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姬 第十七章

鬼姬 第十七章 – 黑沼泽俱乐部

人真的存在灵魂么？

从现在樱子小姐的实验来看，恐怕这个答案的真相尚且无法被她所触摸。

一个方面，她所学习的各项知识似乎倾向于告诫她，所有的七情六欲与悲欢离合皆来自于微观世界的化合分子之间的分割重组。一项项精妙细微的化学物质之间的反应构成了意识所感知的一切，只需要轻松的注入一些被称作是多巴胺的物质，便可以轻松的给任何一个人带来无休止的快乐。

似乎，并不存在真正的自我，而一切意识都只不过是被物质所牢牢束缚任意摆弄的提线木偶罢了。

但从另外的一个方面来讲——

无法被现有的知识所揭示的那种生命力，却似乎展露出了超脱物质层面的奇异规律，竟然其产出会伴随着所谓情感的充沛程度而发生变化，这让樱子小姐不得不想对现在的阿葵做一些尝试，来进一步的探明这其中的规律。

“首先，第一个问题——生命力的产出效率是否真的和本身所谓感受到的快乐有关，如果有关，是否所有的情绪波动都会导致生命力的产出提升？”

这个很容易就能得以进行检测——樱子小姐已经能对许多大脑常规的代谢产物进行模拟和分泌了，而通过一些简便的注入操作，她就能让阿葵在短暂的数分钟内历经诸多种完全不同的七情六欲，并时刻的去检测她产生的精液之中的生命力含量。

而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很简单——许多种情绪都能导致生命力产出的波动，单纯的快感和欲望不是其中对产出量提升最大的。但大部分的正面积极情绪都会提升生命力的产出量。

情绪的波动真的可以切实的影响到生命力。樱子小姐为了得到这个结论，甚至特意的将其余物理层面上的影响进行了最大程度的降低。她甚至部分阻断了阿葵睾丸的整个生殖系统和大脑之间的激素链接，只仅仅保留了神经系统的连接，也依然能够得到这样的结论。在那种情况下，让她不断射精的命令甚至不来自她的大脑而是外部链接的指令，但只要一链接上那处于积极情绪状态的阿葵的神经系统，生命力的产出率便立刻直线拉升。倘若阿葵本身处于负面消极的状态，却又会使得生命力的含量断崖式下跌。

“第二个问题——情绪的强度进行相应的提升后，能否增强生命力的产出？”

为了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樱子小姐将阿葵的阴茎、睾丸与前列腺都纷纷暂时摘出，只让链接这三个器官的那几条体内管道临时性的增生延长，便得到了一只从阿葵体内暂时分离，并以一根纤细、富有韧性的输精管链接上她本体的壮硕阳具。将这只阳具悬挂在桌面上，让其缓慢对外流淌出精液，而后将一整张宣纸在阳具的龟头前端均速向前推进摩擦，并在另一端不断对阿葵本身输入不同浓度的多巴胺，这样很快她分泌的精液便均匀的在宣纸上留下了一条洁白的轨迹——

樱子小姐稍作思索，从自己体内分泌出了一种能够基于生命力强弱而发出不同颜色光芒的细胞，并将这些细胞均匀的洒在了这一条在宣纸上画出的精液轨迹。

“看样子，情绪的强烈程度几乎和生命力的产出浓度是呈正相关的……但等等，这里好像不太对劲……”

那一块条带装的精液起初确实遵循了情绪越激烈，生命力越高的规律，但在达到某一个点之后，却几乎完全失去了生命力。

不仅如此，在连续高强度产出了大量的精液之后，尽管在物质层面上，樱子小姐不断的给阿葵在补充那些基础的蛋白质与糖类，维持其精液合成原料的充沛，但她似乎确实仍旧受到了某种影响，产出的精液，其中蕴含的生命力开始变得淡薄甚至不存在了。

“啊……啊…….”

被多巴胺连续刺激的阿葵露出了呆滞的表情，樱子小姐有些焦急的把她的身体恢复成了原样，但阿葵似乎仍旧没有缓和回来。

“阿葵！你怎么样了？！出什么问题了？”

樱子小姐检测阿葵的各项生命体征，仍旧十分的平稳，但她似乎就是呆呆傻傻，并没有振作起来。

时间过了好一会儿，阿葵才慢慢的问道：

“我…..我这是在哪？”

嗯？她为什么表现的像是失忆了一样？

樱子小姐敏锐的注意到了阿葵的状态，随后试探性的提出了一些问题。很快，樱子小姐就感觉，自己或许隐约之间猜到了生命力真正的来源，以及在消耗什么东西了。

那些通过正面情绪释放出的生命力，实际上消耗的，或许是阿葵本身作为意识的灵魂，所拥有的那些美好的记忆！

美好的记忆本身具有强大的力量——这或许可以解释之前阿葵的身体为什么会拥有大量充沛的生命力。作为贵族家子女，从小的经历至少肯定会远超寻常百姓所能够拥有的程度。

但肯定不止这些！恐怕，这消耗的更多的，是阿葵终于摆脱了自己贵族之女的身份，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渴望和向往，所能产生的生命力！

而这似乎好像也解释了为什么绝大多数生物所具有的生命力，哪怕是那些身躯庞大按理说应该比人类更加健壮的生物，所具备的生命力也不如人类的原因。

这些记忆被储存在灵魂之中，一时间的正面情绪会燃烧这些记忆并将这种力量释放和提取出来，化作生命力——至少，通过许多的实验，樱子小姐似乎得到了这样的一种结论。

那么，为何拥有明显更加漫长人生的老者，并不会显得生命力蕴含的比年轻人要更多呢？

樱子小姐几乎立刻就能设想到另一边的对照试验——或许，痛苦的记忆会导致生命力含量的下降？

年老的个体，不仅拥有更多快乐美好的记忆，也会积累更多伤痛悲观的记忆。或许这两种力量互相对冲，就最终抵达了某种平衡……

如果想要验证这种假设，恐怕就要实行某些残忍的实验了。樱子小姐心善，看了一眼尚且还没有很快缓和过来的阿葵，决心用自己来实验。

她回想了一些不太开心的事情——亦或者仅仅是假设了一下，假如黎光永远的离开了她……

好吧，感受到某种自身体内生命力的衰败，现在她觉得她大约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把那些不愉快的想法从脑海之中清除出去，樱子小姐忽然之间有了那么一点儿的明悟——难怪那些鬼都有择人而噬的渴望。恐怕那些鬼的身躯正是被这与生命力所对立的那些力量所支配与掌控，必须要在各种痛苦与折磨的体验之中汲取力量的。因此，他们才会在杀死人类之前尽可能的折磨他们，让他们充斥着悲伤与绝望，才方便将这样的存在化作自身成长的食粮。

樱子小姐找到她所要找到的东西了——

对于过去，那被称作是思念与追忆，对于现在，那被称作是澎湃与激情，而对于未来，那是纯净的希望与勇气。

这是生命力的来源，是正在她体内所流淌的东西。

而阿葵则希望她能将她自己化作生产这一切的机器……

“那么，阿葵，我明白你究竟在向我索求什么了……”

“唔……？你在说些什么？”

阿葵的双眼仍旧有些迷离，她现在甚至都不记得自己刚刚向樱子小姐许下了什么愿望了。

“你想要能够产出最多的生命力，那么就必须要去见证，去创造最多的奇迹与美好！跟我来吧！让我们去看看，我们能把这个世界，改变成什么样！”

也正是在得知了这样的结果，并有信念于樱子小姐内心产生的瞬间，樱子小姐感觉，似乎自己的腹中，骤然升起了一把熊熊的烈火。

原本温暖的那些生命力，被某种程度上“点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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