的身份不太符合,但已经来不及去换了。潮湿的风正夹着古怪的酸臭味从门和窗户渗进来,让她觉得阵阵不快,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沉重而缓慢地靠近,很快便闯进门来。

“找你们的负责人。”罩在宽大斗篷里的肥硕身躯挤进布门,走向微笑着的弥伦娜。兜帽底下,那张脸上堆满赘肉,把眼睛挤得几乎看不见,绿色的皮肤上带着点点黄斑和水疱,如同一只硕大的蟾蜍。

“演出时间还没开始,请问您有什么事?”

“想和他谈件生意。”他的声音显得沉闷而迟缓,像在喉咙里堵着一大块痰似的

“啊……我……我为您转告一下,请问您的尊姓大名?”

“名字不重要,告诉他有钱赚就好。”

“请您少等。”弥伦娜朝他鞠了个躬,往丹顿的房间跑去。几分钟后,她跟着魔术师一起回到了门厅,那脏乎乎的家伙依然站在那里,整个帐篷里都弥漫着他身上冒出来的恶心味道。

“有何贵干?尊敬的大人。”丹顿朝他伸出一只手。

污魔从宽大的袖口里伸出肥厚的手掌,礼节性地碰了一下:“你有只不错的母畜?”

“啊……是有这回事儿,晚上您就可以看到她的精彩表演了。”

“想现在就看看货。”那家伙的声音听起来不容争辩。

“您的意思是?”

“不错的话就买下,价钱由你。”

“非常感谢您的赏识。”丹顿沉默了一小会:“但很抱歉,尊敬的大人,有些事情需要您的谅解,这只母畜本来并不是我养的,但她自愿跟着我,是因为我答应了她的要求:在公众面前把她宰杀掉,而且得分成许多天来零刀碎剐。到目前为止,我已经割了她的两只奶子,打算再花几天时间把底下的肉洞子也剜了,最后活剥了她的皮,让她边挨肏边慢慢死掉。我已经和母畜自己商量清楚,也已经在广告里向全城预告过了,所以……”

“一千金如何?”污魔不耐烦地挥挥手打断了他。

“非常抱歉,我不能违反承诺。”

“两千金?”

“这不是钱的问题,大人。”丹顿冰冷的目光直视着他:“虽然我的地位无足轻重,但我一直是个讲信用的恶魔。”

“你自己错过了发财的机会。”不速之客愠怒地甩了下衣袖,转身消失在雨雾中。

“是我们要等的家伙么?”确认那散发着臭味的脓包走远之后,弥伦娜终于开口问魔术师。

丹顿略微点头:“应该是,但也许不完全是。”

“什么?”

“这不是真身,只是个附身傀儡。”

紧张的气氛霎时弥漫开来——那意味着挑战一名巫师,而且是绝非等闲之辈的巫师。弥伦娜突然想起了女人刚才说过的话:“当你知道了一切,你将会徒增忧虑。”而现在,她正深切地感受着这句话的意味。“为什么你不答应他呢?”她问。

“太轻易答应,反倒会让他起疑的。”魔术师的眼里掠过一丝狡黠:“而且,我也想提前看看,他的本事到底如何。”

他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通知所有组员,来我帐篷集合下,那家伙晚上还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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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夜晚的一切依然照常进行,舞台所需的一切都按部就班地到位了,弥伦娜站在门厅朝每个进门的家伙微笑,收钱然后给票,看起来就像什么也不会发生一样——她原以为丹顿会开个多么周密的作战会议来应对敌人,却想不到关键的安排就只有一句话:“如果发生意外情况,所有人不要战斗,逃跑就好。”

在进入观众席的所有客人里,她没能看出任何异常的角色。也许只要留意一下臭味儿就能发现那家伙的临近?她一开始是这么想的,但丹顿迅速地纠正了她的错误:那家伙根本不是非得用一个臭哄哄的化身,他之所以选那种方式来谈判,也许只是因为……那更符合他本人的形象罢了。

节目和以往一样进行,两个多小时之后,终于又到了“母畜”登场的时间,整个会场里欢声雷动,无疑她的名声已经传遍全城,甚至连更远些的地方都传去了。她大方地朝新客旧客们挥手致意,微笑着把已经没有了乳房的平坦胸脯挺得更高些,甚至还边脱衣服边在台上曼妙地舞了一段,也许是为了吸引那个神秘买家的胃口?她麻利地把下半身脱得一丝不挂,但依然留着胸前的纱布,免得露出伤疤的丑态。然后和平常一样爬上那张血迹迹斑斑的桌子,劈开腿,拉扯着闪亮的铁环,把湿漉漉的屄口扯开:“昨天让大家看到我的屄眼儿那么脏,肯定影响了大家的口味哦,真是对不住……所以,今天我提前把她洗干净啦。”她和捉迷藏被发现的孩子似的笑起来:“其实,今天她也一样装过不少东西的……洗衣服的时候,我把大伙的袜子和底裤全塞到里边去了,然后把肥皂水也灌进去,手捏紧屄花儿,用胞宫和屄肉来揉袜子……哈,洗得可干净了,就是稍微慢了点……对了,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过了今晚,我的胞宫就再也没法为大家服务啦。”她一边说,肚子一边用着力,把阴道最深处圆圆的宫口往外推出来一点,好让大家看得更清楚些:“不过,最后能为大家的肚子服务一次,也算是她的最好归宿啦!”

这次的操作没法边挨肏边同时进行了,所以丹顿示意被抽上台来的观众们先尽情去肏弄那兴奋的女人。她尿眼的伤口已经差不多长好了,敞着娇小而红润的口子,看上去已经完全变成了用来交媾的淫洞,但里边的括约肌也许受损太厉害,依然完全憋不住尿,微黄的液体不住地往下滴着。但烫伤的屁眼看上去依然是一副糜烂溃疡的惨状,只要碰一碰她的身子就会猛地抖上一下,可越是痛,她越要使劲把屁股挺起来:“别担心……雨心……不怕痛……就怕……不能让大家肏得开心哦……”她一边痛叫一边呻吟着,提醒恶魔们把她柔弱的身子从桌面上抱起来,一前一后地同时肏她的两个肉洞儿。特别是淫水泉涌的屄洞,她非得求着每个肏她的家伙不但要把精液射在最里边,还要把整只拳头都钻进去,一直钻到胞宫里,还得在里头使劲转上几圈,才带着斑斑血迹拔出来,按她自己的话说,一是为了把胞宫撑松一点儿,等会做菜更方便,二是为了让她最后享受一次胞宫被虐玩的快感。最后,她原本只是个小鼓包的宫颈已经完全成了合不拢的洞,从屄口望进去直接能望见里边粉红的宫壁,甚至连卵管的小口子都看得见,浓稠的精液混着血丝不住地从宫口里淌出来,流过阴道,滴落到身下的舞台上,她兴奋地喘息着,眼睛颤抖着翻起白色,好像要昏死过去似的:“……真……开心啊……雨心……好久……没被肏得……这么舒服过……三个洞儿……全都烂了……都还在挨肏……哈……大家说……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漂亮……很可爱……啊……”

当她在尽情的轮奸中高潮了一波又一波之后,恶魔们终于发泄完了肉欲,轮到魔术师展现手艺了。他把手伸进雨心已经显得松弛无力的阴户,在最深处摸索着,抓住点什么东西,然后慢慢地往外扯,而女孩则紧咬着牙关,喉咙里咕咕地呜咽着,身子痉挛着扭来扭去。最后,丹顿终于把那东西扯到了屄口上,他缩回手,让所有人看清女孩两腿间的景象:水淋淋的屄口里好像堵了一团光滑红润的肉,而那团圆圆的肉的中央还张着一条淌着粘稠精液的缝儿,和她屄口外头绽放的肉花搭配在一起,显得愈发淫靡动人——弥伦娜花了几秒才认出来,那就是她刚被许多只拳头插入过的宫口!而现在,它已经连同里边的整个胞宫一起,被活生生地从腹腔里扯脱了下来,拽到了和屄口平齐的位置。而女孩还有点好奇地自己伸手去触摸那水晶似的光滑组织,接着她干脆更加大胆起来,把两手的手指头都挖进宫口里,和平时掰开屄眼一样,慢慢掰开自己头一回暴露在体外的宫颈,让里边那原本最隐秘最宝贵的血肉一览无余。

正戏开演了,在恶魔们尽情肏弄她的时间里,丹顿已经切好了辅料——各种水果和鲜蔬,还有蜂蜜和白酱,看来今夜的菜肴是一道甜点?他用绳索把女孩的双腿吊起来,让她的整个下半身悬空在架子下,肉穴高高抬起,免得子宫里的东西掉出来,然后开始把每样东西慢慢填进那张开的口子里,落进女孩的子宫深处。在他不住地用力之下,女孩的小腹一点点隆起,而豆大的汗珠也在从她苍白的额头上不住地滚落,最后,她那白皙的肚皮已经被撑得好像即将临产的孕妇,连呼吸都显得困难起来,丹顿才终于停了手,然后拿起瓶子,把蜜汁和酱汁慢慢倒进去,渗透到食材的缝隙里。而在整个过程中,女孩一直在使劲揉搓着自己的阴核,脸上不时泛起陶醉的微笑,好像胞宫被撑满是件光荣的奖励似的,到丹顿把该放的一切都灌进她未曾生育过的子宫里时,她的尿道里已经喷了好几次高潮的浓浆了。

现在,还剩下最后一件事情:在一旁的火炉里,白色的液体正在陶罐中沸腾,淡雅的甜香几乎充满了整个帐篷,那正是从前两天表演时,从她自己那对已经变成美味的乳房里挤出来的奶水,丹顿用大勺舀起了冒着腾腾白汽的乳汁,慢慢靠近那洞开的子宫:“嘿,用自己的奶汁液来煮自己的胞宫,这可真是个好法子。”



砰!

沉闷的爆炸声。

弥伦娜迅疾地望向帐篷的尖顶,但只来得及瞥见一点如礼花般飞散的烟迹,然后,仅仅一刹那间,所有的灯火全都熄灭了。短暂的惊异之后,各种咒骂和呼喊声在帐篷里乱作一团。

已经有伙计点起了备用的火把,在微弱的光辉下,弥伦娜能看出观众们正慌忙地拥挤着,从大门,甚至从帐篷底下的缝里钻出去。而在帐篷的正中央,舞台和观众席之间的空地上,黄绿色的烟雾正飞速地腾起,浓密得如同雷雨前的乌云,难闻得如同洪灾后的腐尸。

烟雾包裹了舞台,犹如海啸的巨浪,弥伦娜使劲捂紧了鼻子,但还是忍不住咳嗽起来。而其他人显然比她更听丹顿的话一点:早已经从后台的小门逃得没影。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混沌里,她听到了像旋风般的呜鸣声,器具跌落的破碎声,还有……女人的惊叫声。

但那并没持续多久,恶雾只过了几分钟便慢慢淡去,大帐篷里早已空空如也,只留下狼藉一片的座位和舞台上已经倒塌的铁架和火炉。弥伦娜依然站在舞台的边缘,但她并不是台上唯一的一个。

——魔术师矗立在舞台的正中央,依然如同石雕,一只手里还握着那把勺子,伪装的脸孔毫无表情。

但当弥伦娜有点担心地朝他走去时,他终于侧过头来,语气和往常一样波澜不惊:“唉,我就知道,你总是不服从安排的那一个。”

弥伦娜伸出一只手去,握住他拿着勺子的那只手,把它从半空中扯下来,然后朝他露出一个微笑——那一刻,她的脑海里浮起的是女人的笑容。

列夫沃爵士有点儿诧异地盯着她,但马上又恢复了常态。

“该死,得花多久才能洗掉帐篷的臭味?”他说。

  铁门的哐当声从坑顶传来,接着是蹄子踏过石板的吧嗒声。

“又过了一天……吗?”她在心里迷糊地低语着,从灰尘里撑起身子,仰起脸来,眼前,黑暗依然如墨。

她不太清楚自己到底睡着过没有,脑袋依然疼得厉害,眼皮也和石头一样沉。强烈的倦意让她几乎无法集中意识,那种昏沉感就像高烧,或是挣扎在死亡边缘的溺水者。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梦魇里,只有两样东西她依然感受得真切而强烈。

一样是疼痛。

那些牙齿不住地啮咬着乳头,带着倒刺的舌头一遍又一遍从敏感的乳尖上刮过,磨破了娇嫩的表皮,露出底下鲜红的嫩肉,随着每一次挤压往外涌出带血的奶水,以及火辣辣的痛楚。下半身当然也不会好过的,她最私密的地方正塞着一支胳膊粗的东西,滑腻腻的,带着凸起的肉刺,一下接一下狠狠地撞在子宫口上,蜜穴里头的肉早就被撕裂了,在不分昼夜的抽插里被粗糙的肉刺剐开一缕缕细碎的伤口。除了阳具,那些畜生甚至会把长满鬃毛的长嘴挤进去,虽然她的肉穴早已经被摧残得不再紧致,但那尺寸仍然显得太粗了,她觉得整个下身就要被撕成两瓣一样,鬃毛像钢针一样扎进肉里,肿胀充血的宫颈被牙齿啃咬着,柔嫩的器官变成一座焊死在身体里的地狱,带给她无尽的剧痛和屈辱。

那条东西加快速度冲击着,伴随着腥臭的热气和粗野的咆哮声,躁动的蹄子把她的肋骨按得隐隐生痛。她开始忍不住喊叫起来,本能地扭动着身子,想要逃避那带来剧痛的抽插,但那无疑是徒劳的,铁镣把她的双脚牢牢拴在了木桩上,保持着分开的姿势,她的挣扎只会让那享用她身体的畜生更加欢愉而兴奋。它正弯下前腿,把大部分重量压到她虚弱的身子上,让她几乎无法呼吸,肥壮的躯体涌动着,粗硬的毛发像刷子一样刮过皮肤,嗤嗤作响。

但痛苦不是最糟糕的东西。

让她感到罪恶和无地自容的,是埋藏在痛苦底下的愉悦,那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喊叫。肉体无法控制地回应着刺激,挂满血痕的肉壁不倦地分泌着粘液,让蜜洞儿始终保持着湿滑,乳头和阴核全都不争气地勃起着,碰一碰就火辣辣地疼,却又让她亢奋得咬牙切齿。她甚至能感觉到,连最深处凸起的子宫口都在随着撞击兴奋地蠕动着,一点点酥软下来,张开微小的口子,准备迎接即将喷涌进来的精液。

最后一轮暴怒的冲刺。

那条东西涌动着,她甚至能听见灼热的洪流吱吱作响,灌进肉体深处,涌过张开的宫颈,往子宫里注进一股温和的暖意。她积满的快感也终于决堤了,整个身子抽搐着泛起潮红,曼妙的腰肢不由自主地猛烈挺动着,像在跳一曲艳舞,但她咬着牙没叫出声,泪水滚落下来,滑过紧抿的唇角,消融在黑暗里。

她恨这样的反应。

她见过许多,听过许多,关于恶魔和它们的受害者,她也胡思乱想过许多——如果有一天,自己落在它们手里,会怎么样?那也许是每个猎魔人都思考过的问题,她觉得自己并不害怕死亡,甚至并不畏惧痛苦,她甚至觉得,成为殉道者是个适合自己的归宿,但她从来没能料到过,也始终没法接受这个事实:当那些残暴可怖的手段来临时,自己居然会觉得欢愉,她拼命想要反抗那种快感,拼命想要把它从脑海里挤出去,甚至渴望着更痛苦的刑罚,好冲淡自己下贱可耻的反应,但没有用,快感总会像鬼魅一样缠上她。不管插入身体的是什么,阳具、手指、棍棒、肮脏的牲畜,全都一样,全都能让她的屄眼儿湿透,让她像个婊子一样淫荡地呻吟、扭动,然后一边哭泣,一边无法抗拒地高潮。

混蛋……混蛋……混蛋!

她啜泣着,在心里无声地咒骂。发泄完的阳具退了出去,倒刺拖拽着穴肉,让她感觉阴道几乎要被撕脱下来,她并不害怕,甚至有点儿期盼,“要是真的连内脏都拖出来,也许就能死掉了吧?”她寻思着。当那些粗大狰狞的东西第一次撕裂她娇嫩的蜜穴时,她不否认曾经有一点儿恐惧,但现在,死亡对她来说,已经变成了可望不可及的恩赐。她咬碎过自己的舌头,在剧痛中昏厥过去,但当再次醒来时,却发现舌头依然完好如初。她还试过许多别的法子,但最终,她依然活着,活着张开双腿,活着敞开女人最私密的部分,活着忍受看不到尽头的折磨。

地狱。

她从来没有如此深刻地明白这个词的含义。

这个词曾被无数人提及,被无数的传说描绘,但她从未见过谁从那里归来。直到她真的坠入其中的那一刻,她才突然发现,传说居然在很大程度上是真确的:在地狱里,折磨永无休止——但不同之处在于,她并非亡魂,而依然是活生生的肉体。

“威玛啊,求你带走我的灵魂吧……如果你能听到的话……求你……”她闭上眼睛,仰起脸,认真地默念。

“如果我真的死了,会有人为我哀痛吗?”

“应该不会有了……因为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父亲,母亲……他们现在在做些什么?在把半个王国翻个底朝天来寻找她吗?还是已经悲伤地接受了失去她的现实?她不敢过多地去想象,母亲的皱纹和白发,父亲沉重的叹息,那会让她的心觉得更加刺痛。“求你让他们把我忘却……快点儿忘却……求你眷顾赫洛、巴特利和依莫,让他们好好待父母,好补上我的那一份……”她继续祈祷道。

但她觉得也许还有另一种可能:他们现在什么也不知道——她的队员们也许再也没有去向教廷复命,而是从此逃亡天涯——她倒希望他们这么做,他们大部分原本就是囚徒,为了特赦的机会才加入猎魔人,而现在,他们却弄丢了公爵的女儿……如果他们回去,等待他们的只有绞架,她不希望那样,那并不是他们的错……

是的,他们不会回去了。而母亲依然会和往常一样,每天在壁炉边念叨着她的蠢事,在窗前盼望着她的来信,永远也不会再有的来信……

那一刻,泪水从她的眼眶里奔涌而出。

而在她的头顶上方,那个用来透气的小眼儿里,橙黄的光线亮了起来。

接着是绞盘转动的吱嘎声和铁链的哐啷声,盖板被揭开了,火把的光芒照进地穴,让她的眼睛觉得刺痛。

她吃力地撑开眼睛,那些轮番和她交媾的畜生映入眼帘,它们正哼哼着围在她的身旁,长着和野猪差不多的獠牙和长嘴,膨大的鲜红阳具和饱满的睾丸在肚皮下晃荡着,沾着黏糊糊的液体和白沫——有它们自己的,也有从她身体里带出来的。而她的阴户就像个不堪入目的泥坑,里里外外糊满了秽物,肿胀的屄肉蠕动着,淌出一汪汪体液、污血和泥浆的混合物。两颗奶子倒是鼓得滚圆发亮,她不知道那些魔鬼喂了她什么邪恶的东西,让她的乳房越来越膨大,奶水在里面涨得生痛,而那些畜生会来吸吮它,用牙齿和布满软刺的舌头在痛苦中把她挑逗得娇喘连连。

“要是一直都有这么大……不知道会有多少男人看直了眼呢……”这个可笑的念头曾经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但理性很快就让她归回绝望——她也许永远也见不到男人了,每天享用这对丰满到夸张的奶子的,只有那些肮脏腥臭的“猪”罢了。被一群牲口昼夜不停地奸淫,对一个女人来说也许是最屈辱的噩梦?但更糟糕的是,她居然会因为这个而高潮!她悲愤地蜷起身子,手指陷进蓬乱的头发里。“该死……真该死……”她癫狂地呢喃着:“你这样的女人……会被牲口操到高潮的女人……根本不应该活着的……你真应该下……”

她的声音顿住了,片刻的沉默之后,她苦笑着摇了摇头。

“没错……下地狱……我已经下地狱了,不是吗?”



“看来我的宝贝们把你伺候得不错啊,女人。”下流的笑声从头顶传来,两只黄绿肤色的胖家伙往底下打望着,蟾蜍样的脸笼罩在宽大的兜帽底下。其中一个沿着梯子爬了下来,慢慢走向她,咕咕吼叫着把那些猪从她身上赶开,它俯下身子,冷不丁地伸手在她的阴户上摸了一把,让她啊地叫出了声来。

“嚯,瞧瞧这汁液!”那家伙咂巴着嘴,从她的两腿间牵起一缕夹着泥水的银丝:“刚刚爽翻了一次,对不?哈,真是个会享受的下贱胚子哪。”

“今天有什么新花招吗?”她尽量掩盖住恼恨,轻蔑地昂起头,盯着那张堆满肥肉的脸。

“不知道。”那家伙摇着头,掏出钥匙,弯下腰去解开她的脚镣。

“不知道?”她冷笑起来:“不会是山穷水尽了吧?姐姐我还没玩过瘾呢。”

恶魔伸出手来,想要拽住她的手,但她躲开了,自己撑着膝盖,慢慢直起身来,一夜的淫虐让她的腿麻木发抖,但她依然控制住了它们,吃力地向前迈出了一步。

一个人在角落里流泪可以,在别人面前示弱绝对不能——她一贯如此。不管那些家伙怎么羞辱她,折磨她,她总是尽力保持着轻蔑和若无其事的模样,用轻松的语调嘲弄让她屈服的企图——只是偶尔,她会发现自己的话好像不太庄重。

“管它呢……反正我一直不是淑女对吗?更何况现在这副模样。”她在心里自嘲了一下。

但她总是努力让自己不去思考另外一种可能——那些脱口而出的语句,也许并不是假话?从她想出审讯安缇的荒唐法子的时候起,再到在密林里被那些尸鬼奸淫的那一夜,她已经开始发现自己的不对劲了。她还记得,当自己柔嫩的器官头一次被那些污秽可怖的东西撑开时,她的理智感到恐惧、愤怒、憎恶,但在心灵的最深处,却埋藏着一丝期盼感,期盼着那些东西进来,进到她最羞耻的地方,甚至进到那些任何男人都没侵犯过的地方,填满她的身子,也填满……她心底的深渊……

然后它们真的那么做了……从高贵的公爵千金、神圣的猎魔人,变成子宫和尿眼都被肏得浆液横流的烂货,只花了一夜的工夫。真是戏剧哪,她想。

——并且那只是个开始。

她其实觉得有点儿庆幸。之前的那些经历给她打了点底子,不然,当她猝然遭受现在这样的折磨时,八成会疯掉的。她想起了圣书上写着的:“我必不使你们受试炼过于所能受的”——难道那真是威玛的试炼吗?他真的依照应许在看护着她吗?她如此希望,却无法相信,圣洁之主会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试炼他的孩子吗?不……那太荒唐了。

她也曾思想过另一些东西:如果她没有主动接下回西维尔的任务?如果她没有揭开柯尔特的秘密?如果她没有选择一定要救那个孩子?有太多的如果,任何一项都给了她好好呆在人间的机会——但她全都选了另一条路。她仔细地审视着,审视每一个选择,想要察看清楚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但最后,她苦笑着认定,即便给她全部再选一次的机会,她的选择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她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对神,对人,皆无亏欠。

她跟在恶魔身后,握紧梯子,缓慢地往上爬去。她觉得自己的体力还不赖,一开始她试过绝食,结果魔鬼们直接把管子插进她的喉咙里,后来她学乖了,送来什么便吃什么。平心而论,她虽然不习惯某些古怪的味道,更痛恨屈尊接受魔鬼的施舍,但和故乡的平民们相比,她觉得自己吃得不错。一个多月的牢狱没让她变瘦多少,那对荡漾的肉峰里每天还能淌出半加仑的奶水来。这也许算是双赢的局面,恶魔们希望她保持好的状态来接受淫虐,而她自己也能少受无谓的皮肉之苦。唯一的问题在于,屈从于敌人的失败感让她感到懊恼,但她很快学会了安慰自己:“只要活着,总会有希望,不是吗?”

他们终于爬出了那十多尺深的烂泥坑,两只恶魔一前一后地簇拥着她,一起穿过充满霉味的昏暗地牢,走向远处的铁门——自从那个噩梦的晚上,穿过那该死的法阵,从昏迷中睁开双眼的时候起,她还从未走出过那扇门。

“终于打算把我宰了吗?”她问。

“不。”前头的恶魔沉闷的声音:“主人想要见你。”

“主人?”她在心里咀嚼着这个词,然后突然如梦初醒地发现,自己其实一无所知。是谁安排了这一切?他到底是什么怪物?他又究竟想要什么?她什么也不知道,每天环绕她的只有这座漆黑的地牢,除此之外,她什么也不知道。

她突然觉得有一丝愉快的感觉——当一道困扰你许久的谜题即将揭开答案时,也许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愉悦。从落入囹圄的那一天起,她已经不太在意生死了,但如果死亡必须来临的话,她还是希望……能死得明白一点。

但恐怕,事情并不是死了那么简单——对这一点,她倒是没抱什么天真的幻想。她是个女人,年轻女人,身材健美,血统高贵,能征善战,还有着猎魔人的名头,至于漂亮?哈,也许勉强算吧,反正没糟到让恶魔都倒胃口……像这样的猎物,要是恶魔们舍得让她轻易死掉的话,那他们简直纯洁得应该改名叫天使了。

“其实你还不止这点优点的对吧?”她在心里自嘲着。屄紧?叫声骚?皮肉滑溜?奶子弹手?男人们在床上倒是吐出过不少溢美之词,就是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罢了。哦,还有“水多得像马桶”,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让她有股奇妙的兴奋感,以至于她真的破天荒让那家伙在她里面尿了一泡,那是她和男人上床时做过最下贱的一件事,并且以后再也没做过——她才是队长、领袖、头儿,即便是在床上,她也必须维持这份威严,她的床第就像是份即兴发放的奖品,而她从没有真的把主权交给过别人。

除了和梅索的那一次。

虽然那根本不算是性爱,但当她自愿像个无助的俘虏一样,被赤条条地挂上行刑的铁架时,她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像是卸去了一件一直压在肩头的重担般的释放感。虽然接下来的过程很痛很痛,她一辈子从来没痛得那么钻心彻骨过,但她心底里却觉得宁静,甚至像是满足。当时她以为,那只是牺牲者的热忱和无愧于心的坦然,但现在,当她回味的时候,却发现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她似乎渐渐弄懂了一件事:为什么她每次和男人云雨之后,永远都会有一丝意犹未尽的空虚。

——她披着猎人的外衣,骨子里却渴望做个猎物。

但她不愿意接受这个答案。

没错,她是个看起来不那么循规蹈矩的女人,但她一直自认是个虔信者,无论何时,她未曾忘却过威玛与圣哲的教训,竭力持守,不偏左右。“至于淫乱并一切污秽,在你们中间连提都不可”,“人无论犯什么罪,皆在身外,唯独行淫的,乃是败坏灵魂的居所”……那些句子从少年时就刻在了她的脑海里。的确,她经历过的男人不少,但那算是钻了律法的一点空子——她的丈夫,那个无能而虚胖的家伙,已经和他老爹一起上了断头台,而圣书上写过,容许任何男子“庇护”死囚的遗孀,只是由于她的身份,她并不真的需要庇护罢了。

她并不想当个淫妇的,从来都不想。

但从那一夜起,她才猛然发现,那些肮脏可耻的东西一直都在她的心里,匍匐在最幽深的角落,就像一只被铁链捆锁的猛兽。直到那一夜,它被释放了,在无心之间——而现在,她再也无法把它重新关回去了。

“那不奇怪,‘我肉体中有个律和我心中的律交战,把我掳去叫我附从那犯罪的律’,圣书上早就写了,罪恶与生俱来,但你要胜过它,不是吗?”她劝慰着自己。

但还有另一个声音挥之不去:“算了吧,你一直就是个婊子,你总是在找借口,为你那些污秽的念头开托,其实你明明知道那是罪恶,不是吗?”

“也许吧……”她想:“也许我一直都错了,所以威玛惩罚了我。”

那个念头让她觉得从未有过的孤独,犹如被父母遗弃在荒郊的孩子般的孤独。“你真的抛弃我了吗?我的救主?”她轻轻吸着鼻子,泪水灌满了眼眶。

“不,不对……”她思索着,拼命甩开那念头:“我们虽然不好,你却永不撇弃……这是你应许过的,不是吗?”

他们已经穿过了地牢的铁门,在昏黄的灯火里,沿着粗糙而蜿蜒的石阶,踏向远方朦胧的未知。

“但愿你所应许的都成全。”她默念道。



弥伦娜慢步穿过街市,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打量着小贩们摆在脚前或是悬在木杆上的物件。每个商贩都在摊前挂起了灯,一盏或是两盏,好照亮自己的宝贝,来往的主顾们也都拎着灯,让整条街道看上去好像一条流淌着灯火的河。灯光摇曳着,装着五颜六色香水的玻璃瓶和打磨铮亮的廉价饰品泛起缭乱的光泽。她随手拈起一枚盘绕着花纹的绿色吊坠,举到眼前,对着灯光,在指间来回翻弄着,好让视线的余光扫过高处的岩壁——那里霓虹依旧斑斓,但除此之外,更多的,只有墨黑的幽暗。

已经第八天了。

她放下吊坠,向老板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继续往前走去。她掏出怀表看了眼,离卡图坦过来换班还差两小时,她也许应该找地方坐一会,吃点儿什么。

整个剧团只有她和卡图坦守候在这个见不到日月之辉的鬼地方——那位并不好客的“主人”拜访过剧团的帐篷,他也许还记得他们,他也许会留意些什么,所以,目标越小越好。选中卡图坦是因为“主人”没见过他,那时丹顿特意把他支开了,而选择她有着最充分的理由:她是整个队伍里最擅长隐秘行动的一个。当然,其他人离这儿并不算远,仅仅是隔着一层山岩罢了,如果走那条早已勘察好的近路,大概只要半小时就能碰面——但她不能那么做,起码现在不能,在关键时刻来临之前,最好别让任何人注意到那条路线。

西拉西力每天会进来一次,传达从剧团来的消息,然后照常从大路出城,绕上山坡,穿过密林,抵达在山岩另一边的秘密营地,路上需要三四个小时的时间。那实在是有些迟缓,不过也别无它法了。

“绿覃酱饼,两个。”她把铜板递给推着烤炉小车的劣魔,从他手里接过那份有点黏乎乎的饼子:“给张纸包下,谢了。”

本地特产,虽然卖相有点恶心,但算是这里为数不多让她觉得味道还勉强的东西。事实上,没谁会指望这地方能有什么好吃的——整座城市都在山脉里边,永世无缘于光之城的恩泽,土生土长的植物只有蘑菇和地衣。不过它另有不少抢手的出产,像是宝石、银矿,以及被叫做黑暗之吻的香水——它的真相远没有名字听起来这么漂亮:蘑菇、蝙蝠粪,再加上某种蜥蜴的分泌物,经过一整套奇怪的发酵工艺,最后变成了小瓶子里闪烁的汁液。

“那真是神奇。”她想,“若是一切丑陋的东西都能这样转变就好了……”

她停在往上一层平台去的台阶旁,倚在冰冷的石笋上,开始解决手里的食物。脸上的绿色涂料和包裹着身躯的宽厚灰袍让她看起来像是只普通的劣魔。也许不完全像,但考虑到这里糟糕的光线,应该不会有谁看出异样来。

灯影城。

地狱许许多多地底城中的一座,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她觉得这里的一切都令人生厌,除了这个名字。

但污魔们喜欢洞穴,它们占据了许多,然后挖出了更多,里边全都充满了它们散发的恶心气息。据说香水最初就是为了在与外族交往时掩盖气味而发明出来的,当然,许多年日过去,它现在已经成为了重要的商机,品种也日益繁杂,足以适应天南地北的不同口味。但城市却依然是老样子,两件东西永不消散:一是黑暗,二是臭味。

而灯影和其它地城有所不同——它的主体并不是人力挖掘形成的。早在被污魔们发现之前,庞大的洞穴就已经存在于山脉之中,几乎掏空了整个山体,尺寸空旷得令人惊骇,结构却依然稳定而坚固,令人不得不将它归结为造物者或是元祖们的杰作。它的全貌就像是一条不见天日的峡谷,中间是深不见底的裂隙,而城市则在两侧的石壁上依山而建。

她现在呆的地方,是整座城市里坡度最为缓和的处所之一,它的底部早已成了约定俗成的集市,总是淹没在流淌的灯火与叫卖声里。但在更高处,第七层平台与穹顶之间的石壁上,蜿蜒的台阶尽头,她能望见举着聚光灯来回走过的兵丁,以及那扇雕刻着盘根错节花纹的巨大石门。而他们所要拜访的那位“主人”,他的府邸,就隐没在门后无人知晓的黑暗里。

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这些天的百无聊赖里,她最常想到的就是这个问题。倒不是因为她有多么担心一个人类的安危,虽然这一点的确与整个行动的成败关系重大,但真正能勾起她兴味的,是那些一不留神就冒出来的遐想,那副漂亮又低贱的小身段正在神秘叵测的宫殿里享受着什么样的礼遇?这是个能让她觉得兴奋的话题。那对丰腴的奶子竟然被割掉了实在有点可惜,但残缺憔悴的模样据说更能让某些雄性兴致勃发?不过还好,她下身的三个洞儿都还能用,再加上她总喜欢变着法子玩弄的子宫,但愿这些能满足得了那位古怪巫师的胃口……

但能满足多久是个问题。

从她被掳走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天,比预期的要久。弥伦娜禁不住要去思考些别的可能:也许她已经死了?人类终究不过是人类,脆弱的躯体承受不了太多……但她又觉得,那巫师如此执着地想要得到她,就这样让她轻易死掉的话,不太合乎情理。所以她也许只是被看守得太严,或者……最糟糕的一种可能:巫师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计划?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个让她自己觉得有点荒唐好笑的想法:也许她是被玩得太上瘾,以致把要紧事给忘了也说不清呢?按她表现出来的那副贱样,还真不是完全没有这个可能。

她并不赞同丹顿如此放心地把任务寄托在一个不明底细的人类身上,但她相信他总有他的理由。对于他们如履薄冰的行动而言,风险永远无法回避,但他总会努力把风险降到最低——就眼前这桩生意而言,第一,那女人不会泄露重要的信息,因为她本来就不知道。第二,即便她失败了,所损失的也不过是个低微的人类罢了。

但那仅仅是她猜测的理由而已。丹顿,以及他那位远在寒冰之境的上司,对于他们的秘密,她并不知道多少。实际上,“剧团”里的每个成员所能知道的,大都只有每次任务中自己该做的那份活儿罢了,至于整个剧本的完整构架,只存在于丹顿的脑袋里。这是条必要的保险措施,这样,无论谁失败或是背叛,都不会让对手得知太多的秘密。

她又一次抬头张望了一下那些管道,每座地底城里都交错着那样的东西,像是胡乱堆叠着的原木,或是沿着石壁蜿蜒的巨蟒,孜孜不倦地输送着维持城市运转的血液——饮水、蒸汽、能源,还有最为重要的,来自山岩之外的空气。

但现在……它还可以有些别的用途。

她会接应那个女人——如果她还能走出那扇门的话。



范凯琳沿着石墙慢慢地踱步,灯光映照着墙壁和柱子上粗糙的浮雕,顺便把她的身姿散落成错乱缤纷的影子。整个大厅里有着许多盏灯,每一盏的模样都差不多,透明的瓶子,里边装着橙黄的火球。她以前从未见过那样的东西——没有火焰,只有黯淡而恒稳的光,从不摇曳,从不熄灭。

还有许多东西她都没有见过,像是天花板上哗哗吐着微风的小百叶窗,还有墙脚下冒着温热白汽的一排排圆孔。空气潮湿温暖,让她赤裸的肌肤觉得松弛而舒适,唯一美中不足的,只有其间弥漫着的下水道腐物般的恶心气味——但比起地牢里那些肮脏牲畜的腥臭,还是让人容易接受多了。

石厅是整齐划一的方形,比父亲城堡里的会客厅还要大上一倍,但要低矮许多。墙壁和天花板都是没有缝隙的一整块,只有柱子是后来添上的支撑物,地面上铺着松软的木板,让它不那么寒意沁人。门不止一扇,看上去全都沉重而粗陋,他们进来的那一扇是最大的,现在已经重新关上了。但她没发现任何窗户——也许整个地狱里都没有窗户,或是根本不需要窗户?起码她还一扇都没见过。

带她过来的那两只恶魔就坐在大厅另一边的椅子上,用她听不清楚的含混声音交谈着,兜帽遮掩了光线,她无法看见它们墨绿的脸上露出的表情。它们没有给她重新戴上脚镣,或是捆到柱子上,而是把她撂在一边任由她四下走动,这点倒是让她有点意外。但考虑到一路走来时见到的那一对对顶盔贯甲的卫兵,她觉得它们的确也用不着担心她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但那是在它们“合乎情理”地对待她的身体之后的事了。大厅的中央有着细小石砖砌成的水池,恶魔扭动某个奇怪的轮子,热水便从管道里流进池子。它们把她扔进水里,洗去满身的泥土与畜便,重新露出埋没了几十天的白嫩肌肤。然后把她按倒在水池边,好好享用了她焕然一新的胴体。她挣扎着反抗了几下,但算不上竭力,她早已经明白反抗没什么意义——但那只是一方面,另一个原因,是她似乎已经不那么介意了——从回到希维尔到现在,究竟过去了多久?漆黑的地牢模糊了时间,她记不清,只觉得那像一场匪夷所思的噩梦,梦里,她的温柔乡,多少贵族少爷们垂涎却得不到的东西,被尸鬼滴着脓液的阳具撑开过,被公猪滚烫腥臭的精液灌满过,甚至连她本应该孕育“高贵血脉”的子宫,都成了没法完全合拢的肉壶,被妖魔们当作泄欲的玩物……作为一个女人,她应该隐藏和保护的一切,已经全都被无情地撕碎了。羞耻?矜持?那些正常女人应该拥有的感觉,已经变得朦胧,变成了一件可望却不可及的奢侈品。而现在,当粗大的肉棒再一次撑开她已经肿胀残破的肉洞时,她觉得自己已经不再伤心或是愤怒,所剩下的,只有最原始的感觉:一半是带着伤痕的娇嫩血肉被撕扯刮擦时的疼痛,另一半,则是她拼命想要逃避,却永远死死缠着她的愉悦。当那两个家伙盯着她刚洗净的身子,露出贪婪的目光时,她甚至觉得有点儿沾沾自喜——喜欢被欣赏的感觉,也许这是女人最本能的追求?

而现在,她漫步在空旷而幽暗的石厅里,在柔和的灯下抚摸着墙上神秘兮兮的雕纹,那让她有种久违的恬淡感,下体深处还在隐隐作痛,精液正沿着大腿往下淌,但她已懒得去理会了。

墙上除了浮雕,还挂着零散的图画,她一张张地端详着,每张画的主角都是和她年纪相仿的女人,双乳和性器却被画得异常夸张,好清楚地描绘出她们正经受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折磨细节。那让她觉得头皮发麻,身子打起冷颤,眼睛却着魔似的没法移开,她情不自禁地会去想象,甚至“不小心”把自己代入到画里去——在心底里,她已经意识到了那种可能性:画上的场景,也许会在不久之后,全都实现在她的身上……不,不会是全部,因为随便哪一幅,都足够让可怜的受害者惨死当场,所以唯一的疑问是:到底哪一种,才会是用来结束她生命的方式?

那让她有一丝不由自主的好奇,紧接着则是猛然清醒后无地自容的羞赧。

“不……范凯琳,不……不要让黑暗欺哄了你……”她闭上双眼,把发烫的脸颊贴在冰冷的石墙上:“威玛啊,赦免我……赦免我一切不洁的心思,救我的灵魂脱离试探……求你……”

直到门扇的呜咽声打断了祈祷。

椅子上的恶魔站起身来,迎向门口,朝那个刚踏进大厅的身影谦恭地屈身:“一切都准备好了,主人。”

“很好”。那个看不真切的影子发出低沉的声音,看起来比那两只恶魔更壮硕,几乎要撞到低矮的屋顶,它裹在棕灰色的长斗篷里,沉稳无声地走向大厅另一侧的座位。

她依然楞在墙脚下,用好奇而狐疑的目光打量着那位并不华贵的“主人”,几个随从紧跟在他身后,也都披着同样的长袍,其中一个有点气恼地朝她跑过来,举起巴掌似乎想要教训她的不敬之举,但“主人”抬手制止了它。

“无妨,我历来都不看重礼数。”它说。

它停住脚步,在座位前转过身来,解开腰带,揭去那件宽厚的罩袍,递给一旁的仆从,然后坐下。在灯光下,她看清了那张臃肿丑陋的脸,以及散发着滑腻光泽的墨绿皮肤——像是蜥蜴和蟾蜍杂交出来的什么古怪品种。

它把肥硕的身躯慵懒地倚在扶手上,朝她转过脸来,看上去浮肿而凸起的眼睑张开细长的缝隙,那张宽大的丑嘴轻轻嘘了一口气:“近点说话,宝贝。”

“你就是他们说的主人?”她尽量让自己显得镇定,语气里带着一丝轻蔑。

恶魔微微低下头去,闭上双眼,手指轻抚着前额,更加使劲地吹了一口气,像是有些许失望。

然后它若无其事地抬起一只手。

那一刹那,她感觉到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攫住了她的咽喉,把她的身体猛地拉起,就像拉动一片微不足道的树叶,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她干呕着,手慌张地挣扎,想要推开卡在脖子上的东西,但那什么也没有。而她还没能反应过来,那股力量又消散了,失去重心的身子打了个趔趄,滑稽地摔倒在大厅中间的地毯上。那些袍子底下顿时爆出一阵粗鲁的笑声。

“主人”把身子稍稍向前倾过来,闪着绿光的眼缝盯着她尴尬发红的脸。

“伊古,伊古穆哈尔鲁。”恶魔吐出一串像水泡声似的音节,她能感觉到腥臭的热气吹在她的脸上,她花了几秒才醒悟过来——它说的是它的名字。

她从地上爬起来,站直了身子,用略带怒色的目光迎向那双绿色的眼,重新恢复了冷峻的面容:“范凯琳.斯特恩,斯特恩公爵之女,真神威玛的猎魔人。”

大厅里爆发出轰笑声

“哈,猎魔人?是脱得光光的用肉洞儿去捕猎他们的小兄弟吗?”坐在主人旁边的家伙咧开大嘴,朝她露出暧昧的嘲笑。

“没什么,反正我早已经回本了。”她若无其事地耸耸肩:“像你这样的癞蛤蟆,我宰掉过的,用两手两脚也数不过来。”

那家伙恼怒地从椅子上蹦起,咕咕咆哮着冲过来,抡起绿巴掌挥向她的脸:“该死的婊子!真该给你点颜色……”

并没有预料中的“啪”声。

她往后跳了一步,轻巧地躲开了那只手掌,朝那只还在楞神的蟾蜍露出轻蔑的笑:“抱歉,我刚才说得不对,你比我宰过的那些更差劲一点。”

那家伙吼叫着,攥紧拳头打算再一次扑上来,但主人抬高了音调:“够了,玛古鲁,打架不是你的强项。”

蟾蜍楞了一下,悻悻地转过身,回到它的椅子上。主人向前倾了倾身子,似睡非睡的目光再次投射在她的脸上。

“呼——很好,我喜欢质量好的玩具。”

“我不喜欢蛤蟆,不管质量好质量坏,都不喜欢。”她没好气地答道。

“咕——”主人的大嘴向上弯曲起来,似乎在发出某种笑声:“那无所谓,因为我事实上并不是蛤蟆。”

那一刻,她突然觉得有些许失望。她想要激怒魔鬼们,那样也许能让自己死得快一点……但也许反而会让它们把更多的报复施加在她的肉体上?其实,她自己也无法肯定,自己更想要哪一种结果。

但似乎两者都没有发生。那位形貌丑陋的“主人”并没有对她的轻蔑和挑衅表现出过多的愤怒,那和她以往印象中的恶魔不大一样,这种镇定越发让她觉得不太自在。

现在,那双捉摸不透的眯缝眼依然聚焦在她的脸上。“好了,小姐……该进入正题了,”它慢悠悠地咕噜着:“——让我们来做笔生意。”

“我过去没和魔鬼做过交易,以后也不会。”

“呼——我就知道是这样。”主人摇了摇脑袋:“不过,向你介绍下交易的内容是我的自由,不是吗?”

她不置可否。

“其实很简单。”主人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狡黠地斜着眼睛:“从今往后,你做我最好的玩具,永远听命于我,同意的话,在这上面按个手印就行了。”

“这听起来可不太像是交易,蛤蟆先生,我总该赚到点什么不是吗?”

“咕——咕——”主人笑了起来:“极乐!无上的极乐!宝贝,这不是你最想要的吗?当然,作为添头,你会过得比地狱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类更舒坦。”

“要是我不同意呢?”她鄙夷地望向那双绿眼睛。

“呼——作为一名学者,我很乐意试验各种不同的方式来改变你的看法。”

“那就试试看好了。”她耸了耸肩。

“很好,很好。”主人悠然地长吁了一口,似乎对一切感到满意:“看来可以开始今天的节目了……”他转向一旁的侍从:“宝贝儿准备好登场了吗?”

“一切就绪,吾主。”

主人——名叫伊古的巫师,轻轻拍响了他的手掌。

光芒,夺目的光芒,她慌张地眯起眼睛,显得不知所措。

所有关在瓶中的光芒一齐怒放了,从黯淡的烛火变得如艳阳般炫目,整个大厅刹那间犹如正午。而在脚下,随着沉闷的轰响,地面向两边缓缓分开,光明如瀑,倾泻进底下的幽暗。

在迦穆兰堡的文库里,她读到过许多书,它们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地狱的景象,但没有一本书曾说过——地狱也会充满光明。

但她没来得及多去想这个问题。

地面已经恢复了平静,露出方形的巨大石坑,像是一口放干了的水池,约摸有两米来深,十米见方,他们居高临下坐在池畔,就像坐在角斗场的观众席上一般。

在那里,无影的光辉底下,有样东西攫住了她的目光。

自从坠入地狱,坠入这荒谬而可怖的噩梦里,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另一个人类。

女人,和她一样,是个女人。

她被绑在坑底中央,碗口粗的木桩上,木桩旁边还站着两只恶魔,看来是负责把她押送进来的。女人的手被反绑在身后,两条腿则被岔开来,捆在一根直直的木棍上,好让它们保持在充分张开的姿势,把中间的私密部分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黑色的绸布裹住了她的双眼,以及整个上半张脸,范凯琳没法看清她的面容,但从皮肤来推断,应该只有三十岁上下。她的身材有些消瘦,但依然显得匀称,双腿白皙而修长,布满一道道或新或旧的伤痕,纷乱的褐色长发披散在肩头,有几绺直垂到胸前,搭在丰硕的双乳上——那对乳房显然已经超出了正常女人的尺度,显得异常的硕大鼓胀,乳晕黑黝黝的,乳头也同样又黑又挺。

那并不奇怪,因为她的腹部也同样饱满地隆起着——她怀着孕!从肚子的大小看,大概已经五个月了。

站在她身边的恶魔向高台上的主人和观众颔首示意,主人也同样向它们点头:“先随便帮她热热身吧。”它轻描淡写地说。

“遵命,主人。”底下的恶魔迫不及待地回应着。为首的那只坏笑着转过身去,扬起了手中的短鞭。

“啪!”皮条撞上肉体的脆响,紧接着是女人的惨叫。那颗鼓得像要爆开的乳房左右摇晃着,上面多出了一道鲜艳的红线,细小的血珠从里头慢慢渗出。而另一只恶魔已经弯下腰去,把手伸向了她的阴户,那里已经完全没有了毛发,两片小肉瓣因为怀胎而变得更加丰润深红,随着双腿一同被拉向两边,露出中间粉嫩的阴肉和微微张开的产道。恶魔屈起两根手指,指甲用力从嫩肉上慢慢划过,伴随着女人剧烈而无助的挣扎,以及更加惨烈的尖叫。

“千刀万剐的畜生!”冲向头顶的血让她愤怒地喊出声来,她攥紧拳头,扑向那只丑恶的蛤蟆。

她知道那没有用,却没法压抑住自己的情绪,蒙难的无辜妇孺是最能敲动她心弦的东西。虽然她们素昧平生,但作为一个女人,她无法就那么眼睁睁看着另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女人——怀着孩子的女人,被这样毫无人道地折磨。

她撞在了一道无形的墙上。

“我差点忘了,应该给我们的女嘉宾一张椅子。”主人微笑着,缓缓放下举在空中的手。

是的,那没有用……她呆怔怔地立在那,士兵们围了上来,她挥动着拳头反抗着,然后被按倒在地上,它们攥住了她的手脚,把她像一只献祭的羊羔那样悬空拎起,透过那些野蛮躯体的缝隙,她看见了那张正被搬过来的椅子——宽厚的实木,简陋而沉重,椅面正中,两根尺来长的柱状物矗立着,带着洗不干净的发黑血迹——那让她悲哀地清醒了过来:她依然只是一个囚徒,一个玩物,和那个女人一样。

它们狞笑着,扯开她的双腿,把她慢慢放上椅子,粗糙的木柱粗暴地撑开了她的阴户和肛门,直捣进腹腔深处,让她像小木棍上的面人儿一样戳在那儿,然后把她的手和脚也紧绑在椅子上。它们把椅子抬到主人的座位旁,放下,退到两边,继续去观看底下的“表演”。主人绿色的目光移了过来,吐出悠长的嘘声。“好好享受。”它推动椅子一侧的木杆。

她能听到自己屁股底下传出的咔咔声,紧接着,是她自己短促的“啊”声——那两根东西突然运动起来,雕着花纹的表面擦过柔嫩的肉膜,让她忍不住猛地打了个激灵,腔肉却本能地更加裹紧了一下。而更糟糕的是,木柱前边点的地方,还有颗嵌在椅子里的小齿轮,正挨在她的阴核上——这些天里,她的肉洞儿没少遭过罪,但这颗女人身上最敏感的小肉芽却并没怎么被魔鬼们关注过,因此,当齿轮开始转动时,久违的炽烈刺激感让她更加忍不住浑身发抖起来了。

“感觉如何?比普通的雄性快两至三倍。”主人戏谑地上下打量着她。

她想要否认,但正从两腿间淌出来浸湿木板的体液让她意识到,否认似乎没什么意义。

“嗯啊……”她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脸蛋,好让微笑显得自然点:“看来……蛤蟆也并非一无是处么。”

“咕——很好,你比我想象的要诚实!宝贝。”主人扬起了嘴角:“诚实是样宝贵的美德,我想你也赞同这一点?”

她没回答,下体里的巨物疯狂地抽动着,像骤雨般撞在子宫口和直肠深处,那种身子像要被贯穿的感觉让她开始喘息。灯光把每一寸肌肤都照得一清二楚,那让她觉得比在黑暗的地牢里被强暴时更加难堪,因为它们能看清她身体的每一丝反应,看清她脸上不由自主的表情。她宁愿身体里面干燥一点,好让抽插更加痛苦,别让自己显得像条发情的母狗一样失态,结果却事与愿违——不争气的肉洞儿尽职地涌着爱液,让耻辱的玩具在里边畅通无阻,在魔鬼们嘲弄的目光里,她的阴核开始变得充血红亮,乳头也在兴奋地挺起,她涨红了脸,羞赧地闭上眼睛,不想看到它们肮脏而得意的笑,但最后,在带着微痛的冲击中,伴着嫩肉富有节律的痉挛,她还是没忍住叫出了声。

诚实……没错,这该死的身体一直都这么诚实,她甚至希望它能虚伪点就好了。

深坑底下,那个女人的尖叫声仍在断断续续地传来,让她挣扎的心越发不安。鞭子一下接一下掠过肌肤,在女人膨涨的双乳上,甚至隆起的肚皮上留下纵横交错的血印子。蒙住她双眼的布已经湿了,也许是额上的汗水,也许是泪珠。她在刑架上使劲扭动着,想要躲开那看不见的鞭子,但却只能来回晃动一点点距离,鞭子每一次抽下,她的身子都会猛地震颤,发出凄惨而无助的叫喊。而蹲在她身前的那只恶魔正越发肆无忌惮地折磨她的下体,把两手的四根手指抠进蜜穴里,使劲往两边扒拉,把那个紧凑的小眼儿慢慢拉扯开两寸来宽的口子,然后又猛地松开手让它弹回去,在女人剧烈地抖动里开怀大笑。

这样往复了好些次之后,女人的反应渐渐没有一开始那么激烈了,而恶魔开始尝试一件让范凯琳更加吃惊的举动:它把一只手掌攥成拳头,抵在了女人略显松弛的红肿阴户上,来回旋转着使劲往上顶去——那只拳头差不多有人类的两个那么大!它想要……把整只手都?天,那怎么可能?

霎时间,她回想起了自己甘愿被“拷问”的那一夜,当恐怖梨在娇嫩的下体里缓缓张开的时候,那种无法言表的剧痛。那次,她没能亲眼看到自己的肉洞究竟被弄开到了什么程度,但她看到了安缇的:血红的小碗紧裹着绽放的金属花瓣,鲜血从撕裂的口子里往外汩汩流淌——那景象浮现在记忆里,清晰无比,让她觉得恶心而惊悚,但还有……一点点兴奋。

但那依然……赶不上那只手的硕大尺寸……

它正在使劲地翻腾着,一点点没入那可怜女人的产道,无情地撑开鲜嫩的蜜肉,把它们拉伸得像纸一样薄。女人的整个身子紧绷着,痉挛着,脚趾拼命地一曲一张,发白的双唇打着颤,吐出低沉的嘶嘶声。

“她会……死吗……”

木柱仍在湿透的蜜穴里不倦地冲撞着。而在视野的远方,那只手缓缓地越钻越深,女人的叫声也越来越凄厉。

“如果……那只手……塞进我的里面……会怎么样?”

那种想象让她的心像要蹦出来一样狂跳。

“一定会……裂开的吧……”

潮水般的酥麻感从每个被玩弄着的敏感器官涌来,让她的意识变得模糊而无法控制。

“裂口会……很长吗……会一直裂到……屁眼里吗……或者……连子宫也……一起撕烂掉?”

在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的嘶哑呼号中,女人的身子绷紧到了极限,嫩肉和拳头贴合的地方,已经能看到血丝在渗出来,薄薄的肉膜依然保持着完整,但似乎下一秒就会猛然迸裂。范凯琳觉得心悬到了嗓子眼,她担心那个女人的命运,但那不是全部,还有一种……期待,带着好奇的期待,似乎那只拳头撕开的是她自己的身体,而她期待着下一秒能体验到更多……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蜜穴和肛门一起剧烈地收缩着,整个身子好像都变得滚烫发红。她知道那些魔鬼一定在看她,带着轻蔑和嘲笑,但她已经顾不上了。她觉得自己的思绪就像被疯狂的漩涡卷了进去,无法自拔地滑向荒诞可耻的方向。

“要是……子宫口撕开了……干脆……就让它……塞进子宫里好了……应该能……装得下吧……连孩子……都能装呢……应该……没问题的……”

随着最后一次撕心裂肺的惨嚎,那只拳头最粗的地方终于挤过了裹紧的粉色肉环,紧接着便像突然挣脱了束缚的马驹,扑地完全滑进了女人的肉穴深处,女人绷紧的身躯像突然失去了支撑一样松软下来,刚被撑到极限的穴口瞬间就重新收紧了,像迷人的小嘴一样含住了那只粗壮的手腕。而范凯琳的堤坝也终于崩塌了,她的身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猛烈地抽动起来,伴着大口的娇喘,汗湿的脸颊和潮红的肌肤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她知道每个恶魔都看得出,她高潮了,她能听到它们的笑声:“泄得很快啊?骚货!”“哈,猎魔人,你扭来扭去的样子还真是高贵啊!”而最难堪的是它们把手伸过来挑逗她的乳头,把沾在指头上的白色液体举到她眼前:“尿眼和奶头都一起爆浆呐,简直贱透了,贵族小姐们都是像你这样的么?”

“喜欢吗?喜欢的话可以给你喝点……”仍然持续着的抽插让她微微皱着眉头,表情显得有点儿古怪,但她依然使劲挺直了身子,露出不服输的笑:“不过,喝谁的奶,可就是谁的儿子哟。”

“啊哈!我差点忘了,人类是喝女人的奶长大的……不过,他们也会边喝奶,边和喂奶的女人交配吗?”

“如果你愿意当我儿子的话,我不会介意让你边喝奶边和我交配的,怎么样?”她挤了挤眼睛。

又是一阵嘈杂的笑声。“女人,我觉得你比刚才板着脸的样子漂亮了。”她听到有个家伙高声说,而另一个声音紧跟着回应他:“那当然,女人最漂亮的样子就是在挨肏的时候咧。”

她苦笑起来。女人永远都乐意被人夸漂亮的,对吗?她在心里问。当然,她从没想过会是在这样的情景下,但她依然能感到一丝得意和兴奋。“范凯琳……是的……你真的是个……贱婊子……不可救药的……贱婊子……”她轻轻摇着头,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

在变得迷离的视线里,那只已经完全进入女人身体里的拳头开始粗暴地捣动,让刚刚稍微平静下来的女人重新开始了扭动和哭喊,拿鞭子的恶魔略微调整了下位置,站到女人的侧面,鞭子从上而下精准地扫过女人凸起的乳头,洁白的乳汁伴着血花四下飞溅。她隐约能听到它们传来的声音:“反应别这么激烈,贱货……又不是第一次了……”

“有些女人怀孕的时候,性器会变得更加肥厚多汁,而且更敏感,饱满的乳房和充沛的奶水也会增加游戏的趣味。”主人悠然的声音:“所以,我喜欢让她们大着肚子。咕——特别是她们挣扎着想要保护自己肚子的模样,真是可爱极了!”它停下来瞟了她一眼:“你觉得呢?小姐?”

“混蛋……该死……的畜生!”怒火再次在她心里升腾起来:“你会得到报应的!”

“报应?咕——咕咕——”主人咧开了嘴,肚皮一起一伏:“我不过是给大家带来快乐罢了——不知道你打算给我什么样的报应呢?”

它微微侧过身子,把手指伸过来,轻轻揉弄她挺起的乳头,挤出几滴稀薄的乳汁,酥麻的感觉让她微微发颤。

“你还没怀孕过吧?小姐……”主人绿色的目光直刺着她的脸,声音缓慢而悠长,每说一句,它都会停顿几秒,似乎在等待她思考似的:“有没有想过……让数不清的男人和你交配三天三夜……用你灌满精液的子宫……怀上不知道属于谁的崽子……看着你的肚子和奶子一天天长大……然后……也这样被吊起来……一边用鞭子抽打你的奶子……一边……用拳头塞进你的漂亮洞子里?”

“混蛋!别说了……你这该死的……混蛋……”她拼命摇着头。

恶魔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它把脸凑得更近了点,手指暧昧地指向她正在木桩抽插下涌出淫水的私处:“有没有想过……等你生完头胎的孩子……子宫还没来得及闭上的时候……用手指掰开你的子宫口……让大家好好欣赏你里边的美景?”它仔细端详着她的脸,似乎要一直看进她的灵魂里:“欣赏完之后……就用阳具插进你的子宫里……每天来上十遍……这样过上三十天……也许二十天……它就永远也闭不上了……你想什么时候展示它……都可以?”

“不!没有!”她大声哭喊着:“混蛋……闭上你那肮脏的臭嘴!”

“你看起来很兴奋,小姐。”主人停止了述说,重新躺回到椅背上,露出慵懒的笑容:“看样子,应该就快高潮了。”

它没猜错。

几秒钟后,她的叫骂戛然而止,随着胴体激烈的抽搐,变成了嘶哑却不失娇柔的啊啊声。在几乎昏厥的迷离中,她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剥离了身体,她能感觉到肉体传来的快感和痛楚,却无法控制住它们失态的动作,肉穴一遍遍短暂地松弛下去,又猛地收紧,紧勒在坚硬的木桩上隐隐生疼。她还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从身体里滋滋地喷射出来,滚热滚热,淌得满椅子满腿都是——她失禁了……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语挑逗得失禁了……当意识到这点时,她猛地一下涨红了脸,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地夺眶而出。

“诚实,小姐,你们人类总是鼓吹诚实。”主人的眼睛依然望着坑底的方向:“但为什么,当你作出一件诚实的举动时,却要显得如此恼羞成怒呢?”

“不!这不是诚实!这只是……本能……”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去找寻问题的关键:“但本能并不总是对的——你永远不会理解的,蛤蟆,人类的一生,都在努力战胜肉体的软弱和罪恶……”她的声音突然低落下去,眼睛望向天花板的角落:“而我……没能做到。”

“呼——我可没有兴趣去深究人类的古怪逻辑。”主人淡然地嘘着气:“我只是要证明一件事情,小姐,让我们回到一开始的话题吧——事实上,你是觉得快乐的,对吗?”

她无声地低下头去。

“那么,难道你觉得,你是唯一一个会为此感到快乐的女人?”主人终于转过头来,朝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她困惑地睁圆了眼睛,尽力去揣摩这句话背后的深意。

主人站起身来,走向池边,叫着底下恶魔的名字:“巴多!把她弄爽点!”

“遵命!主人!”那家伙高声回应,插在女人身体里的手臂加快了运动,一边左右旋转,一边用疯狂的速度抽动着,不但拳头,连半截手臂都没入了女人那圈温软的嫩肉里,范凯琳甚至怀疑它快要贯穿腹腔的边缘,直捅到心窝上了。另一只手则伸向了女人阴户前边那颗晶莹的小肉粒,粗糙的手指在上边飞快地摩擦起来。拿鞭子的恶魔也停止了拷打,宽大的手掌攫住了女人灌满奶水的硕大乳房,一边狠命揉弄,一边用拇指挑弄那两颗硬挺挺的黑褐乳头,乳汁汇成白线,像花洒一样从乳尖上一股股喷涌出来。

女人仍然在啊啊啊地喊叫着,但显然已不像刚才那样凄厉,音调虽然急促,却透着女性特有的温婉,身子的运动也从挣扎躲避变成了伴随着拳头节奏的挺动,越来越多的粘液从蜜穴的缝隙里渗出来,浇满整支手臂,让它在灯光下显得铮铮闪亮。玩弄她双乳的恶魔似乎又想起了点什么,狞笑着凑近她的臀间,把挂在腰间的鞭子取了下来,来回对折了几下,攥成粗乱的一束,手指蘸着流出来的爱液,在她的肛花上抹了一圈,把指头伸进去捣弄了几下,然后一边使劲扒拉着肛肉,一边把那束鞭子往里头塞,那显然又让她剧痛了起来,但这次,她没有尖叫,而是紧咬着牙关,微微使着劲,努力让肛肉乖巧地充分张开,好迎接那畸形的异物——那没花太久,两分钟后,整捆鞭子就差不多完全塞进了她的肛穴里,只剩下一小截露在外面,把肛口保持在撑开的状态,她的腹部本能地使着劲,似乎想要把身体里的东西排出去,甚至肛门周围的皮肉都一次次被挤压得往外凸出来,像一座白嫩的小火山,但依然无济于事,折成束的皮鞭在她身体里散开了,没人帮的话,靠她自己是没法把它挤出来的。

她最终放弃了抵抗,娇喘着昂起头,任由魔鬼们在她被拉伸得走形的肉体里肆意抽插。她的呼吸正变得越来越急促,皮肤上泛起了片片绯红,两颗乳头也挺得更高更翘了,即使不去挤压,也会自己往外不住地溢着奶水。手臂和皮鞭每一次捅进她的肉体深处,她都会剧烈地痉挛,两条腿颤抖着想要往中间夹紧,却被固定在木棍上无法动弹,只能挣扎着挤出一汪汪夹带着白沫和血丝的汁液。同样作为女人,范凯琳能感受得到,她已经淡忘了痛苦,开始享受这疯狂而放荡的体验,就像她自己……开始学会享受这该死的椅子一样……

她们几乎同时高潮了——两个赤条条的年轻女人,在相隔几米远的地方,同样被屈辱地捆绑成诱人的姿势,同样被逼迫着敞开两腿间最私密的器官,同样在抽插下肆意流淌着淫水和乳汁,同样在这毫无尊严的凌辱下疯狂而娇媚地呻吟、喘息、痉挛,最后在迷乱的挣扎里迎来无法自已的高潮……空气中似乎横亘着一面无形的魔镜,用奇异扭曲的画面,映出了她们的彼此。那一刹那,范凯琳突然觉得有一种奇妙的慰藉感——是的,不管怎么说,你好歹……有个同类,不是吗?

现在,主人再一次转过脸来,审视着她还在因为兴奋微微起伏的胴体:“现在,小姐,让我们回到先前的话题吧——快乐,大家都很快乐,不是吗?当你分享自己美好的东西时,会给自己和别人都带来快乐。唔?这个好像是你们人类的理论?”

“不,蛤蟆先生,不……你根本就不明白……”她虚弱地摇着头,当高潮的休克感开始褪去,她突然觉得问题的脉络正在变得清晰:“不,肉欲并不是快乐的全部,人类需要拥有更多的东西……那个女人……她本来应该有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孩子,自己自由的生活,从每一天的一点一滴里,她都能找到平凡的快乐……而你,把这一切都夺去了,让她变成了一无所有的奴隶……不,这不是真正的快乐,不是。”

“咕——说得不错!小姐。”主人慢悠悠地鼓起掌来:“幸福的家庭……自由的生活……唔,多么美好的追求!不过……”他意味深长地微笑着:“你真的觉得每个人都能拥有它吗?”

他转过脸去,在他视线的尽头,刑架上,女人身体里的拳头停止了它狂暴的冲击,但仍然停留在她湿透的蜜穴里,微微地转动着,恶魔的脸上带着狰狞而仔细的神情,似乎在摸索什么奇妙的宝贝。女人的反应也让人捉摸不透,她的牙关紧咬着,额头上冒着汗珠,身体却没有显著的挣扎,只是以一种剧烈的频率颤抖着,好像无法忍受,却又不敢动弹一样。但在那对硬挺挺的乳头上,乳汁已经从缓缓渗出的细流,变成了几乎是喷涌出来的甘泉。

“什么都不明白的是你,小姐……”主人的声音低沉而悠长:“也许你应该听听,我所知道的故事。”

手臂终于停止了转动,现在,它开始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从女人的产道里退出来。但女人的反应并没有停止,她脸上的表情显得越发紧绷而扭曲了,使劲地龇着牙,牙缝里吐出尖利的嘶嘶声,嘴角都像要裂开似的。她的身子似乎努力想跟着那只手往下沉,却没法做到,塞着皮鞭的肛门像要排便一样使劲一张一缩着,连鼓起的肚子也在微微蠕动。那种气氛让范凯琳觉得诡异而紧张。

“不,我什么也不想听。”她努力让自己显得镇静。“我不会再被你欺骗了,魔鬼。”

裹满粘液的胳膊缓缓脱离了嫩肉儿的包裹,然后是手腕,接着,粗大的拳头开始反演它先前插入时的折磨过程,但这次,它的样子显得有点不同,五指似乎在女人的身体里张开了,像是握住了什么。随着它在女人几近疯狂的颤抖里一丁点一丁点地往外移,透过指缝,范凯琳终于望见了中间那团东西,大约有小苹果那么大——那显然是女人身体的一部分,因为它和腔道里的嫩肉一样,都是淡淡的粉红,只是光泽更加光滑圆润。

“在讲故事之前,我想先插上一句——怀孕的女人受到刺激时,会引起子宫收缩而流产,为了防止这种情况,我们采取了些措施。”

那句话提醒了她,让她突然醒悟过来那是什么——现在,那只手已经完全脱离了腔肉的包裹,退回到一旁,把中间那团圆润肿胀的东西暴露在灯光下,大约有小苹果那么大,正中央是个凹进去的紧窄小口,裹满晶莹粘滑的爱液,在灯光下显得恶心却又诱人。而在它的根部,居然套着一个银色的环!它紧紧箍进柔软的血肉里,把那个晶莹的肉球勒得更加鼓胀显眼,银环的另一头,还连着一小截不那么光滑的嫩肉——那是她产道深处的一部分,被活活地拉脱下来的。

——那是她的子宫口。而那个银环,就是主人所说的,用来锁住她的子宫,让她无法流产的东西。

范凯琳呆呆地愣在了那儿,似乎忘却了自己的存在——虽然她自己是个女人,但她从没亲眼目睹过,那个通往子宫的神秘入口,究竟是什么模样的。至于把它从身体深处活生生地拽出来,裸露在众目睽睽之下,那更是她做噩梦也不会想象到的情形。

但现在,那真的发生了,就在她的眼前,就在另一个和她差不多的年轻女人身上。

而且,那还是个孕妇……怀胎五月的孕妇,比孩子脑袋还大的拳头塞进了她的下体里……没有死掉、没有大出血、也没有痛昏过去,反而……被这样弄到了高潮……而现在,她的子宫口居然就这样……活活地……从身子里被扯出来……这一切在范凯琳的脑海里飞快地闪烁着,让她觉得天旋地转,她无法说清自己的感觉究竟是什么,震惊?愤怒?恐惧?恶心?似乎全都是,又全都不是——但有一样,她似乎能够肯定。

兴奋,淡淡的兴奋。

“如果她能做到,那我也能的吧?”那是她心底里蹦出来的第一个念头,短暂,却清晰得无法忘记。

但接下来,才是真正的震惊与荒诞来临的时刻。

主人站起身来,向着坑底,伸出了它戴着戒指的手。

“与故人在异乡的重逢,我记得,这是人类最快乐的事情之一?”他说。

那块遮盖着女人面容的黑布松开了,被看不见的力量拉扯着,缓缓飘落。

她像被闪电击中一样凝固在那儿,一分钟,也许更久,她竭尽全力,去把脑海深处的碎片拼合到一起。

那是一张永远定格在她遥远回忆里的脸——像母亲一样洋溢着温暖的脸,像大姐姐一样俏皮而充满活力的脸——曾经,起码曾经是这样。她是富商的女儿,却跟着一无所有的柯尔特远走他乡——她迷恋他,他的热忱,他的温柔,他的脱俗,甘愿为他舍弃了一切。那时候,她正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挽着柯尔特的臂弯,嬉笑着走在乡间的小道上,美丽得就像比翼齐飞的天使。

“珍……珍妮小姐?”她的声音太小,像在喃喃自语。

那一刻,她明白了,那个一直在她心底里萦绕不去的谜题——为什么,为什么柯尔特那样虔诚而正直的人,会走上那样的道路。

现在,那张脸依然美丽,似乎从来没有老去,仅仅是变得成熟了一点儿,还是那么俊俏而淡雅,带着磨灭不去的高贵——唯一的不同是,那双深褐色的大眼睛里,再也找不到她熟悉的灵动,眼神凝滞着,只剩下虚空,无底的虚空。

“珍妮小姐?”她抬高了音量。

女人抬起头来,用困惑的目光望向她。“她应该不记得了。”她想——是的,不记得了,十五年,她早已不再是那个淌着鼻涕的小丫头,她不会再记得了。

但突然,女人的眼睛睁大了。她的嘴张在那儿,嘴唇微微颤动着,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却只吐出了沙哑微弱的啊啊声。

“她回答不了你的。”主人的声音:“她没有舌头。”

她的心像猛然被刀刺中了一样,在剧痛中狂跳。

“畜生!卑鄙的畜生!”她瞪圆的眼睛里像要喷出火来:“那就是你的能耐吗?折磨手无寸铁的女人,那就是你唯一的出息?”

“卑鄙?”主人的声音仍然沉稳得像一潭死水:“为什么这么说?小姐。”

他扭过头来,慵懒地望着她怒不可遏的脸:“你是觉得,我绑架了她,用来要挟她的丈夫,还是觉得,我是在用她胁迫你就范呢?”

他停顿了一下,带着似笑非笑的倦怠:“我想说,这种老掉牙的剧情,我可不喜欢。”

底下,恶魔们开始狞笑着撩拨那团裸露在体外的嫩肉,像揉一块软糖一样掐捏它,用手指使劲戳弄它中间的小孔,抓住那枚箍紧的圆环,使劲往外拉扯,把更多的肉壁从产道里拉脱下来,跟着红肿的宫颈一起,暴露在炫目的灯光下,被恶魔们的手指摩挲着、抓挠着,一边还不懈地渗出晶亮的蜜汁。她又开始了呻吟和喊叫,她似乎不再抗拒了,声音里带着沙哑的哭腔,却掩饰不住本能的愉悦,乳汁还在奔流,漫过膨起的腹部,一直往下流淌,流到她自己赤露敞开的阴户上,流到那些正玩弄着她柔嫩器官的脏手上。她的产道已经不能用了,有恶魔把兴趣转向了她的尿孔,把粗大的指头使劲钻进那个窄小的眼儿里,让她的叫声变得更加尖锐而急促。

“看样子,小母狗已经进入状态了——自由享用吧。”主人挥了挥手:“她的子宫要等到下次分娩以后才能用,不过,其他的眼儿还是可以待客的。”

池边的恶魔们欢呼着站起身来,迫不及待地跳下池子,围向那件白皙柔弱的玩具。

只有主人依然坐在他的椅子上。“让我们开始今天的故事吧。”

它们终于松开了绳子,把虚弱的女人从木柱上解下,那些魁梧或肥壮的身躯簇拥着她娇小的身影,就像翻弄一只轻柔的布偶。一根根粗大丑陋的阳具挺立着,争先恐后地伸向她已经被鞭子撑得松弛下来的肛穴,以及朱唇微启的小嘴。而还有更多暂时无处享用的肉棒,她乖巧地伸出手去,卖力地抚弄着它们,甚至用手捧起自己盈满的乳房,用滴着奶水的乳头挑逗地拨弄那些红彤彤的龟头。已经完全看不出她有任何被强迫的迹象,她只是陶醉地享受着,享受着做一件彻彻底底的泄欲工具的感觉。但在娇喘的间隙里,透过那些健壮肉体的包围,范凯琳注意到,她偷偷投来了一缕迷离的目光,当她们目光相对时,她却又飞快地把视线移开了。但那一刻,她的脸上,突然泛起了一片羞赧的绯红。

主人低沉含混的声音开始了述说。

“如你所见的,小姐,她和你一样,都对身体的快乐,有着特别的追求。而她,比你先意识到了这一点。”

女人的神志正一点点变得模糊,眼睛失神地翻着白,声音也颤抖得越来越厉害。有恶魔试着去舔舐她裸露的子宫口,甚至用牙齿去咬它,那让她的身子猛地抽动。但她完全没有抵抗,反而伸手轻轻抚摸着那颗凑近她腿间的头颅,像是在鼓励它继续一样。

“她一开始只告诉了她的丈夫,但那个蠢笨的神棍,他完全不懂得享受这美好的馈赠,他为妻子的变化感到恐慌,觉得她是着了魔,他为她彻夜祈祷,做驱魔的仪式,却不懂得在床上照她的心意好好满足她……”

女人的动作似乎缓慢了下来,不那么疯狂而主动,她似乎也在听,迷离的眼眶里,有什么东西正在闪烁。

“所以,她最终选择了隐瞒,在丈夫面前恢复从前的乖巧,而从别的地方满足本能的需求——她以周济的名义,经常来往在城外的麻风营里,因为那些人永远不会和健康人接触,也就不会吐露她的秘密,她照料他们,帮他们缝补衣物,送给他们水和食物,只要求他们回赠她一样东西:按照她的要求,来玩弄她的身体。”

珍妮已经重新沉浸回快感的海洋里,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着,整个产道,不论是被扯到体外的部分还是留在身体里的部分,甚至鼓胀的宫颈本身,全都一起冒着浓浓的爱液。她用手握住一条比她的胳膊更粗的阳具,引导着它伸向她的肛穴——那里已经有另一条在抽插着了,但她一边使劲把肛肉掰向一边,一边用手指轻轻示意着,告诉它大胆地继续。硕大的龟头探向阳具和肛肉之间由她自己扯开的小小缝隙,往里头奋力地钻进去,在她柔媚的喊叫声里,慢慢没入深处,然后开始一前一后地,在同一个几乎要被撕裂的肉洞儿里,开始它们兴奋的抽插。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两年多的时间,但最终,她没能掩藏住她的小秘密,发现这桩丑事的,是希维尔军营的千夫长,洛色维瑟——他并没告诉她的丈夫,而是以此来要挟她,逼迫她做他的玩物。当然,这本来不算什么,她喜欢性爱,并不介意再多上一个。”

池中,珍妮正在肉棒的簇拥下,迎来她新一轮的高潮,她激烈地痉挛着,松垮垮的肛门里挤出带血的浓稠精液,还有不少精液射在了她的喉咙里,但她一点也没吐出来。子宫口好几次被撞击的肉体短暂地顶回了身体里,但马上又被扯出来继续玩弄,最后,有只恶魔也许觉得这样太过于麻烦了,它从腰带上抽出了一根长钉,从宫颈的一侧狠狠地捅了进去,把它整个儿刺透,直到另一边穿出来,就这样把它卡在产道外面,再也没法缩回去。而在这个过程中,她仅仅是一边发抖,一边含着阳具呜呜地喊叫,甚至没有停下套弄着阳具的双手。

“直到千夫长结识了另一个家伙,她父亲的生意伙伴,然后,他们开始密谋一件可以发财的勾当——他们要她给富商父亲写信,把他叫去某个他们安排好的地方见面,好雇佣匪徒在路上劫杀他,这样,就能侵吞属于他父亲那部分产业。”

  恶魔们正在尝试进一步利用她的尿孔,一根手指不够,它们很快加进了第二根,第三根,像扯开将要套到脚上的袜子一样拉扯它,她痛苦地皱着眉,尿水伴着手指的进进出出噗噗地溅出来,但看样子,那并不是她第一次被这样侵犯了。最后,那个两腿间最小的眼儿,终于被开垦到了它们认为“可以用”的尺度,头一个尝鲜的家伙挺起了它的长枪,恶狠狠地刺进那个小孔,贯穿了她原本就不长的尿道,伴着淌出来的缕缕鲜血,直插进尿泡儿的最深处——现在,她能同时容纳四支了。

“但她很聪明,她猜到了他们的诡计,无论如何也不同意他们的要求,而同时,洛色维瑟的妻子也开始注意到了一些异常。最后,恼羞成怒的千夫长决定处理掉她:他和他的亲信捏造谎言,控告她是被魔鬼附体的女巫,用肉体来引诱人们堕落,还把几个患急病而死的孩子赖到她的头上,而他所举的证据之一,就是她被玩弄得异于常人的身体。为了证实所言非虚,他们许多次在大庭广众下把她脱光了现场展示,把各种东西塞进她的每个洞里,把她的子宫和肛肉拉扯出来当众展览,然后说:看!这就是和魔鬼立约的记号!而看客们会一边努力遮盖住裤档里头的冲动,一边摆出鄙夷的脸色,边骂边把唾沫吐在她的身上——当然,为了防止她说出真相,他们拔掉了她的舌头,谎称是她自己献给了恶魔作祭品。”

她像木雕一样呆坐在那,脑子里嗡嗡作响。

“故事已经结束了,小姐。”主人的手指弹了一下她的乳头。

“但是……”她脱口而出,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后面的事情不那么重要了……她被判了火刑,但在行刑的前一夜,我带走了她。”主人摊了摊手:“当然,这更加坐实了他们的指控——她的确是个把自己卖给恶魔的婊子。”

“但柯尔特为什么……”

“因为后来,他和你一样,听到了这个故事,从一个醉酒的士兵口中——而他想要复仇,宝贝儿。”

她的目光呆呆地凝在那,视线的尽头,珍妮还在忘情地呻吟着,似乎忘却了世间的所有。而在她抚弄着阳具的左手上,无名指的底部,那道窄窄的金色光辉依然闪烁着,和十五年前,她记忆中的那枚,依然一模一样。

“这故事让你难受了,是吗?小姐。”

她无力地瘫软在椅子上,如同掉进冰窟一样寒冷。连身体里还在抽动着的木桩,似乎也变得虚若无物。

“那么,让我们来讨论一下吧:这个悲伤的故事,它,究竟是谁的错?是我吗?”

良久的沉默。

心房仍在紧缩着,她想要哭泣,却发现流不出泪水。

“每个人。”她觉得自己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寒意。

“每个人都是罪人,真神早已说过了。”她垂着头,像在喃喃自语。

“不!”主人的声音突然提高了,竖起的食指在空中晃动着:“不,最大的谬误,就在于你的神。”

“胡说!你这该死的亵渎者!”

“一个女人,只是想要做一件能给她自己和别人都带来快乐的事,告诉我……”主人把身子向她倾过来,紧盯着她的眼睛。“为什么,她就应该被惩罚?告诉我,小姐——这可是写在你们那神圣的典籍上的。”

她发现自己无法回答。

“夺走她美好生活的,不是我。”那只手指指向她的胸膛:“而是你们那可笑的规条,小姐,你明白吗?”

“不!错的不是律法,是那些不遵循它的人!”她大声喊着,像是要提醒自己牢记一样。

“不遵循它的人?是说你自己吗?小姐。”主人暧昧地咧开嘴:“你和多少男人做过了?应该比娼妓稍微少点儿?”

“我没有违背经训,因为我……”她急着反驳,但主人打断了她。

“因为你是个寡妇对吗?死囚的妻子是可以随便上的,对吗?”它眯起眼睛,像在等待着她的反应:“你错了,小姐,你能这么做,不是因为你遵守了教条,而是因为你是贵族,是公爵的女儿——如果你只是一介平民的话。”它指了指池子的方向:“你的故事,也许会比她的更悲惨。”

她呆坐着,试着认真思考它所说的可能性。

“许多年来,我一直在研究像你这样的女人。”主人低声地说下去:“我知道许多这样的故事——当女孩们内心深处的特殊嗜好开始觉醒,一开始,她们会拼命地压抑它,但最后总是会失败,然后,她们会试着用秘密的方式来满足自己,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乞求男人的玩弄,这样的艳遇足够让男人们疯狂,但秘密一旦被揭露,他们会用最快的速度标榜自己的清白,把责任全部推到女人头上,然后用最恶毒的方式来对待她们。她们被火烧死,被水淹死,被石头砸死,被活活地开膛,甚至剥皮——而她,是幸运的一个。”

“等等!”骤然间,有个疑点跃进她的脑海:“你刚才说……你带走了她?”

主人点了下头。

“也像带走我一样,是吗?”现在,轮到她把身子向前倾:“但是,蛤蟆先生,你是如何在关押她的监牢里,一夜之间,完成你那怪诞的祭礼和法阵的?”

“不,根本不需要什么仪式,也不需要什么法阵。”主人微笑着摊开手:“那都只是故弄玄虚的把戏而已,因为让人类相信巫术需要繁杂的仪式,比让他们理解巫术其实只是能量的转化与流动,要简单多了。”

“是吗?”她也微笑起来,事情似乎正在按照她的思路展开:“既然从人间带走一个活人如此简单,为什么你们如今还没有完成你们的征服呢?”

“咕——问得好!”主人再一次猛地鼓起了掌:“小姐,你终于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她发现自己似乎又一次失败了。

“显然不是每个人都能穿透地狱与人间的藩篱,不然,也就不需要界门的存在了。”它的语气里洋溢着愉悦之情,仿佛一直在等待这个述说的机会:“但你,宝贝,你并不是普通人。”

她屏住了呼吸,等待着答案。

主人压低了声音,凑向她的耳畔,底下的恶魔们仍在开怀享乐,没有人在意他们的交谈。

“因为你是——艾诗卓娜。”

“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抱歉,小姐,我不知道。”

“不知道?”

“那只是一个刻在古时遗迹上的模糊词语,我并不知道它的含义,但我相信,你那丢人的小爱好,以及,为什么你能穿越阴阳之隔,都是因为——这个特殊的身份。”

“那……珍妮呢?她也是吗?”

“她是,但她的特性并不完整。而你,宝贝,你是我找到的,最完美的一个。”

“完美?什么叫……完美?”

“想知道?”主人眯起了眼睛:“但是,作为交易,猎魔人小姐,我总该赚到点什么不是吗?”

她摇摇头,憔悴地叹了一口气:“说吧,你想要什么?”

“咕——让我想想?”主人心满意足地微笑起来:“唔……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下去陪陪那位小姐,我想,她一直乐意有个同伴的。”

她抬起头,露出无奈的苦笑:“可是,蛤蟆先生,你总得先帮我解开绳子对吗?”



弥伦娜踏过灯火掩映下的陈旧栈道,沿着岩壁从一处石台攀向另一处,木板在脚下发出尖锐的嘎嘎声,听起来让人胆战心惊,但她明白,它们比想象的更结实——为了避免引起注意,她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呆得太久。她和卡图坦商定了六个大致的位置,都是人流嘈杂的场所,并且都能望见远处那座诡秘的府邸。

换班的时刻临近了,她时不时地往底下的道路上打望一眼,期望能看见卡图坦的身影。商旅擎着灯火,驱赶着满身长毛的驼牛或是黝黑发亮的冷蜥,穿过纵横交错的石穴,沿着蜿蜒的石板或是木板路川流不息。那些开凿在石壁上的商铺永远闪烁着霓虹,敞开门迎接着过客,而集镇上,不断地有商贩离去,旋即又会有新的商贩来补上他的空隙——没有黑夜与白昼,只有永远燃烧的灯海,和永不落幕的喧闹——除了那扇矗立在视野尽头的黑门,高高在上,远离尘嚣,犹如一座无言的墓碑。在她今天的轮值时间里,巫师宅第的门只打开了一次,是因为挑夫送去了菜蔬,除此以外,只有了无新意的沉寂。

终于,她望见那个罩着兜帽的身影出现在了拐角的洞口,昏黄的灯光并不足以让她看清行人的样貌,但他们有约定好的记号:扁担两头的挑子上盖着的蓝白格子的布。

她转身走上向下的台阶,准备在半路上同他回合。路人们在狭窄的过道上和她擦肩而过,但没有人注意到她。很快,她已经能听见哼唱的隐约曲调声——那是她熟悉的旋律。

她在一家店铺门前停下了步子,正好有个摊贩刚刚离去,等卡图坦上来,便可以把货担摆在那儿。她向下看了一眼,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座黑门——一切依然平淡。

但在她把视线转回来的刹那,她突然意识到,似乎有点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曾闯进了她眼角的余光里——她并没看清那是什么,也许仅仅是刺客的直觉让她感觉到了异样。

不是那扇门,而是在对面的岩壁上,就在她目光扫过的刹那,在重重叠叠的石台与过道之间,在涌动着的灯海里。

她自上而下仔细地扫视着,努力想要重新找出那个稍逊即逝的闪点,但却一无所获——也许那仅仅是个错觉?她想。

但她的视线终于定住了。

那是一盏灯火,不太一样的灯火,它刚刚穿过了那条隧洞,进入到她视野能及的地方。

灯影之城有无数的灯火,但它们几乎全都套在纸质或是玻璃的灯罩里,从远处望去,显得朦胧而温和。

而她所找寻的那一盏,赤裸的火焰,带着鲜红,在气流中摇曳着,跳着不羁的舞。

那不是灯。



范凯琳浑身酥软地倚在某只恶魔的胸膛上,它的阳具正充盈在她的肛穴里,而产道里则塞着另一支,里边的嫩肉儿早被肏肿了,火辣辣地发痛,却让抽插的肉棒觉得更紧。黏糊糊的精液沾满在她的肌肤上,有的已经快要风干了,有的依然散发着新鲜的腥臭味。但那都只是极小的一部分,更多的还留在她的身体里——从她挺起胸脯走下池子开始,肉棒儿就一直青睐着她。一来,它们也许已经享用过珍妮许多次了,而她是件全新的玩具,另一个原因则是,现在只有她的屄洞儿是能用的。前前后后,它们从大厅外面换了好几班恶魔进来享受,但她没觉得意外,也没觉得憎恶,她知道,从决定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准备好了——去面对任何结果。

——它们刺得太深了,当硕大的肉棒抵着宫颈往上顶时,整个腹腔里的器官都被挤压得隐隐生痛,而当它们喷射时,马眼多数时候都正好紧紧地顶在她的宫口上,把滚热的液体直接注进她身体的最深处。她清楚自己的子宫已经不是处女地了,早在她下地狱之前的那个晚上,在毒药的帮助下,那些肮脏尸鬼已经在里面狠狠地肏过了。但那是唯一的一次,当药效过去,宫口很快就重新变硬变紧,虽然还残留着没法完全收拢的小口,能让精液畅通无阻,但再也没那样被直接侵犯过。而现在,当精液一点一点灌满那个神秘的小肉囊,甚至让它顶得肚皮微微鼓起时,她开始想念那时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在期盼,期盼再被那样打上一次药,再一次把宫口变得像阴核一样敏感,把子宫变成完全敞开的低贱玩物——把自己,变成一个没有任何保留的贱婊子。

她知道,并不只有她在这样想。

它们会那么做的,并且还会做得更多。

“但是……做个婊子……有什么不好的?”在高潮的晕眩里,她头一次觉得自己如此的迷茫。

“驱除黑暗……保护无辜?”曾立下的誓言似乎在遥远的天末回响着。“但……谁是无辜者?你又真的……能保护他们吗?”

“不……你没能做到……过去……没能做到……现在……更没法做到……”她轻轻摇着头,只觉得疲惫,从未有过的疲惫,辛苦忙碌,却一无所得的疲惫。

也许只有一样东西是真切的——快乐——只有身体,不会说谎。

她张开嘴,迎接那根伸过来的阳具,任由它插进她的咽喉深处,呕吐感让喉头涌动着,但她觉得坦然而轻快。

“也许……婊子倒真的……比猎魔人更高尚……起码……她们真的能给人带来快乐……不是吗?”

“这算是自我安慰吗?”她痴痴地笑了起来。“也许吧——现在,就算你不想做婊子,又能做什么呢?”

只有那位捉摸不透的主人始终端坐在他的椅子上,它并没有如想象的那样亲自下场来上一发,只是带着朦胧的睡意端详着底下发生的一切。而当两个女人赤条条的身体都已被享用得足够“充分”时,它终于再一次抬起了手。

“咕——看来我们新来的宝贝儿很受欢迎。”它向范凯琳露出夸赞的微笑。“当然,你的表现也比我想象的要更妙,不过……”它停顿了一下,似乎要卖个关子。“今天,还有最后一项压轴戏没有登场呢。”



它示意意犹未尽的恶魔们回到自己的座位,然后,在期盼的目光里,它挥动手掌,池底开始轰响,从张开的坑道里,新的平台隆隆升起。

女人,另一个女人。

——也许叫她女人并不太合适,她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肌肤粉嫩柔滑得像绸缎一样,甚至让范凯琳不由自主地觉得羡慕。身上没有锁链或是绳索,她自在地半躺在宽厚的木桌上,胳膊支着上半身,两条修长的腿半张着,小腿悬在桌子边上调皮地晃荡,乌黑的长发垂在脑后,像一道轻舞的瀑布。

是个东方人?她听说过在群山与沙漠彼端的遥远国度,却只见过不多的几个。

现在,女孩坐直了身子,在刺眼的灯光下微微皱着眉头,好奇地四下张望着,浅浅的酒窝儿在绯红的脸颊上若隐若现。她的身子笼罩在宽松的白色罩袍里,比起一丝不挂,反倒更增添了一点令人好奇的诱惑感。

“宝贝儿,不先自我介绍一下么?”主人的声音。

女孩猛地回过神来,望向上边的观众,脸蛋显得更红了,像是为自己的不礼貌感到难堪似的。她慌不迭地从桌子上跳下来,朝恶魔们鞠躬致意,声音似乎因为紧张而显得有点急促。

“我叫雨心,是伊古大人的新玩具,大家可以叫我小母狗小贱货小骚货小婊子小烂屄儿……哈,反正我都喜欢!”她一脸烂漫地笑起来:“哦,对了,我的身份是母畜,用来泄欲的母畜,我的愿望,就是让大家好好享受我的身子,想怎么玩都可以!我保证,只有您想不到的,没有我不敢做的哦!”

范凯琳觉得脸在发烫,虽然那只是另一个女人的述说,却让她觉得忍不住的难堪。她实在没法把那些下流的词句和眼前这张稚嫩甜美的脸联系到一起,虽然现在,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是个喜欢挨肏的贱货,但如果要她作这么一番赤裸裸的陈词,她还是觉得实在说不出口。

她能听到恶魔们一片哗然,也许这也是它们头一次见到一个如此描述自己的女人?

女孩转过身子,朝范凯琳也同样鞠了一躬,抬起头向她微笑着:“两位姐姐好,你们也是母畜吗?”

“抱歉,我没这个打算。”她的问题让范凯琳觉得有点恼火。

女孩仍然微笑着,把脸向她凑过来,轻轻吸着鼻子,像条真的狗儿一样嗅来嗅去。“但是……您很漂亮,身材比我好,而且……您的奶水好香。如果您做母畜的话,一定会比我更受欢迎的。”

观众席上爆发出一阵哄笑声,让她觉得无地自容。但女孩的笑容里丝毫并没有嘲弄的意味,像个孩子一样纯真而诚挚。

“谢谢你的夸奖,小姐。”她无奈地挤出一个微笑。

“不客气,漂亮姐姐。”女孩俏皮地挤了挤眼睛,然后转过身去,用期盼的眼神望向上边的主人:“是先挨肏后表演,还是先表演再挨肏呢?”

“刚才那两位小姐服务得很卖力,你可以稍等会儿再挨肏了。”

“嗯!您说了算。”

她重新爬上桌子,像是把那当作舞台似的,在原地轻盈地舞上一圈,把白色的长裙和黑色的长发一齐甩得飘飞起来,然后用手指拎起裙摆,两腿交叉着微微屈膝,再一次向观众行礼致意。

她的动作真美——那是范凯琳从心底里发出的感言,每一个举手投足,全都轻灵而优雅,却又没有贵族小姐们的孤傲和做作,似乎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随意。

现在,女孩站直了身子,像是害羞似的微微低着头,牙齿轻轻咬着下嘴唇,提着裙摆的手一点一点往上移动着,把掩盖在白布底下的修长玉腿徐徐展露,小腿,膝盖,然后是细腻洁白的大腿,欲说还休的迟疑反倒把恶魔们的胃口全都吊了起来,一个个都屏息静气,眼鼓鼓地盯着那道缓缓升起的地平线。但当裙子就快提到大腿根时,她却突然停了下来,抬起头顽皮地笑着,秀气的眉眼弯成两道月牙儿,像恶作剧一样打量着恶魔们脸上既期待又疑惑又有点儿失望的神情。

“啪——啪”主人的拍手声,其他恶魔也恍然大悟地跟着鼓起掌来。

女孩笑得更加灿烂了,薄薄的红唇间露出一缕洁白。然后,她像下定决心似地抿紧嘴唇,双手飞快地往上一提。

“嚯!”恶魔们的喧哗声。

女孩把提到腰间的裙子束紧,打上一个结不让它掉下来,现在,她的整个下半身全都在灯光下展露无遗——她的身材显得有点单薄,两腿纤细而修长,肚子上一点赘肉都没有。私处光溜溜的,毛发应该是早就被剃光了,并拢的双腿把最神秘的部分掩藏了起来,但仍然能看得出,那儿的色泽已经明显变深发褐,和周围细滑粉嫩的肌肤比起来,透着一股反差强烈的淫靡感——但这些全都不是真正的焦点,真正让范凯琳和恶魔们全都看得眼睛发直的,是她两腿间那些叮叮琅琅的铁环!每一枚都有一寸来宽,小指头那么粗,它们生生地穿过血肉,吊在她红得发黑的小阴唇上,把那两片薄薄的肉瓣儿扯得耷拉来,垂在蜜缝外头两指多宽,其中几颗还用麻绳拴在她大腿根部的细皮带上,把牵着的那丁点儿肉片扯得更薄更长——在亲眼看到之前,谁都无法想象,那张带着稚气的笑脸底下,居然会是这样一幅匪夷所思的图景!

女孩抬起头,笑盈盈的眼睛从观众席上扫过,脸蛋越发显得红扑扑的,带着小秘密被发现似的难为情,却又像是在为自己的与众不同而自豪。在所有眼睛的注视下,她娇媚地撅着嘴,缓缓地往下蹲去,闭拢的双腿一点点张开了,麻绳拉扯着铁环,把肉瓣儿也一同往两边展开,正中央那团晶莹剔透的粉红色就这样无遮无盖地袒露了出来,她慢慢蹲到底,然后往后轻轻躺倒在桌上,使劲张开腿,把屁股往上挺了挺,好让大家能尽情地观赏她破败不堪的阴户:麻绳拴着的铁环把原本娇小的阴唇朝四个方向夸张地扯开,几乎要撕裂掉,整个展开的私处犹如一只展翅的蝴蝶,又像一朵绽放的红花,花儿的正中央,本该闭着的屄眼也张着圆圆的小口,不规则的嫩肉像花蕊一样环绕在穴口上,就像是从屄里头溢出来的,让那个小口显得更加淫靡媚人。最后,她用手指钩起了正中间的那枚铁环——不是挂在阴唇上,而是挂在她阴核的盖皮上——把它往上拉,让那颗最敏感的肉粒儿也彻底裸露出来,她的阴核明显比一般女人的更大、更红艳,简直像一颗闪亮的小樱桃。

“为了让雨心的屄洞儿看上去更骚更贱,亲爱的主人帮我做了点小装饰……”她飞快地瞄了一眼台上的主人,又害羞似地把头偏到一边:“不过说实话,我爱死现在这个样子啦!被那么多人肏过的骚洞儿,看起来就应该是又烂又贱、永远都闭不上才对嘛,如果一直都和小姑娘一样娇滴滴的,可不像是只合格的母畜哦。”

在恶魔们嘈杂的起哄声里,她稍稍往后仰起头,用似乎永远带着笑意的弯眼儿望向瞠目结舌的范凯琳:“漂亮姐姐,可以帮我个忙吗?”

“什么……”她有点没反应过来。

但没等她回答,女孩的手忽然伸了过来,冷不丁地攥住了她的手,温热的手心紧贴在她的手背上。“很简单的,请您把手……伸到我的屄洞儿里边去就行了。”

她一脸的愕然,女孩压低了声音,接着补充了一句:“……它们的手太粗糙了,我喜欢你的手,又好看又细滑……就帮我这次忙,好吗?谢谢啦。”

那个尴尬的要求让她的脸有点发红,但女孩根本没给她拒绝的时间。那只手温柔地牵引着她,让她有点笨拙地绕到桌子的另一边,站到女孩敞开的两腿前,正对着她那让人脸红心跳的肉洞儿。

“来吧,漂亮姐姐。”女孩朝她眨巴着眼睛,拉扯着她的手慢慢探向那朵粉红的肉花,晶亮的液体已经濡湿了穴口,让那圈凸起的嫩肉在灯光下显得越发美艳诱人。

“它们也想把我弄成这个样子,对吗?”那个念头让她觉得有点头皮发麻。

她还没来得及准备好,指尖就已经沾上了那片潮湿的粉红,滑腻腻的,柔软得像水。

女孩的手停下了,不再拉扯她的手,而是小心地挪动着自己的胯部,让微张的穴口仔细对准她的手指,最后,她往前轻轻挺动了一下,湿漉漉的肉环儿倏地便吞没了她的指尖。

好热。她的手,她的私处,全都像发烧般的灼热。

女孩松开了她的手,把手臂懒洋洋地摊到一边,另一只手却轻轻拨弄起自己娇嫩欲滴的阴核。黑幽幽的眼睛期待地盯着她。

她迟疑了一下,然后试探着往里推去。

浓稠的液体瞬间浸透了指缝,那感觉就像钻进一团热乎乎的鲜奶酪里,柔软滑腻的感觉环绕着她的手指,像在温柔地吮吸着。但当她试着把五指的根部伸进去时,她开始感到了明显的阻力,穴肉紧勒着手指的感觉让她不敢太使劲。

“别担心,我的骚屄儿耐肏着呢!”女孩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犹豫:“更大的东西都进去过的,只不过,隔一段时间不挨肏,就会不争气地变紧掉……”她大咧咧的笑脸让范凯琳越发觉得尴尬了,那感觉就像待宰的绵羊反过来安慰屠夫别紧张一样,有种说不清的古怪。“不过,姐姐你真的好温柔,我猜,你的心肠肯定和你的身材一样漂亮……哈哈,我发现我越来越爱上你啦!”

范凯琳的手猛地使了把劲,好赶紧打断她的胡言乱语。这一下不打紧,整只手猛地一下往里钻进去了差不多一寸深,女孩的身子痛得猛抖起来,紧咬着牙关好几秒没出声。但转眼间,女孩就恢复了朦胧的笑容,轻轻地喘着气,望着她有点忐忑的脸:“哈……就要这样……才对嘛……我喜欢粗鲁一点哦。”女孩的胳膊忽然抬了起来,勾住她的脖子,把她的脸蛋微微拉过去,像悄悄话一样压低了声音:“对不起哦姐姐,今天来晚啦,都没能看到你挨肏,好可惜……你挨肏的样子肯定美爆了……雨心好想和你一块儿被肏上一次,和你搂在一起,让沾过你屄水儿的鸡巴,捅进我的屄眼里,哈哈,那感觉肯定刺激死了……对了,那位大肚子的姐姐也要一起哦,我都没尝过怀孩子的滋味,听人说大着肚子挨肏会更舒服,好想仔细看看,你挨肏的样子是不是更带劲呢……”

“她不会回答你的,她是个哑巴。”范凯琳没好气地打断她。

“啊……”女孩怔了一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腼腆地笑了起来:“不过,不会说话也不错呢,就不会像我这么罗嗦讨人厌啦!对吧姐姐?”女孩把她的头拉向她的胸膛,嘴里的气息轻轻吹在她的脸上。

范凯琳自己也弄不懂,为什么会对她有种天然的抵触感,也许是因为她的言语和表现实在是淫荡过头了?但又好像不完全是这个原因——事实上,从理智上讲,她很可爱,不论用恶魔还是人类的眼光来看。

“继续吧,再进来多一点儿……”女孩的声音柔软得像要融化。

她憋足了劲儿,把手臂拼命往前推。女孩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使劲掐进她的肉里,透过纤细的手指,她能感觉到她的身子在瑟瑟发抖。她的小腹在使着劲,努力把肉洞儿张开,好接纳她的进入,颤动的香唇间吐出低沉而兴奋的呻吟。那声音让范凯琳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女孩迷离的神情、身体的反应,都让她有股莫名的兴奋,这样的反应让她觉得害怕——面对女人无助的肉体时,那种想要折磨的欲望,她一直以为,那是只有男人和魔鬼才会有的东西,她从来没想到过,当自己站在这样的位置上时,居然也会有同样的冲动……

但她最终发现,那并不一样……她的兴奋感和它们的并不一样,她只是情不自禁地把自己代入到了受虐者的角度,似乎躺在那儿敞开腿的人是她自己,而且正在兴奋地身体被充满的感觉……

她再一次用力,那是最后的一次冲击。就像奋力挣脱了网眼的鱼儿,她的手掌终于穿透了紧得勒人的穴口,随着女孩骤然的抽动和尖叫,扑地滑进了产道深处——那一刹那,她的表情显得有点困惑。

她的指尖触摸到了金属。

它们就在女孩身体的最深处,坚硬而光滑,早已被体温捂热,她用手指仔细触摸着,很快确认了第一件事——它们都是环形。但接下来,她意识到的第二件事,让她的表情凝固在了那里。

——它们并不是“放”在那儿的,它们和女孩阴户上的铁环一样,连在她的身体上,连在她产道深处,最娇嫩的血肉上。

女孩又笑了起来,带着心事被看穿似的羞涩:“摸到东西了吗……帮我把它拿出来,好不?”

拿出来?她觉得自己听错了什么。

“很简单的……只要……往外拉就行了。”女孩把头往后仰去,闭上眼睛,轻咬着嘴唇等待着。

她咬着牙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始把手指钩进圆环里。

她试着用力,圆环拖拽着阴肉,像喷发的火山一样缓缓隆起。她突然意识到了,那是女孩的子宫口——她已经在珍妮身上见过女人子宫口的模样了——而那些圆环,就挂在那团圆润而微硬的血肉上。她的手能感到明显的弹力,只要稍微松手,被拽起的宫颈马上就会迫不及待地往回缩,那感觉就像要抓住一条躲进石头缝的鱼儿一样。

她咬着牙,逼迫着自己尽量变得残忍。随着她的拉扯,女孩开始剧烈地发抖,绯红的脸蛋变得惨白,额头上冒着细小的汗滴,她的拳头攥得紧紧的,甚至连脚趾都蜷缩起来,嘴像呐喊似地大张着,却只有断断续续的嘶声。有了珍妮的前例,她已经不怀疑女人的子宫真的能被拽出来了,但女孩的反应显得太激烈吓人,让她觉得满心忐忑。

但在歇斯底里的间隙里,她能看到女孩的嘴唇艰难地翕动着,声音太模糊,几乎细不可闻

她有点好奇地俯下身子,贴近女孩的脸庞,仔细分辨着那细碎的音节。

“让我抱着你……好吗……姐姐?”疼痛让她憔悴的笑容显得扭曲。

她无法抗拒地停在那,像是被魔法锁住了一般,任由女孩纤细的手臂挽着她的脊背,让她的身子贴上她的胸膛——她突然注意到,白色的绸缎下面,女孩的胸脯几乎平坦无物。但她还没来得及去细想,那对灼热的嘴唇已经贴了上来,然后,湿滑的舌尖开始撬开她的牙关。

那是她第一次,被一个同性这样亲吻。

但那很甜……比任何男人的吻……更加芬芳而柔美,带着骨肉之亲般的信任和依恋。那一刹那,她似乎忘却了所有的肮脏,只觉得如雪般的安详与恬静,

“好久没有人……这么温柔的对我啦……”女孩的脸蛋贴在她的耳畔:“如果你是个男人的话,我一定愿意给你肏一辈子。”

“那对不起,要让你失望了。”

她的手又往外吃力地拽了点,半截手掌已经退到了产道外头,女孩的腿筛着糠,胳膊把她搂得透不过气来,但她能感觉到,女孩产道里的肉在使劲地蠕动,把她的手裹得紧紧的,每一次收缩,都会挤出来浓浓的浆液。

“哈……”女孩的气息钻进她的耳朵里,让她的身子阵阵酥麻:“那换过来好了……如果我是男人,就肏你一辈子。”

“可惜,你不是男人。”她有点生气地支起身子,挣开她的膀臂。

女孩依然笑吟吟地望着她:“哈,你生气的样子也好可爱。”她亲吻似的嘟起嘴:“生气的话,就好好教训我哦,我不会哭的!”

她咬着牙,手指默默地攥紧了女孩身体里的铁环,像拔剑一样骤然用力。

鲜嫩的胴体疯狂地抽搐起来,在尖叫声里,女孩的身子像扔到岸上的鱼儿一样猛地往上弹起来,蜷曲着侧到一边,又猛地翻转过来,整个桌子都随着她格格发抖,她的手挣扎着移向自己的下体,捏住了那颗嫣红的小樱桃,胡乱地揉弄着,好像那样能冲淡身体里的痛苦。“啊……好棒……姐姐,你弄疼我了……哈……真的好疼……”

她似乎完全没听到她的声音,只是机械地使着劲,她能感觉到女孩腹腔里有什么东西被撕裂剥落带来的颤抖,牵扯着子宫的弹力渐渐变弱了,但她好像完全没有了怜悯。“怪物……她是个怪物,怪物,怪物……”她发疯似地默念着。

她的手终于完全退回到了灯光下,留下女孩还在因为喘息而起伏的身体,她的子宫口,以及上面吊着的寒闪闪的金属,全都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下——一共八枚,每一枚都差不多有鸡蛋那么大尺寸,它们就那样贯穿了她宫颈上的嫩肉,像耳环一样悬垂在上面,让她的子宫口看上去像一朵金属和血肉纠缠在一起的诡异的鲜花。而她现在才发现,铁环上还系着些别的东西,像头发丝一样细细的,一头紧紧缠绕在铁环上,而另一头,则一直消失在了肉花正中央的小口里。

恶魔们的惊叹和口哨声。

女孩花了点时间才从半休克的虚脱中缓过神来,再一次睁开她黑亮的眸子,露出胜利者的微笑,目光扫过躁动的观众,最后又回到了范凯琳的脸上。

“还没完哦,漂亮姐姐……才只出来了这么一点点……得全部……拽出来才行哦。”她虚弱地呻吟着。

全部?她没能听懂。

“接着拽她就行了……就和刚才一样……姐姐不是生气了吗?那就在……我身上……发泄个够哦!”

她犹豫着伸出手,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为眼前噩梦般匪夷所思的场景而兴奋。

“它们也会这样对我吗?”那想法让她不寒而栗。

“它们也会这样把我的子宫扯出来,在子宫口上打上环……对吗?”

她觉得头皮发麻,但肿胀的阴户里,却好像渗出了股股暖流。

“到那时候……我也会……和她一样觉得快乐吗?”

这个问题让她觉得脑海里一片混乱。

她再一次抓住了那些铁环,悬吊着少女柔嫩宫颈的铁环——这一次,需要的力量反倒没有一开始那么多。也许她肚子里已经有什么东西被扯坏了,也许是她已经虚弱得完全松弛了下来,子宫失去了束缚,乖巧地顺从着她的手,女孩的反应也不再那么激烈,她只是静静地躺着,一边微微发抖,一边用陶醉的眼神端详着她的脸庞。铁环拉扯着宫颈,而宫颈牵扯着产道里湿漉漉的媚肉,一起往外缓缓移动,一寸,又一寸。女孩哆嗦着失禁了,微黄的液体从尿眼里涌出来,喷溅在她的手上,也浇在她自己裸露的宫颈和肉壁上。

短暂而漫长的三分钟,当移动的媚肉和蠕动的穴口间的缝隙终于被拉平,连成浑然的一体,她明白,她所说的“全部”终于完成了。现在,那截半尺多长的活生生的肉,就这样悬在女孩的腿间,仍然是诱人的粉红色,仍然在涌出晶亮的淫水,带着长长的银丝往下滴,它的最末端,是红苹果般鲜嫩欲滴的肿胀宫颈,上面挂满叮当作响的铁环,靠近宫颈的肉壁显得光洁滑腻,而靠近屄口的部分则布满了褶皱和颗粒,那是女人用来让插入的阳具欲仙欲死的东西——这一切,本应该是女人最娇嫩、最私密、最宝贵的东西,而现在,它们失去了一切保护和遮盖,就像一块待价而沽的猪肉,挂在身体外头,摊在肮脏的桌子上,被那些贪婪的目光猥亵地打量着。

——那景象让她兴奋得发抖,屄眼里缕缕酸麻,奶头、阴核,全都可耻地挺立着。

她发现自己在羡慕,羡慕她能够这样尽情地展示自己隐秘而美好的东西,羡慕她能拥有这样把所有所有的一切全都裸露出来的感觉……羡慕她……能做个完全没有牵挂的……婊子……

“谢谢你,漂亮姐姐。”女孩温柔而炽热的微笑。

在魔鬼们的瞩目下,她开始自己动手了。

她的手摸索着抓住了一根系在铁环上的丝线,小心地把它往外扯,那同样是金属制成的,细得几近锋利,几乎要把子宫口那薄薄的粘膜割破一样,显然,它的绝大部分长度,都隐藏在她翻脱出来的产道中央,微微鼓起的部分里——那儿,是她的子宫,完全脱离了身体的子宫。

那根线比范凯琳想象的更长,扯了一尺多出来还没见到头,线上沾着缕缕血迹,也许是盘绕在里面时,不小心剐破了子宫的肉壁,女孩微笑着,饶有兴趣地欣赏着看客们脸上困惑的表情,终于,当丝线已经被扯出来两尺多时,她停了了手,轻轻拉动了两下,宫颈也随着拉扯轻轻晃动着——看来,里面有什么东西卡住了。

所有的魔鬼都鸦雀无声地等待着,她脸上的笑容显得更加灿烂。

她轻轻把丝线在指尖上绕了两圈,咬紧了牙,然后猛地一扯。随着宫口猛地一凸,里面的东西扑地蹦了出来,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落在她的手指下头,悬在丝线上来回摆动着——那是另一枚铁环,稍小一点的铁环,大约只能穿进一根手指的尺寸。

她松开手,任由那根悬着铁环的银丝在身下摇摆,然后继续去拉扯另外一根。看客们脸上的疑惑反倒越发显著了,范凯琳或是恶魔们,全都捉摸不透,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慢慢地把丝线一根接一根拉扯出来,铁环一次次挤过宫口,让它看上去不再闭得那么紧,张着指头粗的小口儿,滴答滴答往下淌着带血的白浆。最后,她捧起所有的丝线,在手心里仔细端详着,把它们一根根捋清楚——她宫颈上的每枚铁环都连着一根丝线,一共八根,而范凯琳发现,它们的粗细,似乎并不一样。

接下来,她做了一件更加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举动。

她屈起腿,把一枚铁环套在自己的脚趾上。

她继续着这个动作,把四枚铁环套上左脚的四个脚趾,然后给右脚套上另外四枚。然后,她如释重负地喘息着,昂起头,环顾着四周,露出大功告成似的笑容。

她缓缓地伸直屈起的双腿。

丝线被拉扯着,一点点变直,绷紧,拽起宫口上的铁环,让那朵铁与肉交融在一起的花儿欢然绽放,连宫颈上的嫩肉儿都被扯得凸起,让圆滑的肉球变成不规则的古怪形状,她皱着眉头呻吟着,身子发着抖,显然,那让她觉得疼痛,但她没有停下,腿脚缓慢而坚定地伸展着,无情地撕扯着那道通往子宫的最后屏障,宫颈中央的小口儿越张越大,越张越大,最后变成了一寸多宽的,接近方形的骇人肉洞。透过洞口,借着射进去的缕缕灯光,甚至能真真切切地看见她子宫的内壁:比外头的媚肉儿略浅的粉红,带着波浪般的模糊褶皱和被丝线割出的一条条血痕,还沾满不知道是精液还是淫水的白糊糊,甚至能隐约看见,子宫的左右两侧,还有两个不知道通往哪里的窄小圆口儿——那一切让范凯琳看得眼睛发直,作为女人,这是她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如此清楚而直观地去了解每个女人所共有的,最神圣的器官。

现在,女孩的腿已经完全伸直了,被拉伸到极限的子宫口大咧咧地敞开着,和她的屄眼儿一样,充满着淫靡与魅惑。她向她投来了迷离而挑逗的一瞥,用手指轻轻勾起一根绷紧的丝线,拉起,又骤然松开。

“叮——”清脆悠长的声音回响在空气里。

她终于明白了。

那是一张琴,一张用女人的肉体做成的琴。

“姐姐,再帮我一个忙好吗?”女孩弯弯的眉眼里透着俏皮。

“说吧。”她故作镇定。

“就是……在我表演的时候……来帮我助助兴。”

“助兴?”

“就是玩我呀!玩子宫也行,玩阴核也行,屄洞屁眼尿孔儿,想玩哪都行。反正,只要姐姐不嫌弃,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哦。”她亲吻似的呶起嘴,脸蛋又红了起来:“其实……是因为我的手要弹琴,就不能自己弄自己了,所以……就请您勉为其难代劳一下啦。”

“要是我不答应呢?”

“那……我就只好从上面请一位先生下来帮我啦,不过他肯定没你温柔的,说不定几下就把我玩烂掉啦……其实,我倒是巴不得被玩坏掉,只不过,我想先好好弹完一首曲子嘛……”

“算了,谁叫我是好人呢?”她摊了摊手。

“哈,我就知道,姐姐不会忍心看着我被别人欺负的!”女孩一脸开心地笑着。

她面无表情地轻轻搓着手:“你的子宫好像挺想要的,从它开始吧。”

“哈哈,怎么和我想的一样?”女孩突然收起笑脸,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是不是……姐姐自己也喜欢被人玩子宫啊?”

“你的话太多了,小姐。”她的指甲猛地掐进女孩的宫颈肉里。

短促的尖叫,但马上又换回了打着颤的扭曲笑声:“哈——哈……看来我没猜错哦,哈……让我再猜一下:姐姐的子宫已经不是处了,对不?”

她咬着嘴唇,使劲把手掌钻进那个环绕着铁环的小口子里。

“哈……”女孩的身子剧烈地颤抖着,声音几乎没法连贯起来:“一想到……姐姐这么……漂亮……又高贵……也会……被肏到……子宫里……我就……好兴奋哦……哈……要是还能……看到你脱宮……我肯定……立马就……要泄啦……”她一边说着,翻脱在身体外面的产道,居然真的越发晶亮润湿起来:“姐姐……以后……我教你脱宮……好不……不骗你……把屄洞儿……翻出来玩……超舒服的……你要是……试过一次……肯定会上瘾哦……”

那个口儿太紧了,最后,她只能抓起铁环,像戴一副过紧的手套一样,把女孩的宮口使劲往手掌上套,女孩终于完全说不出话了,使劲地翻着白眼,整个臀部间歇性地抽搐着,像是马上就要休克过去。

但她的手居然还在动着。

琴弦响了。

她的手指抖得太厉害,弦音并不那么圆润,但她在尽最大的努力控制住它。

第一串简短的旋律,从痛苦的间隙里挤出。

分娩似的嘶喊声,手指又一次失去了控制,碰得琴弦一阵乱鸣——但那没持续太久。

那只手终于全部挤进了她的子宫。

她脸色惨白地微笑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微皱的眉心下,歌声与琴声一起叮咚流淌。

当害羞的月儿 落满了我的窗 当虫儿的歌谣 写满了石墙  我的良人 你在他乡 可否知晓 那远方的人儿 仍把你刻在心房  当那时的庭院 飘满了花香 当那天的云雀 在枝头缱绻梦乡  我的良人 你在他乡 可否记得 昔日的那双眼眸 仍在为你遥望

恶魔们全都沉寂了下来,大厅里只剩下女孩的声音在回响,仿佛那歌声里带着魔力,能让所有的躁动与疯狂全都平息。

但范凯琳知道:并非所有的沉寂,都是因为陶醉。

一定有一个人,听到的,是不一样的歌声。

那个人是她,愕然呆站的她,手停留在女孩滚热的子宫里,却忘记了动作。

——她听过那首歌。

琴弦牵动着铁环,让她的手腕感到微微震颤的酥麻。毫无疑问,女孩的感觉比她更直接更强烈,翻脱的阴肉上渗着丝丝汁液,连子宫里面也已经汪洋泛滥,她能感觉到滚热的液体吞没了她的手,甚至从宫口的缝隙里往外淌着。似乎每一次拨弦,都必须付出巨大的努力,来保持身体的平静,不让它被震动的刺激所扰乱。

当晚秋的寒露 都化作晨霜 当飘摇的红叶 透进第一缕光  你的梦里 可否留下 我染上红霞的脸庞  北国的风 千秋旧唱 染了关山染了寒江染了雁塔逍遥往何方  天池的雨 一杯红殇 醉了柳岸醉了断桥醉了画舫谁把青丝葬

就在圣书的诗篇里,第九十七首,每个人都会记得它:沉闷的书卷里,一抹因为突兀而显得夺目的亮色。千百年来许多主教与导师曾绞尽脑汁,想要解答为何会是一首情诗,摆在那个神圣的位置。有许多乐手与诗人曾为它谱曲、将它弹唱,但……她觉得,眼前的这一曲,是她听过,最美的一次——那首诗本来就糅杂着东方式的格律,也许,由一个东方的女子来演绎它,才是最合适不过的?

冬去春归 凭窗的秋水 望断驿路 凋零了红妆  冬去春归 纷飞的劳燕 你曾否见 昔时的梨郎  你何时归 点红烛映春闺 我待君归 梦醒时枕边残泪  你何时归 披彩衣画蛾眉 我待君归 拨珠帘乱了心扉  你何时归 执手两相望春宵一醉莫须归  我待君归 执手两相望春宵一醉莫须归 一醉莫须归

歌声缓缓微弱下去,然后是拨弦的手指,女孩仰起头来,长长地喘了口气,因为表演而沉醉的脸上重新露出兴奋的笑容:“怎么样,主人,您还满意吗?”

巫师没有开口,但他再一次沉重地拍起手掌,紧接是其它的恶魔,顷刻间,大厅再次淹没在了喧哗里。

女孩笑盈盈的眼睛转向了她:“合作愉快,漂亮姐姐!”

她楞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手依然还塞在女孩裸露的肉壶里,那让她的表情显得有点尴尬,不知道究竟应该让它继续留在那儿,还是把它抽出来。

但那包裹着手掌的温热肉体使劲收缩了一下,女孩调皮地挤着眼睛,似乎已经看穿了她心里的一切:“别着急哦,接下来还有第二场。”手指从她的手臂上轻轻拂过:“别太拘束嘛,把我玩得舒服点。”

她把手掌猛地在里面伸开,盯着那双黑夜般的眼睛,旋动着手臂——蹩起的眉头、低柔的喊叫、外翻的肉壁上浮起的轮廓,全都让她觉得可耻地亢奋。手指在神秘的腔室里摸索着,享受那令人陶醉的滑腻感,指尖触碰到了最深处漏斗形的眼儿,往里头毒辣地钻进去,她欣赏着,欣赏那副鲜嫩的脸蛋一点点写满痛苦,欣赏她清脆的嗓音颤抖着尖叫,“婊子,该死的婊子……婊子就应该被这样惩罚……”她在心里发狂地默念着,另一只手伸向了女孩的胸前,想要狠狠地教训一下她放荡的奶子。

但她的手指触电似地停在了那里,旋即,她反应了过来,猛地掀开那张遮体的白布。

然后,不仅是她,整个观众席上都响起了惊愕的低呼。

那儿没有东西——没有女人该有的东西。

两块硕大的圆形疤痕摊在她的胸前,带着尚未愈合的深红血痂,让范凯琳觉得头皮阵阵发麻。

“哈……还是被发现了……真抱歉……”女孩有点困窘地支吾着:“……各位大人,我发誓,我的奶子以前可是很漂亮的!不过,在来这里之前不久,她们已经……被割下来吃掉了……对不起啦,害大家少了些乐子,不过,我一定会努力用剩下的部分加倍补偿的!”

“没什么。”主人低沉的声音:“如果你表现好的话,我会让你重新拥有它的。”

“您……不是开玩笑的吧?”女孩的眼睛瞪得滚圆,但马上又轻松地微笑起来:“不过,我早就觉得,您一定是个很厉害很厉害的大人物!我说得对吧?”

“再来一支歌吧。”主人没回答她。



“为什么?为什么炎魔会出现在这里?”

弥伦娜努力让自己的脑子飞转起来——地城并不拒绝任何种族,冰魔或是炎魔,虽然他们的领地与这里的群山相距迢迢,但并不代表他们从不造访,对这里的居民与商旅而言,一只炎魔虽然有点引人注目,但也并不是什么太过稀奇的事情。

但对这个非常时刻而言,她无法把这当做平常。

远方,那簇不灭的火苗继续移动着,飘过栈道与阶梯,弥伦娜紧盯着它,担心它也许会消失在某个隧洞里。距离太远,她无法看清细节,但从体型上看,起码不是那种粗野的大块头。

卡图坦已经在地上摊开了毯子,把货物一件件摆开,动作显得轻车熟路,扮演商贩是他的长项——因为,在为剧团效命之前,他的确就是干这个的。“需要过到那边去看看吗?”她弯下腰装作看货的样子,边问边打量着那些横亘在石壁间的吊桥。

“干果呐!河谷特产呐!路过都来瞧一瞧!栗子油桃香柏仁!摘下来才三天呐!全是精挑细选的上等货!”他尖锐地吆喝了一嗓子,然后压低了声音。“不急,我们在暗处,他在明处,在这边对称的地方跟着,有情况的话再过去。”

她点了点头,从地摊边走开。

炎魔沿着台阶上了两层石台,又往前走了约摸一里路,然后,它的速度放缓了下来,走走停停,最后,他居然又回过头,折返回来了一小段。

弥伦娜断定,他在等待着什么,是某个约定好的角色,还是特定的时机?她瞪大眼睛仔细观察着,希望能从他周围的环境里找出什么蛛丝马迹,但距离实在远了点,昏暗的灯火下,根本无法看清什么。

火苗徘徊着,似乎并不焦急,显然,他并没有刻意隐藏身份的打算——要么是他的确并没有什么阴谋,要么就是实在太粗枝大叶了。弥伦娜想。

终于,它停下了,这一次,比之前的停顿更久,似乎在最后准备着什么。

然后,它消失了。

弥伦娜本能地一跃而起,冲向不远处的吊桥,但顷刻间,她又猛醒似地停下步子,犹豫了几秒,掉头往卡图坦的方向跑回去。

“在什么地方?”小贩拨弄着他的坚果,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什么?”

“第几大街第几号。”

“第五层街道,第……该死,我怎么会知道是第几号?”

“嘿!大人!要瞧瞧么?我这可不是在仓里堆久了的陈年货!”小贩把她晾在一旁,满脸堆笑地向她身后的高个子打着招呼,但那家伙只是略微瞄了一眼,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唔,小姐,我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小贩仰起脸,戏谑地微笑着:“每到一个城市,先买一张地图。”



宽广的石厅里,演奏已经结束了,当主人做出他最后一个手势,被匪夷所思的香艳场面挑拨得欲火中烧的恶魔们立刻便冲进了舞池,再一次开始饕餮女人们美妙娇湿的肉体。范凯琳没有反抗,她甚至觉得,那正是她等待的。当她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恼怒,尽情地折磨那具鲜嫩的肉体时,她能感觉得到,乳头兴奋的勃起,和身体深处灼烧般的亢奋。她明白,虽然自己站在施虐者的位置,但她忍不住去想象和代入的,却是被凌虐的感受。

所以,当那些丑恶的阳具插进来时,她开始不加掩饰地呻吟,像个婊子那样喊叫,那一刻,她突然觉得如释重负般的轻松。她试着去笑,像那个女孩一样的笑,她清楚自己没法笑得像她那样含蓄却又迷人,但那笑容就像毒药,已经无声地渗进了她的骨髓里,腐蚀着她的肺腑心肠,腐蚀着她的最后一点点矜持与羞耻。“你还在挣扎什么呢?范凯琳,你已经回不去了。”那个声音在朦胧中回荡着:“难道你还想做回淑女吗?别做梦了……你已经被肏烂了……连屁眼和子宫都被肏烂了……比最不值钱的婊子还烂……”

她侧目朝左边望了一眼,在只有几尺远的地方,那个女孩正被一具具健硕或肥壮的肉体环绕着,比她更加抢手,更加夺目,上气不接下气地尖叫着,脸上泛满红云,手臂紧紧地搂着那只抽插着她的恶魔,把脸颊贴在它的脖子上,就像一对亲密的情侣。范凯琳能清楚地看见,那个被粗大的肉棒塞满的洞子,并不是她的阴户,而是阴户前边娇小的尿眼儿。她的整个身子都被抱在了空中,另外一只恶魔从后面肆意享用着她的肛花。而夹在两者之间的,那段鼓囊囊红艳艳的嫩肉——被整个翻脱出来的产道,成了一件最淫贱的取乐工具,恶魔们拉扯着它,不论是站在她的左边还是右边,都可以把它拽过去,勾着铁环,扯开本来就已经合不拢的子宫口,套到自己兴奋的阳具上,用手掌攥着,像揉弄一团抹布一样毫不怜惜地上下撸动,享受着温软滑腻却又比正常性爱紧窄十倍的奇妙感觉。“舒服吗?带劲吗?”她喘息着:“从来没想过……女人还可以被这样玩?对吗?哈哈!”她的眼神像酒醉似的迷离:“知道作为一个婊子……最高的追求是什么吗?就是把自己……所有的所有的所有的迷人的东西……全都贡献出来,看着它们……被一点点玩烂掉……直到……快要烂得没法玩的时候……在高潮里活活爽死掉……哈哈。”

而在另一边,是珍妮嘶哑的呻吟声,她红肿的宫颈依然鼓在阴户口上,被撑开的两瓣肉片儿显得饱满油亮,发黑隆起的乳晕,滴着奶水的膨大乳头,还有圆鼓鼓的腹部,全都散发着一种和年轻女孩不一样的成熟的美……不,不只是成熟,也许正是像那个叫雨心的“婊子”说的,当女人把自己最美丽的东西毫无保留地奉献出来,任由它们被下流屈辱的方式一点点毁坏,那样的过程,本身就充满着奇异的美,令人无法自拔的美。

“没错,婊子,范凯琳,你也是个婊子……”她机械地笑着,捧起一颗盈满奶水的奶子,凑向身旁垂涎欲滴的魔鬼:“既然横竖都是做婊子,那……为什么不做个快乐的婊子呢?”

她轻轻张开嘴,双唇如饥似渴地贴上面前冒着热气的腥臭的嘴,舌头灵巧地掠过它的牙尖,把带着锈味的粘液揽进唇间,微皱着眉头吞咽下去。“玩我……”她低声说:“加把劲……玩烂我……姐姐还没爽够呢。”

“会的……他们会的……”她在心里轻声说:“会把我也变成那样……变成……真正合格的婊子……”



最终,当三具白皙鲜嫩的肉体全都灌满了精液,在高潮的惊涛骇浪里痉挛得接近休克时,主人的声音结束了这场疯狂的晚宴。

“很好,女奴,很好。”范凯琳知道,他指的是谁。“你比我想象的更美妙。”

“谢谢您的夸奖!大家满意就是我最大的快乐!”女孩满足地笑着,露出白玉般的牙齿。“其实,两位姐姐也都很棒哦。”

“当然,

“咕……不过,有一点我可想不通:你这么好的宝贝,你之前的主人是怎么舍得把你放走的?”

“抱歉,他已经死掉啦……”

“唔,难怪……对了,那是你的第一个主人?”

“嗯。”

“那么,就是他把你调教得这么带劲的?”

女孩抿着嘴微微点头。

“呼……那可真是遗憾,不然我倒是万分乐意和他交流一下心得。”主人吁了口气,眼睛里的光变得有点黯淡:“对了,他叫什么?”

“希古,希古安巴斯塔。”女孩微笑着。

一切发生得太快,范凯琳来不及去分辨,那笑容是否从温柔娇媚,变成了带着悲悯的嘲弄。

“希古……安巴斯塔?我似乎听……”主人仰起头,似乎在回忆中搜索。

那一刹那,他突然醒悟了什么。

“该死!”他狂怒地咆哮,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举起的双掌上,火花噼啪夺目。

太迟了。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那是范凯琳唯一的感觉。

她能看见恶魔们讶异或是惊慌的神情,一张张丑陋的嘴张合着,但她什么也听不见,似乎整个空气都凝固了起来,把所有的声响全都吞噬——主人的身体也同样凝固在那里,带着无法置信的愕然,他的手臂依然伸着,却已没有了手掌,发绿的血从齐整的截面上喷涌而出。

恶魔们骚动着,四肢卖力地舞动,但所有的动作都显得古怪,在范凯琳困惑的眼神里,她看见那张曾折磨过她的椅子正奇怪地变得倾斜,然后像水中的浮木一样缓缓飘起,接着,是周围的一切。

女孩就站在那里,站在曾经高高在上的“主人”面前,她依然在笑着,笑容犹如刀锋般锐利。鲜红的嫩肉还悬在她的两腿之间,给整个场景抹上一层瘆人的怪诞。从她修长的手臂上,浓墨般的黑雾喷薄而出,翻腾、跃动,汇成没有光辉的烈焰。

“其实,我本来只是来带那位小姐走的。”那是空气中唯一剩下的声音,听起来依然恬淡柔和:“可是,谁叫你是那家伙的徒弟呢?”

她悠然地抬起手臂,从巫师面前缓缓拂过,黑色的烟痕飘散在空中,黑雾的中央,薄如蝉翼的东西若隐若现:“不过,鉴于你把小贱货儿我招待得还不错,我可以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她停顿下来,凝视着那双绿色的眼睛:“告诉我,你所说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主人的嘴突然张大了,整个肥胖的身躯都在剧烈地颤动,甚至前仰后合。没有声音,但范凯琳觉得,他在笑,疯狂地大笑。

在无声的狂笑里,她注意到,那墨绿臃肿的皮肤开始变得红亮。

她听见女孩低声嘟哝了一句什么,下一秒钟,她重新跃下池子,快得像一道灰色的闪电,扑向她,抓住她,把她从桌子上拉下来,整个身子压在她的身上,她能感受到她唇间温热的气息。

“捂住耳朵。”她说。

咆哮的雷霆,万千太阳般夺目的光芒,以及炼狱般的灼热,一切,一切都在疯狂地颤抖。在接踵而来的轰响里,被烧成血红的石块如雨点坠落,然后,倾倒的石柱与整块坍塌的天花板扑面而来。

末日,那一瞬她想起了这个词——“天地都要灭没,有形质的都要被烈火融化”,正如圣书上所记的。

“求你收纳我的灵魂!”那是她心里唯一的呼喊。

但末日并没有来临。

她能看见毁灭之焰近在咫尺,却全都擦肩而过。似乎有一道无形的障壁环绕在空气中,护卫着她们身边的狭小空间,除了震耳欲聋的巨响,任何东西都无法穿透。

毫无疑问,是因为那个女孩。

“她到底是……什么?”她的心砰砰乱跳着,不知道是惊异还是紧张。

“这可不在计划之内。”女孩又笑了起来,像是牢骚似的抱怨。

光芒散尽,在弥漫的尘土和浓烟里,她缓缓撑起身子,用脊背顶起压在上面的那块巨石,骨骼咔咔作响,汗珠滴落在范凯琳瞠目结舌的脸上。

“爬出去。”她咬紧的牙缝里吐出声音。

范凯琳反应了过来,飞快地翻过身,匍匐着爬向缝隙尽头的空旷处。在那儿,她大口地喘息着,回过头,焦急地朝石板底下张望。

灰蒙蒙里,她什么也没看清,只听见了又一次骇人的巨响,石板重重地跌落了下去。

那一刹那,她觉得心猛地一紧。

但下一秒,她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直接这么弄的话会伤到你,所以……”女孩拍打着身上的尘土,语气显得轻描淡写。“哦,对了,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范凯琳,范凯琳?斯特恩。”她终于注意到了,在女孩身后,那块石板早已裂开,变成参差的碎片。“谢谢……”她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一句。

“没什么,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女孩摊了摊手,依然带着那副标志性的微笑,但先前的娇羞和稚气已经消失无踪,带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深邃。

“那是……什么意思?”

“原本的计划是从天花板的通风管道走的。”女孩抬起头张望着,似乎没有听到她的问题:“不过现在似乎行不通了……让我们换个法子吧。”她思索了几秒,然后飞快地攥起范凯琳的手:“走吧,时间不多了,按照惯例,讨厌的家伙马上就到。”

“讨厌的家伙?”

“是来找我的。”她拉着她迈开步子,没有了灯,只有余烬的黯淡微光,地面被烤得滚烫,空气里充斥着血肉被烧焦的恶臭,乱糟糟的碎石让范凯琳有点踉跄:“没什么,记住,不管发生什么,躲在我后面。”

女孩伸开手臂,黑雾再次喷涌着,化作透明的利刃。她举起手,挥向面前的石墙。

背后,白色的光芒正在亮起,穿透烟尘与黑暗,在墙上留下她们窈窕的影子。

“来了。”女孩说。

她一把拉起她,跃过墙上的缺口,冲进另一侧的走廊,头也不回地狂奔着。身后,洁白如雪的光柱像洪流般喷涌而入,接着,是岩石在灼烧中爆裂的轰响和空气膨胀的汹涌热浪。



“一定是那只炎魔!”弥伦娜焦躁地敲打着栏杆,底下的大路上,整队全副武装的卫兵正扛着长梯挤开人群,身后跟着戴黄铜头盔的工会技师。整个集市已经乱作一团,商贩们匆忙地收拾着货物,各色各样的恶魔与牲畜拥堵在出城的道路上,密密麻麻的灯火汇成一条条翻涌的洪流。

她一直盯着的那扇黑门已经敞开了——当然,恐怕一时半会也没法关上,剧烈的爆炸冲飞了整个巨大的门扇,把它掀进底下的深渊。现在,门里火光冲天,滚滚黑烟从门洞里发疯地往外冒,举着红灯的救火队正在巫师的带领下沿着专用通道往那边跑去。

计划已经被完全打乱了。她原本期待的,是那个女人得手后进到通风管道里,点燃预先布设的发烟引信,当约定好的涵洞口冒出绿色烟雾时,她和卡图坦将着手制造混乱,吸引城市守卫的注意力,然后进入管道接应她们——她对这个计划本来也没抱太大的希望,但她考虑过许多种失败的可能,却完全没能想到现在的情况。

但有一件事,毫无疑问是不正常的——在爆炸发生前,守卫部队就已经开始了行动!并不是前往巫师的府第,而是和黄铜工会的人一起进了通风管!

都是那只炎魔捣的鬼。卡图坦说的没错,只需要看地图就能明白了——炎魔最后进入的地方,正是警备队的兵营!

那让她懊恼得发狂——这些天以来,她一直考虑的都是如何对付巫师和卫队,却完全没有想到过,还有另外一个家伙,隐藏在未知的阴影里,把他们玩弄于鼓掌之间。

他到底想要什么?

和以往的大多数时候一样,对于行动的真实意义,她实际上一无所知。她只知道,他们要用一个人类雌性去找到另一个人类雌性。但通过最自然而然的简单逻辑,她能够腿短:他们要找的那个女人,一定很重要——而一件重要的东西,十有八九不止一个人需要它。

但……那爆炸是怎么回事?

根据她的知识与经验,她认定那绝不是普通的化学物,那应该是某种魔法,某种她未曾听闻的魔法,许多炎魔巫师都擅长制造烈焰与爆轰,她在战争中曾见识过许多,但这一次,远比她所见过的任何一次更加威力惊人——那个女人无疑已经化为灰烬了,也许连同他们要找的那个一起,如果她们的确就在那座堡垒里的话。

毫无疑问,行动已经失败了。

她气恼地一脚踢在栏杆上,这是近些年以来,她头一次遭遇败绩。失败并不可怕,她明白,但眼前的这种方式让她觉得窝火:每个人都兢兢业业地履行了自己的职责,但稀里糊涂地,事情就这么完蛋了,似乎什么也没有做,也什么都没法做——根本就不应该去信任一个人类!丹顿的脑子里究竟搭错了什么弦?!

“行了,小姐。”卡图坦的声音。“我觉得我们该撤了。”那家伙还是吊儿郎当地笑着,指了指另一只手牵着的那头巨大的长毛驼牛。

“这是什么?”

“唔,是这样的,小姐……现在卫兵已经把守出口开始盘查了,我这样的大众脸当然不会有人注意,但你看起来就不大一样了,所以。”他得意地打了个响指:“我在那边客栈的马厩里砸晕了一个倒霉鬼,借用一下他的牛。”

她打量着那只小山一样的家伙,它也用茫然的蠢笨眼神望着她。卡图坦正爬在它的背上,从货担里扯出长长的麻绳。“来吧小姐,反正你不是第一次躲牛肚子下面了。”

她站在在那里,没有挪动步子。

不,还有一个问题。

如果烈焰已经毁灭了一切,那么炎魔又能得到什么?如果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为什么还要告诉卫队去搜索通风管?

“不,不行。”她决绝地摇着头:“那样太慢了,卡图坦,从出口到营地实在太久了。我必须尽快通知丹顿,告诉他这里发生的事。”

小贩撇撇嘴,抬头望向穹顶,那里,灯火依然如星辰闪耀,黢黑的岩壁上,风扇在涵洞口懒洋洋地旋转着。

“唉,女人就是容易冲动。”他摊了摊手,把绳子丢过来:“带上这个,会用得着。”

“谢了。”她捡起绳子,挽在肩膀上,像只猿猴一样攀上某根水管,飞快地消失在灯海间。



范凯琳赤裸的脚飞快地踏过潮湿的石板,她现在开始庆幸,自己在地牢里一直都有好好吃饭。女孩紧随在她的身后,边跑指点她应该走哪边,她们在迷宫般的隧洞里狂奔着,不断地拐弯来躲避那穷追不舍的毁灭之光。她知道她能跑得更快,但她在保护她,挡在那道如雪的光辉与她之间。

“那到底是什么?”她气喘吁吁地问。

“光魔。”女孩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当发生违章使用能量时,它们就会出现——往右!当心!”她推着她扑过拐角,飞快地挥动黑雾缭绕的剑刃,在石壁上切出新的缺口。光柱击中了她们身旁几尺远的石壁,黑色的岩石在刹那间变得赤红如炭,紧接着化作刺眼的熔岩飞溅开来,女孩依然挡在她前面,几颗岩浆粒溅在她的肌肤上,嗤啦作响着冒起青烟,但她只是紧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拉起她冲向新的通道。“本来是不会惹到它的,但……刚才屏障的输出功率太高了点。”

前方,路已经快到尽头,女孩的手从背后猛地推了她一把,把她压倒在地上,光柱如同激流从她们头顶划过。她再一次举起剑,这次,是朝向地面。

她们一起猛地往下坠落,连同那块被切割下来的地板。

新的隧洞,但看起来比之前的要粗陋得多,没有平整的墙壁与地板,只有木头支架支撑着顶板,起锈的铁轨向远方延伸开去——似乎是个矿洞?她猜测。

她们仓皇地爬起身,继续逃亡,矿洞依然在运作,戴着矿帽的矮劣魔用困惑的眼神打量着她们,还有人类,衣裳褴褛的人类,眼眶深深地陷进他们枯瘦的脸,她没有时间多看。身后,白色的光芒再次亮起,然后是爆鸣与尖叫。

“我们打过许多次交道,我有些特别的法子,让它们射得不那么准,但……不是百分百有效。”女孩的声音里带着调皮的笑意。突然,她在奔跑中弯下腰,伸手从路旁捡起一卷绳索:“借用一下!老兄。”

她们沿着铁轨狂奔,然后跳下某个通风井,那道光辉始终穷追不舍,它似乎根本不需要真正的“移动”,而是直接穿越一切障碍的阻隔,凭空出现在新的位置。

路的尽头。

新的开采面,岩石上的挖痕尚新,支架还没有立起。

女孩停下了脚步,微笑着,平静地转过身去,挺起没有了双乳的胸膛,面向那道正再次亮起的光辉。

现在,范凯琳终于看清了那东西的模样。

一只幽灵,光的幽灵。

它就漂浮在不远的空气中,大约一人多高,不同于世间的任何活物,看上去就像一袭轻薄的长裙,在虚空中优雅地飘摇着,散发着纯洁如月的光。光晕之中,唯一的实体,是也许能被称为“头部”的东西,像鸟喙般的流线形,通体都是光洁的银色,雕琢着镂空的奇怪花纹,没有五官与面容,更像是一顶精美的头饰,或是一盏华贵的灯罩,在灯罩中央,小小的光球旋转跃动着,光芒夺目。

然后,它再一次射出了光与热的洪流。

没有爆炸声,没有燃烧与焦灼。

女孩的手迎向了那道光,墨黑的雾弥漫,就像至深的梦魇。

“最后一点能量,应该够用。”她说。

她抬起了另一只手,指向隧洞尽头。

无息的黑浪汹涌,穿透了顽石,穿透了一切,沉闷的碎裂声,然后是连珠般的爆响。

风,微凉的风,从新诞生的洞口扑面而来。

“走。”她的声音短促得不由分辨。

范凯琳楞了一下,然后钻进了那道隧洞,女孩跟在她的身后,光柱汹涌地喷向她的手心,昼与夜,光与影,在方寸间厮杀无息。

范凯琳能望见隧洞的尽头,在那里,光,同样是光,洁白的光,正从洞口温柔地射进来,伴着风声,和风里泥土与树叶的清香。

“那是什么?”她低声自语。

“地狱。”女孩的目光轻轻扫过她的脸,显得有点神秘兮兮。

地狱?

什么是地狱?

她突然觉得,这个词从未如此地近在咫尺,却从未如此地陌生。

她们抵达了出口。

晚风吹过壁立的山崖,她望见了,绵延的群山,澎湃的林海,暗红如凝血的穹苍,以及,那道矗立在天地之间的,华美得令人窒息的月光。

幽灵放缓了速度,无声而恒稳地逼近。

女孩把绳子的一端抛向悬崖底下,另一端握紧在手里,缠上几个圈儿。

“如果你见到魔术师,麻烦告诉他,我过段时间再找他结账。”

“等等……”她突然觉得,有无数的问题还没有问,有无数的谜团,没有来得及去解开,但最后,她觉得,也许只有一个问题,是属于两个女人的。

“什么?”她的眼睛盯着靠近的幽灵,轻声地问。

“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吧。”

“你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和你一样。”她的声音显得平淡无奇。

那是……答案吗?她觉得有些许失望。

但突然,女孩转过头来,最后一次露出温柔得令人沉醉的微笑。

“婊子也分好婊子和坏婊子,不是吗?”她俏皮地扬起嘴角。

“谢谢,”她楞了几秒,似懂非懂地点头:“谢谢你,小姐。”

女孩重新扭过头去:“后会有期,斯特恩小姐。”

“后会有期……雨心……小姐。”

她蹲下身子,攥紧绳索,麻利地滑向底下的峡谷。

悬崖之上,幽灵已经近在眼前,它的裙摆猎猎扬起,犹如扑向猎物的巨鹰,整个空气中弥漫着滋滋的震颤声。

范凯琳•斯特恩抵达了山坡,赤裸的双脚再次贴上坚实的土地——地狱,地狱的土地。

她昂起头,向上使劲挥手。洞口的边缘,女孩微微俯下了头,朝向她的方向,她看不清楚,但她知道,她一定在笑。

她松开了绳子,黑雾与刀锋仍在手腕上缭绕。

那只手在空中轻灵地掠过,翻滚的烟带起猩红的薄雾。

有什么东西坠落了下来,带着飘舞的尾迹,犹如一道黑色的流星。那具赤裸的身躯向前倾倒了下去,慢慢,慢慢地。



“我们找到她了,大人。”低沉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她触电般地转过身去。

那是一张火红而丑陋的脸,带着油漆般的光泽,在它的头顶,橙红的烈焰熊熊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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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houghts on “地狱芳华”

  1. cloudcrack是我见过最强的写手了,中文系就是不一样。只可惜一直不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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